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解寨

  羅浮山寨的兄弟就隻有五六百人，而朝朝廷卻有上千人。


  以前朝廷攻不下羅浮山，大抵有赫葉飛等人身後的勢力護著，且羅浮山地形險勢，不宜強攻，所以久攻不下。


  這一次，若與朝廷交戰，不知又要死傷多少兄弟，又有多少家庭沒有兒子。


  命北天喚來所有的兄弟來大堂。


  負卿岑見人差不多來齊了，她揉了揉額頭，正色道。


  “昨日，我收到消息說，朝廷三日後要攻打羅浮山，而我們幾百人，怎麽與上千人交戰，大家想不想過安安份份的日子。”


  話一出，底下有些人交頭接耳，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這時，負卿岑輕咳聲，頓時鴉雀無聲。


  “我知道，大家都想過安安份的日子，所以，我決定——解寨。我身後這幾隻箱子，是前段時間兄弟們劫那氿貪官的銀子，大家都分了吧，回家過日子。”


  結果一個人也沒有上前，全部都低著頭。


  負卿岑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在這裏呆了很多年，難免舍不得。


  “我知道眾兄弟舍不得，便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好了，大家都了解我的性子，說到做到。張叔，你來分。”她不識字，這些話還是讓苡蘂教她的。


  話落微拂袖，轉身離開。


  同時身後響起了眾兄弟的聲音，隻有兩個字，卻讓人為之動容。


  “寨主。”響亮的音色，帶著悲戚。


  負卿岑的步子頓了頓，硬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不知不覺，她來到一間屋子。


  裏麵供著一個牌位，上麵寫著，師父卓宛之牌位。


  她直直的跪下，刹時眼淚不聽使喚落了下來，濕了地。


  良久後，她對著牌位自言自語起來。


  “師父，你會怪我嗎？這些年來，我真的累了，這一次朝廷是鐵了心要打下我們羅浮山，到時不知又有多少兄弟沒了，師父對不起，是我沒用。”


  “師父，當年我悄悄的將你們葬在一起，你現在很幸福吧。”


  “師父，你說的對，情字真得很傷人，所以我不愛他了，不愛他了。”


  “師父，卿岑現在連家也沒有了，成了孤兒了，師父，我好想你，好想你。”


  她第一次哭得這麽傷心，就連卓宛死時，她也沒哭得如此。


  天漸漸黑了，她在這屋裏跪了一天。


  話說，歌如玉與遲暮走了一下午，終天找到客棧住宿。


  他們簡單用了晚膳，便回房休息了。


  歌如玉躺在床榻上，腦海裏全是負卿岑的影子，轉輾反側，不能眠，索興下了榻，提一壺酒到院中，對月酌酒。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喉哤頓時感覺不適，他卻不在意，直到酒壺中沒了酒，他才入下酒懷。


  在院中坐了一會，或許是因為飲酒的原因，他有些犯困，起身，搖搖晃晃的回到屋裏。


  摸索的上了榻，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次日，清晨。


  陽光照入屋內，暖暖的陽光讓歌如玉醒來。


  起身，蹙眉，揉了揉額頭，向來他不喜酒，沒想到昨夜還飲了一壺酒。


  剛才下榻，屋外便響起遲暮的聲音。


  “公子，你起了嗎？”


  刹時，歌如玉覺得遲暮向極了他的奶娘。


  他的奶娘，曾嬤嬤，是他娘親的陪嫁丫鬟，亦是遲暮的娘。


  “何事？”由於昨夜飲酒過多，他的喉哤有些嘶啞。


  這聲音讓遲暮為之一愣，隨後說：“公子，該用早膳了。”


  歌如玉沒有回答，倒了一杯水緩緩喝下後，喉嚨好多了，他打開門，讓遲暮進屋。


  簡單的梳洗後，拿上包袱，便出了屋，來到客棧大堂用膳。


  一柱香後，他們結了帳，離開客棧，到馬市買了兩匹快馬，準備回京。


  他們快馬加鞭，終於，在晚上時，到了帝都京城。


  這時，城門已關，沒有辦法，他們隻好到城外客棧投宿一晚。


  這一晚，風很大，看似要下雨般。


  這一晚注定不能眠。


  夜深人靜之時，有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在歌如玉房間徘徊。


  忽一股迷煙吹進，少頃，他們以為屋內的人已被迷暈，大膽了進了屋。


  他們來到床榻邊，看見裏側的藍色包袱，兩眼放光。


  悄然的將包袱拿出來，背在身上，正當他們轉身之時，還未蹋出一步，笑容僵住，步子停住，瞬間倒地。


  原因是歌如玉用了懷中的梅花暗器點了他們的睡穴。


  他不方便露出他的武功，可趁他們不備之進，點他們的睡覺還是可以的，到時明早再叫人把他們綁起來交到官府。


  他上前，拿起包袱，放到原位，打了哈欠，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