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過往
“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慕琛聲音冷硬，眼睛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定在方卓昊身上。
方卓昊嘲諷地輕笑出聲，“你還好意思問？當然是因為你！”
“因為我？”
“沒錯！”方卓昊一步逼進他，“五年前你對她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需要我再來提醒你了吧？”
秦慕琛遲疑了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卓昊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衝動的動手，“五年前沫沫被人綁架的事情你知道吧？”
“我知道。”
“那個人後來死了，沫沫被當成犯罪嫌疑人抓了進去，你也知道吧？”
“我知道。”
“那你知道不知道，當時她有多委屈！有多無助！你不管她了，還要跟別的女人訂婚！而她的那對父母更是讓人失望，一味的指責怨恨她！”方卓昊但是回想，就已經替夏以沫心痛，“你該知道她是多麽善良的女孩，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殺人了，無盡的愧疚和自責中，陷入自閉中。”
“而且……”
秦慕琛似乎已經預料到他要說什麽了，“她那時候已經懷孕了是嗎？孩子是我的！”
方卓昊看了他一眼，“我早該知道，即使再怎麽隱瞞，在你看到小晴那張照片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真相。”
夏天晴和秦慕琛長大太像了，任是誰，隻要見過他們兩個，都會有這樣的想法，更何況秦慕琛自己。
“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麽還不同意手術？”
秦慕琛眸色沉沉，“我要的不止是女兒。”還有夏以沫。
“我明白你的意思，”方卓昊了然，然後繼續說，“其實不止是這樣，懷孕讓她的壓力更大，自責和愧疚讓她無法走出那個怪圈，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你不知道的是……那個畜生在綁架沫沫之後有給她注射毒品。”
“什麽？！”
秦慕琛暴怒，一雙眼睛變得猩紅！他怎麽也沒想到周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就是讓他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解恨！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那孩子……”
方卓昊頷首，“就是因為這件事，醫生建議是打掉，但是沫沫不肯，她說她除了孩子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她其實很怕孤單，她想要家人。”
“你知道的吧，得抑鬱症的讓你通常都會有自殺傾向。”
“她自殺了？！”
方卓昊握了握拳頭，“有過，不止一次，這是她不能控製的，所以後來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我都陪在她身邊，一步不離，就怕她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自殺了。”
看著秦慕琛眼中變幻的神色，方卓昊知道，這個男人在內心深處也是深愛著夏以沫的。
他繼續說，“我有帶她去看國外的心理醫生，她的病情有好轉，沫沫自己也很努力，她告訴我，她要把孩子健康地生下來，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她不能有事。”
秦慕琛歎息似的說了一句，“她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孩。”
“有一次我有急事一定要出去，她讓我把她綁起來，這樣就不會亂跑了。”
“你TM真的綁了？！”秦慕琛差點一拳揮上去！
方卓昊搖頭，“後來我把她一起帶過去了，我怎麽舍得綁她……”
方卓昊不舍得綁她，他卻把她軟禁在玫瑰莊園裏數月……
秦慕琛拳頭一鬆。
他沒有資格揍別人，如果真的要揍的話，最應該被揍的就是他自己。
方卓昊看到他懊惱的樣子，眼底上過一抹精光，“後來她的病好了，卻選擇性的丟失了一部分記憶，醫生說那是令她十分痛苦的記憶，你知道那是什麽記憶吧？”
“什麽？”他隱隱知道了答案，卻在心中不願承認。
“所有和你有關的記憶。”方卓昊卻不容他躲避，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秦慕琛不相信，“嗬！別開玩笑了，如果是這樣，她每天對著孩子，就不會想著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嗎？”
“我跟她說孩子的爸爸死了。”
方卓昊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秦慕琛有氣撒不出，“卑鄙！”
“本來就無可厚非，要不是因為小晴的事情，我們根本不會再回到南城來，你以為你還會再見到沫沫嗎？”
方卓昊氣定神閑地接受了他的“讚美”，並抬眼看他，“我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你如果夠磊落，就不會用小晴來威脅沫沫，即使她勉強跟你在一起，你就會開心嗎？”
“我不會讓她勉強的。”秦慕琛說得篤定，他確定夏以沫對他還有感情！
“哦？”方卓昊並不讚同，“你覺得假如你們在一起了，結果有一天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會是什麽反應？”
“那也不管你這個外人的事。”秦慕琛把界限劃得明確。
方卓昊搖搖手指，“什麽叫我這個外人？秦先生你已經是沫沫的過去式了，而我是她的將來式，你說誰更有資格說剛才的話？”
秦慕琛一噎。
的確，那張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還在他那裏，按理他和夏以沫已經是前夫和前妻了。
可是偏偏……
他並未把那張離婚協議書送到民政機關，也就是說，那張紙還不具備真正的法律效力。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說到這裏，我隻提醒你一句，醫生說過，如果她再受到刺激，情況可能會惡化，如果你真的為她考慮，就離她遠一點吧。”
方卓昊說完，再不看他，徑自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離開這麽久，覺得夏以沫應該已經醒了，他要趕過去看她的情況。
秦慕琛站在原地，耳邊還一直回響著剛才方卓昊的話。
……
“沫沫！”一個人大叫一聲，從門口撲了過來。
護士小姐立刻火力全開，非常彪悍地一把攔住衝過來的趙敏敏，“對不起，病人正在休息，請保持安靜！”
趙敏敏吐吐舌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抱歉！抱歉！”
夏以沫早在她進門那一聲驚天動地的“沫沫”時已經醒了，微弱地開口，“不好意思，這位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