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黑雲壓城

  在省城住了幾，皆大歡喜，關山月開開心心地回到了鑫隆特鋼。回來後馬上又麵臨一個大問題，王彩要的預產期快到了。關山月想讓王彩就在當地生產，也好有時間看著孩子的出生。但王彩早已經想好了，道：“我還是回老家吧，以免我媽媽來回跑。而且生完寶寶後我打算在老家多待幾個月，在這兒也影響你的工作。”


  關山月道：“這兩年你總在我身邊，比王璐呆的時間還長，擔心你離開我不適應，想我怎麽辦？”王彩一想也是，自己確實比王璐呆在他身邊的時間還長，不禁開心起來，笑笑道：“我有了寶寶還想你做什麽？自作多情。”關山月哀歎道：“看來我是越來越不受歡迎了。好吧，等你想我的時候打電話。”


  王彩不放心地：“不過我要提醒你，回來之後不希望這兒見到別的女人。”關山月信誓旦旦地：“老公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過去見你們長得漂亮，人又聰明懂事，心裏不舍。現在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了，一般的人哪能入我法眼？也不會再隨便就產生感情的。”


  暫且相信了。但是孕婦出行自是大事，隻好由蘇梅把王彩送回老家。蘇梅沒去過西北，打算在哪兒多呆幾，等王彩生完孩子再回來。王彩也高興，蘇梅去了還能照顧照他，些知心的話。


  送走女人關山月突然放鬆下來，抽出精力練練輕功，沒事和領導們喝喝酒，聯絡聯絡感情，一時間覺得自由極了，看來沒有女人生活的也很好嘛！


  這和段立功在一起吃飯，段立功道：“你聽沒，太行鋼廠爆發了債務危機，他們一共拖欠銀行上百億的貸款，資不抵債了。”關山月一驚，道：“沒聽呀？怎麽回事？”


  段立功道：“燕趙晚報刊登了一則消息，報道了太行鋼鐵深陷百億的債務泥潭。這下炸了鍋，銀行紛紛抽貸，企業的資金鏈瞬間斷裂，現在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聽他們已經沒錢采購煤、礦了，焦爐、高爐麵臨停產的危險。”


  關山月歎口氣道：“太行鋼鐵賬麵資產不超過百億元，你的百億債務危機估計隻是欠銀行的，加上拖欠客戶的錢最少也得上一百五億吧？最少百分之一百五的負債率呀。其實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銀行也知道，但是衝著國企的信用，有政府兜底，所以各大銀行一直在不斷地放貸。但是怎麽突然就被報道了呢？問題浮出水麵誰還敢貸款？必死無疑呀！”


  段立功道：“不知道是哪個‘有心’的人把這個消息捅出去了，也沒準是企業裏內鬥的結果，這就不得而知了，除非找到那個記者求證。但是現在已成事實，具體誰


  的就不重要了。”


  關山月感慨道：“企業有問題倒黴的事職工啊。”段立功道：“太行鋼廠經曆過幾次危機，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所以到現在大部分人還盲目相信政府會管的，不會讓他們倒閉。”

  過去的危機關山月沒經曆過但是也知道，尤其是當年的三角債危機，企業差點倒閉。但那時鋼鐵是國家的支柱產業，是不能倒的。但是現在的經濟結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工業發展呈百花齊放之勢，鋼鐵已經從支柱產業的地位逐漸退了出來。


  於是道：“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是純粹的國有經濟，民營經濟占的比重微不足道。但是現在民營企業已經成了就業的主要力量，而且發展的勢頭越來越猛，對比下來國企的發展顯得病態十足。尤其受亞洲金融危機影響以來，據國企虧損麵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成為曆史上虧損最嚴重的一年，你讓國家救誰？”


  段立功道：“的也是。但是我和那幫老哥們聊，聽他們的意思不僅職工相信企業會平安度過這段困難的時期，好多領導幹部也這麽認為。都這麽大的企業國家肯定不會放任不管，還想著債轉股之類的騙人的方案。哎，都快麻木不仁了。”


  關山月道：“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放到特定的曆史背景下來分析，才能更清楚的看清事情的本質。九十年代初期的債轉股是因為當時的市場不繁榮，沒有接盤的。現在不一樣了，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民營資本逐漸壯大，國家的手段也多了起來，債轉股的方案估計不會再有了。”


  一個人的成長和所處的平台又很大的關係，平台越大成長的越快。這一年來段立功感到自己和關山月的差距越來越大，尤其是看問題的視角不一樣了，心裏感慨，不由得道：“你的是這個道理。但是真要倒閉了怎麽辦？那兒有一萬多職工呢。”


  關山月道：“十四屆五中全會提出對國有企業‘搞好大的，放活的’，‘區別不同情況，采取改組、聯合、兼並、股份合作製、租賃、承包經營和出售等形式’。去年全國各地出現了第一次國企出售潮，太行鋼廠若是改革，也隻是其中的一朵浪花而已。”


  聽關山月的頭頭是道，看來他對國家的政策研究的很透，沒準有殺回去的想法呢，段立功不禁心生向往，笑著問道：“假設太行鋼廠要重組，咱們去摻呼摻呼？”關山月微微一笑：“我還真有這個想法，關鍵看國家給什麽政策，咱們有沒有這個實力。畢竟太行鋼廠比鑫隆特鋼大不少。”


  從太行鋼廠敗走麥城是段立功心裏的一個永遠的梗，真要能殺回去那將何等威風！段立


  功忽地信心滿滿、壯誌淩雲，端起酒誦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或許咱們就會成為那兒的主角！你要是把太行鋼廠收購了，不給我一分錢我也願意回去幫你收拾那個爛攤子。”

  段立功能這麽表白心思，自然不是奉承之語，關山月心裏感動，自然也明白段立功心中所想，和他碰了一下酒杯道：“好！咱們時刻準備著殺回去！”


  段立一時間功興致大發，唱道：“你看那邊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幹幹淨淨……”兩人哈哈大笑，關山月道：“咱們先意淫一下？哈哈。”


  閑了兩，沒人洗衣服，沒人暖被窩的日子讓關山月又覺得缺少滋味，便給李春梅打電話：“寶貝兒，來老公這兒住一陣兒？”李春梅一直以為王璐在鑫隆特鋼，所以道：“看來是你老婆不在身邊了。不過我可沒空去，李岄已經開始參加早教班了。”


  關山月不願意，這麽讓他玩唄，道：“你的教育夠超前的，他願意去嗎？”李岄鄙視道：“像你這樣的土老帽哪知道這事？岄岄參加的是國際上最有名的蒙台梭利早教，和國內的教育理念完全不同。國內的教育目的和方法都是為了傳播知識，而蒙台梭利早教教育的目的不僅僅是傳播知識，而是一種新的發展方向，那就是釋放人的潛能。因為人一出生就具有無限潛能，所以要從幼兒就開始教育。”


  不管怎麽，學習總比不學好，關山月道：“聽起來很有道理，你了算。哎，不來就算了吧。”李春梅不來，關山月又給蔡英打電話：“英，來老公這兒住幾？”蔡英幽怨地道：“我倒是想去，可是現在的生意太忙了，出去時間長了擔心媽媽扛不住呀。哎，我怎麽攬了這個攤子？”


  看來這一陣兒的生意不錯，但是她掙得那點兒錢怎能入關山月的法眼？關山月道：“要是太累就別幹了，活的開心才重要。”蔡英道：“不行，我要先把你給我的錢掙回來，再審視一下是真的愛你，還是感激你。”關山月鬱悶地問道：“這很重要嗎？”蔡英決絕地道：“很重要！”


  得，蔡英也不來，省城的那幾個就別來了，添亂。要是黃鶯能來就好了，關山月忍不住給黃鶯發了短息：“忙啥呢？”過了半黃鶯才打回電話來，道：“嘻嘻，我準備出國玩一段時間。”關山月問道：“和誰一起去呀？”黃鶯笑道：“我就知道你最關心這個，樣兒！我跟團去的。”


  那就好，關山月道

  ：“記著回來給我帶個ZIPP，再買個瑞士軍刀。”黃鶯撒嬌道：“不管，你還沒給我買過禮物呢。”關山月有點兒慚愧，哈哈一樂道：“像你這般仙子，什麽禮物也配不上你呀！”黃鶯心裏美滋滋的，道：“我隻想做一個平常的女人。不聊了，警察來了。”


  完，黃鶯就掛了電話。黃鶯口中的警察當然是她媽媽之流的，關山月不禁失望之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