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重金屬酒館,裏麵的氣氛與清冷的晚東截然相反,穿著藍色工裝服的數十位工人拍桌飲酒,用紙牌玩著遊戲,嬉笑與叫罵交織在酒館裏,在即將到來的夜晚前,整間酒館持續保持火熱氣氛。這裏沒有包廂,隻有零落散放著的幾十張圓桌,角落的位置一般都無人問津。
名為波伊的工人就是這時與自己工間的同伴帶著亞瑟進到了酒館,原本喧鬧的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正門口皮質大衣僅僅揉皺了些的亞瑟,幸好鼻青臉腫的工人擋在了亞瑟麵前,向外宣布這是他們一夥的那些工人才恢複正常,該喝酒的喝酒,該玩鬧的玩鬧,亞瑟和波伊,另外三名工人坐到角落的圓桌上,隔壁的桌上也是剛剛與亞瑟打過架的工人。
回到二十分鍾前,亞瑟在空房內說出那句請大家喝一杯的話後,所有試圖搶劫勒索的工人先是愣在原地,隨後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是認真的?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想從你身上搶點錢財吧?”
“當然知道,可是你們也沒搶到不是,加上你們告訴了我克維多的位置,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必須要打的理由吧,走吧,重金屬酒館在哪,我請你們一人喝一杯,你們先讓自己的夥伴醒來吧,我剛下手可能有點重。”亞瑟收起架勢,一邊整理自己的大衣,一邊拉起身邊倒在地上昏迷的工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個子瘦瘦小小的工人在身邊工人幫助下坐在地上,下巴歪斜著,正不斷往外吐著血泡。亞瑟走到他身邊,捏住他的下巴,微微運送木係元素力,如此量度在工業區內甚至沒有金屬元素力反應大,亞瑟用力將小個子工人被自己打脫臼的下巴板正,溫暖治愈係的元素力讓小個子工人甚至沒有太多疼痛。“我隻是想和大家交個朋友,你們之前針對我是因為自己工人的身份經常被權貴看不起嗎?所以想威脅我一下?因為我這種人很少一個人進工業區吧,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波伊,我叫波伊,姓氏就不說了,我之前是布萊頓城監獄的服刑人員,來到工業區是為了減輕刑期。你是醫生嗎?我一定痛感都沒有了。”
“別說這麽多了,還有哪幾個傷重的,我來幫他看一下,然後我請大家喝一杯,波伊,今晚這間空房內的所有人,想喝什麽都可以,大家在忙碌的工作下放鬆會。之前我還打算反搶你們一些錢的,不過你們也不想是什麽徹底的壞人,快走吧,我找克維多還有事呢。”
……
亞瑟最近的生活費在空白支票幫助下算得上富裕,而且在日常生活有艾露絲和伊諾夫人幫忙打理,也不需要自己花什麽錢,現在來看打好在工業區的關係也不錯。至少亞瑟很喜歡這裏的氛圍,就算這些人中間不少是犯人,但不會對亞瑟有其他的看法。亞瑟不停與波伊等人碰著酒杯,一杯杯喝著工業區特色的劣質啤酒,富含金屬元素的啤酒讓亞瑟都有些頭暈,受到情緒感染,在見到克維多前亞瑟想要好好放鬆一下,自己的人生被命運之神掌控,自十二歲開始便一直在戰鬥,一直在逃亡,一直麵對各種各樣的敵人和致命的危險。現在的亞瑟摟著身邊的大漢大聲嘲笑著打牌輸了正在懊惱的工人兄弟,絲毫不在意大衣上沾染了不少啤酒和星瑩草草灰。
在隱士會裏亞瑟受到的期望過大,在慈善會也是大家關心的對象,亞瑟從未能自由享受過生活,他背負著太多,舊神的陰影一直籠罩著希伯來的血脈,盡情放肆一番是亞瑟所希望的生活,工業區沒有人認識自己正是讓亞瑟開心的地方。
“波伊,怎麽回事!”亞瑟重新坐回桌上,酒館內火熱氣氛仍在繼續,就連亞瑟也是第二十二杯啤酒下肚,波伊已經醉倒在桌上,正滿臉通紅的說著胡話,亞瑟大笑著將自己大衣給波伊罩上,將一杯旁邊工人遞來的啤酒遞給穿過喧鬧人群擠來的克維多,他龐大的身軀就算在同樣高大的工人裏麵也是顯而易見的。坐下後,在探查生命之神消息時失去半條手臂的克維多小心翼翼將波伊移到另一張圓桌上,確保在酒館內隻有自己和亞瑟兩人對話。
“克維多!來,今晚這些人的酒我會買單,盡情喝吧。”
“亞瑟.……你不在乎這些工人的身份嗎,這裏一大半的人之前都是小型罪犯,犯有搶劫,偷竊,鬥毆等罪。”
“我們也是犯人,克維多,而且比他們嚴重多了,所以這裏才是我們應該在的地方,至少他們願意到工業區做些事,想必之前也是因為生活所迫。克維多,很抱歉之前沒有在意過你的想法,現在正式問問你,願意和我一起去納考烏嗎,那裏會建立屬於巫師的自由場地。”
“我很樂意,領袖,不過我能提個建議嗎?”
“盡情說吧,克維多。”
“將你理想的學校交給波伊他們來建吧,波伊的團隊在工業區負責的就是房屋建設,給他們找點活計。他們隻要有工業區區長的簽證是可以外出建設的。”
“嗯……我知道了,這樣吧,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再來一次工業區,與波伊他們好好談一談合作的事。”
“我知道了,時間也不晚了,再晚工業區門口就要關閉了,這也是為了防止這些犯人出逃,我送你出去吧,亞瑟。我還算好,能夠隨便出入,波伊他們可不行。”
“嗯?今晚不是才剛剛開始嗎?你家能睡下兩個人嗎?”
克維多眼神一亮,露出憨笑,接過亞瑟遞來的啤酒一飲而盡。兩人相視而笑,互相嘲笑著對方的酒量,又叫酒保送來十幾瓶啤酒,勢必要不醉不歸。
……
兩天後,偽裝在大衣下的亞瑟與克維多走在南區街道上,手裏拿著的是工業區區長給波伊一行總共二十二人簽下的外出簽證,亞瑟與波伊談學校的建立後,對方欣然應下,沒有人能拒絕金錢攻勢,更何況是常年聽著打鐵聲和金屬碰撞聲的工業區區長和曾有犯罪。
“很好,克維多,現在搞定了我們庇護所的最重要部分,波伊他們說什麽時候能出發,聽說他們團隊裏還有兩個矮人是吧,施工速度應該能快上不少。”
“放心吧,亞瑟,三個月之類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答複,對了,安吉麗娜是不打算去納考烏是嗎?”
“是的,或者說她不打算長住納考烏,所以我會給她一個聯絡員和情報員的身份,她現在正跟著約翰斯學習發展人脈的事情,我問過約翰斯了,他很樂意跟著我們一起去納考烏城,以後約翰斯在布萊頓城的眼線都會交給安吉麗娜.……”
亞瑟忽然與對麵過來的路人撞在一起,亞瑟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彎腰道歉著後退,亞瑟始終沒有見到對方正臉。克維多看著遠去的路人,對亞瑟輕點頭:“領袖,你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嗎?”亞瑟聞言摸了摸自己的內口袋,裏麵放著的艾德錢幣已不見蹤影,他無奈低笑,與克維多一起往正嚐試在人群中隱秘撤離的小偷方向追去。
穿過兩條無人的巷道,亞瑟和克維多追上氣喘籲籲的小偷,亞瑟晃了晃腦袋,走進小偷:“你說巧不巧,諾大的布萊頓城你正好準備偷我的錢,準備好受點懲罰了嗎?”
“對不起!對不起先生!是……是那位小姐讓我用這種方式聯係你的!”小偷諾諾著縮成一團,指著巷口的高處,那裏正有一位穿著鬥篷帶著麵具的女子坐在矮房屋頂居高臨下看著他和克維多。
亞瑟揮手讓小偷將錢交出後離開,抬頭看著女子,忽然發現對方正是當時阻止自己和約翰斯追擊莫茲可夫手下褐色軍裝部隊綁架格鬥強者的女子。
她找自己又想幹什麽?自己之前沒有抓住她是自己的失誤,現在自己和克維多一起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克維多也是臨近覺醒的巫師。
“亞瑟.……在去納考烏之前,你一定要小心,伊西斯的目的不止是生命之碑……還有一樣祂的神物被從神殿裏帶出來了……”
“你在說什麽,等等,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事?”亞瑟警惕著,他現在不敢大肆使用元素力,生怕仲裁所和執法隊的巡邏人員發現自己。
“不用在意我是誰,我是命運的信徒。去精靈之森西邊邊境吧,你的兄弟和你喜歡的愛人即將受到伊西斯的襲擊.……”說完,女子按著麵具翻過屋頂消失在巷子內,隻留下一臉茫然的克維多和因女子留下的警告發抖的亞瑟。
“亞瑟.……那人在說什麽啊?”克維多揉著自己後腦勺,失去半條手臂後他和沒事人一樣,生活起居都屬正常,這也是約翰斯佩服克維多的地方。
“不太妙,克維多!和我走一趟,我們得去精靈之森,讓特馬休和波伊他們聯係建設的事,艾露絲好好守著生命之碑,你再叫上蓋伊,我們三個去精靈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