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情報網絡的趨型
豬隊友壞起事來，真是相當叫人無語。
這不，柱子一跳出來放了狠話，孫六的臉色就變了，看向賈赦的目光，很有一種看待階級敵人的摸樣。
“得，本老爺也不廢話，城外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你給我探察清楚詳細。報酬二十兩銀子，這五兩是經費以及預付款，等消息打探清楚無誤後，本老爺再交付另外十五兩銀子的報酬！”
賈赦輕輕一笑，並沒有責怪柱子的意思，盡管這廝是個村催的豬隊友，見孫六這樣也懶得多說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提出條件。
說完，擺了擺手招呼道：“柱子，咱們回府！”
隨後，一個五兩重的小銀綻飛了過來，孫六下意識接著，耳邊又傳來那位神秘強者的聲音：“記得查清楚後，到榮寧街找柱子！”
等他反應過來，那幾位衣著氣質不凡的神秘人物，已經離開了百步之遙，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和小銀綻，狼狽的臉上露出一絲輕笑。
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他還真知曉一些端倪，身邊親近的幾個老乞丐，在那頭有些關係，打探到了一些模糊的信息。
張三自然是被冤枉的，倒也不是主家冤枉他，而是村中的無賴動了心思，想要將村中地主家的耕牛牽走，結果事情暴露那廝驚慌跑路，正好將偷來的耕牛丟在張三家附近，結果就被惱怒萬分的主家當作偷牛同夥送進衙門。
衙門裏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見有破案功勞主動上門，罪犯又是一位老實巴交的佃戶，根本就沒怎麽審查就直接定了案上交刑部審定。
這些事情刑部的官員自然不會知曉，可是對於消息靈通的孫六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那位偷牛的紅土村無賴，正好加入了北城區一個混混組織，無意中醉酒吐出了實請，被窩在酒館牆角討飯的一位老乞丐聽得真真的。
事後，那位老乞丐在閑聊時說了出來，還引來了一陣唏噓感歎，這就是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所以孫六印象還十分清晰。
之前雖然同情那位張三，也隻能將這事當作談資感歎兩句，卻是沒想到還能過換銀子，真是意外之喜啊。
不過他出於謹慎，卻並沒有立即追上去，把這事的真相告之那位神秘高手，怎麽也得將那位的身份弄清楚再說，誰知道這事是不是對方布下的誘餌？
五兩銀子，足夠他跟走得近關係好的一幫老少乞丐，好好的過一短滋潤日子了，用不著那麽急去賺那十五兩銀子，先把身上的傷勢養好再說。
他甚至都沒有吃小瓷瓶中活血丹的想法，這麽好的良藥自然要用到關鍵地方，身上的傷勢雖然不輕卻也不到胡亂揮霍的地步。
至於活血丹是真是假，隻要弄清楚了那神秘高手的身份，自然就會一清二楚，沒誰會拿一個實力強大些的乞丐開這種玩笑的。
盡管這時候京都沒有丐幫這樣的組織，但孫六身邊聚攏了北城區最大的一夥乞丐群體，雖然其中大多是老弱婦孺，做別的事情可能不在行，但是打聽消息一點都不在話下。
加上賈赦又沒有刻意隱藏身份，所以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孫六便知曉了那位神秘高手的身份：當代榮國府當家人，一等將軍爵令正五品刑部郎中職的賈赦賈大老爺！
果然虎父無犬子！
孫六的反應，跟寧國府太爺賈代化以及老爺賈敬一個摸樣，顯然都將賈赦擁有一身強悍武力的功勞，硬套在死去的賈代善身上。
這期間，賈赦再也沒有理會旁事，一門心思跟著副手主事吳帆，學習處理京畿府送來的重案大案案卷，心平是不怎麽平靜的。
他的收獲自然不小，起碼就是現在叫他直接接手這項工作，根本就不會出問題，隻是在案情的判斷上比不上吳帆這樣的老刑部。
最叫他心驚的是，京畿府半年積累的案卷中，竟然足足有近三十份有問題，都是在他眼中閃爍暗紅光芒的案卷。
其中主事吳帆看出了大半有問題，自然而然在案卷之上做了標記，好為侍郎甚至尚書重閱提供判斷，還有小半案卷因為案情比較複雜，又或者牽連了京中權貴的緣故，沒看出來或者不敢輕易下定判斷。
直到所有的案卷全部清理幹淨，以主事吳帆這種老刑部的能耐，都足足花費了五天時間，當然其中一半左右的時間，都用在向賈赦這個頂頭上司講解中浪費了。
賈赦自然不會覺得浪費，他的收獲不小，但最大的收獲卻是看出了刑部的不足，太不接地氣，跟底層百姓指甲好象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巨大鴻溝。
而賈赦也確定了要組建情報網的決心，他不能像吳帆主事一樣，耗費大量的時間慢慢熟悉整個官場的運轉，尤其是刑部上下的一切詳情。、
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接觸到太過底層的信息，就算有這樣的渠道，手下的官員也會下意識屏蔽，把它當作手頭最寶貴也是最實用的資源。
也就在賈赦將一幹京畿府上交的案卷分類整理，做成一張比較原始的表格交給頂頭上司刑部右侍郎牛磊，一身輕鬆的他剛剛從衙門離開，就從柱子口中得到了一個好消息：孫六找上門了！
“去悠然茶樓！”
上馬車後，賈赦吩咐了聲心中十分不錯。
悠然茶樓是賈赦自己的私房，找出的一間位於東城區的中檔茶樓，作為他的臨時據點接待想孫六這樣的客人之處。
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悠然茶樓，直接上了不對外開放的三樓，這裏布置得十分的書香氣，四麵擺滿了書架，上頭放著各種各樣的新鮮書籍，整個三樓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書香味。
又過了一個時辰，待天色微暗時，孫六便在柱子的帶領下，小心翼翼走了上來，直接被滿室的書籍晃暈了。
之前在賈赦跟前還表現得十分坦然的漢子，此時竟然變得十分拘謹不安，動作小心翼翼好象生怕驚擾了室內的書香之氣。
這廝眼中看向滿屋書籍的渴望，讓賈赦瞬間讀懂了他的心思，心中暗暗歎息一聲：隻有沒書讀，才會對書籍有這等出自真心的尊重和敬畏啊。
“坐！”
指了指身前的椅子，待孫六沉默著坐下後，笑道：“看來你對本老爺之前的提議，還是很心動的麽？”
“不知道該稱呼你為賈將軍，還是賈郎中？”
孫六神色平靜不答反問道。
“叫我賈老爺就成！”
賈赦輕輕一笑，悠然道：“你果然有些門道，不枉我看中了你的能力！”
“嘿嘿，估計賈老爺也就看上了我這點能耐吧！”
孫六苦笑，他也確實沒料到，自己之前並不是很在意的信息收集，竟然能為他帶來不少的好處。
“你心中有數就成！”
微微點了點頭，賈赦沒有廢話直接問道：“你答應合作了麽？”
“又不是傷天害理之事，為了讓那幫小孩子有飽飯吃，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孫六輕輕一笑，開門見山道：“不知道賈老爺答應的那十五兩銀子……”
“隻要你的消息可靠，銀子不是問題！”
賈赦眼中精光閃爍，心中也是驚奇不已，沒想到孫六這廝果然有些門道，竟然這麽快就把郊外紅土村張三偷牛一事給打探清楚了。
按他原本的推測，孫六初次接手這樣的事情，肯定需要時間適應和布置，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可能有點小水花吧，沒想到這麽快就出了結果。
“也是運氣……”
張三嗬嗬一笑，臉上露出古怪笑意，便將紅土村那真正偷牛的無賴就在北城混跡，最後酒後吐真言的事情說了出來，最後輕笑著表示沒想到如此之巧。
“是巧，也是你們的運氣！”
賈赦輕輕一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心中很是滿意這個開門紅，直接扔出一綻十兩的銀子，麵對孫六疑惑的眼神笑道：“等刑部跑人那位真正的偷牛賊抓住後，這件事情才算了了！”
有十兩銀子進帳，孫六心中已是極為滿意，不過他還是問道：“賈老爺，要不要我們動手幫忙抓捕？”
“沒必要，你隻要到時候提供那廝所在的具體位置就成，其它的事情交給刑部的人來處理，免得出現不必要的麻煩！”
賈赦搖了搖頭，謝絕了孫六的好意，眼下刑部有沒有開放民間人士的懸賞製度，他還不是很清楚，等他問清了其中情況再做決定不遲。
“那好，在下告辭！”
孫六點了點頭，直接起身告辭道。
“十天後你再來悠然茶樓，柱子會給你最後的五兩銀子，還有下一個探察任務！”
賈赦輕笑著點了點頭，直接說道：“希望不要叫我失望才好！”
：“還是二十兩銀子的價格麽？”
孫六卻是自信滿滿，他覺得這樣的探察任務並不是很困難，他更看中能夠得到的金錢好處。
“起底二十兩，視任務難易程度增加！”
在這方麵，賈赦一點都不會小氣，隻要情報可靠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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