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遊戲:新的戰場
第三輪?積分賽的第三輪嗎?也就是莫茲可夫的手下選人的死鬥?亞瑟用短劍反刺向身後說話的虛影,卻一手揮空,對方的速度是自己沒有預料到的。如果不是自己被偷襲致傷,雷元素的特性還能夠跟上對方的腳步。亞瑟想先控製對方的武器,但無論怎麽摸索也找不到剛剛掉落在一旁的匕首。這說明對方下一輪的攻勢馬上就來。
亞瑟將短劍死死握在手裏挪動身子使自己背靠鐵牢籠,這樣會使自己有安全感。但亞瑟忽略了地堡裏所有的牢房上都有欄杆頂,這是為了防止巫師能夠通過微弱的元素力從高處逃脫,而萬諾矮小的身材正好可以在牢房上與頂棚位置之間的間隙移動。亞瑟正警惕自己的前方,忽然頭頂警戒電流快速湧動,亞瑟雙手推到,讓自己平躺在地,剛剛自己頭部所在的位置出現了萬諾帶血的短匕。
亞瑟連滾帶爬離開了所有的鐵籠,在黑暗之中他隻能盡力摸索探明道路,那麽萬諾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位置的?亞瑟很確定萬諾是普通人,隻不過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夜間視力比較好,就和夜鷹一樣,瞳孔在黑暗裏會收縮,然後適應黑暗環境。半獸人?應該不是,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了,這個外號矮劣魔的混蛋給自己做了什麽標記。
亞瑟低頭開始檢查自己的身上有無發光物,還沒有檢查到腹部,右臂上的警戒電流湧現,在電光閃耀間,亞瑟勉強能看到萬諾提著雙匕用餓狼撲食的動作襲向自己。刺痛感傳來,亞瑟倒吸幾口冷氣緩解疼痛,自己的手臂被生生劃開一道指寬的傷口。
不能再保留了!亞瑟左手抬起,在黑暗中他沒辦法瞄準萬諾,沒辦法用指電槍這樣大殺傷性的衍生巫術結束戰鬥。亞瑟小拇指對準身前,五根手指接連舒展,五發威力由小至大的雷鳴音爆彈空炸在地堡中,引發頂端灰土大麵積掉落,整個地堡都在雷鳴聲中顫抖。
沒中!亞瑟沒有任何擊中對方的實感,在一輪七重音階攻擊中,亞瑟身體裏的血液帶有雀躍的劈啪聲噴灑在地上,他咬著牙跪倒在地,單手反握短劍做防禦姿勢,萬諾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亞瑟這回連警戒電流都無法使用,隻能從聲音分辨對方的位置。萬諾的身軀單薄,隻要給自己一次機會,亞瑟就有把握將對方徹底打倒在地。
他會利用跳躍換個角度對自己攻擊嗎,還是從正麵刺擊自己?亞瑟不停眨眼努力適應黑暗,大量出血帶來的視覺模糊讓他越來越疲憊。來了。眨眼間,腳步聲消失,一股氣浪從亞瑟左肩位置吹來,亞瑟剛想移動,腳側卻碰觸到了欄杆,自己右邊就是一座鐵牢。這是無法逃避的一擊!
拚了!亞瑟左手握爪向地,巫術七重音階的完全式在亞瑟腹部下方位置引爆,強烈的反衝力將亞瑟推向半空。黑暗之中傳來了肉體與金屬碰撞的聲音,萬諾撞到了牢房上!這就是亞瑟鎖定對方位置的機會,他就在自己身下,亞瑟利用騰空的反旋力扭動自己身體,右手持著的短劍在旋轉一周後狠狠紮入對方身體裏,亞瑟生怕對方還有喘息的機會,在下落的同時屈膝,整個身體在重力牽引下砸在萬諾身上。
亞瑟摔落在地,短劍也在黑暗中不知所蹤,或許還在萬諾身上,他一口鮮血吐出,渾身抽搐,使用完七重音階後兩天沒有吃過東西,被烏鈦手銬限製的亞瑟差點失去意識,多虧腰間的傷口接觸到灰塵刺激著亞瑟神經。倉庫!要到倉庫去,他在堆放的木箱中見到過止血劑,雖然不能減少疼痛感,治療效果也沒有愈合劑那麽好,但是可以不讓傷口繼續惡化。
吱吱。
老鼠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正在爬行的亞瑟緩緩抬頭,倉庫的門已經被打開,裏麵的火光消散不見,隻有數十雙小小的紅色眼睛在自己麵前不遠的位置看著自己。
糟了。在亞瑟眼中,紅眼鼠一躍而起撲向自己,隨後是一片紅眼的黑色潮水向自己湧來。
……
不知不覺集合在一起的夜鷹和薩帕洛神情凝重的看著挖在地堡中的大坑,裏麵是數十具正在腐爛的屍體,有那二十人裏的凶徒,也有士兵的屍體。它們七零八落被扔在坑洞中,血腥味濃厚的甚至有些迷眼。這裏是他們之前經過通道的盡頭,第一次粗略搜索並沒有發現這在僅十厘米寬的小路後方的秘密空間,但薩帕洛的地毯式尋找機關手法還是讓牆壁裏的齒輪轉動,兩邊石牆慢慢移動形成一條可供夜鷹經過的小道。之後他們便見到了所有屍體的埋放處。
”你覺得這些士兵為什麽會死在這裏?薩帕洛。”
薩帕洛捏著鼻子下蹲,仔細觀察著死去的士兵傷口,有著齧齒類咬痕的屍體已經由紫發黑,看起來像是感染了瘟疫一樣。在從舊曆希斯流域曆史上,百來年前的也發生過一場由蝙蝠引起的瘟疫,隻不過那場災難已經變成了曆史,在醫學手段缺乏時期,史書記載是由眾神拯救了世間。
”老鼠,或者蝙蝠,但我們在地底,我更傾向於老鼠。夜鷹,另一件事,如果之前那個金發小鬼不是你們的朋友,他的屍體應該在這裏才是,但我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
夜鷹隨手撿起地上的石子扔進屍堆裏:”那小子不會這麽容易死的,說不定他已經開始反擊了,那個金毛小鬼實力不錯,就是殺心太重了。我現在覺得莫茲可夫的離開是故意表演給我們看的,而隨後所有士兵撤離是營造了一個假象.……目的就是讓我們戰鬥的地方從那個競技場換到這些相互連接的地堡裏……那一切倒是容易說通了,為什麽這裏一個人沒有,為什麽傑斯會換成其他人,嗯.……是卡魯嗎,剛開始被殺隻是為了潛入我們之間是吧。“
薩帕洛稱奇的向夜鷹投去欣賞的目光,他是唯一沒有用積分換取裝備和道具的人,就連夜鷹也換了件指爪戴在手上。忽然,在過道上燃燒的火光幾經波動,夜鷹和薩帕洛同時後撤,幾發鐵彈出現在他們之前站立的位置。夜鷹扭頭吹了聲口哨,身後已經站著密密麻麻舉著火銃槍或者近戰冷兵器對著他們的褐色軍裝士兵。
薩帕洛扶著腰悠悠站起,打量著布滿自己身後通道的褐色軍裝士兵:“小狼,我們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別人的秘密了?”
“管他的,一……四.……十三……二十六,左邊二十六個歸你,右邊三十一個歸我。”
“要留兩個嗎?至少我們可能弄清楚對方是怎麽在這鬼地方到處亂跑的。”
薩帕洛看了眼夜鷹,狼人已經四肢著地衝向了人群,無奈歎氣,薩帕洛扭動肩膀,一同衝入了人群。
在狹窄的通道裏,夜鷹簡直是最大的殺人機器,它撲到倒最前方的士兵,在對方向著它不停開槍時,夜鷹已經咆哮著抬腳踹翻身邊的士兵,夜鷹從他手裏掠奪過火銃槍,向著身後的兩名士兵拉動槍栓,連發式火銃槍子彈喧嘯而出,夜鷹旋轉著切入士兵最多的地方,在他們因為隊友的存在而無法肆意開槍的同時,夜鷹提起左手邊瑟瑟發抖的士兵擋住側麵射來的鐵彈。
“薩帕洛!你的人差點射中我了!”夜鷹將軟泥般的屍體向後拋入屍群中。
薩帕洛朝著向夜鷹開槍的士兵下巴一記上推將其擊昏,隨後半蹲躲開兩名士兵的射擊,鐵彈從薩帕洛頭頂飛過,互相射入開槍士兵身體內。”混賬!我今年已經七十多了,你以為我是你那把年輕骨頭嗎!“說完,薩帕洛抓住士兵因驚嚇而掉落的短劍,不顧手指被刀刃劃開,舉刀連續切開麵前三名士兵的喉嚨。
夜鷹也沒有繼續悠閑聊天的時間,之前沒有看到的士兵忽然全部聚集在這就是因為他們接觸到了相當機密的事情,在士兵長有力的指揮下,薩帕洛和夜鷹被隔在兩個圓形包圍圈內。夜鷹知道所謂的混戰亂鬥就是不能讓敵人形成規模式反擊,它一躍而起,張嘴咬在指揮官頭頂,下顎用力將其頭顱咬碎,充斥著喉部的血液味道刺激著夜鷹的神經,夜鷹的意識逐漸模糊,戴著指爪的狼爪卻是更加快速的撕裂身邊士兵的身體。
薩帕洛借由夜鷹形成的混亂奪過兩支火銃槍,邊翻滾躲閃邊開槍射擊,鐵彈轟碎了不少士兵的頭顱,原本加起來五十多人的小部隊瞬間隻剩下二十來人正在向安全的地方撤離。薩帕洛用肘部將身邊最後的一名士兵架在牆上,彎腰俯身反肘擊中對方腹部,又抱住對方頭部用膝蓋猛烈踢擊,做完一係列動作後,他已有些氣喘籲籲,七十歲的高齡,就算曾經是多麽輝煌的人物也有些力不從心。
夜鷹踩在一名士兵身上,正捧著一大塊內髒細細品嚐著,看見薩帕洛後,夜鷹接近血紅的瞳孔微縮,它無意識張開沾滿血漬的巨嘴向薩帕洛撲去,卻在半空中被薩帕洛抓住機會用肩膀頂住下巴,重重摔在地上。
“清醒一點啊,白癡,你殺興起了很容易就會變成莫茲可夫希望的那樣,保持理性。”薩帕洛抬起右腿,從上而下砸在夜鷹腦門位置,夜鷹一聲哀嚎後捂著頭爬了起來。
“你下手輕點啊!我可被子彈射中了!你這一腳我要是被送到贖罪所了怎麽辦!”
“他們都跑了,還不趁現在找找這個地堡的秘密,按你分析的那樣來想,莫茲可夫早就看穿你的目的了,他自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控製中,那我們就找找讓他不可控的秘密。還有,你下次再想吃我,我就把你下巴打脫臼。”
“嘖,剛剛隻是陷入了獸性裏,不過不知道亞瑟怎麽樣了。”
“對啊.……那還不快找!”薩帕洛屈指敲在彎腰正在拾取火銃槍的夜鷹鼻梁上,抬腳將身側正在喘息的重傷士兵踩死,一人一狼重新回到屍堆邊察看有無異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