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6章沙漠之旅——挺進!
「因為,我是一名醫生!我不能坐視病人在沒有任何救助的前提下死掉!」葉凡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可能會死在沙漠中,死在毒蠍毒蛇的嘴巴里,也可能感染了腐屍病,也許我真的到了白毛鄉,依舊束手無策!但是,我儘力了!就夠了!」
「原來,你也沒有把握,你沒有信心,你想白白送死?」姜峰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凡。
「是,我沒把握,但是,我有戰鬥的決心!」葉凡緊緊地抿著嘴角,神色堅毅,說道:「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因為我知道只有不停的戰鬥,才有贏的可能!如果你認輸,那你一定會輸!」
朱凌菲瞬間騰起了一股熱血,有一種與葉凡並肩站在一起的衝動。
她對葉凡刮目相看,他真的變了!盛名之下無虛士!葉凡獲得今天的名譽和地位,那都是他應該得到的!因為,他有比任何人都要強大的意識力!
「……」姜峰搖了搖頭,雙目失神,「你去找死,你去吧,但是,我不願意!你也命令我的權利!」
「好,我允許你回去!」葉凡笑道,「我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和我站在一起,但是,在你走之前,我想問問你,你還記得你成為醫生舉起拳頭宣誓的《華夏醫生宣言》嗎?」
姜峰微微一愣,葉凡卻朗聲說道:「你不記得,我卻一直記得!有勇氣和我一起念一遍嗎?」
姜峰不語,葉梵谷聲喊道:「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聖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社會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鬥終生!」
「我志願獻身醫學,熱愛祖國,忠於人民,恪守醫德,尊師守紀,刻苦鑽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發展。」
念完這誓詞,葉凡洒然一笑,說道:「今天誰想回去的話,林金戈你派人送他們回去,我保證任何人絕對不會追究!但是我要提醒你們,病毒會擴散,華夏可能成為一片死地,你的親人、愛人、朋友,都可能變成病魔啃噬的屍體!我們退縮,別人更有資格退縮!所有人都退縮,病魔就猶如進入無人之境!我們是高等動物,我們要健康,要自由,不能像豬狗一般活著!」
所有人愣在那裡,一言不發。
「病魔,手持鐮刀,兇猛無比;黑沙漠,狂暴無情,可以吞噬一切!世界如此殘酷,可是也如此美好!我願意為我家人,為我親人,為任何一個人犧牲!」
葉凡緊緊地攥住拳頭,咬牙說道,「但是,誰都擋不住我前進的腳步!如果打敗惡魔,要以死亡的代價,那麼,我會悍不畏死!病魔那鋒利的鐮刀,請先收割我的頭顱吧!」
「我跟你去!」聽了葉凡的一席話,朱凌菲一瞬間血脈賁張,全身都是勇氣,他走到葉凡身邊,「如果要死的話,我願意和你一起去!」
「哥,我也去!」葉瓔珞也走到葉凡身邊,說道。
「你們都瘋了嗎?」姜峰戰戰兢兢地問道。
「我也去,縱觀人類醫學史,是一場人類與病魔不住戰爭的歷史,人類,或許可以短暫的退敗,但是,從長期來說,人類,一定會勝利!」李香岩淡然一笑,與葉凡並排站著,說道,「即使我們這次會失敗,依舊會給後來者留下可貴的第一手資料,我們的死也是有價值的!這腐屍病可能會肆虐一年、十年、一百年,但是,總有一天會被我們被人類打敗!」
「我也去!」
「我不願意回去,我願意護送葉凡,但是,我不願意護送那些回去的醫生們!」
「軍人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從當兵的那一天起,我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果能死在黑沙漠里,我死得其所!」所有的軍人,都站在了葉凡身邊。
淡淡的夜色籠罩眾人,越來越多的醫生選擇站在葉凡這邊,葉臨風也在其中。不過,葉凡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心理,他並不在意,葉凡只問結果,不管動機,只要他能為那些患者做貢獻,葉凡就認可。
「你們瘋了,所有人都瘋了!」姜峰難以置信地說道。
「姜峰,你想一想你的女兒,你是在為病人犧牲,更是在保護你的女兒!」李香岩斷喝道,「我們都不想死,但是,這場疫情,總要有人去遏制,那些病人,總要有人要去救治!這重擔,總要有人扛,你會問為什麼是我,但我們想問,為什麼不是我們?」
姜峰渾身一震,深受觸動,他擦了擦眼淚,低下頭說:「好,我跟你們去!」
葉凡笑道:「我不勉強你,雖然剛剛戰士們說,不願意保護回去的人,但是,你要真回去,我也會讓他們保護你的!」
「不!」姜峰忽然抬起頭,一臉堅定地說道:「你說得對,我在救治那些病人,但更是在保護我的女兒!謝謝你葉凡,你教會我一課!」
他的流出了淚水,咬牙說道:「如果我回去,即使我能陪著我的女兒,可是等她長大了,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以我為恥!可是,如果我死在這裡,我的女兒一定會以我為榮!而她,也會以我為榜樣,健康的成長!」
「謝謝你,我替白毛鄉和西疆人民感謝你!」葉凡欣喜地點點頭,說道:「我會竭盡全力地保護你們,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
「以我們的血肉之軀,組成銅牆鐵壁,不能再讓那病魔肆虐了,為了親人,為了祖國,這美好的世界!」林金戈被葉凡搞得血脈賁張,鬥志昂揚地說道。
葉凡掃視了一眼周圍,說道:「黑蠍子群居動物,它們甚至能相互聯絡!這個地方已經危險了,我們現在就走!往前走!大家趕緊上駱駝,想目的地進發!」
大家連忙起了帳篷,上了駱駝,葉凡身先士卒,巴爾圖老漢、林金戈緊隨其後,所有是士兵護住兩翼,冒著風沙向黑沙漠奔去。
眾人剛剛走出幾十米,葉瓔珞回頭一看,不禁失聲驚叫:「哥哥,你看……那是什麼?」
眾人回過頭看去,只見剛才他們所在的綠洲上,赫然出現一片黑影,飛速地接近駱駝隊,定睛一看,全部都是黑蠍子,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片,足足有成千上萬隻。
第二名死去的士兵的屍體還留在那裡,那些黑黑蠍子,迅速從他嘴巴里鑽了進去,然後他的肚子一陣鼓脹,下一刻,砰砰砰,無數蓬血舞騰起,全部從他的肚子里鑽了出來。
「大家快跑!」葉凡大聲喊道,「我去殿後,你們保持隊形!」說著,他調轉駱駝頭,向隊伍末尾跑了過去。
「噓——!噓——!噓——!」巴爾圖嘬起嘴巴,吹出尖銳的口哨,催動胯下的駱駝:「駝兒駝兒,快快跑!」同時伸出雙手,不住虔誠地禱告。
經過巴爾圖的催促,駱駝撒開四個肥大的蹄子,跑得更快了,蹄子接連地踏下,揚起陣陣黃沙,整個駱駝隊,成了一條黃色巨龍。
那黑色蠍子比駱駝跑的還快,距離駱駝隊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朱凌菲的駱駝上,掛著的行李比較多,漸漸吃力,漸漸落在了後面。
她回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那黑色的蠍子,距離她的駱駝,只有幾步之遙了,甚至能看到黃沙瀰漫之中,那些蠍子張牙舞爪,高高地揚起尾巴。
「救命啊!」朱凌菲失聲喊道,她求救地看著距離她很近的葉臨風。
葉臨風看也不看她一眼,充耳不聞,只是一言不發地往前跑。
朱凌菲心中越發絕望,正在這時,一隻蠍子一躍而起,迅速撲倒了她那隻駱駝的屁股上,迅速駱駝頭爬去,駱駝明顯受驚了,步伐紊亂,左奔右突,同時不住甩動腦袋,生怕那蠍子叮咬它。
朱凌菲被顛得五臟六腑都掉了個兒,她緊緊地抓住駝峰上的駱駝毛,生怕掉下去,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因為駱駝倒下的話,很明顯,他的會死於非命。
葉凡已經奔到隊伍的末尾,看到這一幕,立刻催動真氣,一掌朝著駱駝嘴上的蠍子,打了過去,一道勁風吹過,那隻蠍子飛身掉了下面。
駱駝恢復了理智,繼續向前跑去,朱凌菲感激地看葉凡一眼,可是,她這匹駱駝的明顯落後了。
無數只蠍子向她包抄過來,密密麻麻的,如同一片黑水。朱凌菲魂飛魄散,眼淚狂流,可是,依舊瘋狂地打著駱駝的屁股,不住狂奔,很多蠍子蹦到駱駝的身上,迅速鑽入了駱駝的嘴巴,駱駝打著響鼻,嘶鳴一聲,栽倒在地。
朱凌菲剛剛想呼救,被灌了一口沙子,眼見無數字蠍子向自己跑過來,她嚇得目瞪口呆。
恰在這時,葉凡騎著駱駝趕了過來,彎腰抄手,一把把朱凌菲拉了起來。
朱凌菲只覺得一陣騰雲駕霧,下一刻,已經坐到了葉凡身前,葉凡的並不很寬闊的胸膛,緊緊包裹著她的後背,一瞬間,她感覺一陣心安。
「謝謝你!葉凡!」朱凌菲感激地說道。
「沒事兒!騎好了!」葉凡把韁繩交給朱凌菲,囑咐了一聲。
下一刻,在朱凌菲的驚叫聲中,葉凡已經翻身下了駱駝,不退反進向那可怕的黑蠍子群沖了過去。
「哥!」看到這一幕,葉瓔珞喊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調轉駱駝頭,想去幫助葉凡。
「不要去,你幫不上你哥哥的!」林金戈一把抓住葉瓔珞的韁繩,阻止了他。
看到葉凡如此奮不顧身,饒是他經歷過不少戰場,見過不少戰友英雄犧牲,可是,眼淚還是險些流出來,高喝一聲:「所有人全速向前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