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鄭玲兒的身份
鄭玲兒看到她神色略微有些慌張,急忙將衣服穿上,劃破的肌膚居然在自動愈合,葉淺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眸,這種隻在玄幻小說出現的鏡頭,竟然真真切切的出現在她麵前。
“娘娘!”鄭玲兒走下去,身體還未徹底恢複,步伐有些不穩,話語卻多了一份小心,目光也與之前略微有些不同,她在緊張。
這股香氣還在不斷從她體內散發出來,葉淺淺吸了口氣道:“你難道不想向本宮解釋一下嗎?”
“娘娘既然已經知曉,我也沒什麽好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鄭玲兒閉上眼一副等死的模樣。
葉淺淺被她這個動作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身體有異於常人並沒有錯,更不至於死,她輕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血液為何會有香氣?”
鄭玲兒被她這句話弄的愣住,“娘娘不知?”
“不知!”
鄭玲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在確定她不是在騙自己之後,幽幽道:“我身負異香,血能解百毒,更重要的是我死之後,身體內血液凝固形成琉璃珠,得到這顆珠子之人能夠未卜先知。”
“那又如何?”葉淺淺並未像鄭玲兒想的那般露出貪婪的目光,淡然的話語與之前並無不同,似乎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難道娘娘不想知道自己未來如何?”鄭玲兒好奇道,昔年多少人為了知曉自己的未來而殘害她們族人,若非如此,她母親的生活也不會過的如此憋屈,不會寧願受盡委屈也不離開鄭府。
從小她就被教育不許流血,不許流淚,這樣的日子對於她來說每一時每一分都是煎熬,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沒想到還是憑借自己內心的執念逃出來,她盡力隱藏自己血液中的香氣,還是露出了破綻。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該過還要過,命運窺探的是一個結局,過程是需要自己書寫的。”葉淺淺神色溫和些許,“沒有必要的事情,本宮不會去做,何況每個人都有生活下去的理由,沒有人有資格輕易剝奪。”
除了她母親之外,她第一次聽到這樣柔聲的話語,淚水在眼中打轉,終究沒有落下,或許她已經習慣了堅強,連哭都忘了。
“多謝娘娘。”鄭玲兒猛的跪在她麵前,“娘娘的救命之恩,玲兒沒齒難忘。”
“那你為何一定要殺慕亶?”葉淺淺更關心這一點,慕亶是雲羅國公主,到大禹國之後直接進宮,雖說她性子狂傲、囂張,卻從不隨意對人出手,按理說不該與鄭玲兒有什麽深仇大恨才對,可鄭玲兒拚著一死也要對慕亶出手,這有些說不通。
鄭玲兒的頭更低了一些,“她掌控了我的秘密,為了保命,我必須這樣做。”
“你當初接近我,是否也有她有關?”
“是。”鄭玲兒直言不諱,“慕貴妃一直視娘娘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處之而後快,她知道我的秘密之後,將我派來你身邊,但我從未想過要做傷害娘娘的事情,還請娘娘明鑒。”
鄭玲兒的為人她雖看不透,但她的所作所為甚至將這些事情告知她,這一點還是讓葉淺淺十分感動,知道她的秘密就等於掌控了她的生死,人,隻有在自己最信任的麵前才能夠展現自己脆弱的一麵,葉淺淺臉上一直保持平靜的神色,心中卻沒有一點責怪她的意思。
“這件事本宮自會處理,今日之事,慕亶發現你背叛,肯定會下狠招,這些天就安心養傷,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要出來,明白嗎?”葉淺淺囑咐道,如今鄭玲兒的身體已經好了些許,度過這段危險期,一切都會恢複平靜,隻要慕亶抓不到對鄭玲兒不利的證據,就不會擅闖望月殿。
慕亶最近對她發動猛攻,一些行為做派似乎並不符合她本身的性格,從她的手段上看,似乎更多是雲妃的授意,現在雲妃加快對付她步伐,不僅是慕亶,還有蕭太後,雙管齊下,誌在置她於死地。
隻是今日蕭太後將芳菲帶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這其中的蹊蹺讓她不得不小心謹慎,藥兒的孩子已經五個月,有一點閃失就是她的過錯,她以為依照蕭太後對自己的孩子的母愛,會護藥兒的孩子周全,沒想到蕭太後竟然會為了對付自己,而對藥兒的孩子下手。
她歎了口氣,目前以靜製動是最好的辦法。
翌日,她還未起床,吵鬧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她穿好衣服,沉靜自若的走出去,看到她出來,喧囂聲立刻戛然而止,闖進來的侍衛大氣都不敢出。
“好大的架勢,這是要拆了本宮的望月殿嗎?”葉淺淺伸伸懶腰,蒙鬆的目光中射出一股殺氣。
“屬下不敢。”侍衛跪下行禮,“太後懿旨請娘娘前往坤寧宮。”
“你們先回去,本宮隨後就到!”葉淺淺吩咐道,太後這次倒是沉得住氣,她嘴角輕微上揚,妖嬈的笑意在嘴角慢慢散開。
侍衛離開之後,鄭玲兒這才從屋子裏走出來,看到她依舊鎮靜的神色,心中對她生出一股佩服之意,這一生她從來沒見過有哪個如葉淺淺一般,隻靠人格魅力就能夠征服所有人,與她之前聽到的傳言並不相同。
葉淺淺看到她出來,道:“蕭太後選擇在這個時候傳喚本宮去坤寧宮,除了藥兒的事情,隻怕也是因為你,你想想是否能夠依靠東西將血液中的味道遮掩住,哪怕一刻鍾也可。”
鄭玲兒是庶女能夠在鄭府活下來,不可能沒受過傷,接下來就看她怎麽做了。
“娘娘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鄭玲兒點點頭,“若失敗,娘娘則不必救我,以免連累你。”
別人出生是為了更好的活著,她則是為了應對死亡的威脅,每一天都要活在恐懼之中,擔心被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死亡對她來說確切的說是一個解脫,能夠活著固然是好,死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看著她平靜的神色,葉淺淺腦中浮現出夏無暇的身影,她一直覺得鄭玲兒與夏無暇有些相似,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裏像,聽到她這話,明白過來,他們都是坦然麵對生死之人,一旦將心交給別人寧願自己死,都不願自己在乎的人受到牽連。
她對夏無暇的感情來源於軀體本主,對鄭玲兒卻實實在在來自自己的內心,她忽然明白原來自己的內心也在渴望一份純真的情意,不然當初不會那般護著容輕煙。
希望你不是第二個容輕煙。
她在心裏道,掃向鄭玲兒的目光多了一份堅定,“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她轉身往外走去,到門口處的時候,聽到鄭玲兒道:“不用勉強,為了我不值,當初我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
葉淺淺腳步慢了一步,毫不猶豫的離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那些她並不在乎。
坤寧宮。
蕭太後做在椅子上麵,目光炯炯的看著葉淺淺一步一步從外麵走進來,清晨的陽光灑在葉淺淺身上,落下一地光輝。
藥兒則坐在不遠處,略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明顯,看到她進來,嘴角輕微揚起,露出邪魅的笑容。
木絲絲等則安靜的站在蕭太後身邊,等著審判葉淺淺那一刻,葉淺淺目光掃過眾人,大家各懷心思,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想要置她於死地。
她用餘光掃過藥兒,藥兒自從暗中與她對調命格之後,做事更多的是有恃無恐,這次更是露出必勝的信心,隻可惜這次她要讓藥兒失望了。
“皇後,你看看這個女子是否出自望月殿。”蕭太後一句廢話都沒有,命人將芳菲帶上來。
芳菲臉頰紅腫,一看就知道定是受過重型,宋嬤嬤站在芳菲身邊對蕭太後道:“啟稟太後娘娘,賤婢帶到。”
她是宮中最得體麵的嬤嬤,不僅得蕭太後歡心,加上她看著軒轅傲羽長在,也深的軒轅傲羽的敬重,得罪芳菲的名字之後,早就想對她處之而後快,若不是蕭太後吩咐,她昨晚就會讓芳菲死無葬身之地。
她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挑戰自己的權威。
“皇後可認識她?”蕭太後厲聲道。
“認識,她的確出自望月殿。”葉淺淺回答的幹淨利落。
“皇後娘娘,臣妾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對臣妾的孩子下手,他不僅是臣妾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藥兒挺著肚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訴。
葉淺淺在她耳邊小聲道:“藥兒,你還真是會演戲,你覺得這樣你肚子裏的孩子就能保住嗎?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本宮不知道。”
藥兒神色一驚,一時啞口無言。
她為了得到葉淺淺的命格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心中思索著葉淺淺到底知道了多少。
葉淺淺的聲音不算小,足以讓蕭太後等人聽到,蕭太後冷冷看了藥兒一眼,指著芳菲道“她暗中對藥兒下墮胎藥,這事可與你有關?”
“太後何處此言?藥兒的孩子不是好好的在她肚子裏嗎?”葉淺淺裝出一副疑惑的神色。
“她暗中對藥兒下墮胎藥被初九發現,才未釀成此禍,你敢說你與這件事無關?”蕭太後厲聲喝道,她最討厭葉淺淺這副沉靜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