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遇孽緣

  “哦?”南宮彩看了眼還立在窗邊的陸宇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掌櫃就說與我聽聽吧。”


  掌櫃點頭,開始講起了那逍遙樓的開張,不時驚歎那跳鳳凰舞的女子與天野帝師還有那逍遙樓的格局,南宮采與唐詩都聽得入迷了!


  陸宇覺得那掌櫃的口才真是不錯,沒有親臨現場,還能將當日的情況講得頭頭是道,隻是似乎在講訴中忽略了她這個天野狂生,也許是自己和絕色女子,傳奇帝師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吧。


  陸宇的眼睛盯著竹子看,顯然沒有注意到對麵二樓窗口處向她投來的目光。


  “子諾,那小子不是陸宇嗎?”窗口處那淡黃衣著的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陸宇。


  不用說天野的皇帝又跑出來瞎轉悠了,而且每次出來都能遇見陸宇,不得不歎,孽緣啊!

  尹小諾伸頭勾望,撫須點頭,“嗯,是那小子,他怎麽跑綢莊去了,前幾日他還得了帝師的一份墨寶呢,可羨煞旁人了。”


  瑞景帝輕啜了一口茶,半眯著眼打趣道:“老狐狸也有羨慕別人的時候,嗯,帝師,有十四年沒有聽到關於他的事了,當初帝師扶我登上皇位的事, 仿佛就像昨日發生的呢。”


  他瑞景帝語氣裏有著不尋常的恭敬,後又自言自語道:“那小子是怎麽認識帝師的,他倒是有能耐呀。”隨後,瑞景帝擺手招過小二,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小二便拿著傘往對麵跑去了。


  瑞景帝暢然一笑,“那會沒能與陸宇說上話,這回怎麽著也得讓那小子過來,自己一定要好好為難他一番,也好報當日被忽略之仇。”


  瑞景帝語氣輕鬆,雖然是玩笑之言,但尹子諾耳中卻不是個滋味。


  雖尹子偌也跟著傻嗬嗬的笑,但心裏卻忍不住想到:皇帝都是小心眼的主,這點事也能記到現在,嗯,以後自己可千萬不要因為小事而得罪皇帝,說話被皇帝怨念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唉,陸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咚咚。”綢布莊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跑堂的納悶,這正下著雨還有誰會來,但還是去開了門,門外正是對麵茶館的小二……


  “蹬、蹬、蹬……”拿著帆布旗幟的長須中年男子走上了二樓,他的聲音清和,衝著小二道:“小二,溫一壺酒,再配幾個小菜。”倘若不看此人手中拿著寫有“神算”的旗幟,單看此人倒頗有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瑞景帝一時對此人來了興趣,細細打量著來人,開口喚:“這位先生可否為我算上一算?”


  長須男子一愣,隨即朝瑞景帝走來,彎腰施禮,緩緩道:“請老爺寫一字。”瑞景帝用指尖蘸酒,在桌上寫了個“龍”字,字體飛揚,王氣天成,長須男子麵色一變,立馬跪下,低頭驚道:“小人不知聖上親臨,更不敢妄自揣摩聖意。”


  瑞景帝頓覺無趣,朝堂上群臣對他拍馬奉承,怎麽到了民間也是如此,他揮手,“起來吧,你倒是眼光犀利,等會有一個小子會來,你暗中觀察他一番。”


  “是。”長須男子舒了口氣,慢慢退到一旁的位置上。


  這時陸宇也來到了二樓,拍了拍身上有些潮濕的地方,麵含笑意朝尹子偌走去,一臉平淡,隨意打了聲招呼就大大咧咧地坐下。


  尹子偌很不滿,用桌底下的腳踹了踹陸宇的椅子,陸宇皺眉,瞅了尹子偌好一陣子又繼續喝著麵前的茶,不溫不火地問道:“叫我來幹甚麽?”


  “你就不能對老人尊敬些麽,真不知你念的什麽書,尊老你不懂嗎?”尹子偌捋著胡須一臉的無奈。


  “尊老的下一句是愛幼,你有做到麽?讓我一個商人去那天瑞讀書,虧你做得出,還好意思和我談尊老?”陸宇看著有外人在場也沒好意思再多說,但言語裏還是對尹相安排去天瑞的事耿耿於懷。


  “咳咳”瑞景帝幹咳幾聲,其實主謀是他,尹子諾看了眼瑞景帝苦笑連連,皇帝你做的好事啊!有道是,皇帝一人做錯事,千百群臣同背鍋,背的就是皇帝的黑鍋。


  陸宇目光轉向瑞景帝,盯著瑞景帝端詳了許久才問問道:“你是尹相的朋友?”


  “朋友?”瑞景帝失笑,點點頭算是默認,品了口茶道:“今日請你來就是想聽聽你對天野王朝的看法,尹兄可是將你以往在天瑞的言論告訴我了,我倒是對你很是好奇呢。”瑞景帝直言不諱將心中的想法毫無保留地說出。


  陸宇狹長的鳳眼掃過瑞景帝與一臉意味深長的尹子諾,淡然開口道:“也就那樣啊。”


  “哪樣?”瑞景帝撫額,這小子說話就不能說得明白些嗎,說不明白也就算了,和長輩說話最起碼也要謙卑一些吧。


  “你自己不會看啊。”陸宇朝瑞景帝翻白眼,指尖敲著木桌,“看百姓生活是否安居樂業,看百姓是否有錢吃飯,有藥治病,看百姓是否流落街頭,看百姓是否有銀子吃飯,有藥治病,看百姓是否流落街頭,看百姓是否有冤可訴。”


  瑞景帝神情嚴肅的盯著陸宇,而陸宇的這番話也使尹子諾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小子怎麽敢這麽評價瑞景帝管製下的天野,他剛要開口打圓場,就被瑞景帝製止了,瑞景帝笑道:“我自認為天野應是不錯的,天野的百姓應該都是生活富裕的吧,我看到的也是、官府在努力的為百姓做事。”


  “哼。”陸宇冷哼一聲,表示對瑞景帝所言的不屑,但也不多說什麽,隻安心的喝茶。


  瑞景帝沒有料到陸宇會對自己的話嗤之以鼻,心中多有不快,但介於陸宇並不知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多做責難,隻得壓著滿腔的怒意繼續好脾氣的問道:“你這是何意?”


  “磕。”陸宇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鳳眼中流露出些許嘲諷,“天野的每一寸土地你都遊曆過麽,你又怎麽知道百姓的疾苦,你又憑什麽斷定官府一定是為百姓做事的,而不是棄善揚惡,借著天子的淫威而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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