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無形陰殺
我回家,寒雪不在,父親告訴我,寒雪這段時間回家住。
??我沒有說什麽,其實,我有這種心思,寒雪不來也正常。
??父親跟著小喆玩,教他學習,我是放心的。
??我睡到半夜,有人敲玻璃,我一驚,窗簾後麵有影子,看不出來是誰。
??大半夜的敲玻璃,不敲門,看來是有點問題,我拿著放在牆角的棒子就門而去,門竟然被頂上了,打不開,看來這是人幹的事情,我得罪了什麽人嗎?顯然不會,我的交際圈子小,因為我是煉化師,就連我的同學都不喜歡跟我來往,小時候的玩伴也慢慢的遠了,我感覺到很孤單。
??我一下拉開窗戶簾子,嚇得大叫一聲,竟然是戴著自己畫的麵罩,這個人跑了,從背影看,是一個男人,他要幹什麽?
??我想隻有富家的人會這樣做,因為財產讓我拿走了,而且我還叫板於富家,可是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沒有意思了呢?我把窗戶打開,跳出去,把頂著門的東西拿下來,轉頭,我發現了一根汽油,當時我大驚,他如果不敲玻璃就做了呢?敲玻璃這是警告我嗎?
??我汗下來了,下半夜沒有睡。
??天亮後,我就去了富家,富家老大剛起來,雲白也剛起來。
??我不說話,雲白看到我一愣,就躲起來了。
??看樣子不像是富家人幹的,我也沒有說話,轉身走了,富家老大愣愣的看了我半天沒有說話。
??我琢磨著這個人,真是奇怪了,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去上班,搭檔已經在幹活了。
??“我來晚了。”
??“誰沒點事呢?”
??那天我們幹完活兒,去來喜吃飯,場長請客。
??來喜這個地方是我不太喜歡來的,陰陰的一個地方。這個老仮是一個畫家,最奇怪的是,這個畫家畫的畫兒沒有人能懂,所以也不被看成畫家。
??他的那些畫兒都是掛在自己的飯店裏麵,從一層到三層,走廊,房間都是,那些畫兒是真心的看不懂。
??我們進了房間,點菜,我看牆上的一幅畫兒,真是奇怪了,看著看著,就覺得詭異出來了,像一個女人的頭,披頭散發的,把臉都蓋上了,怎麽會這樣呢?
??我有點害怕,看來這個畫兒也有點詭異。
??這兒是辦白事的,永遠是白事,從來不辦紅事。
??那天吃過飯後,我們離開的時候,走廊是很長的,很暗的,燈光也是那麽的暗,感覺就是陰森森的,我回頭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背影,就是昨天到我們家的那個人。
??我一驚,然後就追過去。
??這個樓是三層,可是是繞式的,這樣的走廊很多條,繞來繞去的,就會跑掉,條條相通,我對這裏並不熟悉。
??我追著,那個人似乎並不急於跑,就是那樣的晃著,我追到了一個死胡同裏去了,沒有通道,那個人卻不見了,應該是進了某一個房間裏去了。這個人什麽意識呢?
??我沒有想明白,站在走廊的這邊,我想著,沒有動,聽聲音,沒有一點聲音。
??我隻得往前走,每一道門都是錯開的,兩米一個門,兩麵,我不知道那個人在那個房間裏。
??場長和搭檔追過來了。
??“柯師傅,怎麽回事?”
??“沒事,看到一個朋友,你們先回去。”
??他們嘟囔著,走了。
??我往裏走,慢慢的聽著,沒有聲音,一直走到頭兒了,我聽到了喘息的聲音,雖然很小,這是走廊盡頭的頂牆房間,兩側之外的頂牆房,這是煞,衝煞的房間,不吉利的房子。
??我一下就拉開門,正對著門就是一幅畫兒,那是雲正師傅的,我一愣,反應著,這是什麽意思呢?
??我慢慢的往後退,我覺得那不是好事,看來是師傅有什麽事,這個人找到我頭上來了,竟然拿著汽油桶,看來事不小。
??我退了幾步,裏麵就有咳嗽的聲音,有意的,那意思是不讓我退回去,我還是在退著,快到盡頭的時候,那個人突然就站出來,依然是蒙著麵罩,走廊的燈暗,我看不清楚那個人。
??我還是走了,此刻我不能進去,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情況。
??我從喜來出來,回家,跟小喆玩了一會兒,我覺得太不安全了,那個男人今天半夜再來,真的放一把火怎麽辦?
??我天黑後,去了喜來,進了一個包間,坐在那兒喝酒,服務員上完菜和酒就再也不露麵,喜來隻辦白事,但是這些包間卻是給客人用的,最奇怪的就是,大家都知道這兒是辦白事的,可是有些人偏偏就喜歡來這兒的包間吃飯,有什麽講究我是不知道。
??我盯著牆上的畫兒看,又是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我叫服務員,大叫了幾聲,服務員才跑進來。
??“把你們的老板叫來。”
??這個老板其實我認識,見過幾回。
??老板在三樓有一個畫室,他基本上都會在哪兒,很少出門。
??老板進來一看是我,說。
??“是柯師傅。”
??“坐下一起喝點。”
??老板坐下了。
??“今天柯師傅怎麽這麽有空?”
??“不是有空,而是有事,這幅畫兒賣我,我出一百塊錢。”
??“不了,你能喜歡我就高興,送你了。”
??“那就謝謝您了,我想問一下,三樓最西走廊的盡頭,那個頂牆的房間是幹什麽的?”
??老板一愣,半天才說。
??“那個房間一直就是封著的,釘子釘死了,三年前那兒有兩個吃飯的人,沒有想到,都死在那兒了,自殺,真是倒黴,弄得我那一年生意都不好,後來就把那個房間給封了。”
??“可是,我昨天可看到有人。”
??老板一激靈。
??“不可能吧?那兒誰會去呢?這兒的人都知道,而且那邊的走廊的房間也不上客,都是閑著的,空房間很多,服務員也不會往那邊帶的。”
??“不是吃飯的人。”
??“去看看。”
??“我想,現在不適合,這個人在你們這兒呆住,也在你們這兒住,我想是這樣的,需要晚一點,我們喝點酒,說說你畫兒的事情。”
??“我的畫瞎畫的,我自己都看不懂,你對畫兒也應該有了解,看樣子你挺喜歡的,在畫界都叫我二貨,說我畫了一輩了畫兒,一張沒有人能看懂的。”
??“我不這麽認為。”
??我拿出筆和紙來,畫出來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遞給他看,他一驚,站起來了。
??“這個女人是誰?”
??老板董軍愣愣的看著我半天說。
??“你能看懂?”
??“不敢說看懂了,隻是看了出來了。”
??“那我們能成為朋友。”
??董軍坐下了。
??“其實,這飯店是父親留下來的,父親走後,我和妻子小鳳就經營這飯店,最初不辦白事,後來就辦了,白事一辦,喜事的就不來了,我們就這樣了,小鳳就死在這三樓,最奇怪的就是她怎麽就自殺了,我想不了來,我想她,每天就亂畫一氣,可是我發現,這些畫兒並不是亂畫的,靜心的時候,能看到她來,真的能看到。”
??這件事真是奇怪了,自殺。
??“確定是自殺?”
??“警察來了說的,法醫也給了結果。”
??我覺得不是,但是我沒有說,這樣的事情不能亂講亂說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跟我年紀差不多,頭發全白了,可見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這麽說也成,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就在這畫室裏,基本上沒有朋友了,沒有想到,你能看懂我的畫兒,來幹一杯。”
??我們那兒聊到半夜,如果我不說去三樓的事,董軍幾乎是忘記了。
??我們去了三樓,頂牆的門上有釘子眼兒,我就知道,這是被拔下來了,董軍也看出來了。
??他拉了一下門,竟然拉開了。
??屋子裏亮著燈,我們進去,一個人坐在靠背椅子上衝我們笑,手裏拿著煙。
??這個人我們不認識。
??“董老師,董畫家,柯師傅,燒死人的,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個會一起來,看來我就不用再麻煩了,請坐。”
??我們坐下,董軍眼睛裏有怒氣,這是他的飯店,竟然有這麽一個人住在這兒不知道。
??“你什麽意思?”
??“當然,我知道我有意思了?先喝口茶,我在這兒住了兩年了,找到你們,也是有原因的,我也不想在這兒住了,一切結束後我就走。”
??“你說什麽事情?”
??“事情到是不複雜,那年在這兒自殺的兩個人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是我的母親和父親,當年確定是自殺,但是我不這麽認為,我感覺是另有原因,他們愛情,還有我這麽一個兒子,當然,他們是不會自殺的。”
??“這個我不知道,但是警察說了,是自殺,給我還帶來了很多的影響,我沒有找你,你到是來找我了。”
??董軍生氣。
??“這事先聽我慢慢的說,我父親是速記員,你們知道速記嗎?一分鍾他可以寫下三百個字。”
??這是我所想不出來的,三百個字,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速記有速記的速記用的符號,你們看看這張紙。”
??一張紙遞到董軍的手裏,董軍看了半天,沒說話,讓我看,我看不懂,那確實是速記的符號。
??“我們看不懂。”
??“這是翻譯。”
??翻譯過來的紙拿出來,董軍看完就站起來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看完也愣住了,這怎麽可能呢?
??上麵竟然寫著,我們死了,被任鳳害的,那手了一種手段,這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她喜歡上了我,可是我和妻子相愛,不可能的事情,她就用了這種手段……
??任風就是董軍的妻子,寫下這些話是在這個人死的最後一會兒。
??用了什麽手段呢?警察看不出來嗎?
??“不可能,如果是我妻子殺的,警察也能找出來。”
??“董軍,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我在這兒住了兩年,兩年來我幹什麽了?你妻子自殺是在我父母死在這兒的第三個月,這麽巧合嗎?”
??董軍的臉都白了。
??“你什麽意思就直接說。”
??“這件事是事實,你妻子任鳳用了一種手段,你們和毛曉麗是朋友,火葬場的,柯師傅應該是知道的,她雖然比你小很多,進場子時間也不長,但是相當的詭異,你們也知道,誰也不願意跟她接觸,可是你們夫妻就和這個總上這兒來吃飯的毛曉麗關係不錯,尤其是你妻子。”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毛曉麗來場子不過就兩三年,一個年輕的丫頭,煉化師幹了一年,化妝師現在正在幹著,人特別的奇怪和詭異,看到她就覺得讓人不安,所以在場子裏,她幾乎是獨來獨往的。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這個人接著住下說。
??“這一切跟毛曉麗也有關係,現在就差這麽一個人,用了什麽手段我不知道,但是你應該知道,你看看你這個酒店,你也應該明白了。”
??關於陰殺,雲正師傅也跟我講過,何大拿也跟我說過,陰殺是無形之殺,警察看不出來,就是自殺,所以對於這種東西,雲正師傅都沒有教給我,何大拿更不教我,說沒用的東西,隻能讓人起殺心,那麽毛曉麗剛來場子時間並不長,是怎麽學會的呢?
??其實,陰殺也是陰學中的一種手段,都是在實踐中學來的,無意之中,你有可能就學會了陰殺,這種無形之殺是相當的嚇人的。
??我不相信毛曉麗會/陰殺,我的汗下來了。
??“今天這事呢,我也不想說得太多,我今天就離開,給你們一點時間,商量一下,給我一個答案,懂嗎?”
??這個子拎著地上的包就走了,顯然把一切都預料到了。
??董軍的汗下來了,他驚慌,錯亂,不相信相愛的妻子會那樣。
??那天我回家,也想不明白,這一切跟我有什麽關係呢?董軍這樣做,逼著我出來,那是什麽意思呢?
??看來這件事跟我也有關係,想跑上跑不掉了,董軍不告訴我,他說以後會告訴我的,事情要一點一點的解決,一點一點的來。
??關於這個男人,真是有點嚇人了。
??“怎麽回事?”
??“我想起來了,任鳳總是提起一個人,大學的同學,那個死的男人就是,出了事後,任鳳就胡思亂想的,有點失常,我以為是住在這兒有了什麽邪氣了,就讓她搬到另一套房子住,她不肯,我總是發現她半夜會去那個房間,後來我釘上了,她還是會站在走廊裏,穿著白色的睡衣,我現在才明白。”
??董軍捂著臉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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