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懷疑
如君誠懇地對我道歉，我被如君的道歉弄得心裏頭很癢。
??然而就在這時，如君忽然後撤一步，低聲說道：“林楊，咱們現在還要想清楚，姚廣孝到底有沒有騙咱們。我總覺得對於穿越這件事情上，姚廣孝沒有說實話。”
??“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的情況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
??“嗯，首先我覺得姚廣孝的說法很不靠譜，如果咱們真的穿越過七百年前，就算咱們沒有機會見到三賢七煞。可是地宮裏的人，迦樓羅的人，萬龍之王手底下那麽多人，難道他們都沒有見過咱們麽？”
??“可是建文帝見過，他說他之前曾經和我有過很深的接觸。”
??“林楊，你別忘了，建文帝是地宮的領導者，他是姚廣孝的人。”如君說出這句話，我瞬間覺得後背一冷。
??“你的意思。是姚廣孝在騙我們，他和建文帝聯起手來騙我們？咱們的穿越並不像是姚廣孝所說的那樣無法改變曆史，咱們可以在七百年前的中華大地任意發揮？”
??如君點頭：“我總覺得是這樣的，姚廣孝之所以騙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隻是他想要好好利用我們罷了，實際上我們現在成為了他聽話的隨從，徹徹底底的棋子。”
??“那現在你的意思是咱們需要脫離姚廣孝的掌控麽？可是咱們根本不知道如何避免將來的天劫啊……如果咱們現在將萬龍之王殺掉，那麽四九城未來的世界變得更加混亂，那可怎麽辦？”我無力問道。
??如君卻苦笑搖頭：“我也不清楚，不管怎麽樣，咱們現在其實算是被姚廣孝騙來了這個時代，目前隻有兩條出路，一條出路就是像我之前所說的一樣。咱們找一個地方隱居，長相廝守，另一條出路就是看看能不能按照原路返回七百年後，咱們該存在的那個年代……”
??我看著如君，低聲說道：“看來也就隻能這樣了，你說的沒錯，我總覺得如果繼續被姚廣孝牽著鼻子走的話，那咱們兩個的下場和四九城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如君輕輕點頭，又和我在一起將整個事情的經過捋了一遍，愈發覺得我們倆都中了姚廣孝的奸計。
??但是如果這一切都如同姚廣孝所說的話，那麽現在的姚廣孝應該知道我們下一步會發生什麽，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所以現在的姚廣孝肯定會按照我們的決策做出自己的決策，這麽一來，他豈不是肯定與之前的他做法完全不同了麽？
??所以說姚廣孝其實穿越過來之後。曆史已經改變了，這麽一來，又何來無法改變曆史這麽一說呢？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一直想到天色向晚，我覺得整個腦子都要爆炸了。
??如君看到外麵的天色黑了，低聲說道：“林楊，咱們現在行動？如果拖得太晚，那麽姚廣孝可能就要來了。”
??我點了點頭，和如君虛化了身形，輕輕潛出了這個小山村。
??這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小山村裏居住的都是一些明朝的工匠和士兵，而且這個小山村也非常新，看樣子是新建起來的。
??再走幾步之後我們才明白其中的原因。這小山村之所以建在這裏，正是為了修築石佛寺。小山村裏的所有村民都是修築石佛寺的工匠和勞力，而遠處尚未成型的石佛像就是他們的任務。看起來這小山村就是日後石佛寺村的原型和前身。
??雖然七百年的時間讓這小山村朝著山麓外麵延伸了至少幾公裏的距離，但是還是能夠看出這兩個村莊的聯係和脈絡，能夠看到一個村子將近一千年的變遷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如君身上還有任務在身，我真覺得這一趟穿越之旅是個很難忘的經曆。
??稍作商議，我便和如君決定回到之前穿越回來的山洞裏去看看，如果姚廣孝沒有帶走嵌在天眼蓮花中的還陽玉，那麽我和如君興許還有機會回去，大不了就是試驗一下按下去的手勢，總好過始終被困在這七百年前的永樂天下。
??夜風輕輕吹拂，七百年前的深山自然比後世更為陰冷，然而伴著夜風，我卻隱約聽到風中傳來了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
??這聲音乍一聽像是有人在哭，但是我卻很快明白這並不是什麽哭聲，而是幾個厲鬼在深夜之中竊竊私語。
??厲鬼說話的方式和活人有一定的差別，乍一聽像是人在哭一樣。
??如君也聽到了這聲音，我倆對視一眼，如君低聲說道：“附近有有厲鬼來了。”
??這些厲鬼有可能就是昨天晚上萬龍之王的手下，也有可能來自於迦樓羅，我和如君當然不能留下後患，對視一眼，我倆便朝著厲鬼聲音傳來的方向溜過去。
??聲音來源於半山腰上的一片樹林之中，這時候的樹林都是自然生長，參差不齊，而且相當茂密，與七百年後人工種植的山林植被大相徑庭，所以更是藏身的好場所。
??我牽著如君的手，沿著山路走到了樹林之中，漸漸看到遠處鬼影晃動，浮現出了三個人影……
??其中兩個人影都是金色品境，少說也已經是三品，如果單打獨鬥，我隻能扛住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則是紫色一品，級別很低，但是看身影卻有些熟悉。
??因為那兩個金色品境的厲鬼很有威懾力，所以我和如君不敢近前，隻是躲在遠處的山坡下偷聽。
??可是想來想去，四九城這時候已經到達金色品境的厲鬼，等到七百年後，鬼婆娑複生之後，那麽他們的能力至少已經突破了金色一品，這麽強大的厲鬼少之又少，我肯定都認識。
??難道是謝懷禹和武龍這種境界的人？
??可是武龍本身是銀色，所以並不是他，難道有一個是謝懷禹（現在還不叫謝懷禹，而是宋春歸）？那麽另一個會是誰呢？圍役反弟。
??便在這時，遠處厲鬼的說話聲已經傳來：“他這次終於班師回城，正好是咱們動手的好時機，等了這麽久，你終於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了……”
??這聲音很陌生，我保證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人的聲音，所以這讓我更加困惑了。
??說話的其中一個金色厲鬼，而這時候，另外一個金色厲鬼也開口了：“不錯，殺了他無濟於事，倒不如附身在他的身上，這樣一來，這天下豈不就是你的了？”
??兩個金色厲鬼都在對紫色一品的厲鬼說話，而那紫色一品的厲鬼顯得身份要比他們兩個更高！
??因為當這兩個金色品境的厲鬼和那紫色一品的厲鬼說話的時候，他們倆的態度和語氣明顯顯得十分謙卑，這就讓我產生了一個疑惑。
??這紫色一品的厲鬼到底是誰呢？在以實力說話的陰間，這樣的一個實力軟弱的厲鬼，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個與之身份不相符的地位呢？
??而之前的背影已經告訴我這紫色厲鬼我八成認識，知道他開口說話，我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真的認識。
??“這天下並不重要，我隻求出一口惡氣。”
??聲音非常熟悉，因為這個紫色一品的厲鬼，就是日後地宮的主人，四九城陰間的主宰：建文帝。
??我和如君對視一眼，都是一頭霧水，現在四九城的朱棣的天下，建文帝已然成為厲鬼，姚廣孝正在和四九城本土的陰間霸主萬龍之王鬥得不可開交，然而建文帝忽然從金陵城趕來，為的是什麽？不過就是報仇雪恨罷了。
??看樣子姚廣孝和建文帝還沒有達成協議，這一次的較量和對抗，最終又會以什麽樣的結果告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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