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堂上爭辯
一直在京都府衙探聽消息的家丁回來了,說是朱家派來了個管家還有個訟師,知道朱府隻來了個管家劉睿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兒子被打了當老子卻不露麵,這官司打的,嗬!”秦玉禾的注意力卻不在這裏,她問家丁道:“朱家請的訟師是哪一位?”家丁回道:“小的看的不是很真切聽聞是有名的鄭鬆訟師。”“鄭鬆!”聽了這個名字秦玉禾有些吃驚,這個人在京城也是頗有名氣的,但是聽說近些年來少有替人家打官司的事情了,沒想到現在為朱家打官司了。
劉睿對此卻不以為然,隻要沒有證據就是說破大天也無法給他定罪。秦玉禾有些忙慌:“京城也有很有名的訟師,我這就喚人去請。”劉睿製止道:“安啦,他朱家沒有證據證明我打人了找了訟師又有何妨。不找訟師也罷。”“不找訟師?”秦玉禾有些詫異,“不找訟師這官司怎麽辦?”劉睿誌得意滿的道:“我自己打。”
坐著馬車漸進京都府衙劉睿才瞧見府衙門外立了那麽多平頭百姓,劉睿看見也是大吃一驚的,這些人都無事做嗎,這麽愛湊熱鬧。劉睿不知道的是京都府衙多少年都沒有高門大族子弟打官司的事情了,更何況是一邊是右丞相家一邊是也算戶部尚書也算郡王家的官司,這麽大的熱鬧他們一定是要看看的。
劉睿自己任命自己為此次訟師還專門換了身行頭,穿了身長袍外麵披了件大褂,頭發也都綁起來了,手裏還不忘拿把扇子,看著有些奇怪但確實是京城訟師的打扮。
隻見劉睿昂頭闊步的進了府衙活像個得勝的將軍,環顧四周,見著府衙整體紅白交映的顏色,府尹身後的牆壁還畫著日出海麵。正上方掛著“明鏡高懸”,劉睿心想著此生能進一次衙門也算極好的體驗。瞧著旁邊椅子上正坐在朱家請來的訟師正在閉目搖扇。
原告被告都到場來了,府尹驚堂木一拍底下衙役手執水火棍鏘鏘敲地嘴中高喊“威武”,聲音響亮,外麵嘈雜的聲音頓時安境下來了。
府尹目視左右口中高喝:“現在升堂!”左右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府尹誰都不想得罪可是外麵站了那麽多百姓他總得拿出府尹大人的威嚴出來吧。
朱家那邊訟師鄭鬆遞上了狀子,府尹假裝的看了一眼又又遞回去了,一夜之間朱家公子被打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不過讓府尹比較頭疼的問題是如何了結此案,凶手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可以做到兩邊都不得罪。
京都府尹在這官場也是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兩邊的勢力了解的一清二楚,被告乃是小侯爺皇族子弟,其父也是手裏掌握兵權的益州郡王,舅舅也是朝堂上的戶部尚書。可那邊被打的可是右丞相之子,而且人家也是三王爺門下,三王爺又於九王爺走的近,所以兩邊都不敢得罪。
鄭鬆率先開口:“啟稟大人,昨晚朱公子夜飲歸家時,在春陽街的一個胡同裏慘遭小侯爺的毒打,至今臥床不起,還請大人做主。”劉睿畢竟是皇族子弟,給鄭鬆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什麽關入大牢的話,若不是那邊王爺與丞相要求他才不願打這場官司。
府尹聽完轉頭問劉睿道:“小侯爺,鄭先生說是您毆打了朱公子,您作何解釋呢?”府尹也是畢恭畢敬。劉睿委屈道:“這完全是血口噴人,我昨日一直在我府上讀書,從未踏出府門半步,怎能說是我打了朱公子呢!”鄭鬆發現漏洞追問道:“昨日京城一家詩社出遊,聽聞小侯爺也參加了,怎能說是從未踏出府門半步呢?”劉睿微微笑道:“我昨日確實出去了,但你家朱公子也去了,況且我出遊回來就回到府裏了。”
鄭鬆接著道:“小侯爺明顯撒了謊,朱公子今日醒來了確切的說昨晚聽見你的聲音,這還不能證明昨晚打人的是您小侯爺嗎?”劉睿也不急,他笑道:“這話說的無憑無據,我記得您之前說過朱公子是出去喝酒回來的時候被打了,敢問朱公子喝醉否?”鄭鬆窘道:“應是喝醉了。”“既然喝醉了那神誌自然不清醒,你們怎可聽信一個喝醉的人的話,更何況前些日子我與朱公子在酒樓發生了一點小矛盾,說不定這是借此事故意構陷我呢。”一連串的話懟的鄭鬆啞口無言,外麵的百姓也是對此議論紛紛,他們更願意相信這個麵容俊俏笑起來像春風般的少年,而且鄭鬆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很好,之前他總為那些為富不仁的人打官司,所以外麵的百姓一邊倒的相信劉睿。
這個局麵是府尹非常願意看到的,朱家沒有證據證明劉睿打人了,他府尹也是愛莫能助,這樣兩邊都不得罪,但程序還是要走走的,府尹沉聲問道:“鄭先生,你可還有證據,如果沒有本官就要結案了。”正當鄭鬆無可奈何時外麵跑來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跑了進來對著鄭鬆耳語一番還遞給他了一張紙。鄭鬆瞬間喜上眉梢,他將這張紙遞給府尹道:“啟稟大人,這就是新的證據,這是郡王府附近街坊的證詞,這可以證明昨晚小侯爺未回府裏,今天一大早秦家小姐出去把小侯爺接了回來。”
府尹看見這汗都下來了,他顫聲問道:“小侯爺,對……對此你有何解釋?”劉睿沒想到朱家能拿到秦府街坊的證詞果然有手段呀。不過劉睿還有最後一招,這招他是極不想用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用的。
鄭鬆見劉睿呆愣住了以為他沒法為自己開脫了,不免有些得意:“小侯爺,這麽多人都見您沒有回府,敢問小侯爺昨晚去了什麽地方?”劉睿麵露難色輕聲道:“這個可以不說嗎?”府尹道:“小侯爺您若不說昨晚的行蹤很難證您清白。”
劉睿為難的開口道:“昨晚我夜宿在如月館了。”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鄭鬆急忙問道:“可有作證?”“自然是有,昨晚的老鴇,龜公還有雜役都見過我,他們都是證人。”“這些人不能成為證人。”鄭鬆急忙對府尹道:“府尹大人,這些都是見錢眼開的人很有可能已被小侯爺收買了。”“那我總不能把五貝勒爺也收買了吧。”劉睿淡淡道。
“什麽!昨晚五貝勒爺也在!”府尹驚得都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這兩邊的人已經夠他忙活的了現在還把五貝勒爺攪和進來了,審,審個屁呀。府尹黑著臉準備結案。
“不不不,現在還沒有找五貝勒爺求證呢。”鄭鬆阻止道。“求個屁。”府尹忍不住爆了粗口,“小侯爺既然說了五貝勒爺在場還能扯謊不成,你想要求證你就自己去吧。”府尹怒道。
結案陳詞說了一大堆就是一句話:事關小侯爺劉睿毆打朱丞相之子朱祥一事完全是子虛烏有。劉睿第一次當律師還是給自己當就勝訴了,外麵的百姓也傳來叫好聲。他們認為的好人終於恢複清白了。鄭鬆也是灰溜溜的離場了。
兩人離開府衙時鄭鬆朝劉睿恭敬地行了一禮,這是劉睿始料未及的,劉睿笑道:“剛才在公堂如此咄咄逼人,現在這又是為何呀?”。
“小侯爺恕罪。”鄭鬆誠懇的說道:“朱丞相我也是不敢得罪,今日之事實屬被逼無奈,還請小侯爺恕罪。”對方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劉睿也不在意,兩人聊了幾句鄭鬆就離開了。
劉睿看著鄭鬆離去的身影歎息道:“這下我的花名不出一日便會傳遍整個京城。”他擔心的是柳丞相一家會如何看待此事,關鍵是前些日子他在柳亦卿麵前說自己潔身自好不是花花公子,今日他夜宿青樓的事情就傳遍了,他該如何解釋呢?劉亦卿會殺了自己的。想到這裏劉睿一邊歎息一邊搖頭,轉身進來自家的馬車會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