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審問
“臣妾不敢！”除了容輕煙之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心中忐忑，生怕葉淺淺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自己。
隻見容輕煙拿出自己繡的錦囊時，不少人的神色都略微變了一下，葉淺淺將他們的神色盡收眼底，隻聽容輕煙笑著道：“姐姐，這是煙兒自己繡的，沒有水分！”
葉淺淺將錦囊交給顏若：“去查一下！”
“姐姐……”容輕煙聽到她這話，淚水在眼中不停打轉，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到底是個孩子，被葉淺淺一嚇，整個人都呆滯了。
軒轅傲羽也被葉淺淺的這個神色弄的有些迷惑，不知道她這到底在搞什麽鬼，隻聽葉淺淺繼續道：“本宮不會冤枉一下好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正好今日皇上做個見證，本宮要將宮裏那些奸佞之人全部清理出去。”
後宮的爭鬥軒轅傲羽並不是不知曉，隻是現在被葉淺淺拿到明麵上，他深感臉上無光，看向葉淺淺的神色陰晴不定，終究沒有開口。
藥兒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尊送子觀音，牡丹夫人看著這尊送子觀音，臉色有些吃驚不知道葉淺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軒轅傲羽看到這尊送子觀音，臉色略微怔了一下，淩厲的目光中多了一絲陰狠：“朕同意你隨意布置蘭若殿，卻未曾說過你可以將蘭若殿的東西帶出來。”
“皇上你這是什麽意思？這是牡丹夫人送給臣妾的賀禮難道有什麽不對嗎？”葉淺淺佯裝出一副吃驚的神色。
“胡說！”軒轅傲羽目光看向牡丹夫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初這尊佛像皇上托臣妾送給蘭妃妹妹的時候，蘭妃妹妹看臣妾喜歡，就送給了臣妾！”牡丹夫人低著頭，話語都有些顫抖。
如果是別的東西，軒轅傲羽或許會勉強相信，隻是這送子觀音喻意不同，葉淺淺心裏知道依照當初軒轅傲羽對蘭妃的感情，這送子觀音定然也是為蘭妃求來的，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愛的女子為自己生下孩子，而現在落在牡丹夫人手上，葉淺淺倒要看看她怎麽圓過去。
“送給你？”軒轅傲羽的音調提升了一倍，“蘭兒什麽時候說的，怎麽說的？”
牡丹夫人被他問冷汗直流，葉淺淺本來還為牡丹夫人精心設計了一個局，如今看來她還未將牡丹夫人引入局中，牡丹夫人也是在劫難逃。
“如果今日你不給朕一個交代，朕絕不饒你。”軒轅傲羽徹底怒了。
“如果皇上不信任臣妾，大可以殺了臣妾，現在蘭妃故去，臣妾百口莫辯，隻求一死！”牡丹夫人唯有破釜沉舟，隻要能夠保住性命就行。
“來人將牡丹夫人帶下去杖斃！”軒轅傲羽毫不留情道。
“哀家看誰敢！”蕭太後和木絲絲一同從外麵走進來，聽到蕭太後的話，牡丹夫人似乎遇到了救星一樣，眼中泛起希望的光芒。
“參見皇額娘！”軒轅傲羽顯然十分不悅，礙於蕭太後在這不好發作。
木絲絲走到牡丹夫人身邊輕聲道：“你放心，姑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了冤屈去的！”
話鋒迅速指向葉淺淺，葉淺淺安靜的在一旁站著，她倒要看看木絲絲和蕭太後如何自圓其說，將這件事隱瞞過去。
“皇兒就因為一尊送子觀音就要處決來的憶妃未免有些牽強。”蕭太後的目光掃過送子觀音，“當初蘭妃送給憶妃的時候哀家在場，可以作證，皇兒如果一定要殺她，是否也要連哀家一並處決了？”
“皇兒不敢！”迫於蕭太後的氣勢，軒轅傲羽也隻能做出退步。
葉淺淺冷笑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引到她的身上道：“僅憑一尊送子觀音，自然不夠處決她的資格，但如果加上謀害嬪妃這一條罪名呢？”
“皇後娘娘，臣妾知道你一向不喜歡臣妾，但謀害嬪妃臣妾怎麽都不會做，還請娘娘不要冤枉了臣妾。”牡丹夫人咣當一聲跪下，眼中充斥著驚慌的神色，生怕這次真的栽倒這裏。
“就是，雖然憶妃姐姐平常比較囂張，那也是軒轅哥哥默許的，她在宮中隻有有了自己的威懾力，才有能力保護蘭姐姐，如果不是因為她，蘭姐姐怎麽能夠抵擋住後宮的暗潮湧動？”木絲絲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想當初憶妃姐姐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子，難道軒轅哥哥都忘了嗎？”
軒轅傲羽聽到她這話，目光中有了悵然，記憶中的牡丹夫人剛開始的確並非這般囂張跋扈的樣子，如果說蘭妃是小家碧玉，那牡丹夫人就是大家閨秀，一顰一笑雍容華貴，與蘭妃形成鮮明對比，當初他封牡丹夫人有一半是看在蘭妃的麵子上，還有一半是因為他覺得牡丹夫人有資格勝任這四個字。
後來有次蘭妃受到一個嬪妃的奚落，他隻是輕微的處罰了那個嬪妃，可惜那個嬪妃不知悔改，牡丹夫人直接將她暴打一頓，自此之後，隻要有人欺辱蘭妃，她都會好不猶豫的站出來，就連軒轅傲羽對蘭妃說幾句重話，牡丹夫人知道之後也會打抱不平一番，他看的出牡丹夫人是真心維護蘭妃，所以也就不與她計較。
現在軒轅傲羽想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他都有些記不清。
葉淺淺見軒轅傲羽臉色有了鬆動的意思，搶在他開口之前道：“郡主真會幫憶妃開脫，難不成她暗中殺人也是皇上授意的？”
“你在說什麽？”木絲絲狠狠瞪了葉淺淺一眼，“憶妃姐姐怎麽可能這樣做。”
此時，顏若帶著香囊從裏麵走出來，在葉淺淺耳邊小聲低語幾句，葉淺淺將香囊扔到地上：“這個憶妃怎麽解釋？”
“這個是容婕妤送給皇後的，與臣妾無關！”牡丹夫人自信道。
“無關！”葉淺淺冷笑一聲，“這裏麵添加了一味麝香，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與你無關？”
容輕煙當即跪下：“姐姐，我沒有！”
“我自然知道你沒有。“葉淺淺將容輕煙扶起來，“因為有人想要借你的手來對付本宮！”
“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件事是臣妾做的”牡丹夫人一副倔強的問道。
“僅憑一味麝香根本就看不出什麽來，主要是憶妃送給本宮的送子觀音上麵有茯苓的味道，這兩種味道曾經在蘭若殿出現，憶妃可千萬別說不知道！”葉淺淺從藥兒手上將送子觀音遞到軒轅傲羽麵前，“如果皇上不信的話，可以宣太醫前來診斷，本宮可不想步蘭妃後塵，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宮中。”
“宣安太醫！”軒轅傲羽將送子觀音接過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茯苓的味道。
“皇上你相信臣妾，這真的不是臣妾做的！”牡丹夫人欲哭無淚，她好好的將送子觀音送到葉淺淺手上，不明白怎麽就會沾染上茯苓的味道，難道？
她不敢想下去，仿佛置身於寒冰地窖一般，整個人都被冷意包裹著，身體逐漸僵硬下來。
安若塵走進來之後，蕭太後衝安若塵使了個眼色，他隻當沒有看到，繼續朝著軒轅傲羽而去，手還未觸碰到送子觀音，眉頭就已然皺起：“皇上，這怎麽會有麝香和茯苓的味道？”
這句話無疑證明了剛才葉淺淺的話，軒轅傲羽此時再也顧不得其他道：“還等什麽，將憶妃拉出去亂棍打死！”
牡丹夫人是蕭太後為木絲絲挑選的墊腳石，怎麽可能會輕易看著她死去，於是道：“宮中每個人都有弄到麝香的嫌疑，何況茯苓在宮中並算不上什麽稀有之物，難不成就憑送子觀音上麵有這個味道就要殺人？”
“容婕妤，你的香囊除了你以外還有誰動過亦或者說死誰將這香料給你的？”葉淺淺將目光轉向身體顫抖的容輕煙身上。
容輕煙被她這麽一嚇道：“這些香料是淩姿姐姐給我的，說你最喜歡聞這種味道了，不信娘娘可以問她。”
“掌嘴！”蕭太後命令道。
“太後急什麽，難不成這些香料是太後命人摻進去的？”葉淺淺攔住上前的嬤嬤，反正現在有軒轅傲羽在這裏，她相信這些人不敢胡來。
“來人，傳淩姿！”軒轅傲羽的心裏存在著極大的失望，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麽。
蕭太後聽到他這麽說，臉色略微有些不對，卻也不好阻止下去，不然隻會越描越黑，神色中多了一份寒意。
“顏若你和侍衛一同去！”葉淺淺吩咐道，鑒於上次宋太醫的事情，葉淺淺覺得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以免再被蕭太後捷足先登。
“皇後娘娘你這是什麽意思？”木絲絲不悅的看著她，“你居然敢懷疑姑姑，當真是大膽。”
“本宮並非是懷疑太後，而是懷疑淩姿，剛才太後也說了，宮中每個人都有可能弄到麝香，怎麽這句話這麽快就不適用了？”葉淺淺將球拋回去，氣的木絲絲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她吞下去。
“好了，吵夠了沒有？”軒轅傲羽被這些事情弄的頭疼不已，尤其是這件事還關係到蘭妃，他的心裏更是多了一份緊張，生怕這件事真與蕭太後有關。
一邊是他的親生母親，一邊是他愛的女子，讓他在這兩個人之間做個抉擇，對於他來說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