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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改變的將來

  一麵銀製鏡子憑空出現在布萊頓城西區,隨後周圍空間不正常扭曲,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布萊頓城的冰天雪地之中。街上沒有人行蹤跡,房屋內也沒有生活氣息,這裏已然是一座死城。


  帶著黑色禮帽的男子重新點燃嘴裏叼著的煙卷四處察看,確定了自己方向之後向著城市邊緣進發。在布萊頓城西區邊緣有著一片墓園,男子隨手摘下路邊盛開的冰晶花,路過名為莉莉夫人的墓碑,來到兩座並立的墓碑旁,靜靜看著上方的名字。


  蓋伊.羅德。艾露絲.羅德。


  還是失敗了嗎,無論對過去造成怎樣的影響,未來也不會有絲毫改變嗎?男子將煙卷夾在兩指間,裏麵混雜的星螢草味道苦澀。


  取下自己的禮帽輕輕搭在墓碑之上,男子褐色的碎發加上蔚藍的眼珠死死看著天空。”我改變的那個時間段,會轉變為一個新的未來是嗎,那希望那個時空的我能夠做到些什麽吧。“


  喃喃自語後,男子蕭瑟的看著布萊頓城方向,那裏所有的建築都在堅冰之中,空中隻有灰白色的雪花不斷落下。男子轉身向墓園另一端前進,將手中的冰晶花獻給兩座無名墓碑。


  ”我已經盡力了,父親,爺爺,我不斷想拯救這個世代免於母神之手,但終究做不到,等到爺爺有所成長時,我會再去找他的,他可是被譽為奇跡的巫師啊。“這番話像似對先人的傾訴,又像是對自己的鼓舞,男子向墓碑鞠躬後,回頭看著提著五六米長利刃的紅膚獸人,不同於幼年時摧毀格林村的狂刃,紅膚獸人的背後生有翼人族的純白羽毛雙翅。


  ”你找來了?怎麽隻有你一個?“寒冷的氣流讓男子嘴裏叼著的煙卷火光熄滅,他不得不重新從懷裏點燃根火柴續上火。


  ”你到哪裏去了?整整兩個月都不見人影,還以為你這隻蟑螂終於死了呢,和你那些同伴一樣。“


  ”兩個月了嗎,這舊神的東西還真是有偏差。你們神之子就不能認為我已經死了嗎,讓我有幾天快活不好嗎?“


  ”住嘴,希伯來,你的血脈是預言裏對母神最有威脅的存在,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就用你那把刀?你似乎有點小瞧我吧。“


  男子輕輕打響響指,火光在男子指間乍現,隨後周圍的堅冰緩緩開始融化,氣溫不斷上升。


  “我可是繼承了希伯來姓氏的人啊,我可是肩負著巫師命運的人,來試試看吧,你能不能殺掉我!”
……

  亞瑟從床上驚醒,一身冷汗的他看著窗外陰沉的黑夜。剛剛的夢實在是太過真實,蓋伊的墓,艾露絲的墓,還有那死氣沉沉在冰雪裏結凍的布萊頓城。亞瑟揉著自己因真實感而刺疼的太陽穴來到窗邊,伸手觸碰玻璃上那一抹微涼,很快就要入春了,南大陸的萬物都呈複蘇階段,而自回到布萊頓城已經過了六天時間,仲裁所最近都沒有時間待在布萊頓城裏,隱士會的巫師也終於迎來一段喘息的時間。


  兩天前亞瑟在診所裏為傑斯和老騎士薩帕洛用木係元素力喚醒後,亞瑟將最近發生的事粗略告知給了兩人,甚至將生命之碑在自己手裏,而伊西斯因想奪回石碑破壞了莊園與死亡遊戲會場的事情也告訴給了薩帕洛。傑斯聽到一半便自顧自的換上醫師服走到病房外,雖然他沒有完全根治,但不斷湧入診所的鼠疫病人還等著他救助,殺人和救人對於他來說同等重要。此外,亞瑟經過薩帕洛的提醒回憶起了夜鷹的願望。


  夜鷹想必已經回到獸人所在的南半區,回到自己的部族,去解決關於在地堡裏晚餐時莫茲可夫和他談論的部族酋長爭奪事件。亞瑟有心去幫夜鷹,卻被薩帕洛阻止。


  “那是那頭小狼崽子自己的事,你去想幹嘛,搶酋長位置啊?”


  亞瑟聽完後,也不再堅持,而是利用伊西斯出現製造出的間隙躲過官方組織的眼線將大量艾德帶回公館,既然已經知道伊西斯前往了精靈之森,隱士會的各位也就不再需要打探伊西斯的消息,現在更重要的便是找到願意施工的團隊為自己打造卡茲諾曼學院。


  薩帕洛在第二天便離開了診所,隻是借傑斯向亞瑟傳達自己之後會趕到納考烏與亞瑟匯合,在這之前薩帕洛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時間回到現在,風月日。


  昨夜的噩夢讓亞瑟睡眠出現了問題,當他扭動脖子走到二層準備享用早餐時,身體倍感僵硬。而在早飯中的除了伊諾夫人和艾露絲外,還有一個難得一見的人出現在了公館裏。


  安吉麗娜,這個一頭火紅長發的少女風風火火的往嘴裏填塞蕎麥麵包,不時還大聲嚷著什麽,看到亞瑟從三樓下來後,安吉麗娜毫不隱瞞自己鄙夷神情,甚至不想多看亞瑟一眼,半蹲在椅子上埋頭吃著幹肉條。伸手打招呼的亞瑟悻悻然將手收回,尷尬的坐到伊諾夫人身邊,順手接過伊諾夫人遞來的南瓜粥。


  “安吉麗娜,你要是還這樣的態度,你就盡早回去。”艾露絲將碗一放,怒視沒有禮節的安吉麗娜。


  “艾露絲!你怎麽向著一來就當我們上司的人!他可是隻顧著自己啊!”安吉麗娜滿臉委屈看向伊諾夫人,卻被伊諾夫人用同樣帶著怒氣的眼神回望。


  亞瑟不知道安吉麗娜的意思,但很明顯是與卡茲諾曼學院有關,亞瑟和艾露絲交換眼神,隨後問著長桌一側的安吉麗娜:“安吉麗娜,是發生什麽了嗎?有什麽事情可以說給我聽。”


  亞瑟的話激怒了爆發邊緣的安吉麗娜,安吉麗娜猛起身撞倒身後的椅子:“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話會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都像是在陪你過家家!納考烏,納考烏離布萊頓城有多遠你不明白嗎?我家裏還有年邁的母親要照顧,我不可能跟著你們一起去納考烏!但如果沒有隱士會的巫師,我的身體很容易就會失控!你知道嗎!我不認識其他巫師!我又沒有你和艾露絲那麽強大,我也沒有時間去鍛煉,我還要上學!你所說的去納考烏隻是你的一念之想而已,你有考慮過我們其他巫師是不是願意跟你一起去納考烏呢!”


  “安吉麗娜!”艾露絲同樣起身,眼底帶有淚光:“不要再說了!亞瑟也是好意!”


  安吉麗娜正在氣頭上:“什麽好意!他無父無母沒有牽掛!克維多呢!約翰斯呢!我們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趕來的艾露絲狠狠一巴掌扇在安吉麗娜左臉,製止安吉麗娜繼續說下去。伊諾夫人也因為憤怒而止不住的顫抖,隻有亞瑟,怔怔看著安吉麗娜和艾露絲,無法說出一句話。


  安吉麗娜似乎反應了過來,捂著側臉,淚眼朦朧:”對不起……亞瑟,對不起,我不是……“


  ”出去,安吉麗娜,滾出我家。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艾露絲指向鐵樓梯方向,淚水大顆大顆落下,安吉麗娜也泣不成聲,她沒有想到自己不經意識說出的話傷害如此之大,此刻她逃一般的離開公館,隻留下被言語中傷的亞瑟,呆愣在原地,手裏喝粥的湯匙也掉落在地。


  ”亞瑟.……“艾露絲擔心的回到亞瑟身邊,伊諾夫人也握住亞瑟雙手:“別在意那個瘋丫頭的話,她不過是.……”


  ”別擔心我.……“亞瑟勉強擠出微笑:”我比她想得要堅強,隻是……或許是我太幼稚了,我隻想到我們去納考烏的困難,卻沒想過我們願不願意去,抱歉,艾露絲,夫人,我會去一個個詢問他們的,我們隱士會不是單獨的巫師,而是一個整體,願意留在布萊頓城的我會想其他辦法照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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