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體而亡
鼻尖的血腥味越來越重,藥香一點一點的消散,抱著尹霽從天明坐到天黑,寒暄看著醉月一動不動的樣子,勸慰道:“醉月、聽話、放開他吧。”她曾為尹霽把了脈搏,已經停止跳動。
想從醉月手裏奪過尹霽,醉月死死的抱著尹霽,任是誰也不讓碰,現在她什麽都聽不見隻想好好的守著尹霽。臉上的淚痕幹了,是一雙赤紅的眼,看著寒喧一字一句道:“他沒有死,你們都走。”
寒暄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被青冥拉走了,小聲道:“月兒是個堅強的孩子,讓她靜一會,想明白了就好。”寒暄不放心的看了眼醉月隨著青冥進入了山莊。
醉月默默為尹霽擦拭臉上的血漬,“尹霽他們都說你死了呢,是不是和當初我死時一樣呢,所有人都認為我死了,可是我還活著不是麽,所以你也活著對不對,你也在等我救你是不是?”
醉月咬牙將尹霽扶正,“尹霽,我把我的內力都給你,你醒了,我們就一起回去,你若不醒,等到我內力枯竭,我們依舊還能在一起。”
醉月閉目盤腿,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進尹霽的體內,可是、奇怪的是每次輸進去的內力都會被反彈回來,而且醉月感覺反彈回來的內力更加精純。
其實、尹霽體內不是內力枯竭也不是五髒俱損,而是內力太過充沛。以至於丹田存不下這麽多的內力,可、現在尹霽毫無知覺,無法運行內力,各個穴道也被內力封住無法運行,便給人造成了假死的現象,現在若沒有人幫他及時運行丹田處靜止不動的內力,那等待他的就是爆體而亡。
也不知是天意,還是醉月的執著,明知尹霽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可醉月還是傻兮兮的往尹霽體內送著內力,使得內力循環,幫尹霽將淤積在丹田的內力分散到了四肢百骸,醉月又正好將內力輸進了尹霽的丹田,輔助了尹霽丹田的運行。
而尹霽與醉月修煉的都是逍遙心法,一個純陽一個至陰,陰陽間的互補,使得二人的內力都在不斷變的精純,而醉月卻不明白這個道理,隻知道尹霽對自己的內力有了回應,他還沒有死,這傻丫頭啊就一個勁的往尹霽體內輸內力……
漸漸的開始入定,天明時分,醉月的手指微動,接著又快速的坐起,摸著尹霽的脈搏,依舊是不跳動的,可是臉上的溫度卻沒有變涼,甚至還比常人要熱上幾分。
“我就不信,救不醒你。”醉月咬牙再次盤腿而坐又準備往尹霽體內輸內力。
可還未開始就聽一溫潤儒雅的聲音道:“女娃子若想你與這小子都爆體而亡的話就繼續輸內力吧。”
醉月一驚,抬眼望去一襲灰衣的中年文士正站在一旁好奇的打量著自己。
這中年文士有著讀書人的文雅,但那雙清明的眼睛卻流露出沉穩,聲音平和讓人聽著很安心。
當他趕到這裏的時候就發現了醉月正在為尹霽療傷,二人周身不時傳出的內力波動讓他大為驚奇,便悄悄的在一旁為他們護法,直到天明醉月又準備輸入內力給尹霽的時候他才製止了。
笑話、尹霽這小子體內到底有多少內力就連他這個當師父的都不知道,而觀醉月麵色微紅,周身散繞的真氣就知道這丫頭內力已經到了充盈的地步,若是再強行運功,再將尹霽體內的強勁內力引出來,自身無法吸收不了,一定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而尹霽現在又沒有知覺隻是依靠著醉月,一旦醉月倒下了,尹霽流散在外的內力無法運行收回,結果也會和醉月一樣。
醉月皺眉,“你能救他?”
“我是他師父自然會救他,不過主要還是要靠你。”赤殊打量著醉月眼裏的神色愈發的古怪,還有些興奮。
醉月的眉頭立馬舒展,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被寒暄打斷,“師兄?”
赤殊順著聲音望去眼裏有了波動,隨後寬慰道:“出來就好、就好啊,三師弟可好?”
寒暄咽了咽幹澀的喉嚨道:“三哥受了內傷,昨晚療了一夜的傷,現在昏沉的睡去了。”
經寒暄一說,醉月才想到了青冥似乎昨日也受了不輕的傷,才焦急的詢問,得到寒暄的回答後才放下了心。
赤殊看了眼醉月懷中的尹霽朝寒暄道:“師妹你為我準備木桶,再替我找尋這十味藥。”赤殊將藥方給了寒暄,寒暄眼裏閃過一絲異色,離開時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醉月,讓醉月覺得有了些寒意。
赤殊指著醉月又道:“你背著尹霽和我來。”醉月聽話的將尹霽背到了一間臥房,而寒暄此刻也將藥配好放進了冒著白霧的木桶中,頓時屋裏彌漫了一股藥味,寒暄又靜靜退了出去,臨走時衝醉月神秘一笑,還紅了臉。
醉月還沒反應過來寒暄的笑到底代表了什麽意思就被赤殊叫了過去,“女娃,你把我徒兒衣服先脫了。”
醉月臉一紅,“我還是出去看看師父吧,這有您呢。”醉月終於明白寒暄的笑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羅嗦什麽,讓你脫就脫,哪像個江湖兒女。”赤殊有些生氣。
醉月咬牙:老娘本來就不是江湖人,她是商人啊。
看著在一旁擺弄銀針的赤殊,醉月猶豫著還是將尹霽的衣服脫了,看著尹霽光溜溜的身子,醉月的臉徹底紅了,一旁的赤殊忍住笑意,一臉嚴肅道:“他背後有傷,你將他翻過來,對了你身上帶了透骨生香吧,為他抹上。”
醉月聽話的為尹霽翻身,手觸及到尹霽的肌膚,臉又似火燒,這死狐狸的皮還真是嫩,又白,比女人的皮膚都好。
為尹霽在傷口上上了藥,半個時辰後傷口愈合,赤殊開使為尹霽施針,醉月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赤殊為尹霽施針完畢後,又吩咐醉月將尹霽抱到木桶裏去。
這次醉月紅著臉說什麽也不幹,“你自己幹嗎不抱,他是你徒弟,現在光著身子,我、我一個女人……”話還未說完,赤殊就甩門離去了,還放出話來,“你要讓他死就別抱,誒、記得將他放進去之後,為他按摩百匯穴一刻鍾,之後出來找我。”
接著、就是“咣當”的關門聲,醉月再次咬牙,將尹霽抱進了木桶,看著尹霽蒼白的臉色,心又痛了,輕輕的按摩著尹霽的百匯穴,低語:尹霽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
一刻鍾後,醉月起身,唇在尹霽的額頭輕點:我馬上回來。木桶中安靜的尹霽臉上似有笑意,但、當你再定眼看去,他分明什麽也沒有動啊,依舊沒有脈搏、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