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牛刀小試
黃維安擦幹淨鼻血，鼻子頭黑了一塊，李大林見狀哈哈大笑，笑不了幾下又哎喲一聲捂腰躺下，又笑又躺下，如此反複好幾次仍是樂在其中。
“唧唧複唧唧麽你？！”黃維安雙手叉腰氣鼓鼓道，“啥時候開始教我練槍？還有剛剛那個什麽上大鼎，本小姐時間不多的！”
“等你啥時候規規矩矩三拜九叩拜我為師再說，現在我可是本宗的掌門，可容不得你無禮！”李大林在躺椅上蠕蟲般左右扭動，突然腰上‘哢嚓’一聲，好像某根脫了節的骨頭對上了位，露出了非常舒服的表情。
黃維安心頭一動，背靠在牆上邊修指甲邊道：“要是能學到真材實料的李家槍……交點學費什麽的倒也是情理之中，逢年過節包個紅包給掌門師傅倒也應該，這小武館也有點舊了回頭要不要裝修裝修呢？……”
聽到這話，李大林的耳朵豎了起來，敢情這是個財神爺啊！黃維安見狀又重重歎息一聲：“唉！算了算了，是我想太多了，這老頭兒哪兒有什麽真本事？錯覺罷了，收拾東西回家咯！”
李大林一聽，這可不行啊，雖然覺得自斷財路天理不容，可是腦子裏一片空白一時不知如何挽留，憋半天憋出來一句：“孽徒！”李大林大喊一聲坐起來，“拜過祖師爺就是本宗門徒，豈能容你說走就走？”
黃維安轉頭麻利道：“這樣拖拖拉拉的啥時候能學會啊？我還是不浪費時間了！”
李大林馬上道：“放你娘的屁！本門規矩每天早晨天一亮就得練！明天開始你就得給我過來晨練！”
黃維安搖搖頭：“這要是有速成的多好哇……”
“欲速則不達，一步一個腳印才是王道啊妮兒。”李大林悠悠道，“就看你勤不勤快嘍！”
“明兒六點，我準時到你可得準時教！”黃維安提高了嗓門道。
“沒問題啊！誒，記得給為師帶早飯！”李大林道。
“帶帶帶，撐死你！”黃維安甩下一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了保健品店。
黃維安前腳剛走，幾個小夥子後腳就推推搡搡地進了門，其中一個平頭小夥子帶頭問道：“師父！剛剛那個誰啊？我們在外麵好像聽到她要來練武是不是？”其餘三人也是興奮不已的樣子問道。
“哐！”李大林賞了平頭小夥兒一個板栗，“你們這幫發情的猴子！”
平頭小夥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男女搭配，練功不累嘛！”
李大林伸手跟徒弟要了根煙點上道：“你們可別給我打什麽歪主意啊，這是我師哥的外孫女，名氣可大嘍！”
“啥名氣？還是個名人不成？”平頭小夥好奇道。
李大林指了指平頭小夥穿著的t恤上印著的幾台中國機甲的圖案：“粉紅色那個就是她！”
“啥？”平頭小夥子有點愚鈍道。
李大林一臉你怎麽這麽笨呢的嫌棄表情道：“那是黃維安，蠢貨。”
這話一出，幾個小夥之間頓時炸開了鍋，平頭小夥一臉不可置信道：“師父您沒騙我們吧？”
“騙你幹啥，明兒勤快點來晨練不就知道了！”李大林道。
“好好好！明兒一定來，我們都過來！！”平頭小夥興奮道，幾人交頭接耳地出了保健品店。
“切，平時不見你們這麽勤快！”李大林對這幫無心學武的紈絝子弟不屑一顧道。
等店裏沒人了，李大林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張合照，照片裏幾十個年輕時候的師兄弟們簇擁著中間的掌門師傅，那時候還是人才濟濟的李家槍怎麽就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了呢！李大林盯著照片裏與他並排搭肩而站的師兄愣愣出神，“還真長得有點像，不過比你長得俊多了啊師哥！”老人苦笑幾聲，“二十年，一晃就都沒了啊！”
第二天，黃維安如約來到保健品店二樓，剛一進門就見到李大林正訓斥幾個徒弟：“你們這幫小子！練的什麽玩意兒，一個個回去都不練習，老子白教你們了！”
本來還是垂頭喪氣老實挨訓的幾人見到黃維安走進來，頓時都精神起來，其中一個道：“快看，還真是黃維安！！！”
“真是啊！”其他人紛紛起哄道。
李大林手中拿槍挨個打了一遍才又都老實了下來，隨即指著黃維安道：“你！過來！”
黃維安放下早餐，自覺排進了隊伍裏，朝幾個小夥子低聲說了句：“師兄們好！”
幾個小夥心裏如沐春風，身體卻緊張崩得梆硬，站在黃維安隔壁的平頭小夥後來私下跟師弟們表示，這輩子能當上偶像的師哥，灑家這點學費交得值了！
李大林遞了身衣服給黃維安道：“去把練功服換上。”黃維安接過練功服就去了更衣室。
衣服是那種傳統的白衣服黑褲子，還有一雙黑布鞋，穿上這身練功確實是比較方便。等黃維安換好衣服出來，一眾師兄們看得眼睛都直了，看習慣了電視上穿軍裝的黃維安，穿上練功服的黃維安也很可愛啊！
黃維安心想這個老頭肯定把自己當成招攬徒弟的福利了，這樣下去可怎麽練功啊，這一整天光應付粉絲就累死本小姐了啊，這個事兒要是張揚出去肯定要上新聞啊！‘國民女神黃維安出入男性保健品店’這種新聞標題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啊！本小姐顏麵何存啊？
李大林似乎看出來黃維安的顧慮，丟過來一個樣子挺特別的口罩給黃維安道：“以後你帶著這個練！”
黃維安接過口罩一看，原來是健身房常見的那種模擬高原環境的阻氧口罩，可以通過減少氧氣吸入量以達到增強訓練強度的目的。
等黃維安戴上口罩，李大林又對大家道：“找小師妹要簽名這事兒好說，但小師妹在這的事不準說出去，否則除出本門聽明白沒有？”
“明白！”幾個師兄整齊劃一道。
“好，你們先對練一會吧，我先吃個早飯！”李大林提起早飯到一邊自顧自吃了起來。
“師父！那是不是照例由我來教師妹對練？”平頭小夥興奮道。
李老頭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道：“你可不是她對手……”
平頭小夥沒聽清，反正師父不反對就是默認了，於是朝黃維安抱拳道：“小師妹，師哥來教你！”然後熱心地給黃維安拿了根練習槍法用的棍子。
黃維安拿過棍子學平頭小夥擺了個架勢，平頭小夥有模有樣地演示了一回李家槍的起手勢，還有幾個基本的刺，掃，劈，挑的動作，黃維安本來是看不起這些花架子東西的，但是出於禮貌分毫不差地照著演練了一遍。
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黃維安心想什麽鬼啊，能不能好好練？這是武館還是粉絲見麵會啊？
“師妹有功底就好辦多了，咱兩先來對練一遍，放心師兄會輕一點的！”平頭小夥道，旁邊其他幾個師弟聽到‘輕一點’三個字都是一臉壞笑，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
黃維安一臉懵懂地擺出架勢，以槍尖對槍尖開始對練，一開始平頭小夥還挺規矩，慢悠悠地指揮黃維安一些基本動作，後麵手腳就不規矩了，假裝一個踉蹌想要一親芳澤，結果被黃維安靈活巧妙地避了過去。
黃維安眼神一擰，好啊你這個發情的公猴，看本小姐怎麽治你，一旁的李大林見狀喃喃自語道：“猴子要遭殃咯.……”
“師哥，我都明白了，要不咱直接開始對練吧！”黃維安道。
這個名叫猴子的平頭小夥愣了一下，“好，好！”站到了黃維安對麵，剛要使出一記突刺，黃維安槍尖一挑，擋開了猴子的槍身，再重重往下一劈！重重打在猴子的左肩，猴子“哎喲！”一聲踉蹌兩步，礙於麵子道：“師妹有兩下子，師哥要動真格了！”然後使足了力氣不顧情麵的殺了過來！
誇張的動作在黃維安眼中看來有如兒戲，沒辦法差距在那裏，業餘學徒跟駕駛機甲的職業軍人對打，下場就隻有一個。
黃維安見招拆招，幾回合下來，猴子被打得鼻青臉腫，見場下幾個師弟幸災樂禍的樣子，甩手扔開棍子幽怨道：“不練了不練了，花幾年功夫還打不過一個女的！”
“臭小子！”李大林吃完早飯，擦著嘴罵道，“誰叫你們三天打魚兩天嗮網的！”撿起了猴子扔掉的棍子，走到黃維安的對麵，慢悠悠地擺起架勢。
架勢跟猴子用的一樣，猴子用的時候橫橋大馬的看起來非常生硬，反倒是這老頭，看起來軟綿綿的隻是輕輕提著棍子的模樣，黃維安卻從中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黃維安冷笑一聲，看來這老頭是想在徒弟麵前露一手真本事了，自己也收斂心神，認認真真的舉起棍子橫於胸前，刺探性的刺了出去，老頭冷哼一句：“猴子看好了，這樣耍才叫李家槍！”隨即使出了跟猴子一開始用的刺擊一樣的招式！
老頭看起來並不是十分用力，槍身如蛇刺擊中帶著柔勁，跟黃維安槍身一接觸，黃維安隻感覺握槍的手中傳來一股強力的震動，槍身一歪，老頭的棍子已經懸停在自己喉嚨前不到一寸距離！
黃維安頭上頓時冒出冷汗，這要是真刀真槍生死搏鬥，自己已經當場斃命了！坐在一旁的徒弟們也是咋舌不已，練了幾年槍第一次見老頭認真出手，原來這李家槍固中玄妙如此深奧，咱們師父是個高人啊！
“再來！”李大林冷冷道。接下來幾個回合，李大林分別用了猴子用過的幾個招式，都是把黃維安殺得措手不及無力反擊，不過後麵這幾招可都不像第一招那麽斯文了，幾下都是破招之後結結實實打在黃維安身上，黃維安被打得叫苦不迭，就在老頭使出一招‘追星掛月’，棍子招招朝黃維安臉上招呼的時候，黃維安見勢不對啊！昨天鼻子還疼呢，要是臉上再吃下一棍不得破相了噢！老頭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黃維安棍子脫手，趕緊狼狽地退後幾步跪地抱拳道：“掌門師父槍法絕倫當世無雙，徒兒心服口服，佩服佩服.……”
李大林這才停下，誌得意滿地把棍子丟回給一旁瞠目結舌的猴子，丟下一句：“先把招式架子練好再說吧！”
於是黃維安就這樣從零開始，走著媽媽李銀時走過的路，黃維安帶著心裏的五味雜陳，一招一式反複練習著，加上李大林所教的呼吸法門，以及如何用勁的心法，爭分奪秒地練習著李家槍。
中俄交界，一個隱秘在山林之中的秘密基地中，鮑李斯興奮地看著實驗室中的各種巨獸樣本，像個初次走進玩具店的小孩一般左顧右盼，這裏不僅有巨獸的皮膚，眼球，各種內髒組織，甚至還有一個保存完整，仍在活躍的巨獸大腦。
“這.……這裏的東西簡直比國家生物實驗室還要齊全！”鮑李斯咋舌道。
“嚴格來說，這裏算是我國的隱秘資產！”站在一旁的瓦拉得雙手負在背後道。
與瓦拉得同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楚那人的臉孔，隻能看到魁梧的身材，將近二米的身高，穿著一身挺拔的綠色軍裝，前胸別著幾個彰顯軍功顯赫的軍章。
那高大的神秘人冷冷的道：“以後你就在這裏工作了，跟本職無關的事不要做，跟工作無關的人不要接觸，你給我夾著尾巴做人，事成了你將得到這輩子無法想象的財富與地位，清楚了沒有？”
鮑李斯將眼神從玻璃容器中的巨獸大腦上收回，看著神秘人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結結巴巴的道：“明……明白了！”
瓦拉得道：“放心吧將軍，鮑李斯博士會履行好他的指責的，正如我說過的一樣，他是一個為研究巨獸而活的人！”
神秘人不發一言轉身離去，瓦拉得招呼鮑李斯跟上，三人走出了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