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九章 雒陽城中起風雨
一 “什麽，林沙已經離開了？”
楊彪滿臉憤怒，不爽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又是從哪裏離開的？”
此時他真是又怒又氣，之前的種種想法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連人家的麵都見不著，就算心中又再多想法也沒屁用啊。
“混蛋竟敢躲著，某看你還能躲多久？”
心中有氣，楊彪立時收了將林沙納入麾下的想法，氣勢洶洶離開城外的小營地，派出手下人馬四下打聽林沙的下落。
林沙會躲著楊彪麽？
那是當然，他為了避免麻煩麽，自然不會跟楊彪這樣的家夥碰上，最後免不得還要動手解決！
之前在城裏已經狠狠打了他的臉了，要是在城外再來一回，估計這廝會氣得發瘋，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他倒不是怕自己麻煩，而是擔心牽連了陽球還有兩位先生，那樣的情況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既然如此，那就躲著些吧，又沒什麽好丟人的。
帶著楊彪還有其它勢力的人手，若隱若現在城外溜達幾圈，直到中午時分這才慢悠悠入城返回陽府。
“哈哈，異度先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皇帝陛下已經看到了某上的奏章，打聽在明日上午見你！”
見林沙施施然回府，陽球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哈哈大笑著迎了上來，告之了這個好消息。
“如此，還得多謝陽公費心了！”
林沙輕笑道：“隻怕今天下午還有晚上，陽公都不會有省心的時候啊！”
就在這時……
“報，京兆尹楊公到！”
“報，袁府二公子袁公路到！”
“盧植，蔡邕兩位先生到！”
一連聲的報告以，叫林沙跟陽球忍不住苦笑出聲。
這還隻是專門找上門的，暗地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勢力和人窺視呢，這日子可不好過啊。
“請他們一同到正堂來吧！”
陽球苦笑，他卻不是膽怯之輩，今日上午已經退讓一回，這次還想要他退讓卻是萬萬不可能了。
心中打定主意，眼中堅毅之色閃爍，轉身行走之際竟讓林沙感覺肅穆之意撲麵，好似深處獄中接受審訊一般感受。
丫的，陽球這廝動真格的了，這氣勢還真不是一般的盛！
既然陽球都沒打算退讓，林沙自然不會害怕什麽，他施施然跟在後麵，倒要看看楊彪和袁術是什麽想法？
真以為司隸校尉是白給的啊，他來要是敢在這裏撒野，就等著陽球的瘋狂打擊吧！
不要以為袁家和楊家勢大，俗話還說現官不如現管呢，任爾兩家勢大又如何，陽球要是拚著名聲不要，弄死弄匪幾個兩家的嫡係人馬，估計兩家也得難受好一陣子。
心中存了一股鬱氣，陽球自是沒有客氣，直接讓楊彪和袁術一同前來，這本事相當失禮的行為。
按照當時禮儀，陽球應該一個個會見這樣的貴客，談完一個再談另一個，至於他會如何選擇貴客的分量，那就是陽球自己的事兒了。
袁術跟楊彪，還有蔡邕和盧植兩位先生，幾乎同時抵達陽府正堂，陽球也沒出來迎接，見了人後直接開問有何貴幹？
楊彪和袁術的臉色有些不好，不過他們此來確實另有目的，沒有理會陽球表現出的不善，直接看向林沙齊聲道：“我等想請先生賣一份白紙製作工藝，什麽價錢先生盡管開口！”
陽球愣住了，蔡邕和盧植也愣住了，隻有林沙笑了。
眼中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他笑吟吟道：“白紙製作工藝是要敬獻給當今陛下的……”
此言一處，楊彪和袁術臉色當即大變，尤其是袁術頗有一種氣急敗壞的憤怒和不爽。
陽球微笑不語，蔡邕和盧植摸不著頭腦，不知眼下是個什麽情況，沉吟著沒有開口，陽府正堂的氣氛相當尷尬。
“別急，某話還沒說完！”
淡淡掃了楊彪和袁術一眼，眼中的冷冽和不屑叫兩人不滿的心情立時短路，隻聽林沙笑道：“不過某在研究白紙製作工藝時，同時也研究出了兩份稍次一些的紙張製作工藝，同樣書寫成冊沒有問題，不知兩位要不要啊！“
要，當然要！
袁術和楊彪幾乎想也沒想就做出了選擇，隻要能夠書寫成冊，又不讓墨水擴散的紙張工藝，其它一切都好說。
他們如此急不可待也是無奈，試出了林沙武藝不淺，加上家族其餘人等虎視眈眈，這麽一個露臉的功勞可不能放過了。
本來他們還想慢慢來，誰知宮中已傳來消息，當今陛下已經見到了陽球的上書，更是打算明日上午見林沙，他們一看沒辦法了，硬的來不及了隻能來軟的，隻才急匆匆上門開口出錢購買製紙工藝。
隻要把製紙工藝弄到手了，他們的功勞也就徹底落實了，同時在士人圈子裏的影響力一樣可以迅速提振。
沒見蔡邕和盧植最近的風光麽，還不是他們那幾本裝訂成冊，又新穎結實的書本給鬧得，好象他倆已經成為當世經學大家一般。
不過就是被他們搶了頭籌罷了，隻要弘農楊氏和汝南袁氏迅速跟上，擁有自己的製紙工藝，還有源源不斷紙張的話，以兩家的藏書量和擁有的大儒數量，要造成更大聲勢很簡單麽。
他們能想到這一點，別人同樣也能想到！
所以，袁術盡管上午被狠狠刷了麵子，楊彪更是被林沙放了鴿子，可依舊不得不厚著臉皮上門求購。
當然，他們也做好了林沙不識相翻臉的準備。世家子弟麽，行事相當隻管利益不考慮其它，無論陽球還是林沙，在他們眼中依舊是可以隨意打壓的對象，就這麽簡單！
“那就每份工藝五千萬錢吧，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好！”
林沙輕輕一笑，他才沒心思理會楊彪和袁術心中是何想法，既然有這麽個撈好處的機會，他不會輕易放過就是。
正好他手頭確實沒什麽錢財的說，那就讓楊彪和袁術做一會貢獻吧。
他拿出來的兩份製紙工藝並不是什麽特別好的東西，其實隻要這時代的製紙工匠稍稍放開一點思維，加入一點子其它的材料就可以弄出來。
有了成品作為借鑒後，相信這時代的製紙工匠很快就能琢磨透，能弄出差不多甚至更好的紙張來。
這才是林沙如此大方的主要原因，他本就沒打算將製紙工藝隱瞞多久，到了時候他會主動向天下公布的，這時能弄到足夠的好處何樂不為呢？
什麽弘農楊氏，什麽汝南袁氏，在他眼中全是大漢王朝的毒瘤，這兩家可是眼下大漢王朝世家豪門的典型代表，同時也是大漢王朝朝野不穩的根源，反正不是什麽好玩意就是。
“五千萬這也太多了吧？”
袁術忍不住驚呼出聲：“你還不如去搶來得痛快！”
楊彪也是相當不滿，不過他比袁術沉得住氣，沒有跟著開口嚷嚷，可心中卻是十分惱怒。
“嘖嘖，這可是完整成熟的製紙工藝啊，根本就是一個暴利玩意！”
林沙輕笑，不以為然道：“既然兩位出不起這錢，那就請家族下麵的豪商來談吧，某相信他們能給出更叫人心動的價錢！”
得，被鄙視了！
楊彪和袁術臉上怒色一斂，被林沙輕飄飄一句話堵得半天說不出話，心中各種惱羞成怒自不待言，卻是隻能憋著無法發泄實在難受。
最後，這兩位雖然不怎麽情願，還是答應了以五千萬錢一份的價格，從林沙手裏各買了一份紙張製作工藝。
“異度先生果然厲害！”
看著楊彪和袁術好象有什麽東西追在背後一般，急匆匆離開的身影，陽球忍不住心頭感歎笑道：“隻這一次便收獲一萬萬錢，一下子就成了雒陽城中的豪富之輩！”
“得了吧，如果可能的話，某還真不想如此交換！”
林沙沒好氣哼了一聲，不屑道：“隻要手裏有足夠的紙張，還怕那些世家豪門甚至地主鄉紳之家，不肯乖乖掏錢購買麽！”
不等房裏三人反應過來，他繼續嗤笑道：“這樣的生意還能源源不斷做下去，能夠賺到的銀錢數量絕對是個天文數字，某還絕對自己太吃虧了呢！”
“看來還是我們對此了解不夠啊，沒想到楊家和袁家出手如此迅速，實在叫人感覺有些措不及防啊！”
陽球心頭一凜，默默盤算片刻點頭說道。
“異度怎麽回事，怎麽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盧植突然出聲，一臉嚴肅詢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有什麽麻煩的話，不妨說來我們也能幫著解決一二！”
“正是如此，剛剛楊文先和袁公路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將紙張製作工藝就這麽賣給他們了？”
蔡邕在一旁跟著問道：“外頭可是說了不少難聽話，異度你可要小心點！”
他倆也正是為此而來，外頭的風言風語真的叫兩位先生惱火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木秀於林風必催之！”
林沙冷笑，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還不都是紙張工藝的事兒鬧的！”
接著，他將今天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引得兩位先生勃然大怒直罵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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