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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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動怒了。
聽見慕淺剛才那句話勃然大怒，頭一次對慕淺發怒。
慕淺知道自己如此話在兩人麵前有失分寸，“我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你們堅定是墨家人是主謀，為什麽不報警，請求法律的製裁？”
“我們當然報警了。當年的墨家實力雄厚，我們顧家難以與之抗衡，把罪魁禍首送進監獄結果還是被放了出來！”
老爺子站了起來，怒目直視著她，吼了一聲。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道：“你以為是我們不想要你的嗎？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出生之後就被人從醫院抱走了，那之後你爸爸媽媽找你很多年都沒有任何消息。緊接著兩人就遭遇不測，就連你哥哥都失蹤了幾個月我們才找到的。他被墨家人丟下山崖，被人找到的時候奄奄一息，若非上山砍柴的村民救了他，恐怕早就死了！”
一番話戳中了顧輕染的痛處，他低著頭，垂首，沒有話。
慕淺坐在沙發上，那個角度雖然正對著顧輕染，卻看不見他的臉，亦不知道他是何情緒。
顧老爺子氣的麵紅脖子粗，一個勁兒的喘著粗氣，半晌沒再話。
“爺爺猜測，你時候被人抱走跟墨家就有關係。這些年顧家一直沒有放棄找你，每一年在找你的事情上都花費無數人力財力，但沒想到墨家人那麽早就盯上了你。蓄意讓墨景琛逢場作戲受傷，讓你救了他，並給你一條項鏈，隻是喬薇的出現是個意外。但並不影響計劃的推進。雖然項鏈被喬薇拿走了，他墨家還是找了你為他們生孩子。即便是沒有慕彥鳴的癌症，也會因為田桂芬賭博欠下的高利貸讓你來償還一切，被迫無路可走，還會淪為墨家的棋子。
你沒有發現，自從你生了孩子之後，墨家極力打壓你，不讓你進墨家大門嗎？這就是墨家人的目的！讓你為了墨家生了孩子，再拿孩子來威脅你。日後再來威脅顧家！”
顧輕染對於這些事情似乎非常的清楚，思路清晰的分析著一切事情。
慕淺真心不想聽他們的這些話。
但此刻卻渾身發愣，戰戰兢兢，沉浸在驚恐之中無法自拔。
如果……
一切皆如顧輕染和顧老爺子所言，她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墨家所為，那墨景琛也脫不開幹係？
當初找上她生孩子確實是墨家的人，隻是當時她一無所知，幾年後才知道真相。
若真是如此，墨景琛就是那個害得她痛不欲生的人？
如果沒有墨家的算計，她的人生軌跡會截然不同？
慕淺隻覺得背脊一涼，就連心都泛著涼意，好似凍結了一般，涼颼颼的泛著疼，猶如刀割。
為什麽會這樣？
“證據呢？”
慕淺眸光閃爍，盡管心中驚慌極了，可還是故作鎮定。
“淺淺，你真是無藥可救！”
顧輕染伸手指著她，被她氣的不輕。
許是因為過於動怒，扯得傷口都疼，他捂著腹部倒抽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是我顧輕染的妹妹，我會豁出命來救你？”
那一戚語櫻帶人來傷她，慕淺也沒想到顧輕染想也不想就過來救他。
她清楚，那一顧輕染不是逢場作戲。
因為戚家不屑於與顧輕染合作演戲，而醫院裏醫生的話更可信。
他傷勢嚴重，隻差一公分的距離就會死亡。
“你要證據是嗎？好，正月十六那的宴會上，我會給你證據。”
顧老爺子撂下一句話，似乎不想跟慕淺多話，直接走了。
看著自家爺爺離開，顧輕染回頭看著慕淺，一臉的溫柔和無奈，“淺淺，我是你哥，這個世界上即便是爺爺都不及你我之間的血緣關係。別我不會害你了，就是你現在要我的命，我也會給你。”
他掏出一把匕首，拉著慕淺的手放在她手心裏，掰著她的手指頭握著刀柄，然後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腹部刺了過去。
砰咚——
慕淺及時反應過來，一把將匕首甩在地上，“你瘋了，幹什麽呢？知不知道你傷還沒好，這一刀下去你會死的！”
她憤怒不已。
顧輕染見著她站了起來，情緒激動，他也站了起來，吼了一聲，“我都是為你好！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清醒一點，我當然願意！淺淺，你別真了好嗎？你知道你為什麽會淪落至此？如果不是當年墨家人刻意的報複，媽媽怎麽可能剛生下你就把你扔了？還是你覺得當年的顧家養不活你！”
不得不，顧輕染的話的很有道理。
當年的顧家雖然比不上現在的顧家權勢滔，但也不至於養不活一個黃毛丫頭。
慕淺怔楞原地，目光呆滯的望著顧輕染，一時間沒了言語反駁。
似乎之前所有的冷漠、抗拒、疏離，都在此刻潰崩瓦解。
顧輕染見著她怔楞不動，方才走到她麵前，抬手覆在她的臉頰上，清潤的眼眸微微一顫，瞳眸上蒙上一層薄薄水霧，“我知道當年在齊明山上發生的事情讓你一輩子念念不忘，但哥哥那時候心太急，隻是想要讓你記恨墨家的人。那一在監獄裏，我們的人剛剛準備動手，司靳言就來了。”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嗓音沙啞的道：“在無名島上，每個人都要服用那種藥。但是那種藥物連續服用四年的解藥便會徹底根除藥性，對身體不會出現任何的傷害。
那時候我擔心你跟墨景琛舊情複燃，才想讓你以‘秦九’的身份出現在海城。可是我沒有把你掌控的太死。你的朋友甜甜，芳柔，司靳言，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包括你的孩子。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希望你能忘記以前的不愉快，同時也能保持跟墨景琛的距離！
隻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那麽傻，傻的一個人死撐著熬過了藥物的發作。好在那就是第四年，不至於會死，若你那真的死了。我那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我會陪你一起死！”
他猛地低頭，閉上了眼睛。
慕淺清晰的看見兩滴淚落了下來。
那一刻，她情緒複雜，腦子一片淩亂，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人生。
何去何從，做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