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

  回到原來的住所後,醉月還是有些悵然若失,按理說不該啊,尹霽不就是沒有出手為自己解難麽,自己有什麽好傷心的,再說了、三天之後,管他尹霽耍什麽小性子,爺都收了他。


  “碰。”門忽然被人推開,又是沐雨情拉著龍景月出現了,這兩人,剛一出現就一把將醉月抱住,“醉月、讓你受委屈了。”


  醉月一時沒回過神來就被龍景月攬入懷中,“你你你、先鬆開小爺我,沒氣了。”


  龍景月聽話的鬆開醉月,看著滿臉通紅的醉月,龍景月皺著眉頭打量著醉月,自己一人嘀咕道:按理說不該啊,醉月你怎麽一點也不生氣啊,你平日裏不都伶牙俐齒的麽,怎麽剛才什麽都不解釋?

  醉月到了杯水,“需要解釋麽,有些時候越解釋越亂,還不如不解釋,再說了,清者自清,你們不是相信我麽?”


  沐雨情將茶杯重重往桌麵上一砸,“那個三皇子太過分了,還有那個赫連映雪,哼、不就是個公主麽,整天圍著尹霽還有沒有點公主的樣子,這也就算了,憑什麽她的丫鬟也敢這麽囂張。”沐雨情一向就是個潑賴的丫頭,這會子沒了顧忌,將心中的不滿如倒豆子一般的全部說了出來,倒是當事人醉月沒什麽大的反映。


  沐雨情再次氣氛不過,又嚷嚷道:“還有呢,那個死狐狸,怎麽也不站出來維護自己的娘子?”


  醉月喝著水忽然就嗆到了,一臉的疑惑,“那個、沐姑娘,你喝水,消消氣,氣大傷身。”醉月又將杯子推到了沐雨情的麵前,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沐雨情看著醉月這雲淡風輕的模樣愈加的生氣,“陸姑娘,陸姑奶奶,你能正經些麽,誒、那赫連映雪整日裏纏著尹霽你一點都不氣麽?”


  “氣?”醉月微微一笑,“又能如何呢?”現在的她,有什麽資格去約束尹霽什麽,當初是自己選擇了放手不是麽。


  “你呀、沒出息。”得、這沐雨情是罵上癮了,沒回見一次醉月就罵醉月一次沒出息,也罷也罷,你就真當醉月沒出息好,人家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愁呢,三天時間,她、陸醉月可是等的起。


  龍景月嗔怪的看了眼沐雨情,體貼道:“醉月、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麽?”


  “她在意,哼、她在意,現在她就不該坐在著聽咱抱怨。”沐雨情直接搶過了沐雨情的話頭,看著醉月的無所謂,就氣的很。


  醉月睡眼惺忪,昨晚睡是睡的好,可是就是睡的時間太短了,還想睡,可一聽到沐雨情說什麽她此刻不該在這兒,她就好奇了,半眯著眼,笑眯眯的問道:“那你說我想在該做什麽?”


  沐雨情一看醉月終於有了反應,心下一喜,拉著醉月的手,就滿懷豪情道:“要是我,我就走到尹霽麵前,一把抱住尹霽,當著赫連映雪的麵說,喂、這是我相公,你算什麽東西。”說罷、沐雨情高傲的抬起頭,似乎很滿意她剛才的表現。


  醉月打了個哈切,左手撐著頭,換了方向繼續假寐:這麽有技術含量的事還是沐姑娘比較適合,做起來也比較自然,抱歉、醉月我資質駑鈍,恐負眾望啊。陸醉月開始咬文嚼字,一副文鄒鄒的樣子,可沐雨情怎麽看怎麽覺得陸醉月就是個衣冠禽獸,有膽騙她沐雨情的感情,沒膽麵對自己的感情,你說這種人氣不氣人。


  龍景月一把拉過沐雨情,努了努嘴,意示沐雨情看醉月,沐雨情擰著眉頭就要把醉月叫醒,卻還是龍景月比較善解人意,搖了搖頭輕聲道:“讓她休息吧,晚上她還需去思過崖,昨晚定未睡好,我們走吧。”


  醉月見那二人都離開了,這才起身,向思過崖趕去,剛到思過崖就見宴非斜靠在洞口,白了醉月一眼,沒好氣道:“你怎麽這麽晚才來,要知道讓老人家等是件不禮貌的事。”


  醉月微撇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這個死孩子真是拽的要死,他難道忘了昨天被自己踹下洞裏的慘樣了麽。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女人。”宴非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不過步伐停在了入口處。


  “你、太毒了。”醉月咬牙切齒,你說我話多也就算了,你憑什麽說我不像女人了,宴非、你絕對沒見過女人,否則,你怎麽會說我這麽傾國傾城的女人不像女人?!


  醉月看著停在入口處的宴非,忽然笑了,揚著那鳳眼,忽而柔聲道:“宴非?!”


  “嗯?”宴非轉頭,看向笑靨如花的醉月一時愣神,然後、四目相對,醉月輕抬腿,然後看著宴非瞪大著雙眼又一次的摔落進去,那眼裏寫滿不信與憤恨。


  有沒有搞錯,這是第二次被這死女人踹下洞了,他一個大男人的尊嚴啊,往哪放,他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報仇的。


  醉月隨即跳下洞,現在她已經不需要宴非的帶領了,自己也能找到昨日的地方,這也令宴非挺佩服的,過目不忘果然是個很拽的本事啊,隻是可惜、自己沒有,要不、那老頭讓自己背的書不會一天比一天高,而自己腦子裏記到的東西一天比一天少,為什麽啊?廢話、你記東西不會有個遺忘的過程麽。


  照例,宴非把醉月帶到了石穴中,自己一個人侯在門外,目送著醉月進去,再過三天、這個女人就該有著眾人都不敢小覷的權利了吧。


  宴非卻是對這個女人沒好感,但是、他卻認可這個女人的實力,這個女人的心是玲瓏心,看透萬物,膽、是虎狼膽,天不怕地不怕。這個女子絕對有成為帝師的潛力和資本。


  所以、希望爺爺選中的人、不會令爺爺失望。


  醉月進入了石門,晏子殊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她,看到醉月的到來,那老謀深算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神采,緩緩道:“開始吧。”


  醉月盤膝坐下,開始從鬼穀子的《謀略》篇中的第一篇看起,有時有不懂的就會停下來問坐在一旁喝茶的晏子殊,晏子殊往往會眯著眼細心的解釋,舉一反三,背書的時候倒也不枯燥。


  隻是有時候,醉月還會開幾句老頭的玩笑,在得知晏子殊的家人出了宴非都已不在後,沉默了許久,又開始專心的看起了石壁上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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