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閑談

  劉睿就站在秦山後麵幾步遠的地方秦山卻毫無察覺，他低著頭敲打著算盤仿佛在做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官宦子弟都想通過科考來繼承父輩的衣缽，讓父輩提前在官場上鋪好道路後人走的也穩當些，漢朝的官員大抵是如此的。但像秦山這樣專注於斂財的劉睿還是第一次見，他無心於官場，可能能力也不允許吧。劉睿覺得如果給秦山一個舞台，一個他真正熱愛的舞台他一定會大有作為的。


  劉睿悄悄走近秦山：“為什麽喜歡做生意？”秦山好像早就知道他在那裏一樣，波瀾不驚道：“我喜歡賺錢，對了”秦山隨即轉過頭看劉睿道：“謝謝你白天替我說話。”“沒事，我隻是覺得舅舅有些話說的不對下意識的想爭辯一番罷了。”秦山突然淺笑道：“除了你以外府上還沒有敢如此對待我父親呢，你是第一個。”劉睿也笑了：“其實和我父親想比舅舅更像一個父親，他威嚴，不苟言笑，權威不容侵犯，和我爹一點也不一樣。”秦山詫異道：“你不會羨慕我又這樣的爹吧。”“不不不。”劉睿連忙否認道：“相比之下還是我爹好。”


  兩個人在石桌上坐了一會，劉睿開口問道：“你長這麽大有沒有過夢想？”秦山疑惑地問道：“什麽叫做‘夢想’？”劉睿解釋道：“夢想就是你想以後做什麽，或者說你想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秦山聽後猶豫道：“我以後想刻苦讀書考取功名光大門楣。”劉睿失笑道；“你沒說實話。”秦山低著頭道：“如果不這麽說娘親聽了會失望的，父親也會罵我沒出息的。”


  劉睿道：“可是你平時就出去玩樂，你可曾想過你娘舅舅的感受。”秦山撓撓頭道：“父親平時用過飯後就命令我去溫書，也從不讓我玩這些東西，我平時找借口說是去哪家公子府上讀書或是去哪家書局去看書。我知道父親和娘親早就不信我的話了，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出去。”劉睿認真道：“想賺錢想做生意是一件好事，總好過那些整日沉浸在聲色犬馬的那些貴公子強多了。”秦山悶悶不樂道：“可是他們都說商人逐利是最下等的事情，讀書走仕途才是正道。”劉睿皺著眉頭道：“是誰有這麽冥頑不化的思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隻要不傷天害理做什麽都是正道。”


  秦山聽了劉睿的話有些感動，這個從益州來的弟弟如此的與眾不同，家裏人從來沒有人理解他，母親對他失望，父親對他恨鐵不成鋼，姐姐也不理解他，好像隻有這個從遠處來的少年可以真正的理解他吧。


  這也不怪任何人，這個時代也是如此，階級之間還是有差別的，士農工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也禁錮著人們，商人逐利，唯利是圖，好像已成為人們心中的固定形象了，可是人們一邊在心中把商人定位成最下等的職業，一邊有享受著由商人交稅換來的成果，所以人是很奇怪的。其實說人們把商人當做最下等的職業這樣的說法不準確，人們並不鄙視商人，隻是希望自己後代不要做這個職業，普通老百姓都是這麽想的更別說身居高位的舅舅了。


  劉睿想著說道：“如果給你一個店鋪讓你打理你可以打理好嗎？”秦山聽完這話就興奮起來了：“那有何難，找鋪麵，找夥計，算賬打理我都行。”可是隨即他又情緒低落了下來：“可是哪來的店鋪呀！”劉睿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店鋪會有的。”秦山立刻精神道：“我聽說你前幾日在府上後院做了個什麽火鍋是吧，他們幾個吃過的人多說好吃是吧。”“是呀。”劉睿沒弄明白“：“你是怪我沒邀請你一起來嗎？下次有機會叫你。”“不是，我對這吃可沒啥興趣，我對這火鍋有興趣。”怕劉睿沒聽明白秦山繼續道：“這火鍋可是個新鮮玩意兒，京城還從未有過這東西呢！要是咱哥倆兒弄起這買賣來還愁賺不著錢嗎！”

  劉睿有些防備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想用我的火鍋幫你賺錢。”“是呀哥”秦山越說越興奮連“哥”都叫出來了。劉睿連忙道：“你別叫我哥唄，你比我還大呢。”秦山擺擺手毫不在意的道：“不過隻是個稱謂而已嗎，你隻要願意和我搭夥做成這買賣，你別說我叫你哥，你就是讓我叫你爹…………伯父我也願意呀。”劉睿笑道：“你想和我合夥做生意也行，你總得給我一個完整的計劃書吧。”“計劃書為何物？”秦山問道。“計劃書就是你要如何做，怎麽做詳細的寫出來。”


  秦山若有所思的道：“計劃。如果我有詳細的計劃後我們就可以做生意了。”“等你有計劃以後再說吧，這隻是個計劃還隻是個雛形，我們要好好謀劃才是。”“好。”秦山的神色變得堅毅起來了“我回去後會好好想這份計劃的。”說完秦山起身就走了。他這將近二十年的光陰似乎都是碌碌無為，自己一直想做一件大事證明給父親母親姐姐看，可是這隻能在心中謀劃，一直無果。可是劉睿的到來給他帶來了希望，讓他一直想做的事情有計劃如願，秦山似乎第一次有了這種盼頭，他覺得自己好像可以做一些事情了。


  劉睿望著秦山遠去的背影發起呆來了，秦山對著商賈之事如此感興趣並且表現的極其有天賦，如果放開手腳讓他去做他也許會大展宏圖的，可是自己呢，如果不是生在這個時代或許隻是個廢物罷了。。


  劉睿望著漆黑的天上掛著皎潔的月亮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他隻是被秦山的事情一時耽誤給忘記了，今天柳慕清的姐姐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雖然她姐姐的意見不是很重要，可是這個時代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有信心讓父親同意，可是那邊呢，柳丞相一家會同意嗎？現在朝堂中拉朋結黨之事過甚，現在一旦走上仕途最主要的就是站隊問題，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想來柳丞相一家對這種事情恐怕會慎之又慎的。


  劉睿看著這清冷的夜晚，這漢朝已不似這表麵那麽風平浪靜，尤其是這官宦之家，人的感情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自身的利益才是最主要的，麵對這種情況劉睿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決定可以想去探探丞相府的口風，最主要的是柳慕清的心意，如果柳慕清也中意自己的話，他就可以下定決心了，他才不管什麽利益，還是要正視自己感情，劉睿反正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