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隻要不打死打殘就行
相比起曹焱這邊的輕鬆愜意的羅德明那邊可就如坐針氈了。
剛才那個拍高衙內馬屁，幫他們弄出一通火油的軍器監官員在一陣大喊的求饒聲中，自己家男性全都被發配充軍，女性全被送去了教坊司。
可謂是慘不忍睹，不過在場的人卻沒有一人幫他求情的。
這是這個時代的正常操作。
可接下來的這才是這次朝會的真正的好戲上演。
當一眾老臣帶著一片哭腔，喊道：“請陛下為我等做主。”
這時羅德明的腦仁就開始疼了。
而鍾心怡與辛聽荷兩個小萌新，是一臉呆滯的。
沒想到以前自己遇到隻能瑟瑟發抖的一眾大佬也有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時候。
哭的那叫一個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啊！
讓她倆都差點跟著落淚。
項清涵麵無表情，不過卻微微向曹焱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好自家女婿果然機靈，沒來，這下她心底就鬆了一口氣，這讓事情少了很多變數。
這些老貨天天吵，也不差今天這一出了，自己隻要麵無表情等他們吵的差不多在跳出來做個和事佬就行了。
當然，這時肯定是不能等項清涵開口詢問的。
一但她問出來“那你們說該如何處理？”
被這些老貨說交由大理寺處理，那自家這些瓜娃子就真的悲劇了。
那時反駁難度都大上很多。
蔡京連忙看向了自己的小弟——禦史宋啟中，對他使了個眼色。
剛才他就叮囑過了，該怎麽說了。
宋啟中看著朝堂上那一片悲切的大佬們，他的腿也是軟的，這跳出去做出頭鳥就是在刀尖上的舞蹈啊！
一個不好，自己也要跟著去瓊州玩沙子。
可是自家大佬盯著他一個勁的使眼色，他也隻能咬著牙上了。
宋啟中在一片幹嚎聲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項清涵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蔡京的人，現在估計是要跳出來攪局了：“準！”
“陛下，臣認為，他們雖然有錯，可主要還是受人蒙騙，被人指使，屬於可以從輕發落，臣建議把他們送去開封府，交由開封府審判。”
在宋啟中開口之後，接著又有人跳了出來。
“陛下，宋禦史說的不錯，雖然說出來丟人，可小兒的智商實在是有點欠缺，遇到個智力高超之輩，被騙也屬正常。”
“陛下，老臣的孫兒也是……”
“陛下……”
一時間，見蔡京安排了第一槍，其他那些人趕緊跟進了。
雖說自己看著這些小王八蛋頭疼，可好歹還是家中血脈，真的讓他們去大理寺走一著，自己又於心不忍。
他們從小嬌生慣養，被打上那麽一頓殺威棍，能不能活下來是真的有點懸。
而開封府就不同了，自從曹焱感覺缺人手後，那些打斷手腳之類的招式全都不用了。
改用竹掃把打了。
那雖然看起來外觀慘了點，可是他不傷脛骨，最多三五天一結疤，就啥事都沒有了，而且開封府的牢獄，現在幹淨整潔的比一些下人住的地方還衛生，那些窮凶極惡之輩都被曹焱改造的服服帖帖的，這麽看來，讓他們去做個教訓，被改造一下也不錯。
項清涵聽了這話，沒有下結論。
先是看向了張誌維那群幹嚎的人，不過見到他們隻是繼續嚎，並不像先前說的那樣，一定要這些混小子往大理寺走上一遭。
這個結果其實也在項清涵的意料之中。
大家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在沒出那種值得拚命的大事上，大家還是會點到為止的。
不過，在看向曹焱站的那個門口時，她就猶豫了。
曹焱今天沒來，隻來了羅德明。
把這些混小子弄過去，會不會讓曹焱為難呢？
而在場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項清涵的目光。
蔡京趕緊對羅德明狂使眼色，帶著點懇求。
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去，打著眼色，就連羅德明他二叔，三叔兩剛才都被人說了不少好話，打過了招呼，許了好處，也在偷偷對自家侄子使著眼色。
要是開封府不接受，那他們就隻能被送去大理寺去了。
京師就這兩個地方能接受犯人。
現在整個朝堂上的氣氛變的很詭異，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羅德明身上。
沒辦法，羅德明隻能苦著臉站了出來：“陛下，開封府願意接受此案！”
“呼！”大家隻感覺到整個朝堂都鬆了一口氣。
鍾心怡與辛聽荷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看著羅德明，這是多大的鍋啊？
你就這麽背過來了？
你這麽坑曹焱，就不怕喋血京師嗎？難道你忘記了曹焱說的不要開口嗎？
當然，這兩個小萌新現在想什麽並不重要。
見這個主要問題解決了。
那麽後麵就是賠償問題了，不可能燒了別人宅子沒有一點表示吧？
不過這時基本上也隻能是皇帝當冤大頭。
那些小子去坐牢了，也算懲罰了，在處罰那些大臣也有點不地道，特別是高俅與王黼兩人還不在京師。
隻聽項清涵開口道：“所有受害者的宅院，就由其放火的家人負責恢複原狀，另每家受害者賞紫金（紫銅）一千兩。”
“謝陛下……”那些幹嚎的也不嚎了，趕緊站起來謝恩。
那些紫金他們見過。
是曹焱這次弄回來的高品質紫銅，一公斤一塊，切割的四四方方，十分漂亮，曹焱隻弄了兩船回來，當時大家看見那碼放整齊，在燈光下發著紫色光芒的這一堆金屬可是非常震驚的。
這麽漂亮的東西簡直就是埋進地裏留給子孫的好東西。
這下，大家都心滿意足了。
除了羅德明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以外。
在散朝之後。
走在回去的路上，鍾心怡與辛聽荷兩人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他：“羅公子，你完了！”
“還謝謝你們提醒啊！”羅德明苦著臉，他又何嚐不知道自己完了，可是這能有什麽辦法？
“德明！”這時幾人身後傳來一聲呼喊，是蔡京的聲音。
“我們先回去了。”鍾心怡，向後看了一眼，拉著辛聽荷離開了，她知道兩人估計要商量一下，那批混小子的事。
“嗯！你們先回去要是看見我師父，記得先幫我通個氣。”羅德明小聲哀求了一句，接著退到了路邊，等著蔡京過來。
“德明，你那個不成器的義弟就交給你照顧了。”
“小羅，我家那個混小子也交給你了。”
“羅知事還有我家那個……”
一時之間全是拜托的聲音。
“各位長輩，”羅德明歎了口氣：“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師父他在開封府啊！”
“沒事，那些小畜生們，任打任罵隻要不打死就行了，不過還請德明看顧一二，別讓先生打殘廢就行。”
對曹焱，這些人還是佩服的。
以前他羅德明什麽樣子，這裏麵的人不說全知道，最少也有大部分知道。
就連他這麽一個棒槌，被曹焱的教導了一年不到，就考了殿試的第二名，可想而知曹焱教人的水平不但有，而且還很不錯。
再想到，開封府的那些犯人，那麽多窮凶極惡之輩，都被他是收拾服服帖帖，變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
“打殘廢這倒不會，不過估計皮肉之苦怕是少不了。”開封府監牢的那些律令可都是曹焱讓羅德明改的，裏麵有些什麽處罰條例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就該如此收拾他們，要不他們越來越無法無天，如此下去遲早會出事。”蔡京今年也七十多了，現在自己還活著，也許還能護住他，可要是自己走了，那這個後輩可是會為自家招禍的。
“對！對！”連蔡京都這麽說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麽？全都跟著附和道。
“行吧，隻要你們沒意見就好……”
“放心隻要不打死打殘，其他的隨便曹府尹怎麽來。”
自己這些混小子也該有人來收拾了。
在古時，對老師可是很尊重的，打罵自己的孩子，家長絕對不會有任何意見，有時候師長罰過之後，回來還要被打的更狠，絕對不像如今，罰個站都算體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