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陰雨綿綿尋小雨
這裏是位於華都市的一處郊區。天空有些陰暗，似乎在宣告著雨水即將降臨。涼風刮著路旁樹梢上的殘葉，金黃灑落一地。莊稼地裏有些農民在收割稻田，幾個孩童在田間的小路上追逐著低飛的蜻蜓，歡笑聲響徹田野。
玉九九和餘班、龍旦以及鬼千山來到這裏，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前方不遠處的那個村落。
從學生處查找到的信息：程小語，女。原大二級女生，現已退學。家庭住址：華都市寶井區寶井村。父母皆為務農人員。程小語為家中獨女。
程小語半年前辦理了退學手續，退學原因：精神異常，神智恍惚並偶爾伴有暴力傾向。
“精神異常的人說出來的話還可信嗎？”玉九九擔憂的望向餘班。自從得知程小語的退學原因是因為患上了精神方麵的疾病，大家就覺得想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似乎不大可能。
但是不願意放棄希望，玉九九四人還是出發了，隻是此行是否能有收獲大家心裏都沒底，或者說大家都不抱有太大希望。
“事在人為，如果不能得到我們想知道的，就看看有沒有我們能給予的，畢竟這個女孩兒真的很慘！”餘班惋惜的歎了口氣。
“是啊！似乎她的家庭條件比較困難，父母沒有正式工作，所以小語自退學後一直待在家裏，並沒有送去正規的精神病院得到救助。”龍旦在來之前特意做了一些功課，他去跟程小語以前的同學打聽了一些關於她的事情。
“那個色魔把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害成這樣，簡直禽獸不如，千萬不要讓我抓到他，不然我非給他做個化學閹割不可！”一向憐香惜玉的鬼千山此刻也不禁氣憤無比，在他的認知裏，女性都是用來嗬護和疼愛的，而那色魔如此糟蹋一個花季少女簡直令人發指。
“前麵那戶人家應該就是程小語的住處，快要下雨了，我們快些走吧！”龍旦看看越來越陰暗的天空，催促著大家盡快前行。雖然他是龍族不怕雨水，隻是玉九九此時法力尚未恢複，體質偏於凡人，若是淋起雨來肯定容易生病。
餘班和鬼千山自然也怕玉九九受不住雨水的洗禮，便拉著她快步向村口的那戶人家奔去。
這是一處破爛平房，平房的四周用稻草紮成了一個院落，稻草牆不高，所以玉九九四人輕易便看到了院中的情景。
院中一個中年男人上身赤裸，下身著一條灰色發汙的棉布褲子，他手裏拿著長斧，此刻正揮舞著力氣劈著木樁做柴火，雖然天氣不熱，但是他的脊背仍在淌著些許汗水。
另一邊的中年女人正在屋外的灶台上生火做飯，炊煙繚繞將她籠罩其中，使人看不清她的長相，隻是她衣服上的幾處補丁甚是惹人注目，若不是親眼看
見，餘班還真不敢相信在繁華富有的華都市居然還有穿補丁衣服的人家。
中年女人的腰上係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邊拴著一個少女。
那個少女紮著兩條麻花辮，一身紫色小花裙，腳上穿著白襪黑鞋。與那對中年男女不同的是這個少女的穿著甚是幹淨整齊，除了因為手裏正捏著泥人兒不小心沾染了幾滴泥土在臉上外，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清新自然的模樣。
“那個女孩兒就是程小語？”玉九九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來這裏之前他們幻想出了無數個程小語應該會有的樣子，可沒有一個能和麵前這個看似十分乖巧聽話的女孩兒相符合，這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兒啊！哪裏像是個精神病患者？可是連接在她和中年婦女之間的那一條長長的繩子又在提醒著他們，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你好，有人在嗎？”餘班禮貌地敲了敲門。雖然明明看到了院內的三個人，他還是客氣禮貌的詢問道，起碼這樣不會讓這戶人家的主人知道了他們早已在門外窺探了許久的事實。畢竟這種行為不怎麽光彩。
“哦，稍等一下！”很快他們便得到了院中中年男子的回應。
那男子放下手中的斧頭，拿起一旁椅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徑直向院子的大門處走來。
開了院門，中年男子見到玉九九四人很是吃驚，見他們的穿著打扮很像是市區過來的，男子疑惑道：“你們…找誰？”
“我們來找…”玉九九話剛說到一半，龍旦立即打斷道：“啊…叔叔，我們是小語的同學，這次過來主要是看望她的。”
玉九九撇了龍旦一眼，雖不滿他打斷她的話，可是仔細一想，確實這麽說更好一些，便也沒再過多發難。
“同學啊！那快進來。”聽到龍旦這麽說，中年男子立即將玉九九幾人請進了院內。
“小語，你的同學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呀！”中年男子忙向院落中玩著泥巴的少女呼喊著，可是少女顯然正在專心的捏著手中的泥人兒，對中年男子的話絲毫沒有聽進去。
中年男子看到程小語毫無反應，臉上閃過一抹哀愁，他不好意思的對玉九九幾人道：“小語的病…你們也知道，真對不住啊！”
“沒事沒事，我們隻是來看看她，不要緊的。”餘班趕緊安慰中年男子：“叔叔，我看小語狀態似乎很好呢！”
“是啊！這幾天乖得很呢！”果然，中年男子聽了這話表情瞬間緩和了許多，他請玉九九四人在一處木板搭的涼亭處坐下，中年女人也很快停下了手中的飯食端來了茶。
“鄉下沒有什麽好茶，湊合著喝吧！”大家這才看清這個中年女人的麵貌，雖然麵色灰暗，皮膚一點光澤也沒有，但是
她的五官端正，杏眼俏唇，不難看出來年輕時應該是一個美人。隻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歲月早已摧殘了她的美好，再加上女兒的變故，此時的她隻給人曆盡滄桑的感覺。
“不必麻煩，隻是…您為何要拴著小語？”餘班指著係在中年女子腰間的繩子道。
他們這才發現這繩子很長，在中年女子身上繞上了幾圈，女子轉一圈，繩子便鬆一些，隻是無論如何也延伸不到院外。
中年男女又是一陣歎息。
“那是因為小語幾日前跳井自殺未遂，被村裏的人救了出來，我和她媽媽也是沒有辦法啊！”中年男子低頭不禁點起了手邊的一支旱煙，抬頭看到玉九九幾人，又趕緊將火熄滅了。
“是啊！我們小語真是太可憐了！怎麽就突然得了這樣的病啊！”中年女人忍不住抽泣起來。
“叔叔阿姨，我能去和小語聊聊嗎？”鬼千山盯著還在捏著泥人兒的少女道。
“這…”中年女人有些犯難，她不禁看向身旁的丈夫。
“隻怕她會傷了你們！小語她自從得了這個病後脾氣一直不好，特別是有男孩子靠近時，動不動就又抓又撓，連我也不例外。”中年男子說著伸出自己的手臂，大家這才注意到男人手臂上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抓痕。
真是可憐！被自己的親生女兒抓傷成這樣，心裏一定不好受吧！玉九九眾人不禁為這對中年夫婦惋惜。
“沒事，忘了告訴叔叔阿姨，本人對心理學有一些研究，特別是對於一些女性的心理思想的掌握以及引誘，啊呸，引導都十分在行！”鬼千山解釋道。
“對對對，他當初學這門課程時那是相當刻苦相當賣力，我們都可以證明！”玉九九趕緊幫腔，餘班和龍旦也紛紛點頭附和。
“那…你就去吧！注意安全！”中男男子不忘囑咐著。
“可否把繩子給我，我覺得這裏做心理谘詢不是很好，我需要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鬼千山詢問著中年女子。
“這…”中年女子再次犯難的看向丈夫。
“視野開闊？是哪裏？”中年男子和玉九九等人都皺起眉頭，畢竟現在眼看著就要下起雨了。
“臥房，小語的臥房即可。”鬼千山回道。
“臥房視野開闊嗎？”餘班反問道，這個風流鬼到哪都不忘去窺探一番女性的私寢。
“我指的是心靈的開闊，寢室是一個人的睡眠之所，也是人最愜意放鬆的地方，隻有在這裏，她的心靈才能徹底的開闊。”鬼千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信了你的邪！”玉九九不禁低聲吐槽。
“簡直太有道理了！”誰知中年女子卻發出一陣感概：“剛才你說你是心理學者我還不信，心理學者怎麽會長成你這個樣
子呢！瘦骨嶙峋麵白如紙病入膏肓似的！現在聽你這麽一說，真是好有道理的樣子！”說著中年女子解下係在腰上的繩子交到鬼千山手裏，滿臉赤誠的道：“這位同學，我們小語就交給你了！”
這樣也行，玉九九四人一臉黑線。
鬼千山接過繩子重重的拍了一下中年女子的手道：“阿姨，你放心吧！一定不讓您失望！”
可是鬼千山心裏卻在埋怨，居然把我這種劍眉星目肌膚勝雪憂鬱氣質的翩翩少年郎說得那麽不堪，要不是看你們一家太可憐，本小鬼爺還真不想管你們了呢！
鬼千山將繩子套於手上，緩步走到正在捏泥人兒的程小語身邊，柔聲道：“小語，跟哥哥進屋好不好，哥哥想和你聊聊天。”
程小語卻低著頭看都不看身旁的鬼千山一眼。
鬼千山又道：“小語，天快下雨了，一會兒會把我們小語的花裙子淋濕，那小語就不漂亮了！”
程小語依舊沒有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