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救你目地是利用
夜黑，在郊外崎嶇不平的道路，馬車駕駛的顛簸不已，有好幾次快翻車。
行了大半夜，天色漸漸明亮起來，他們的馬車竟然迷失了方向。
“你怎麽會？”站在空曠的綠草地上，綠葵有些無奈又帶著些許怒氣看鄒子文。
鄒香若從馬車裏跳下來，看看周邊的環境，一片遼闊的田野地，沒有人煙。
“在拖下去，我們可以在這裏挖個坑將他埋了！”
“師姐，這黑燈瞎火的，怎麽看得清路？”鄒子文頗為委屈的說道，又掀開簾子看裏麵的宣牧。
他身上厚重的盔甲已經被脫掉，身上的黑色長袍已經被血水浸濕，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無色。
鄒子文放下簾子，又再次大量周邊的環境，試探口吻道：“那要不我到處看看有沒有人家？”
“那你快去吧！”鄒香若毫不猶豫說著，招呼綠葵上車幫忙。
仿佛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誤，鄒子文情緒有些低落，心裏記掛起他白流月師傅來，雖然他這個師傅很大爺，偶爾會捉弄下他，絕對不會這般忽視他，胡思亂想著垂著頭往遠處走。
這邊鄒香若已經完全脫掉了宣牧身上的衣衫，直接用他衣衫擦幹淨上麵的血跡，暴露出全身大而深的傷口，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拿出針線開始給那些傷口縫線，每縫好一處便讓綠葵撒上藥粉。
將全身的傷口縫合住，灑上藥粉，在用幹淨的白繃帶包紮好，看著全無動靜的宣牧，綠葵擔憂道：“姐姐，他不會……”
“傷口雖然縫合住，不在流血，但真的感染且沒有藥物及時使用的話，還是白費！”鄒香若用腳邊髒亂的衣衫擦擦手，跳下馬車眺望遠方，豔陽高照，金黃色的光芒散布整個綠油油大地。
然後就看到鄒子文騎著頭牛奔來，歡喜地搖擺著手，高喊著：“師姐，師姐！”同時指自己來的方向：“那邊有人家！”
一晚上，鄒子文竟然將馬車趕到距離安寧城百裏之外的野地。
在廣敖的田野邊上有間小茅草屋，獨自居住於此的老丁伯是莊稼人，更確切地說是田野的守望者。
因為他所有的親人都埋葬於這片廣闊的田野間，低矮的茅屋前，老丁伯帶著怒氣撇了眼鄒子文，很快轉變為欣喜而疼惜的神情，慢慢地撫摸著牛的身軀。
“老伯，我師弟牽走您的牛太魯莽了，我在此向你賠不是！”鄒香若低頭彎腰道歉。
“我在桌子上留了銀子的……”鄒子文撅嘴辯解道。
鄒香若給了他個白眼，頓時叫他吞下後麵的話，臉上浮起微笑輕柔地繼續說道。
“我有個朋友受傷了可以在您這裏落下腳嗎？”
綠葵首先踏入茅屋裏，開始幫忙打掃起衛生，老伯的表情稍微緩和，點點頭，同時也不忘給鄒子文個冷哼，踏步入屋阻止綠葵幹活。
“別撅嘴了，快來幫忙！”鄒香若推推鄒子文。
鄒子文哼哼著，進馬車將宣牧扛出來，又不解地詢問鄒香若：“師姐，你都將他傷口處理好了，直接回寨子就拉？”
鄒香若給了他個白眼：“你傻吧！他是什麽人？寨子現在是隱秘之處，怎麽隨便帶人進去？”
“哦！”鄒子文點點著頭，突然想到苒大不也進過寨子，正想說話，卻見她已經進屋。
除了個小巧的堂屋還有個小臥室，綠葵被老丁伯從臥室裏推出來和顏悅色說著不讓她做事。
但瞧見鄒子文進來臉色就變，哧之以鼻。
鄒香若看著他將宣牧放於床鋪上就吩咐他去老丁伯告知的市場上去買些東西。
傍晚時分，宣牧清醒過來，看到鄒香若問得第一句話就是：“婉菲是不是被帶走了？”
“怎麽？還真是愛美人不要江山了？”鄒香若帶著嘲諷的笑，“如果你繼續燒下去，你們就可以在下麵見麵了！”
宣牧臉色頓時變暗，忽地掙紮著坐起來，伸手抓住她的雙臂，語氣極為沉重：“你是說她……”
鄒香若掙開他的手，站起來後退幾步，看著他，唇角勾起抹笑：“當然，我不會讓你死的，至少得回報我後才行！”
鄒子文正好端著熬好的湯藥進來，看到他師姐唇角的笑，恍然有種白流月上她的身之感，忍不住顫抖：“師姐，藥好了！”
“給他喝吧！”鄒香若輕恩著退出房間，瞧見老丁伯和綠葵坐在堂屋裏相談甚歡地挽麻繩。
和兩人輕點頭表示打招呼，鄒香若徑直出門，站立於院門處，眺望著夕陽下的田野，金光渲染在綠色上。
對於心中的決定有些動搖不已，甚至有些畏縮膽怯，使勁地晃晃頭，看著夕陽完全消失在地平線，白流月一身青色長袍聳立於田野的盡頭，單手撫摸著眼下那顆妖豔的淚痣，唇角還帶著睥睨萬物之笑，似乎在說：“占地為王！”
“占地為王！”鄒香若跟著低低地念叨出來。
“你要為王？”宣牧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鄒香若仿若沒有聽到他的問題，仍舊怔怔地看著遠處的天，白流月的影子已經消散。
“你要為王，所以你才救我！”宣牧站立於她的身側雖然是詢問卻是用肯定的語氣。
鄒香若轉頭看向他，“是啊！救你就是為了利用你！”
“亂世出梟雄，女子也能成梟雄！”鄒香若仰著頭，帶著自信的笑說得中氣十足，“女人不僅僅是男人的附庸品！”
宣牧抿著嘴，臉色變得頗為難看，在灰暗的夜色中渲染出股不正常的紅暈，鄒香若心裏閃出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看著宣牧沉默不語地轉身回屋，才走了兩步身子搖搖晃晃，鄒香若忙上前去扶持，哪知他直接栽倒於地，生生將她壓倒於下，痛得她發出聲悶哼。
鄒子文首先跑出來，驚呼道：“師姐，怎麽了？”
“快將他弄到床上去！”鄒香若能夠感受他身上如火般滾燙，最令人擔憂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師姐，他身上這麽燙，會不會燒成傻子啊！”
鄒子文輕鬆地將宣牧扛於肩上，綠葵忙過來扶起鄒香若關切詢問。
“燒成傻子最好，利用起來才得心應手！”鄒香若拍拍身上的塵土，瞥瞥已經開始連續不斷喊某個女人名字的宣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