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以命換命
如果自己的家族，因為自己而滅亡，她隻怕做鬼都不能安息，想著目光變換了幾次，硬著頭皮對葉淺淺道：“殊不知娘娘所說的是十族是指的什麽？”
葉淺淺也隻是隨口一說，想要嚇唬她一下，讓她將事情說出來，這樣一問，她已經是騎虎難下冷笑一聲：“十族，自然要加上門族，也就是與你們經常來往的朋友一族，本宮倒要看看誅十族之後，是否還敢有人背著本宮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勾當！”
殺雞儆猴，現在她已經是四麵危機，顏若想要當這個雞，她豈有不成全之理？
葉淺淺口中的十族正好印證了顏若的猜想，如果是之前，她定然不會相信葉淺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現在麵對葉淺淺一次又一次狠絕的出手，也不由她不信，被葉淺淺嚇的顫抖起來。
十族，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光是想想，就已經超出了顏若的承受能力，她不停的磕頭：“娘娘，奴婢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隻是……”
顏若言語停頓了一下，不敢與她對視，話到了這裏就再也說不出來，但心裏知道，想要保住全族的性命就必須取得葉淺淺的原諒。
“隻是什麽？”葉淺淺眉毛輕微挑起，“本宮可沒有那麽多耐心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在娘娘派蕭護衛行動之前，皇上好像就已經有所察覺，將奴婢派過去詢問一番，奴婢什麽都沒說，請娘娘明察！”顏若的頭已經磕出血來，就怕葉淺淺言出必行。
軒轅傲羽一共就派了兩人到葉淺淺身邊，那件刺殺行動之後，她將素錦關在密室之中，這件事後來軒轅傲羽並沒深究，可依照軒轅傲羽的脾氣，不可能讓這件事輕易過去，明麵上沒有深究，未必暗地裏沒有派人去調查，不然這樣的事情多發生幾次，隻怕整個皇宮人的性命都要葬送到刺客的手上了。
再看軒轅傲羽對奶娘的態度，能看出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並非泛泛之輩，隻怕與奶娘有關，且奶娘對她的態度忽好忽壞，刺殺她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是理由是什麽呢？
她將顏若扶起來，看著她略帶惶恐的神色，繼續道：“除此之外，你可還有隱瞞本宮的事情？”
“奴婢去雲妃的宮中，雲妃問過奴婢娘娘和安太醫的情況，奴婢真的什麽都沒說，還請娘娘明鑒！”顏若的淚水撲哧撲哧的往下落，“奴婢隻是擔心告訴娘娘之後，娘娘會懷疑奴婢生出異心，才將這件事隱瞞下來的，奴婢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娘娘的事情。”
她隻是嚇唬顏若一下，沒想到這麽不驚嚇，聲音柔和一些：“本宮隻是想問清楚，也想給你一個警告，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第一個來向本宮匯報，不然出了事，本宮說到做到！”
“奴婢知道了！”顏若點點頭，葉淺淺將手帕拿出來遞給她，“將眼淚擦幹，皇宮最不相信的就是眼淚，隻要你忠心護主，本宮一定不會虧待你。”
恩威並施，就算顏若有背叛她的心也不會有這個膽子。
“啊，救命啊！”隔壁再一次華麗麗的傳來宮女的慘叫聲。
已經忘了是第幾次，自從的木丞相搬過來之後，這裏就再也沒有安寧過，不是毒蛇猛獸，就是老鼠螻蟻，受他們的影響，景仁宮也跟著在惶恐中度日，除了葉淺淺不怕之外，這裏的每個人差不多都成了驚弓之鳥，稍微有個什麽事都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娘娘，不好了！”藥兒跑進來，一副驚慌的模樣。
別人就算了，藥兒從小生長在冷宮，什麽沒見過，也如此不鎮定，葉淺淺瞪了她一眼：“本宮很好，發生了什麽事？”
“偏殿好像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會不會……”藥兒沒有往後說下去。
相比起原來的丞相府而言，皇宮並安全不了多少，丞相這次大張旗鼓的募捐，已經讓不少人眼紅，有人暗算也不算什麽大事，隻是這個人將事情做的這麽高調，明顯就是為了引起皇宮的恐慌，隻是這個人現在這樣做的目的還不明確，葉淺淺鎮靜的聽著那邊的動靜，靜觀其變。
“娘娘，我們要不要出去避一避，以免被歹人誤傷？”聽著那邊越來越激烈的打鬥聲，藥兒的眼中露出驚慌之色。
“蕭憶你留下來，藥兒、顏若和初九跟本宮走！”無論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葉淺淺還好，藥兒、初九和顏若不會武功，留在這裏被誤傷就得不償失了。
“娘娘，那邊隻聽到打鬥聲和慘叫聲，並未驚動侍衛，這會不會是聲東擊西，臣留下，你們離開這裏，如此隻怕下一個他們要對付的人就是你們。”蕭憶阻止住她，皇宮內院到處都有大內侍衛把手，木丞相剛搬過來，按理來說更應該增派人手才對，現在這種情況，也怨不得蕭憶多心。
葉淺淺點點頭，對顏若道：“你在門口看看是否有大內侍衛在外麵巡邏，如果有，想辦法將這件事通知他們；如果沒有，我們繼續喝茶，就當什麽都沒聽到。”
“娘娘，我們真的不用離開嗎？”藥兒心有餘悸的問道。
“你在冷宮呆了這麽久應該知道什麽叫人心叵測，我們現在離開，無疑等於是送死，隻怕到時候死了，還不知道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呢。”葉淺淺聲音清淡，並不將牆對麵的聲音放在心裏，隻當是為自己奏出的肅殺之音，這樣難見的音樂，她可得好好欣賞。
“是！”藥兒還是有些害怕，但葉淺淺都這樣說了，她也隻能招辦。
那邊的打鬥聲一浪高過一浪，蕭憶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觀察著那邊的動靜，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顯然不將這些人看在眼裏，藥兒他們按照葉淺淺的吩咐各忙各的，佯裝出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他們都離開之後，軒轅鈺柯從後麵進來，看著淡定的葉淺淺笑著道：“沒想到皇後的定力這麽好，你說如果木丞相滿門在這個時候被滅，皇上會不會放過你？”
聽到軒轅鈺柯的聲音，葉淺淺就沒有多少好感，尤其想到軒轅鈺柯的動機，她的心裏更是不舒坦，背對著他道：“本宮的院中就蕭護衛一個侍衛，就算木丞相滿門被滅，皇上也懷疑不到本宮頭上，倒是康王殿下選擇在這個時候前來，若本宮將這件事告訴皇上，隻怕你會吃不了兜著走。”
“啪啪啪！”軒轅鈺柯拍拍手，“娘娘這話說的真好，隻可惜這裏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你覺得皇上會信你嗎？”
“那就試試吧！”
“試試就不用了，本王前來是想請娘娘幫一個忙，隻要娘娘答應，我馬上將解藥給你，從此以後你就自由了，如何？。”軒轅鈺柯將一個瓷瓶拿出來放在葉淺淺麵前，等著她的回答。
“本宮憑什麽相信你？”葉淺淺已然有些發怒，冷笑一聲，“隻怕這藥本宮吃下去，會立刻死在你麵前吧？隻要本宮死了，你做的那些事也就會長埋地下，再也不會有人知曉，你說對嗎？不過皇上似乎已經對你起了疑心，你還是小心為妙。”
“就憑他？”蘭妃的死徹底葬送了軒轅鈺柯對軒轅傲羽最後一點兄弟之情，對於他來說，活下去的希望就是殺了軒轅傲羽替蘭妃報仇，加上他這麽多年運籌帷幄，就算皇上不顧及太後的態度，也要衡量一下他的能力，這也是軒轅鈺柯敢於軒轅傲羽正麵抗衡的原因。
葉淺淺見軒轅鈺柯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繼續道：“康王殿下，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叫養精蓄銳嗎？”
“你這是什麽意思？”軒轅鈺柯聽到她這樣說，神色才稍微變換了一下。
“皇上就是皇上，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能夠瞞得過他，他不過是沒有找準機會出手罷了，至於本宮？”葉淺淺話語中多了一份嘲諷，“都怪本宮當初將你想的太好了，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如此陰險狡詐之人。”
“我陰險狡詐？”軒轅鈺柯擠出這五個字，“我想要的東西都被軒轅傲羽奪走，難道就因為他是皇上我就應該心甘情願的讓出原本屬於我的一切，然後看著他肆意踐踏嗎？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嗎？”
軒轅鈺柯的眼中出現了餓狼一般凶殘的目光，饒是葉淺淺也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心想：他這是要殺我嗎？
沒想到軒轅鈺柯在她麵前停下，身上的肅殺之氣，逐漸減弱，看著葉淺淺繼續道：“你沒有經曆過我所經曆的事情，你就沒有資格評判。”
“我的確沒有資格，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想管，既然你給了我解藥，那我為你辦最後一件事，從今往後我們兩清了。”葉淺淺在畏懼他身上殺氣的同時，以同樣的姿態站在軒轅鈺柯麵前，就算是死，她也絕對不會讓人看輕了自己。
“最後一件事，殺了軒轅傲羽！”軒轅鈺柯擠出這一句話。
從最開始被軒轅鈺柯脅迫開始，葉淺淺就知道自己會與軒轅傲羽形成對立麵，沒想到最後的選擇是用軒轅傲羽的命來換取自己的命，如果是之前她一定會好不猶豫的答應，可是現在……
她有些遲疑，她不是之前的葉淺淺，自然也沒有她對軒轅傲羽那般熾熱的愛意，讓自己在愛與恨中陷入兩難之地，就算沒有，但讓她以命換命，她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