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拾栗小隊1
“春?”銀發人影進入室內,有些意外沒看到應該回來的某人,從被窗簾過濾遮擋的不甚明亮的光線中,他看到了門口玄關處,擺放淩亂的鞋子與像是隨地一扔的大個背包。
春的聲音從房間右側的一扇門後傳出,既有相當的無奈也有明顯的不耐煩。
她在和誰說話?
覆麵高挑忍者目光掃視家具不多的單人住房,沉滯的空氣緩緩流動,房內空無一人。
不過之前卻並不是,麵罩後的鼻子一動,視線移向桌子上一個紙盒···盒身一半有些危險的淩空懸在桌角之外。
並非第一次潛入春房間的旗木卡卡西想起此前對春內擺設的第一印象——整齊。
看起有些不符合春隨意個性的幹淨整潔。
“···卡卡西?”穿好褲子,洗完手,打開門的春,將地上的鞋子放到鞋架上,拎起背包,拍拍底下沾上的灰塵,向著室內走去,看著絕對不是從正門進來的銀發忍者。
本還算合適的房高,被其那一八幾的身高一擠,莫名的狹窄了幾分。
漩渦麵具男自動退場了?
連日來的沒事找事,春對旗木卡卡西的稱呼,從疏離且尊敬的‘旗木上忍’變成了熟悉而又諷刺的‘卡卡西’。
因為外麵那個家夥太過磨磨蹭蹭,不得不考慮其他可行方案的春靈光一閃,瞄到了自己放在洗手台架子上的一包化妝棉,距離自己兩臂之遙···怎麽夠到的中間過程省略。
果然,唯有自救才有出路。
“···既然進來了,能幫我將窗簾拉到兩邊麽?”將背包內的東西取出一個一個或掛、或放、或扔,春的眼角餘光看到某人依舊穿著鞋子的腳···她都已經那麽明顯的將門鑰匙放在門框上了,就不能有點尊重意識從正門脫了鞋進來麽?!
她又不會用腳臭味來對潛入者進行人身攻擊以及定位。
從廁所出來,腦門上戴上了暗紅發帶,露出整個光潔額頭的春的皺眉並不隱蔽,隨著那嫌棄的視線,旗木卡卡西很快就意識到了春的不滿之源。
“能先出去,我拖個地?”一旦意識到,自己赤腳走過的路上有別人鞋踩痕跡,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皮膚都反饋著不舒服。
春指了指門口,示意旗木卡卡西到玄關待機,自己則是走回廁所,拿出一個拖把。
“···抱歉。”高舉雙手讓路的旗木卡卡西低估了春的在意程度。
“如果真感到抱歉的話,能幫我在火影大人麵前提一下麽?”
旗木卡卡西對於春突然提及火影有些不解。
“第一:監察員潛入我的房間前,必須自備廁紙。”用了她的廁紙不說,竟然都不幫忙補齊,素質道德簡直堪憂,誠心祝願那人下次上廁所走錯廁所外加沒有廁紙。
“第二:監察員進入我的房間前,脫去鞋子。”進房禮儀,你們這些本地居民不是應該比她更熟悉麽,別不把她的房子不當普通住房啊。
“第三:監察員離開我的房間時,拖地。”順便能噴點空氣清新劑就好了,雖然聞著味道下次遇到就會知道是誰,但是,她並不想因為這個消耗她珍貴的大腦內存。
“你不介意被人潛入房間?”雖然根據雪村之前提交的‘對春監察報告’可以看出春對於被人暗中觀察一事早已知曉。
靠在牆邊的旗木卡卡西低著頭,看著用力拖動,像是想要將什麽頑固汙漬驅除殆盡一般架勢的春。
沒想到她容忍的範圍竟然還能更大。
“你這疑問,是以我有什麽必須遮遮掩掩的東西為前提?”春將拖把放回廁所清洗完畢,停在門口,站在旗木卡卡西的身邊,等待窗外吹進的下午之風吸盡地板上的殘餘水跡,一開口的反問便是這幾天以來他熟悉的腔調。
“即使真的有,你們,能發現?”薄薄的水層在溫柔的秋風打著轉兒吹過之後便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原木色地板。
春不抱信任的歎了口氣。
春真的很有挑釁的天分。
廚房之中的水壺之中,水發出咕咚咕咚的沸騰聲響。
一刹那手指曲起的旗木卡卡西深吐一口氣,坐到春示意的桌前,一陣煙煴從他麵前被春遞過的茶杯中撲麵而來。
淡金的四個圓圓花瓣,一個一個像是在起舞的星星在水中起起伏伏,淡淡的桂花香慢慢溢出。
“鳴人是妖狐一事,你從何處調查得知?”他的對麵春抽開椅子坐下,將一個透明罐子放在他麵前,而她則是拿起另一個透明的小罐子,從其中取出一片片五顏六色的塊狀物,塞進嘴。
哢嚓哢嚓!
那一片片是脫水烘幹的蔬果幹。
一片吃完,捧起茶杯喝一口。
“並非僅有稱呼的表象。”旗木卡卡西看著似乎專心吃喝的春,完全不看他一眼,將條件補足。
他並不認為會有木葉村民會將那一晚的真實告知並非本村的春。
哢嚓聲一頓,繼而響起更密集的哢嚓聲,就像是鬆鼠為了避免其他人覷覦它的食物匆忙吞吃入腹。
“你很清楚鳴人少年的日常嘛,卡卡西。”被日常稱呼為妖狐的憤恨與恐懼,“或者這裏稱呼你四代的弟子更加合適?”
“無謂的挑釁可以免去,我不會否認我做過的事。”旗木卡卡西看著眼前的茶杯,淺淺的金黃,不斷變深,與那個開朗的有些過分的少年有些相似。
“所以,果然是因為仇恨···因為自己尊敬的老師與其妻子因那妖狐而死?”向後一靠,春舉著茶杯輕啜一口。
“···”
“你應該知道,我的交際範圍比較廣泛,而對於幾乎絕大部分之人都對一個未成年人懷有憎恨、恐懼、不屑交加的混合負麵情緒一事,太過明顯,很難不讓人升起好奇心。”
“事實上,在進行調查之前,其滿足人性本惡,小小年紀便作惡多端或是其家人惡貫滿盈是我最開始的推測···不過,事情的奇怪程度稍微超出了點我的想象。”將當時的狀態一一講出。
“距今13年前,九尾妖狐衝破封印,造成木葉隱村的極大傷亡,四代火影也因其而死。一旦詢問為什麽少年被貼上‘妖狐’標簽,得到的第一個結果便是這個。”取出一根翠綠依舊的秋葵,哢嚓兩下。“但是,這就有點奇怪了。”
“13年前的事,大家的記憶十分深刻,因此即使痛苦也能瞬間回憶起自己的親人如何在自己的麵前離去、受傷、死亡···”不待旗木卡卡西發問到底奇怪在哪,春便自發往下,“但直至四代犧牲,妖狐突然消失,並沒有任何人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麽···然後直接便是鳴人是妖狐的結論。”
根據前一任以及再前一任漩渦一族封印妖狐人選的隱秘性,木葉不可能在這一次腦殘的自爆妖狐被封印於漩渦鳴人體內。
除非像是砂隱村那個腦子被沙蠍咬了的四代風影,為了提升忍村實力,為了讓所有人安心,讓所有監督製造了一個核武器,我愛羅。
因此,就結果處境來說,兩者才能看似差不多,鳴人少年麵對我愛羅的時候,表現才會那麽奇怪。
同情理解,保護維護。
發自內心的···同病相憐感。
“不是體內封印著妖狐九尾這種官方說明,而是一種本能的真實的恐懼認知···最簡單的推論,有人看到了鳴人變成九尾的瞬間,所以才會有這種令自己無法接受的認知。但是···”
“我搜集13年前至今的木葉的大事記,除了13年前,沒有一起記載涉及妖狐九尾現身。然後我大範圍調查了一下,大家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稱呼鳴人為妖狐···”
“···10年前···”旗木卡卡西接過春未盡之語。
“那時木葉的大事記正好有記錄,雲隱來訪事件,雲隱使者暗中瞄準日向一族嫡子,差點將其擄走。”事件結果,日向雛田平安無事,日向一族宗主雙胞胎弟弟自殺而死,其子為日向寧次···
···
“叩!叩!”聽著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春留下一動不動的旗木卡卡西前去開門。
“咦,你真的在啊?”頂著一頭精神的短發,穿著一身鐵灰色工裝,硬朗帶笑的臉上粘著些泥土木屑,身材高大有一八幾左右的男人有些驚訝的看著出來開門的春,往旁邊瞄了眼,房門外的標簽還是外出啊。
“你不是知道我在才來敲門?”北野,她的隔壁鄰居,目前的工作是木工,前一份工作是風俗店。
伸手將外出牌翻過,改為在家。
“阪田伯說餅幹聞到了你的味道。”雖然沒有看到春那神出鬼沒的身影,“今年的栗子小隊成立了,拾栗、清栗、煮栗,你選哪個?”
“拾栗。”春相當快速的給出了選擇。
時間最短最省事,除了背的多了會有點份量外。
“和我一隊,明天上午6點?”他們需要登上火影岩,前往那片高地之上,尋找半野生的大個板栗,“我可等著吃今年的糖煮栗子,明天我們多撿點,板栗蒸飯···我記得你弄到不少戰利品,鬆茸還有嗎?”
烤上幾片,配上酸橙簡直美味。
“出任務前,能送的都送了,明天看看路上能不能挖點。”想了想今天晚上的安排,她打算在明天請綱手仔細會診前,先把某件事給幹了,“···大概率沒問題,不過晚上9點前會給你準確回複。”
“這個可以有,春你的鼻子可是比餅幹還有用!”大力拍拍春的肩膀,北野期待著與春明天的行程。
“···還真是謝謝你的誇獎。”說到這個,皮笑肉不笑的春挑了下眉,盡量不將視線移向北野的身後拐角。
那個麵具男竟然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