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好在天總會暖起來
張怕以更大聲音喊道:“都給我閉嘴。”等教室靜下來,張怕說:“倆規矩,一,啤酒最多兩瓶,可以不喝,但不能多;二,都給我省著點吃,剛上班,窮。”
“沒問題。”學生們繼續大喊。
看這幫家夥亂糟糟的樣子,張怕舉起拐杖:“再補充一點,出去後給我站排走。”
“不要吧?”學生抗議。
“想吃烤肉就閉嘴。”張怕說,“出發,從你那麵走,一個一個出去。”
學生們有了勝利的喜悅,也有了烤肉的激勵,一群從不聽話的小混蛋居然很順從的排隊離校,讓所有看見的老師都大吃一驚,太不可思議了!
張怕走在最後,被他揍過的大胖子走在邊上,邊走邊看他的腿:“老師,你那腿到底傷沒傷?”
“瞎啊,沒看我拄著拐?”張怕喝道。
“拐杖?我覺得更像是武器。”大胖子嘟囔道。
前麵學生也覺得奇怪:“老師,打架時我就在你邊上,你老利索了,不像受傷啊。”
張怕說:“要不要現在跟我打一場,我能更利索。”
“拉倒吧,打倒了你,誰請烤肉?”那學生撇撇嘴。
張怕很受傷,大嗓子喊道:“專心點,站排走。”
一共三十多個人吃烤肉,就算每人隻吃三十塊錢的東西,再加瓶啤酒……一想到這個價錢就心痛,明明是當老師賺錢,怎麽剛上班就搭頓飯錢?
沒人想搭飯錢,可現在是快速搞定這幫混蛋的最佳時機。這玩意跟炒股一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以後未必會有共同敵人出現,難道要等著這群精力充沛的家夥內訌玩?
結帳時花了一千二,老板給抹掉近一百塊錢的帳。
張怕說:“都趕緊滾回家,順路的拚車,不順路的擠公交,後天見。”
打架和喝酒是快速拉近男人感情的不二法門,等這一天過去,很多學生已經認準了張怕這個班主任老師。
周六有舞蹈課,確切說,其實更像是約會。張怕趕忙回家幹活,下午四點出發去音樂學院。
見麵時,劉小美問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三天沒見麵,你覺得時間過的快還是慢?”
張怕馬上回話:“慢,慢死了。”對他來說,其實是快死了。過去的三天,每一天都是上滿了弦,不停轉啊轉,轉的腦子裏來不及想別的。
如果一個人感到寂寞,別的原因不知道,這個人多半很閑,有大把空閑時間。
劉小美說:“為什麽咱倆的答案不一樣?”
張怕一驚,難道回答錯了?趕忙問:“你覺得過得快?”
“是啊,我每天都要學習,感覺時間一下就過去了,迷迷糊糊就一天。”劉小美說:“是不是因為你在我心裏不是很重要的緣故?”
張怕再問:“我在你心裏重要麽?”
“應該是重要的。”劉小美說,“書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按說我也挺想你,可怎麽覺得時間過的快呢?”
“這不重要,隻要你想我就好。”張怕很善於抓重點。
“誰想你了。”劉小美哼上一聲,“上課去。”
倆人又是好像約會一樣的走去附小舞蹈教室,也是一起待了近三個小時。
收費按兩個小時收,教課時盡量多拖些時間,當是補償。等孩子們離開,又單獨給張怕拉筋,還有教唱歌。
有意思的是,教室外麵有人等著張怕。
張怕跟劉小美上完單獨課程,也是等學生們走完,出去換鞋。看見一個年輕女人微笑看著他倆,女人身邊站個可愛小妹妹。
劉小美笑問:“怎麽還沒走?有事?”
年輕女人從包裏拿出個兩個錦盒:“我愛人出差時買的,正好一對,我也不戴,要是不嫌棄,就送給你們了。”
劉小美笑著拒絕:“謝謝了,不過我不戴首飾的。”
聽到這話,張怕轉頭看,果然,劉大美女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件飾品,甚至連手表都沒有。
張怕跟著說話:“我也不戴這些東西,戴了會不習慣。”
年輕女人愣了下,輕笑一聲說道:“是我唐突了,現在七點多,不知道能不能請二位吃個晚飯?”
想迅速接近一個人麽?其中一個辦法是討好那個人很在乎的一個人。
孩子跟劉小美學跳舞,家長想跟劉小美搞好關係,一直沒進展。忽然多出的張怕成為目標。
尤其是這種補課班,對各種情況要求不是很嚴,一起吃頓飯很正常。
劉小美笑著挽起張怕的手臂:“他也是老師,比我還忙,我倆一周就能見兩次,不好意思啊。”這就是拒絕了。
年輕女人笑著說:“那下次,以後有機會再說。”讓孩子跟老師說再見,擺手離開。
張怕說:“你拿我做擋箭牌。”
“那你願不願意呢?”劉小美笑問。
“願意。”張怕永遠是態度端正。
劉小美問:“上班有意思麽?孩子聽話麽?”
張怕說:“孩子?我班裏就沒有這種生物。”
劉小美笑道:“那是什麽生物?”
“一言難盡啊。”張怕說,“不過你放心,為了能堂堂正正走進你家大門,我盡量不讓學校開除。”
劉小美還是笑:“你真有意思。”
七點多鍾,天氣開始轉涼,張怕建議吃火鍋,暖暖地回家。
劉小美說不好,吃火鍋沾一身味,去吃麻辣燙吧。
張怕問:“你是什麽邏輯?吃火鍋有味,吃麻辣燙就沒有?”
“那你去不去?”劉小美問。
“去,必須去。”張怕馬上投降。
每到周三、周六晚上,音樂學院附近飯店就成了劉小美和不知名男友秀恩愛的秀場。走去哪裏都有人看,也有人議論。實在是劉小美名頭太響,也是太好看,更是一直單身的原因。多出的張怕成為話題。
還記得張怕第一次學舞蹈時遇到的紅玫瑰青年麽?那家夥又出現了。
當張怕和劉小美從附小校門走出來,紅玫瑰青年坐在靠後一輛車裏,指著張怕說:“就是他。”
後麵坐著倆大漢,一臉橫肉,獰笑著回話:“放心吧寧少,斷一條腿是吧?”
紅玫瑰說是,打開手包丟過來一遝錢:“辦利索點兒。”
“成了。”一大漢把錢從中間分兩半,拿眼睛瞄瞄大概厚度,把其中一份給同伴,然後倆人下車。
打斷一條腿,一萬塊。已經算是高價。
這個時候的張怕是開心的,好大一個美女依依立在身側,這一種幸福……往俗裏說,得多有麵子啊!
開心的張怕努力講著網絡上的笑話,想讓劉小美開心。
劉小美很開心,說講笑話就講,不要像個大活猴子一樣跳來跳去。
張怕說這是增加現場感。
劉小美說:“現場感就是大活猴子跳舞?”
張怕大怒:“不許侮辱猴子。”
劉小美白淨好看,笑起來更美,現在就美得讓人不忍眨眼。跟在後麵的倆大漢小聲嘀咕:“說什麽呢,笑成這樣?”
“這妞的身材真不錯,難怪姓寧的不死心。”
“廢話,我也不死心。”
倆人距離十來米跟在後麵,邊走邊說話,倒也不是很醒目。
可張怕和劉小美走的路是近道,穿過校園而行,很難有全程同行的路人。當倆人又一在在音樂學院的學生麵前秀過恩愛,也是走出學校的時候,張怕小聲說:“後麵有兩個人跟蹤咱倆,你覺得誰的可能性比較大?”
“當然是你。”劉小美說:“我一個人在學校裏走了好多天都沒事,現在多個你,就有人跟蹤了。”
張怕說:“算你說的有道理。”
劉小美問:“你想怎麽辦?”
“吃麻辣燙。”這是張怕給出的答案。
劉小美說:“也行。”
於是就去吃了,吃飯的時候一樣嘻嘻哈哈,張怕講網上關於麻辣燙的笑話,還好不好笑,沒有被嗆到。
倆大漢不算太笨,沒有跟進來,在對麵一家飯店吃飯。
張怕這邊吃好飯,送劉小美回家,那倆笨蛋繼續跟蹤。估計是得了命令,有劉小美在,隻是跟蹤不動手。
這樣一來,張怕放心了。
直到把劉小美送上樓,他才慢慢往回走。
倆大漢等在小區外麵,一個問:“不能上去就不下來了吧?你說能不能睡一起了?”
“失算了,靠。”另一個罵上一句。
在等待和不耐中,張怕慢慢走出來。倆大漢對看一眼,迅速後撤。
張怕慢慢走出小區,左右張望一下,走去音樂學院大門。
小區外麵道路停著許多車,張怕在道中央走。經過一輛麵包車的時候,後麵忽然有動靜。張怕根本不理會,猛往道對麵一跳。
這時候再看,車前車後各衝出一人,人手一把刀,隻要張怕分心,肯定會挨一下。
張怕反應太快,讓倆大漢措手不及,略一遲疑,才再砍過來。
張怕早有準備,手裏的包砸向一人,同時矮下身子迅速接近另一人,一拳打在襠部。再轉身對付第一個人。
一對一比較簡單,也不用空手奪刀,在刀砍過來的時候側身挺進,同樣是迅速接近對手,一手刀砍在對方脖子上,解決戰鬥。
一個照麵而已,對方一個捂著褲襠叫,一個倒在地上挺屍。張怕問捂褲襠那家夥:“想怎麽對付我?”
“大、大、大哥,我們認錯人了。”那家夥疼得一腦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