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監獄相親
“我今天早上七點出門,八點多就到了醫院,途中可沒見過王財。”宋天星兀自坦白。
??“我讓你說話了嗎!”劉先念突然喝道,“你是外地來的吧?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人說的話?”
??宋天星麵對劉先念的鄙夷之情卻不為所動。“副探長神斷,連我的身份也一清二楚,真是料事如神。”
??“這不用你說。”劉先念也不是推理出了宋天星的出身,隻是查閱了他的檔案罷了。
??反倒是宋天星心中有些吃驚,因為骰子在眼前自動落下。
??魅惑判斷:41/25失敗
??為什麽恭維劉先念會是“魅惑”呢?宋天星真希望有一本規則書解釋一下卡盒的功能……
??不過眼下先要脫身。
??他又問劉先念:“那副探長如此斷案如神,與張探長比之如何?”
??“你!”劉先念沒想到宋天星說話如此直接,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人的表現如此突出,必是抱有上進之心吧。”宋天星察覺到了張銘與劉先念之間微妙的關係。
??張銘作為劉先念的上司,辦事能力卻比張銘高。就算劉先念再怎麽謙卑恭謹,心中肯定有一絲取而代之的野心。
??宋天星當然直接挑明此事,好讓兩個人尷尬一番,擾亂他們的審訊。
??“好了,”張銘心中也有一些不快,眼神犀利了起來,“別胡說八道了。”
??“探長大人說得對。”劉先念重新調整心態,對宋天星說:“你說你是老老實實地去上班,有證據嗎?”
??“有,我在早上出門前向我妹妹的老師請假,她可以作證。我也是準時上班,許多同事和病人也能作證。”這些都是宋天星預先想好的話。
??劉先念繼續問:“你說你向妹妹的老師請假,請問令妹在什麽學校就讀?”
??“私立涅非利亞初中。”
??“你這種人怎麽能上‘涅初’?”劉先念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在他的映像中,也隻有巡捕房探長的級別才能送孩子念涅非。
??張銘倒沒有什麽疑問,指示劉先念去驗證宋天星所言真假。
??帶著滿腹疑問的劉先念離開後,審訊室就隻剩宋天星與張銘。
??理論上宋天星也能做掉張銘,可是在巡捕房殺人,他是插翅也難逃。
??張銘先開口:“聽說你妹妹在涅非上學?”
??“是的。”宋天星機械地回答。
??“我家的添翼也是。”張銘好像是遇見了熟人一般,雙眼放光。
??這正好中了宋天星的下懷。因為他早就打聽到了張公子所在的學校,正好與自己妹妹是校友。
??“那真是巧,”宋天星雙眼無光,“我早就從舍妹口中聽說了張公子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張公子是探長大人的公子。”
??“啊呀,我也從犬子那裏聽說過有個叫宋雅兒的姑娘,”張銘喝了一小口酒,“難不成是你的妹妹!”
??“是的。”
??“可是以你現在的家境,能供令妹上學麽?”張銘問。
??海戶私立涅非利亞初中乃是海戶名列前茅的學府,每個月學費足有四百寶鈔,換算下來比宋天星工資還多十銀元。像宋天星這樣的底層家庭想進“涅初”,簡直是天方夜譚。
??“其實是這樣的……”宋天星將實情娓娓道來。
??自宋天星的父母去世後,照顧妹妹的重擔就落在了宋天星肩上。他又當爹又當娘,將妹妹宋雅兒拉扯大。
??為此,他早就錯過了讀書生涯。隻有將學習的希望寄托在宋雅兒身上。不管再苦再累,也要在海戶這個窮人舉步維艱的城市奮鬥。憑著父母的遺產,宋天星才勉強能維持宋雅兒的學費。
??當然,升職為總務處主任即可緩解財政艱辛的事情,他是不會說的。
??聽了宋天星的話,張銘不禁潸然淚下。
??宋天星宵衣旰食隻為妹妹的將來考慮,連自己的生活也拋在了腦後——這著實催人淚下——這世上還能找到這麽好的哥哥嗎?
??張銘抹了抹眼淚,又問:“你還有妹妹要照顧,又何必為了幾片龍骨而做這殺人越貨的勾當?”
??“什麽龍骨?”宋天星裝作不知道。
??“就是能當藥的龍骨,”張銘解釋說,“張銘家裏倒是沒丟什麽值錢東西,就是一袋骨片丟了。所以我有點懷疑,這是外地人入室搶劫,被主人發現後,殺人滅口。”
??宋天星說:“可是那些龍骨能不能治病,還不太確定。我們醫院也是當安慰劑開的。難道犯人隻是偷點不值錢的東西而犯下命案麽?”
??張銘沉吟片刻,目光炯炯地看著宋天星:“這麽說,你不會因為甲骨值錢而殺了你的同事?”
??“當然不會。”宋天星冷靜地回答,“我還有妹妹要照顧,若是我殺人被抓,她一個人要怎麽辦?”
??宋天星這麽說,就是充分否定了自己的殺人動機。
??“那麽,”張銘喝了一口酒,問,“你說說看,犯人是如何潛入防範完全的宅邸,殺人後還能悄無聲息地逃走的?”
??“我不知道,我隻希望我今天能洗去嫌疑,不然舍妹等不到我回來,會傷心的。”宋天星不想多說什麽,隻拿妹妹當借口搪塞張銘。
??“說的也是啊,哈哈。”張銘尷尬地笑道。“你看令妹和犬子在同一學校,關係還不錯的樣子,我覺得吧,以後我們兩家……”
??宋天星麵無表情地聽著探長的酒話,心裏盤算副探長劉先念什麽時候調查回來。
??“探長,我回來了。”
??想到一般,劉先念就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怎麽樣,親家公的話是否屬實?”張銘問。
??“親家公……”張銘一時語塞,“這個外地人的確在早上給涅非的老師打過電話……”
??實際上,他還找到了全市唯一電車的售票員,根據他還有其他證人的證詞,宋天星似乎的確是坐著電車上班的。他根本沒辦法去繞道殺人,還能準時上班。而他也找不到載過宋天星的黃包車夫或出租車司機——宋天星也沒有車產。
??“那就是說,宋先生是無辜的咯?”張銘說。
??“那也不盡然……”劉先念還是對宋天星有所懷疑,“他和他父母可都是來自浮水鎮的鄉下人,若說哪個人會目無法紀,肯定是這種人了!”
??麵對劉先念的蔑視,宋天星也不去看他,隻是對張銘說:“看在探長公子和舍妹關係的份上,我可是清白的。”
??“唔……”張銘心中暗叫不好。
??“說起來也是!探長你的兒子和犯人的妹妹認識,你應該避嫌啊!”劉先念似乎抓住了關鍵,大叫起來。
??“你的心中充滿偏見,”宋天星淡淡地說,“你是覺得,探長大人會徇私枉法嗎?還是說,你是想一人獨攬功勞?”
??挑明自己和張銘的關係,不是為了讓張銘避嫌。畢竟張銘是探長,劉先念也不可能命令自己的上司。
??宋天星隻是想讓劉先念感到有所顧忌。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和張翼添走得有多近,反正亂攀關係就是了。
??劉先念也許會以為宋天星在巡捕房裏有人脈。
??“都沒有!”劉先念氣地跺腳。
??“那你並沒有可以在意的地方。我有不在場證明,至少有一電車人好為我證明。此外我沒有殺人動機,你也解釋不清殺人手法,定罪證據也沒有,你到底要做什麽?”
??巡捕房連破獲普通案件都困難,就更別提超能力犯罪了。
??“你要證據?我這裏可是有證人在!”
??沒料想,劉先念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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