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寒冰刺體出仙界
局長看了餘滄海身後的莊莫急一眼，陰陽怪氣的道：“我和青紅幫打過很多次交道，他們幫內眾人各個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從不喜歡留下活口。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我們都很難抓到他們的原因。如今你女兒直接帶著我們的人找到了青紅幫的老巢不說，還讓我的兄弟們都死在了那裏。唯獨他們倆個活著逃了出來。這其中緣由，很難不讓我聯想到內外勾結，早有預謀啊！”
餘滄海怒道：“局長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
局長卻很堅持：“是不是亂說，帶回警局問問就知道了！”
說完，警察局長衝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名警察立即控製住了莊莫急，另一名警察則四處尋找起餘夢的蹤影。
餘滄海見狀連忙堵住了通往二樓的樓梯，然後指著上麵道：“我女兒不在她自己的房間，你們不要上樓！警察也不可以私闖民宅胡亂抓人！”
莊莫急無語的低頭扶額，局長感激的拍了拍餘滄海的肩膀：“謝謝你大義滅親！”接著推開他直奔二樓。
可是還沒等他找到餘夢的房間，餘夢還有陪伴她的沈瓊玥已被外麵的聲音吵得走出了房門。
“滄海，什麽事？”看到警察突然來訪，沈瓊玥不禁彎著腰問向樓下的丈夫。
餘滄海還沒來得及解釋，餘夢就被一名警察控製住了。
“你們…你們做什麽！”沈瓊玥急得就要去保護女兒，警察局長卻將她攔在了一邊：“這位太太，我死了很多兄弟，我此刻很難過！現在隻是想請你女兒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希望你不要阻攔警察辦公！”
“協助調查？”沈瓊玥再次看向丈夫，隻見他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餘夢和莊莫急道：“你們先去，我們隨後也會過去！”
待餘夢下樓，莊莫急見她一臉的惶恐，趕緊上前安慰道：“別怕…隻是錄口供，畢竟和我們去的警察都死了！”
餘夢輕輕的點了點頭，可是眼中的不安還是十分的明顯。
“夢夢放心，爸爸媽媽和你們一起過去！實在不行還有你外公呢，他不會看著你出事的！”沈瓊玥的話讓餘夢多少踏實了些，畢竟外公在華都市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他若肯幫忙，警局也要給些麵子的。
沈青山是華都市有名的企業家，和政府的一些官員也有來往，隻不過餘滄海是個文人，過於迂腐清高，向來不愛沾惹這些權貴，所以這些年來刻意和老丈人保持了距離，也從不讓兒女給他添麻煩。可是這次，沈瓊玥的話沒有遭到餘滄海的反對，看來他也認為事情有些嚴重了。
餘夢和莊莫急上了警車，餘滄海開著自家的車帶著沈瓊玥跟在了警車後麵。沈瓊玥沒有立刻給她的父親打電話，因為
餘滄海覺得還是先去警局看看情況比較好，或許調查之後發現餘夢和莊莫急與此事無關，他們也就無事了。
在什麽情況都還沒有了解的情況下就搬救兵，還是娘家的救兵，這讓十分大男子主義的餘滄海怎麽也無法接受。為了女兒他可以去找老丈人幫忙，但絕不是現在。
餘夢和莊莫急進入警局後就被帶到不同的房間隔離詢問筆錄，餘滄海和沈瓊玥一直在門外守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天色都已經黑了，也不見這兩個人出來。
沈瓊玥想敲門詢問一下裏麵的情況，可是被門外的警察阻止了。她實在不放心，拿起手機就要給沈青山打電話，號碼撥到一半，手機卻被餘滄海搶走了。
“滄海，你做什麽！”沈瓊玥不解的看著丈夫。
“現在還不是時候！”餘滄海關掉手機，拍著沈瓊玥的手道：“再等等，等他們詢問清楚了，自然知道我們夢夢和莫急是無辜的。我相信警察做事是講證據的！”
沈瓊玥一把推開餘滄海，臉上充滿了憤怒：“都什麽時候了，還用你那一套思維方式來看這件事情！老公，你還沒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嗎？隻是尋常的問口供怎麽會用這麽久時間！況且夢夢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撐得住他們這麽折騰，你沒看到她被帶走時眼中的無助和恐慌嘛？你就不能想辦法幫幫我們的女兒嘛！”
餘滄海無奈道：“老婆，我也很擔心她！可是警察詢問筆錄是有時間規定的，現在二十四小時還沒到，警方是有權力繼續詢問的。我們不能妨礙人家辦公。我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歪，那些警察最終會搞清楚事情真相的！”
沈瓊玥覺得她的丈夫天真得可怕，她再也不想理會他的想法，她現在一顆心都在餘夢的身上。於是打開手機再次撥打著號碼，可是下一秒她的手機就被餘滄海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說過不準打！不準找嶽父！女兒是我的，你若再擅自做決定，我…我就把你從家裏趕出去！！”餘滄海其實也很煩躁，眼下又看到沈瓊玥自作主張的行徑，於是徹底被激怒了。
“滄海…你說什麽？你…要趕我走？”沈瓊玥豆大的淚珠瞬間滑落下來：“為什麽你這麽狠心，夢夢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答應過雪姐會照顧好她的，她那麽相信我們把孩子交到我們手上，你就這麽不重視她的臨行囑托嗎！如今還要趕我走，你真是太絕情了！”
“老婆…我…”餘滄海也因為剛才說出了衝動的話有些後悔，但是出於大男人的尊嚴，他怎麽也說不出道歉的話。支吾了半天，臉憋的通紅，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知道了！你就看好你的兒子女兒吧！從今以後，你愛怎麽對他們就怎麽對他們，我
再也不管了！”沈瓊玥擦了擦淚，憤然的跑出了警局。餘滄海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那扇緊緊閉合的鐵門，心酸愧疚之餘，竟不顧素日的形象坐在警局走廊的地板上痛哭起來。
可是無論他怎麽哭，沈瓊玥都沒有再回來，詢問室那扇門也始終沒有打開。
※※※
出乎寒冰的意料之外，在玉九九和他冷戰之後，他隨即準備了很多美味佳肴鮮果零食都無法再撬開玉九九的那張嘴。即使他放下了幾千年的尊嚴和高傲，到她跟前作揖道歉，都沒能如願換得她老人家的一次回眸。
她，真的生氣了！
“究竟怎麽樣你才能說句話？是不是要我去警局自首啊！”寒冰一袋一袋的拆著托小弱從市中心買回來的零食，他雖然很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可是為了把玉九九的饞蟲勾出來，他還是非常忍耐的吃下了一包又一包。
“其實真的是他們先動的手，我不還擊的話死的就是我了！”
寒冰的這句話立即換來玉九九一記白眼，他尷尬地解釋道：“是！我是死不了，可是會沒有麵子！怎麽說我也是黑幫的老大，丟命可以丟麵子可不行！”
玉九九又低下頭，臉色陰沉得可怕。
寒冰繼續小心試探：“你…你生氣什麽我也能猜出一二，不過就是覺得我殺了這麽多人，他們的家人肯定會難過悲傷什麽的。事實上我也經曆過這種事，所以我事後連那些得罪過我的人的家人也殺了，這樣他們就不用傷心了，也能去地府重聚，說不定來世還可以再做一家人呢！我也算為他們想得周到了。隻不過這次人數太多，我還沒有時間出去送他們的家人一程，你若真的擔心這些，那我明日出門處理一下就好了！你就聽我的話，別再和我冷戰…唉～你打我做什麽！！！”
玉九九幾個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寒冰的臉上，導致他手裏的零食散落一地不說，嘴角也被打出了鮮血。
寒冰自入凡間幾千年，向來都是他打殺別人，何時受過這等欺辱。更何況還是被別人將巴掌扇在了臉上，於是原本的和顏悅色沒有了，寒冰一把抓住了玉九九又降落下來的手腕，拎著她的一隻胳膊將她的整個身子用力的摔在了牆上。
玉九九隻覺得渾身疼痛難忍，五髒六腑都被摔碎了一般，她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頃刻間便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旁依稀傳來男人緊張的呼喚聲，玉九九不願意睜開眼，卻發覺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她的睫毛上。
玉九九用手撫了一下眼睛，同時也抹去了那顆冰涼的液體。
“你…醒了？”男人的聲音略微顫抖，竟不像往日裏寒冰的清冷聲音。玉九九恍惚間覺得自己逃出來了，趕緊睜開眼，
才發現她依舊躺在那間破屋裏，而近在咫尺的人還是那張讓她厭惡至極的麵孔。
玉九九扭過頭，繼續閉上眼睛。如果可以，就讓她這麽死去吧！與其和這樣的魔鬼關在一起，她寧願下地獄去見見真正的厲鬼。她至少相信那些厲鬼是絕做不出像寒冰這般殘暴滅人全家的惡行！
寒冰見玉九九始終不願意與他對話，再不願勉強她。而是躺在了床上的另一側，自言自語起來。
“你好像很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如果我現在願意講給你聽，你心情會不會好點呢。”
玉九九扭過身，表現出再無興趣的樣子。
寒冰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也不管玉九九有沒有在聽，繼續著他的訴說。
“你說一直搞不懂我的屬性，其實我來自仙界，幾千年前，我也曾是你的同族啊！
你一定知道仙界有一個專門懲罰犯了錯的仙神的地方，名叫寒冰獄界。每逢有仙家被送到此處，無論他有多麽強大的法力，終究逃不過獄界裏寒冰的刺骨之刑，更鮮有仙家能活著離開那裏。而我就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一根寒冰錐。”
玉九九的身體微微動了動，卻仍舊沒有轉身。
“當年，星羅真君擅自下凡更改了一位郭氏小姐的命運，後被天外聖君送到寒冰獄界受刑，本來兩根寒冰錐進出他的身體之後，他就快要沒命了，待我準備最後終結他的時候，天外聖君突然闖了進來，我的冰錐不小心刺進了他的身體裏，在他的法力還沒有完全消失之前，他抱著星羅真君逃離了寒冰獄界。速度之快，令我都來不及從他的身體裏出來。
本來出了寒冰獄界之後，我能脫離天外聖君的身體自行回到寒冰獄界，但是離開了那個冰凍寒涼的地帶，我第一次看到了外麵的世界，我起了私心，打算賴在天外聖君身上一段時間，等我玩夠了再回到獄界裏。
但我沒想到的是，天外聖君的法力太過深厚，僅僅想賴在他身上幾日的我憑著沾染到了他的血液，居然能幻化成人形了。
這個驚喜讓我忘乎所以，我甚至覺得離開上神的身體，我隻靠著自己的人身就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遊玩了。事實上，我也這麽做了。
能幻化成人形的第二天，我就離開了天外聖君，獨自去了凡間的花花世界。我各處遊覽風光美景，嚐遍凡間小吃，變出銀子租豪宅住大屋，享盡榮華富貴。如果你問我如今怎麽這般潦倒了，我隻想說，該嚐試過的我都嚐試過了，現在對這些物質看的很淡甚至有些厭煩。
大約用了一年的時間，我總算玩盡興了。於是開始想念家鄉，想念我在獄界裏的兄弟們。我擯棄掉一切的雜物，回到了南天門。
到了那裏，我講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
換回來的卻是驅趕和嗬斥。
他們不承認我仙界的身份，還說脫離了寒冰獄界，我隻是一個小妖。若想再回仙界，還需重新下凡修行。少則幾百年，多則上千年。一切看我自己的造化！
我怒了，我本是仙，何須再度修行？於是和負責看守南天門的兩位仙家吵鬧起來，最後還動了手。
聽到動靜更多的仙家守衛趕來，他們紛紛亮出法器，合力將我趕出了仙界。自那以後，我變成了一個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不，我比孤魂野鬼還不如，我沒有最終還可以收留我的地府。”
“因為這個，你就恨起了我們仙界的人？”終於，玉九九說話了。可是她依舊背對著寒冰，不過這已經讓寒冰足夠開心了。
“是啊！我是不是很小氣？可是…那畢竟是我一生的命運啊！”寒冰頓了頓，繼續道：“雖然已經在凡間生活了一年，可是心情不同，處境自然也發生了改變。我開始學著與人交往，學習生存技能，學著掩蓋身份…一切一切我都要學，學習之餘，我還要繼續修煉爭取重歸天界。
在我倍感彷徨和無助的時候，我遇到了我一生都要感謝的人。他是一個道士，名叫無念真人！
他知道我不是凡人，我在他麵前也不需要偽裝。我跟隨他進山做了一名修道的道士，他說有他在，擺在我麵前的一切阻礙都會煙消雲散。
這是我入凡間以來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也是我接觸了那麽多凡人後唯一不會騙我的人。於是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他也極盡真心的待我。
那些年，修道很苦，修仙更是煩悶。但是有了他的陪伴和開解，我竟覺得前方真的有了希望。我喚他師父，心裏待他如親父。
就這樣過了十載。一日，我上山砍柴的時候突然遇到一個渾身是傷的壯漢，他手裏拿著一副畫卷，卷軸上全是鮮血。
我很緊張的跑過去詢問他的情況，他的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可能死掉。嘴裏喊著“救命”，手裏牢牢地抓著那幅畫。
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師父說過救人性命能得大福報，對我修仙問道有益。於是麵對這個垂死的生命，我想也不想的將他背到了我所修行的道觀。
觀主是個慈善之人，他準許我留下傷者醫治，還提供了很多傷藥給我。其實他不知道，我救人又何須傷藥，畢竟我沾染過上神鮮血，法術早已能和天界那一眾上仙抗衡。
於是關上房門，我很輕易的就將壯漢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隻要他再稍加休息幾日，自能痊愈出觀。
師父采藥回來得知這件事後對我讚賞有加，他甚至開始憧憬我不需等到百年，或許幾年之後就會大有所成。
我很開心，卻也隱藏了一絲難過。我若真的早早修煉
成仙，那我和師父的緣分也就盡了。我舍不得，隻因他待我的好別人從未給予過我。
轉日，壯漢醒來便吵著要走。我見他無事，便沒有強留他，任他離開了。
可是他才走不久，道觀裏突然來了一群官府的人，他們會要抓一個監守自盜的同僚，那個人偷了當地知府大人的名畫。
我和師父以及觀主立即想到了剛走的那名壯漢，為了不給道觀惹上麻煩，觀主將壯漢離去一事告知了那些官兵。可是官兵不信，非要搜觀查人。觀主無奈，隻能聽之任之。
搜找一圈下來，壯漢沒找到，卻找到了他遺落在這裏的那卷畫軸。打開畫軸，裏麵的畫正是知府丟的那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