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葉安瘋了
葉安瘋了。
在方匪石被第十二次撂倒的時候,步非二十分強烈地覺得。
“再來。”方匪石胳膊上和臉上都已經掛彩,卻仍是毫不在意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誠摯地招呼葉安。流離的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好,可是那天,他掛了電話就從婚禮那抽身去想辦法救流離了,隻是他到底遲了一步,流離已經被另外的人搶先帶走了而已。
“啊?還來?”葉安沒說話,步非就先忍不住震驚地出聲,他見過打架的,可沒見過這麽打的。一個怨氣滔天地打,一個傻站著不還手,好吧,這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被揍倒的那位,還次次都站起來熱情邀請對方再來一次。方匪石今兒這不是誠心找練嘛,步非看著再次被揍倒的方匪石,小心肝直抽抽,最後一咬牙,終於下定決心冒著被連坐的危險拉了方匪石一把。
葉安原本也隻是出氣,看到方匪石被自己揍得實在厲害,心下也有些不忍,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步非沒再繼續。這麽多年兄弟,方匪石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流離的事,方匪石原本是為了他好,這點葉安明白,但他還是生氣,也不知氣的到底是方匪石還是自己。
折騰了一早上,終於平靜了,步非悄悄抹一把汗,看著頹然坐在地上的兩個人心裏一陣唏噓。
葉安已經幾沒合眼了,從知道流離不見了那一刻起,就拋下所有事情瘋了一樣四處尋找,不僅調動了自己的勢力,連平時不屑的黑道都用上了。方匪石更不用提,既要幫葉安處理公司的事,又要應付各種媒體輿論。而唐家,也早已亂成一團,流離失蹤,唐靜姝代嫁,葉安新婚之夜離開,一連串的事情,給原本就病重的唐亦風造成了不小的打擊,現在還在高危病房昏迷著。
紅顏啊紅顏,果然禍水呀,步非長長地感歎。這幾天花火也一直向他打聽流離的事,還把流離的失蹤怪到葉安頭上,然後殃及到無辜的他,這一點,步非十分委屈。於是,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那個始作俑者壞蛋惡魔沒有良心的人,奶奶個熊,不知道壞人家姻緣要遭天譴啊,不知道綁架人是犯罪的啊,不知道他們哥幾個不好惹啊?
“花火那兒有消息嗎?”沉默了一會兒,葉安問。
方匪石說他趕到那幢別墅的時候,門已經讓人用炸藥炸開了,流離已經不在裏麵。照這樣看來,流離應該是被那個炸門的人救出來了,而有那個力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花清越,可是,為什麽流離她不回來呢?連一個平安的消息都不給他?是誤會了嗎?葉安心裏堵得生疼,他的流離,這次會信任他嗎?
步非正在心裏第幾十次詛咒那個綁架分子世世代代無後,被葉安突然這麽一問,愣了幾秒,才迷迷瞪瞪地回答,“沒有啊,花火說她那天可能是被人事先弄暈了,沒看到帶走流離的是什麽人。”
“這幾天,你注意一下花清越。”葉安皺了皺眉,心裏有些焦慮。如果真的是花清越帶走了流離,又連花火都瞞著,那麽說明流離一定是被他藏起來了。而他這麽做,是不是流離的意願,葉安就不知道了。畢竟,那天的電話,一定會給流離造成不小的誤會。
“花清越?”步非有些納罕,這事兒最有嫌疑的不應該是葉博文嗎?怎麽扯到花清越了。
方匪石卻若有所思地摸摸鼻子,他也覺得,能搶在他前麵帶走流離的,隻有花清越。而且,花清越能衝冠一怒,為的也必定不是別的紅顏。看來,是得找花清越好好談談了,方匪石有些苦惱想。
“嗯,我等再探一下花火那邊的口風。”看了下旁邊方匪石的臉色,再聯想到最近風傳的花清越嚴重違紀的事,步非有些明白過來,立刻搖頭擺尾地答應。“可是唐靜姝那邊,你打算怎麽做?” 步非想了想,忍不住加上一句。
再怎麽說,和葉安舉行婚禮的人是唐靜姝,而且現在不隻是唐葉兩家的老人,連整個A市和B市都知道這件事情了,葉安想要不承認這樁婚事怕都難了。
唐靜姝?葉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晦暗,要不是步非提醒,他都差點兒忘了這個悄無聲息就代替流離出嫁的人了。挑開紅蓋頭的那一刻,他既震驚又憤怒著急,她卻是滿臉淚痕地告訴他,她是為了顧全大局。她說,唐葉兩家的聯姻,原本已經鬧得滿城風雨,要是再在婚禮當天不見了新娘,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
後來,他忙著找流離,也就沒顧得上唐靜姝,而且唐靜姝也說她代嫁隻是權宜之計,如果流離回來,她會立刻從這場婚姻中退出去。葉安原也想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換回去。可是,不過幾天,新娘是唐靜姝的消息卻已經流傳出去,而且大有不可遏止之勢。而流離那邊,卻一直沒有消息,騎虎難下,他不得不將這場戲演下去。
葉安皺眉,“我暫時會跟她維持表麵的婚姻關係,流離那邊,我找到了會跟她好好解釋。”
“嗯。我先去找花火。”步非無奈地歎一口氣,深深地一眼葉安,起身往外走。葉安背負了太多,好不容易遇到了流離,兩個人的路偏偏又這麽多波折,身為一個同樣陷入一段感情的專一人士,步非覺得自己很懂葉安。因此,他馬不停蹄地趕到花火家,冒著被花火胖揍的危險,想從她那兒刺探一下花清越最近的動向。
流離失蹤,花火心裏也很著急,看到步非,想起葉安,心裏就更是來氣。“你來幹什麽?”花火對著步非翻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說。她算是認定了,流離的失蹤一定跟葉安脫不了幹係,而步非天天跟在葉安屁股後麵,她想不衝他發火都難。
“想媳婦了,看看不行啊。”步非流氓地一笑,絲毫不知廉恥為何物,應是頂著一張熱臉擠到的花火的冷屁股旁邊去。
“滾!結婚了嗎?就叫媳婦。”花火冷笑,“不過,現在啊,不到洞房那刻,還真不能確定誰是誰媳婦。”
步非被她這一笑震得五髒六腑都一顫,悄悄看了眼花火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幫葉安說話,“那個,你也知道,那天葉安也不知道那不是流離嘛。”
“我問你來幹嘛,你扯些有的沒的做什麽。”葉安那天不知情,她怎麽會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覺得如果不是葉安,流離一定不會被人劫走。
步非真想說我來是讓你監視你親愛的哥哥我未來的大舅子的,可是他不敢。他隻能很委婉地說,“我來,是問問你,你哥對流離失蹤這件事是怎麽看的?”
“我哥?最近都沒怎麽見他啊,好像很忙的樣子。”花火呐呐地答話,心思卻轉了轉。哥哥這些天的舉動確實有些奇怪,她得好好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