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奇怪的琴
玉火琴砸碎了又凝集,恢複如新,把所有人都驚住了,一時半刻無法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一切。
??玉碎了要恢複原樣堪比登天還難,想不到這把玉琴竟然可以輕易恢複,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木若昕本來對那個琴沒興趣,但看到如此驚奇的一幕之後就開始有興趣了,尤其是對那把奇特的琴,非常有興趣,將兒子交給閻曆橫,“阿橫,你照顧一下小易,我去看看。”
??閻曆橫把兒子抱過來,不過並不希望木若昕去碰那個琴,提醒她,“若昕,此琴甚為詭異,別亂碰。”
??“再詭異也就是一把琴或者是一塊玉,能把我怎麽樣?你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木若昕給了閻曆橫一句安心的話,然後走上前,蹲下身,仔細研究地上那把玉火琴,猶豫了一下才伸手去碰,當手指碰到琴弦時,琴上冒出一股強大的邪氣,將她的手彈開,不讓她碰。
??這個感覺……音魔。
??閻曆橫見木若昕的手被彈回來,擔心她受傷,趕緊上前看看,“若昕,被傷到了嗎?”
??“沒有。這琴多半和音魔有關係,我在琴上感覺到了音魔的氣息,雖然很淡,但卻很清楚。這個琴不能留,必須毀掉。”一個能控製魔力的琴,留著對他們有害無利,所以絕對不能留。
??“說得容易,這琴砸都砸不爛,怎麽毀掉?”閻厲行沒好氣地時候了一句,把玉火琴拿起來,再用力摔一次,這一次還用上了靈力,打算將玉火琴徹底毀掉。
??哐啷……玉火琴又被摔碎了一次,但結果和之前那次一樣,摔碎了又重新凝聚,恢複原貌,連一點裂痕都沒有,完好如初。
??“這琴也太能摔了吧,這樣都摔不爛。”
??“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一把琴。”閻厲行不服,又把玉火琴拿起來,想要再摔一次,摔得更更更大力,狠狠地摔,可是這一次並不像前兩次那麽順利,剛把琴給舉起來就被琴給甩了出去。
??玉火琴被閻厲行舉起來的時候,突然懸飛,用琴身將閻厲行打回去,然後就在上空轉,琴身散發著火紅色的光芒,如同烈火燃燒一般,周圍的空氣慢慢變得灼熱,令人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中。
??閻厲行被玉火琴打回來時,水靈上前接住他,對他搖搖頭,用眼神告訴他不要去碰那個琴。
??閻厲行明白點頭,看著被灼傷的兩隻手掌,痛得眉頭緊蹙。他摔了兩次琴都沒事,怎麽第三次就有事了?
??水靈看到閻厲行手掌心上的傷,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右手食指藍光一現,將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彈到閻厲行的手掌上,彈完一滴之後本想再彈一滴到他另外一隻手掌上,但是卻被阻止了。
??“我大嫂說你一個月之內不能用武。”閻厲行阻止水靈,不讓她用靈力給他治傷,不過心裏卻甜滋滋的。看來水靈姑娘還蠻關心的,嘿嘿!
??水靈搖搖頭,想說自己的傷勢沒大礙,可是話到嘴邊又像以前那樣卡在裏頭,沒有說出來,隻能用眼神來表達她想要說的話,心緒很亂,複雜無比。
??她似乎已經在無形中做出了選擇,但這個選擇不是她可以做主的。
??“別擔心,我皮厚得很,等會找我大嫂拿點膏藥,塗一塗就好了。”閻厲行等了許久沒等到水靈開口說話就自己說,不勉強水靈。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水靈所有的故事,會幫她走出所有的困境。
??水靈點點頭,不再想著給閻厲行治傷,可是卻因為閻厲行那炙熱的眼神感到難為情,微微低下頭,不願意與他對視,把目光轉移到其他的人和事上,免得心裏更亂。
??此時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玉火琴上,對閻厲行和水靈的事沒有多管。
??閻曆橫知道閻厲行的手受傷了,過來看看,“厲行,你手上的傷如何?”
??“隻是被燙傷了而已,回去塗點藥就好,沒事的。”閻厲行甩甩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了笑也把目光轉移到玉火琴上,說道:“大嫂,這琴到底是怎麽回事?它給我砸了兩次,第三次就不給我砸了,還把我的手給燙傷,真邪門。”
??木若昕還在研究玉火琴,可是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試著對它說話,“你跟音魔是什麽關係?你應該不是音魔製造出來的,我能感覺得到,但你身上確實有音魔的魔力。”
??玉火琴似乎聽得懂木若昕說的話,停止轉動,飛到她麵前,火光一閃,然後就消失了,變成普通的玉琴,往木若昕的手落去。
??見玉火琴飛來,木若昕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接住它。
??玉火琴落到木若昕的手上之後,穩穩地待在她的手裏,再閃了一下火光,散發出暖人的氣息,這個氣息和之前的熾熱不同,讓人覺得很舒服。
??“你的意思是要跟著我嗎?”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實不相瞞,我已經有一把千年古琴,你要跟著我的話,能跟千年古琴和睦相處嗎?”
??有靈性的琴往往都有它的意識,就像有了生靈了一樣,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她已經有了千年古琴,如果把玉火琴帶在身上的話,不知道兩把琴會不會出現什麽亂像?
??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夫人,它就是一把古怪的琴,能聽得懂你說什麽嗎?”黑鷹完全感覺不到玉火琴有任何的生命之力,也感覺不到它身上的靈氣,隻當它是一把古怪的琴,一把對魔王沒有任何好處的琴,早點毀掉為妙。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它好像黏上我了,怎麽都不肯離開。”木若昕試著把玉火琴放下,可是放了之後玉火琴又飛回她的手裏,死粘著她。
??“怪琴。”
??“沒錯,它就是一把怪琴,不如把它改名為怪琴算了。”閻厲行不悅說道,對玉火琴沒什麽好感。手掌心還疼著呢,他怎麽可能對一把怪琴有好感?
??“它叫玉火琴,琴身帶有火力,想必不懼火,又摔不碎,恐怕很難將它銷毀。它既然能控製魔力,想來不是個簡單之物,這種東西要麽毀掉,要麽就占為己有,免得被他人所得,到時候我們就麻煩了。”木若昕丟了好幾次都沒能把玉火琴丟掉,索性就不丟了,拿在手中好好看,試著再用手去撥動琴弦,這一次手並沒有被彈開,而是成功的撥到了琴弦。
??鏘……悅耳的琴弦之聲尤為動聽,給人的感覺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不像剛才那樣痛苦。
??好奇怪的琴,給人的感覺時好時壞,真不知道它到底是好是壞。
??木若昕撥了一下琴弦,聽到聲音之後,馬上抬頭朝閻曆橫看去,關心問道:“阿橫,感覺如何?體內的魔力可又肆意亂串。”
??閻曆橫用心感覺了一下,臉上盡是疑惑之色,很是不解,“奇怪,怎麽感覺渾身舒暢了很多,很舒服。”
??剛才明明很難受,這會卻很舒服了,怪哉。
??“很舒服……真的嗎?”木若昕也覺得很奇怪,甚至不相信這樣的事實。
??果然是一把怪琴。
??“是真的,魔力沒有失控,反而是為我所控,這琴……”
??“看來這琴對我們也不一定全都是壞處,說不定以後還能幫到我們呢!所以我決定,收了這把琴,從今以後,它就是我的……”木若昕把琴高舉,正高興著得到一個寶貝,突然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那要看我答不答應……”聲音落下之後,客棧裏衝進了很多人,將閻曆橫和木若昕團團圍住,緊接著一個身穿金絲線袍的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了進來,進來之後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柳絮,悲痛萬分,蹲下來扶起她,“絮兒,你醒醒,爹來了,絮兒……”
??柳絮早就已經斷氣,身體都涼了,根本醒不過來。
??柳一山抱著女兒的屍體痛哭,自責不已,“絮兒,都是爹不好,爹不該急著逼你嫁人。如果爹不逼你嫁人,你就不會搞什麽以琴招親,如果不搞這些,你就不會喪命,是爹害了你啊!你放心,爹一定會讓那些害死你的人付出代價,要他們全部給你陪葬。”
??聽到柳一山說的這些話,閻曆橫眉頭一鄒,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一步,擋在木若昕麵前,保護好她。
??木若昕當然知道閻曆橫的用意,冷冷一笑,不屑說道:“阿橫,不用擔心,他跟那個武家的家主一樣,半斤八兩。玄靈界雖然高手如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見過真正的高人。這些隻不過在地方爭霸而已,到了外頭連個無名小卒都算不上。我木若昕在玄靈界雖然還拍不上號,但不會因此而任由他人欺負。”
??木若昕的這些話明著是跟閻曆橫說,實則是在對那個柳一山說。
??對於柳家,風護法早就已經派人打聽過,於是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主上,夫人,他是柳家的家主,叫柳一山。柳家世代以製琴為生,算不上是武林世家,而是商人之家,若不是有天下第一琴仙靠著,他們在這一帶根本就做不出個名頭來。”
??“商人不錯,會賺錢。”木若昕誇讚道,這句話中沒有任何貶義,是真真正正的誇讚。
??但在柳一山聽來,這句話全都是諷刺,瞧不起他們柳家是商士之門,再加上喪女之痛,恨極了眼前這些人,將柳絮的屍體放下,站起身來和木若昕對視,憤怒說道:“商人又如何?我一定會讓你們全部給我女兒陪葬。”
??“柳一山,是你女兒先來招惹我們的,我們出於自保將她殺死,何錯之有?如果我們不殺她,她就會殺我們,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我兒子還昏迷不醒呢!這筆賬我又該找誰討?商人果然是商人,不能用江湖人的立場來看待問題。這個是以武為尊的世道,若不是白白死了,就別出來惹是生非。既然有膽子出來惹事,那就該有膽子承擔後果。別老拿什麽天下第一琴仙和天星門來虛張聲勢,我要是天下第一琴仙或者是天星門,絕對不會給你們這種人當靠山。”
??“你……”
??“你什麽你?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我不知道什麽天下第一琴仙,也不知道什麽天星門,對他們一點都不了解,就算你們把他們說得比神魔還厲害,我也沒感覺。有本事你就叫他們到我們的麵前來,讓我見識見識他們的能耐,如果你叫不來他們,以後少拿他們的名頭來生事,免得自尋死路。”
??“你……”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女兒是我殺死的,你想報仇就盡管來,但你要確定自己有這個能力報仇,否則的話就早點回去,好好做你的生意,別卷到武人的世界上,這個世界不適合你們商人混。”
??“你……”柳一山差點就被木若昕的犀利話語給堵得斷氣了,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剛才還想著報仇,這會卻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個女人說得對,他隻不過是一個商人,仗著天下第一琴仙和天星門的名頭在外麵行事,而他們所做的事都沒有進過天下第一琴仙和天星門的許可,一旦出了事,天星門不見得會出來給他們柳家做主。
??可是不報仇,他的女兒豈不是白死了?
??木若昕見柳一山沒反應,猜想他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也不對他動手,將玉火琴拿好,對周圍的人說:“我們走吧。”
??“恩,走吧。”閻曆橫抱著木小易走人,走之前視線一直都在柳一山身上,提防著他偷襲。
??其他人也相繼離開,都和閻曆橫一樣,提高警惕,提防柳一山。
??不過柳一山並沒有動手,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這些殺死他女兒的人離開,恨得咬牙切齒。
??他就柳絮一個女兒,如今女兒死了,他怎能甘心讓仇人逍遙?
??他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全部去給他的女兒陪葬。不過單憑他一人之力能以報仇,所以他要找人幫他報仇。
??木若昕和閻曆橫走後,柳一山又蹲下來抱著柳絮的屍體,對她說道:“絮兒,你放心,爹一定會替你報仇的,隻是早晚的事。爹會去找你師父,找天星門,讓他們替你做主。”
??“……”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出聲,都靜靜地看著柳一山,而在搖搖欲墜地客棧角落裏,寸天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喝酒,聽著柳一山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嘲諷笑出來,“哈哈……哈哈……”
??聽到笑聲,柳一山立即抬頭看去,看到一個白發少年,當他是個毛頭小子,氣憤質問:“你笑什麽?”
??“我笑你不自量力。”
??“你……”
??“柳家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商家,而且是個小商家,你還真以為天星門會把你們當回事嗎?實話告訴你吧,天星門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有你們柳家這號人物才存在,所以不可能為你們惹的禍負責,你想借用天星門之力報仇,那是不可能。”
??“你是誰?”柳一山對寸天凡的身份起了懷疑,剛才的氣焰沒有了,換成警惕和小心。
??這個人對天星門的事知道甚多,極有可能和天星門有關,他得小心一點,免得惹到了天星門的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是誰。做生意就該好好做生意,別卷到武人的世界裏,出了事可沒人同情你們。對了,忘記跟你說件事了。天下第一琴仙對他第一個徒弟的資質不是很喜歡,所以早在好幾年前他就已經開始尋找新的傳人。”
??“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天下第一琴仙早就放棄了柳絮這個徒弟,她的死活他是一點都不關心。你現在去找曲種仙,他絕對不會見你。”
??“你怎麽知道?哼……別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鬼話。曲中仙說了,絮兒是他見過對音律最有天賦的人。”
??“既然如此,那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反正我說的是事實。”寸天凡喝了一口酒,發現沒酒了,用力倒了倒,一滴都倒不出來,於是把酒瓶子扔掉,站起身來,到別的地方去找酒。
??“這客棧破得不成樣,酒壇子都碎了,應該沒什麽好酒了,換別家。”
??“你給我站住……”柳一山還想把事情弄清楚,不想讓寸天凡走,可是他剛衝上去,寸天凡已經從客棧的屋頂串出,瞬間消失無蹤。
??明左使隨後從角落裏出來,先是看了柳一山一眼,然後才跟著寸天凡飛出去。
??柳一山看到了明左使,嚇得雙腿發軟,慢慢地跪到了地上,顫抖說道:“明……明左使……”
??能讓明左使跟隨左右的人,那可是大有來頭,所以說,這個大有來頭的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們柳家已經沒有天下第一琴仙撐著,也沒有天星門撐著,這該如何是好?
??柳一山隻看到了明左使一眼,連句話都說不上,他想說也來不及說,隻能站在原地發抖。
??老天爺要亡他們柳家了嗎?
??所有的人都走後,掌櫃和店小二才從外麵回來,看到客棧破成這樣,心疼極了,為了減少損失,於是向柳一山討要賠償。
??“柳老爺,我的客棧被您女兒弄成這樣,您是不是該賠一賠?”
??柳一山在氣頭上,哪裏有心情談賠償的事,氣憤說道:“要賠去找那些人賠,別找我。”
??“可是……”
??“滾……”
??掌櫃不敢再提賠償的事,隻能認了,心在流血。不認又能怎麽樣?
??就在掌櫃難過的時候,頭頂突然飛來一張銀票,蓋住他的臉,拿下一看,那數額令他眉開眼笑,“哈哈……”
??這老天爺還真是幫他,居然給他掉來一張銀票,真是太好了。
??“謝謝老天爺,謝謝老天爺,謝謝……”
??掌櫃一個勁的謝老天爺,拿著銀票看了又謝,高興至極。
??柳一山看那銀票覺得眼熟,好像是自己的,摸摸自己的身上,發現所帶的銀票已經不在身上,而是在掌櫃手裏,心裏又氣又急又慌,“是誰幹的好事?”
??他已經夠慘了,還有誰在整他?
??寸天凡又出現,坐在快要斷裂的房梁上,對著柳一山說:“弄壞了東西,就該好好賠,知不知道?”
??“你……”柳一山想生氣,可是又不敢生氣,認了,“是……”
??“這才對嘛!回去好好做你的生意,至於你女兒的死,那是她咎由自取。沒有那個本事就不要出來隨便招惹麻煩,不然死了就是白死。”
??“是,知道了。”
??“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
??“我……”
??“不管你是真的知道還是假的知道,那都不關我的事。我還要去忙其他的,你請便咯。”寸天凡把話說完,咻的一下又不見了。
??而明左使還是一樣跟在寸天凡左右,形影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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