九十 真正的親密愛人
秦思遠已經記不得剛才母親的這個電話，是這些天家裏打的第幾十次催他回家吃飯的電話了。
“思遠，下班後回來吃飯！要不媽媽來接你？”秦母委婉的語氣中是無法忽視的強硬。
“媽，這段時間太忙了，過段時間我自己會回來的！”秦思遠撫著額角頭疼地說。寧菲的傷還沒好停當，他想等她在修養一段時間，再帶她回家見長輩。
“再忙也得回來！”秦母不等兒子回話，直接掛掉了電話。
秦思遠握著響著忙音的電話，一個頭兩個大。和寧菲短暫的相處，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平和，還有隱藏在內心深處待時而發的激情。但是家裏似乎完全認可了楊阡陌，大有非楊阡陌不可的趨勢。
那天和爺爺通電話，他問爺爺：“爺爺，您不是說過，隻要我能將人領回來，就不幹澀我的事情嗎？”
然而爺爺回答他的卻是：“思遠，你超過爺爺能承受的期限了。現在，楊家那個丫頭最合適！”
“爺爺，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短短的時間，能有多深的感情？這個楊阡陌各方麵都不錯，爺爺幫你看好了的。”
“爺爺，她不錯，不代表我就一定會喜歡上她吧？”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總之爺爺覺得楊家丫頭不錯，學藥的，和你很配！”
“爺爺，我真有喜歡的人了。過些天我就會帶她回來！”
“思遠，爺爺任由你折騰了這麽多年，那蘇家丫頭不是喜歡你嗎？不是你自己看上的嗎？現在怎麽樣呢？人家有家有兒了，你一個人還單著飄著。爺爺本來不想說這些。但是這次，你必須得聽爺爺的！爺爺就隻認可這個楊阡陌！”
秦老爺子說著說著情緒就上來了。秦思遠隻得含含糊糊地應著，掛了電話。看來，他和寧菲的事，隻能先斬後奏了。
“這些天雙腿有沒有感覺什麽不適？”中午吃飯的時候，秦思遠問寧菲。
“沒有啊，感覺挺好的。”寧菲很自然地回答。這段日子和秦思遠獨居一室，剛開始時還覺得有些局促尷尬，交談也不是很流暢。短短幾天後，似乎雙方都適應了對方，接受了對方，相互之間不管是言語交流還是眼神交匯，都那麽隨意自然而和諧。
從那晚秦思遠奪走她的初吻後，熄燈入睡前的晚安吻成了必經流程。秦思遠還會偶爾抱著她啃一口，要擦槍走火之時才放開她。
想到秦思遠的吻，寧菲臉上又燒起了紅雲。剛才秦思遠一進門，就將她抵在牆上，又啃又咬，差點將她當成午餐吃掉。
“那下午我去趟辦公室，然後來接你，咱們把手續辦了。”秦思遠沒有看到寧菲粉臉上浮現的紅暈。他在考慮先前想到的“先斬後奏”的事情。他不敢抬頭看寧菲，就是怕他的這個提議太突然了，寧菲會拒絕他的“求婚”。
是的，他在求婚了。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證人，他就這樣想“婚”就求了。如果說爺爺的那通電話讓他有了先斬後奏的想法，但是讓他想“婚”的，還是今天中午進門這個吻。
中午下班過來，他才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寧菲就從裏麵開了門。
“你回來了！”她微笑著接過他的公文包，又彎腰將拖鞋遞到他麵前，像極了單純等待丈夫下班的小妻子。他看到已經擺好的飯菜，情不自禁將寧菲抵到牆上就迫切地吻了下去。那一刻，他清醒地知道，他想要的，就是寧菲給他的這樣簡單的生活，這樣單純的微笑。那一刻，他清楚自己內心深處對寧菲的渴盼。
如果說以前他是喜歡寧菲的菜而順勢和寧菲交往，那麽現在，他已知曉寧菲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和位置，那就是，愛人的分量、妻子的位置。
“辦什麽手續？”寧菲比明白，含著筷子問秦思遠。
“去民政局辦手續。”秦思遠的臉上泛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抬起頭直視寧菲：“我最初的時候說要完善法律法律手續，你並沒有提反對意見。”
“思遠，你在求婚？”寧菲不相信地問。
“是的。”秦思遠勇敢地承認：“我明白我在做什麽。上次你默許了的。你既然默許了，就不能反悔了。”
“可是.……”
“可是什麽？沒有玫瑰沒有戒指嗎？辦了證我立即補上。”
“不是，那些形式不重要。”寧菲還是不敢相信。不錯，她第一條搬來病房就說要和她完善法律手續，她隻當他是說著玩的，並沒有當真。而且，她看重的，隻是秦思遠在她身邊就足夠了，她還沒想到和他步入婚姻殿堂，那對單戀他多年的她來說，完全是奢盼了。
“我也覺得那些花花形式不重要。”秦思遠聽寧菲這樣說，心裏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笑容。
“可是.……”寧菲皺著眉頭說了半截話。
“可是什麽？”秦思遠被這半截話提起了心，心髒懸著半空中的感覺難受極了。
“思遠，是不是太快了？”寧菲放下筷子，慢慢地把話說完整。
“什麽太快了？你不覺得咱們在一起，完全沒有陌生感嗎？”秦思遠蹙著眉頭問。
“是這樣沒錯。但是，是不是有些急了？”寧菲的眉頭也蹙著。
“當然是急了，我都三十了，能不急嗎？”秦思遠確實是急了。寧菲這裏推脫，他不及時明確他們之間關係，家裏硬要將楊阡陌塞給他怎麽辦？
“思遠，你確定，你選的那個人，是我？”寧菲小心翼翼地問，對自己完全沒有一點信心。
“你是什麽意思？你不相信我？”秦思遠不明白寧菲何以發出這樣的疑問。他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會如此堅持這般急迫？
“不是，不是！”寧菲看秦思遠沉了臉，臉色也黑了下去，立即搖頭辯解：“思遠，我隻是不相信自己。那個，那個，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這麽說，你是同意了？”秦思遠聽寧菲這樣說，懸著的心才落回心窩，繃緊的身子也放鬆下來：“你既然同意了，我一會就來接你。”
“好！”寧菲迎著秦思遠的目光，展顏歡笑。笑容傻傻的，呆呆的。
那個她一直覺得遙不可及的秦思遠，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了？她真正是他親密的愛人了？
寧菲覺得自己做夢一樣，好像一切都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