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裏什:三個小人
時間回到亞瑟還在北農區的那個夜晚,西大陸霍茲巴克沙漠的流沙地帶深處,被埋葬的新生命神殿大廳內。帕裏什打了個響指,學士袍上沾著的泥土灰塵被水汽清洗幹淨,同樣附帶有次待遇的還有一旁帶著全副挖掘裝備的米切。
“這裏就是烏戈爾先生帶著你們找到的伊西斯的神殿是嗎?”帕裏什撫摸著帶有綠苔藤蔓的牆壁,他已經在打出響指的同時釋放出鏡中世界這個偽領域的巫術將門口的氧氣儲存在鏡中世界中,這樣一來就算這座生命神殿內是無氧環境他們也能正常呼吸。
“是的,帕裏什先生,你確定隻需要我們兩人就可以探索這座神殿嗎.……這裏麵有些坑道可不是我想再次進入的.……”米切回答道,他回憶前了前段時間第一次與西大陸巫師組織來探訪這座生命神殿時候發生的事情,在一條帶有壁畫的通道裏,無數的蜘蛛成為了米切一段時間的噩夢。
“人越少行動越方便,而且烏戈爾先生犧牲後,你們的局勢也不太好,小心內亂,我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讓你不受其他巫師威脅,我這次帶來的那些艾德你也別在推脫了,我放在你住的那裏,回去後你就換成裏約幣。我這次主要的目的還是去看看那個侍神者混蛋伊本到底在這座神殿發現了什麽,帶路吧。”帕裏什將別在腰間的防風煤油燈舉起照亮了前方的石階路,在那裏,有著一個被亂石堆填塞的壁洞。
米切用手掌間的水滴擦了擦臉,提著鏟子就向亂石走去,他很有身為苦力的自覺。
“退後,米切。”帕裏什張開了手掌,瞄準了亂石的位置:”剛剛我檢查了一下牆壁的厚度,應該能支撐我的這一招,同為水係巫師,我告訴你一下你覺醒後可能走的幾條路吧。“
始於異跡。
一道道水箭憑空由水汽製成懸浮在半空中,在帕裏什一揮手下,數十道水箭以高速飛向了亂石堆,直接將亂石擊毀,之前烏戈爾等人為方便撤離打下的壁洞顯露了出來,周圍隻留下不斷彌散開的黃土砂霧。一旁的米切長大嘴巴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從沒想過水係巫師也能有如此的破壞力,幸好有鏡中世界阻攔才沒讓灰塵刺激到米切和帕裏什。
心滿意足的帕裏什提著煤油燈走入壁洞中,回頭對米切說道:”走吧,水係巫術其中一個方向就是像我這樣,覺醒有時候不僅僅是靠機緣,還能依靠理解,當你發現屬於你的元素特性時,你也很輕易就會進入覺醒,這是屬於覺醒的兩條路,對元素的運用或者是對元素的理解。這事情我好像沒有和我的那些夥伴們說過.……“
……
隨著步步深入,具有曆史氣息的宮殿展現在了帕裏什眼前。帶有各種信徒頂禮膜拜伊西斯模樣的壁畫,破敗的祭壇還帶有黑色山羊羊頭骨架,經過的一條坑道裏還帶有不少腐爛的蜘蛛肢足。帕裏什一腳踏碎一隻爬過的黑色蜘蛛,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我討厭蜘蛛,米切,還有多遠?”
“快到了……”米切的聲音比之前要虛弱了許多,他小心翼翼的在蜘蛛屍體裏騰挪,生怕自己碰到蜘蛛的屍體。帕裏什正打算往前繼續穿過坑道,忽然走在前方的他停下了腳步,一股微風穿過鏡中世界拂過帕裏什臉龐。身後的米切一個沒注意撞上了帕裏什的後背,將帕裏什撞到踉蹌。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了,帕裏什先生?“
”你們之前,有發現這個坑道的右側有什麽其他的道路嗎?“帕裏什將煤油燈舉起,仔細觀察著坑道右側土牆上的焦黑痕跡,這應該巫術傷害造成的,而結果就是右側土牆上出現了些許裂痕,將手放在牆麵靜默,果然能感受到微風吹拂。
”這上麵的痕跡看起來像是之前烏戈爾先生造成的,當時它因為這些蜘蛛的糾纏被刺激到元素力爆發,結果就覺醒了,將這裏的蜘蛛都殺掉了,帶著我到了前麵吊橋的地方……“
”所以,你不知道這裏有其他通道是吧。看來計劃有變,我很想看看,是哪位紳士趕在舊神的神殿裏打造一條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米切,去砸開這麵牆,如果使用巫術的話很容易讓這裏二次坍塌,本來流沙時間就少,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將我們兩個挖出去。”米切聞言將一直背著的鐵鏟取下,走到有裂縫的牆邊狠狠一鏟插入牆壁中,稍一用力便將一大塊牆壁鏟下,正如帕裏什所預料的,在這條坑道的右側有著另一條通往下方,由黃磚砌成的台階小道。
帕裏什打了個響指,一個水球出現在黑暗小道裏,然後在米切和帕裏什的注視下直直落下,一往無前。
“還挺深,有趣,我原本以為可能是某些拿著別人錢的老鼠想要在這座神殿裏得到些好處才挖的洞,現在看來可能是信徒做的……”帕裏什徑直踩到台階上,用力跳了兩下。“很牢固,絕對不是一兩天就可以建成的,嗯……看起來樣式和神殿其他地方不太一樣,應該不是伊西斯的信徒弄的。”
“帕裏什……我們真的要下去嗎?我們本來不是隻打算看看伊本看過的壁畫嗎?”米切聲音有些顫抖,他很不喜歡未知的事物,因為未知同等於危險。
帕裏什眼裏閃過一抹殺意,很快又掩飾了下去,他懊惱的搖了搖頭,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後才恢複常態:”米切,計劃改變了,現在你是打算和我來,還是在這裏等著?“米切呆呆看著怪異舉動的帕裏什,在看到收斂殺氣的帕裏什轉身走下石階後才急急跟上,上麵那條通道裏不知道還有沒有蜘蛛,就算帕裏什有些怪異,但現在還是跟著他比較安全。
當帕裏什腳踩到實地時,他將提著的煤油燈環繞一圈,照亮了周圍。這是個擁有光滑一人高石壁的穴洞外,周圍地麵堆滿了不少老式工具和殘渣碎屑,塵屑灰塵更是影響了鏡中世界的無形罩。帕裏什厭惡的連續打出三個響指,清水從鏡中世界外部流下,將周圍穢濁的汙物清洗後,帕裏什才恢複了正常表情,提著煤油燈走入穴洞內。
“米切,你看,這裏也有壁畫,不過手法和上方的伊西斯信徒所繪壁畫完全不同風格。上麵伊西斯的壁畫畫風寫實許多,將伊西斯的形象什麽的畫的栩栩如生,這位舊神的信徒則是用象征手法來打造壁畫.……”帕裏什手指拂過穴洞旁的牆壁,隨著黑暗被火光照亮,兩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副堪稱輝煌的巨大壁畫。在大約二十平的光滑壁洞內,從左方描述的是此神的功績作為,右方至洞頂是什麽米切卻完全看不明白,那上麵是三個被眾多黑線纏繞的小人,頂頭則是一副畫有十六雙白眼的巨大黑霧。
帕裏什沒有急著去揣測上方的黑霧是什麽,他第一眼注意到的,則是他們右方腳部畫著的那三個小人中的第一個,那是一個左手畫著三道豎線象征閃電的圖案,右手畫著一條直線寓意為樹苗的圖案的小人,幸虧帕裏什曾經翻閱各種關於舊神的書籍有看過相關的見解,這也是曾經發現舊神殿的人所注釋的圖案之一,在不同大陸生活過的神靈信徒使用的圖案大同小異,真正讓帕裏什吃驚的還是這個小人。這.……難道是.……帕裏什趕緊從衣領上取下一枚領扣,將一滴水珠注入其中,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個小鬼,在幹什麽呢?”帕裏什嘟噥了兩句,又將一滴水珠注入領扣內,這回對麵很快有了回應。
“伊諾夫人,亞瑟呢?我有急事找他。”
“他昨晚帶著艾露絲和蓋伊去找舊神遺物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之前也試著聯係了亞瑟,但他的領扣似乎不在身上。”
“你讓他回來後趕快聯係我,我不知道我在這裏還能待多久。”帕裏什草草結束了與南大陸伊諾夫人的對話,繼續觀察著右側的壁畫。
這些絲線是什麽,那上麵的黑霧又是什麽的象征。帕裏什半蹲在地,用手順著絲線從小人身旁的絲線往上直到黑霧的眼睛部位,此刻帕裏什認為,黑霧和眼睛似乎代表的是兩位舊神,黑霧的力量在眼睛之上。米切也蹲到了帕裏什身旁,來回看著專注的帕裏什和壁畫:”帕裏什先生,你看得出這是哪一位舊神嗎?“
”不,這裏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但這個小人我認識,從一半雷電寓意一半樹木寓意,如果他畫的是巫師的話,那麽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亞瑟,我們巫師的希望。但這周圍的痕跡看起來少說也有百年了,百年之前.……百年之前這些信徒就預言了亞瑟的存在,這位舊神的神旨會蘊含多少力量……我不敢想象。“
”這是亞瑟?這些黑線又是什麽意思?那這第二個小人體型比另外兩個加起來還要大,第三個沒有被絲線綁著的小人手裏的三角形又是什麽意思?“
帕裏什轉過身,取下眼鏡揉了揉眼角,然後對著米切頭部狠砸下去:“你當我是什麽舊神嗎?你問什麽我都知道?你把本子拿出來把上麵所有的東西都畫下來,我擔心流沙層又要開始移動了,到時候我們都埋在地底你就開心了。“帕裏什重新將目光投到壁畫上,高處的黑霧十六對白色的眼睛仿佛死死盯著他,他又低頭看著下方似乎麵對著這兩位舊神的三個小人,如果第一個代表的是亞瑟.……根據他從巫師家族古籍得來的信息,在亞瑟身上有著所謂的希伯來家族背負的命運。
那麽後麵兩位小人是不是也是有著希伯來血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