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鄭放鶴不欲橫生枝節,但自然也不能眼看著盧龍婧被這麽一個醜得沒天理的老家夥調戲。
??那湯元老似乎這才注意到鄭放鶴的存在,臉色一下沉了下來:“你是什麽人,與小婧婧什麽關係?”
??鄭放鶴臉色陰沉,心中很是厭惡,口氣自然也不會太好:“這與您無關,不敢勞您動問。”
??說著,鄭放鶴抓著盧龍婧便要繞過此人,孰料此人竟一伸手攔在了鄭放鶴身前:“站住!好個狂妄的小輩,寧遠城裏還沒人敢對我湯祭這麽說話,你是誰的附庸,這點家教都沒有!”
??鄭放鶴還沒來得及回應,盧龍婧卻用力一拉鄭放鶴的手,將他拉得後退了一步,搶先賠笑道:“湯元老您別跟這小毛孩子一般見識,他和我一樣,都是龐元老的人,現為禁衛都統,剛進入禁衛沒多久,年紀輕輕的也不懂事,得罪之處您千萬別往心裏去。”
??“我當是誰,原來是龐勁桐的附庸,怪不得這麽跋扈無禮。哼哼,小婧婧,你也別想拿龐勁桐來壓我,別人怕他龐大元老,我湯祭可不怕。這小子居然敢以下犯上,若不給他點教訓,以後誰還會把我這個元老放在眼裏,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怕了龐勁桐那老東西!”
??盧龍婧聞言暗叫糟糕,本想借龐勁桐之名讓湯祭有所顧忌,誰知道竟然適得其反。這湯祭出了名的難纏,偏偏又手握重權,如果今日非要與鄭放鶴為難,後果實在堪憂。
??湯祭雖然在元老會中隻排名第十,但是卻管轄著鼎族的訓妖營,一手負責收購、馴化妖獸,專門供給族中各個階層的強者,同時也管理著軍隊的坐騎馴養,論實力,湯祭在元老中也隻算是中上,但許多族人都難免有求到他的時候,所以都想方設法與他打好關係,即便是龐勁桐夫婦也沒與他產生過什麽衝突。
??這湯祭在一次族會上偶然撞見跟隨龐元老赴會的盧龍婧,驚為天人,一眼便看上了她,居然還曾不顧顏麵的向龐勁桐提出,將盧龍婧讓給他,他要娶其做妾。
??湯祭卻不想想,以他那副尊榮,哪個女子能看得上他?雖然他手握重權,可是已經七十多歲,又素有貪花好色的惡名,以龐勁桐護短的性格,自然不會同意這等荒唐的要求。
??但龐勁桐心中也有顧忌,畢竟湯祭權力不小,人脈又廣,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能輕易得罪。畢竟龐勁桐的聲望地位正處在節節上升的階段,無謂樹敵實在不太明智。
??於是龐勁桐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托辭說盧龍婧的事情要看她本人的意願,她自己若是願意,他自然樂於成人之美,但若她不同意,也絕不會勉強於她,更不準其他人對其用強,否則就是他龐勁桐的死敵!
??湯祭嘴上說得冠冕堂皇,說是不怕龐勁桐,但實際上心裏卻也不無顧忌,雖然對龐勁桐的做法很是不滿,表麵上卻沒露任何端的,隻是笑言一定要把盧龍婧追到手,之後更是三番兩次的親去邀請盧龍婧遊玩。
??盧龍婧心中著實厭惡得不行,可是以她的身份地位,自然更不願意得罪湯祭,雖說有龐勁桐護著,可若是真招惹了湯祭,她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如此一來,盧龍婧自然是能躲就躲,甚至包括這次去海府,都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躲開湯祭的糾纏,誰料想剛剛回到寧遠居然就碰見了他。
??湯祭擺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勢,頓時讓盧龍婧沒了主意,臉上自然浮起了一絲為難之色。
??湯祭見狀居然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這小子對我無禮,我是絕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他的,不過小婧婧若是肯陪我共進晚餐,我到是可以考慮放他一馬。”
??盧龍婧下意識的退了半步,沒想到湯祭居然當眾說出這種毫無顧忌的話來,他怎麽說也是元老,居然不顧顏麵的公然要挾她這個晚輩,簡直匪夷所思。
??但想及鄭放鶴若是與湯祭發生衝突所產生的後果,盧龍婧頓時猶豫起來。
??鄭放鶴將一切都看在眼裏,臉上不禁浮起了一絲冷笑,不等盧龍婧回應,他就淡然道:“湯元老,您若是不肯放過我,又準備如何?”
??盧龍婧聞言大急,想要插話卻被鄭放鶴一笑攔開。
??湯祭一聽這話,竟哈哈大笑起來:“準備如何?你以為能如何?以下犯上者,死罪,小子,你若是不想死,趁早跪下磕頭,否則就算小婧婧為你求情,本元老也絕不饒你!”
??“隻許你為老不尊,就不準我以下犯上?今日我便犯了,又能怎樣!”說話間,鄭放鶴出手如電,狠狠一巴掌甩在湯祭臉上。
??“啪!”響亮的耳光聲傳遍了大廳,震得廳中所有人都呆立當場。
??就連湯祭本人也被扇得愣住了,鄭放鶴敢於頂撞他已經很讓他意外了,他怎麽也沒想到,一個禁衛都統,居然還敢對他這個元老揮巴掌!
??“你找死!”湯祭一個旋踢,腿如虎尾鋼鞭,照準鄭放鶴咽喉要害抽來。
??鄭放鶴冷笑,躲都不躲,一抬手,便將湯祭的腳踝抓在手中,不等湯祭反應過來,甩手便將其摜在地上,砸得樓板轟隆作響,將廊中的花架撞得粉碎,其上的花盆不偏不倚剛好砸在湯祭腦袋上,四分五裂,在他頭頂留下一泡黑泥和幾縷蘭葉垂下,模樣甚是滑稽。
??幾乎是同時,湯祭的護衛、鼎力的店東、還有盧龍婧全都衝了上來。
??不同的是,盧龍婧拚命拉著鄭放鶴後退,店東則是吃驚不小,極力想要把二人分開,而湯祭的護衛則是直接掣出了隨身長劍,二話不說,直向鄭放鶴心口刺來。
??湯祭的護衛也是個實力達到了武將層次的武者,手中金銀相間的長劍帶著蛇鳴般的劍嘯橫掠丈許空間,直抵鄭放鶴胸前。
??鄭放鶴先前兩擊,都沒動用多少實力,其意不過是羞辱湯祭罷了,畢竟對方身為元老,羞辱可以,若真殺了他,倒也麻煩。
??但湯祭的護衛就不同了,至多與他身份相當,敢對他出劍,他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同樣是一抬手,劍刃被他緊緊握在手中,再難寸進。
??護衛頓時就懵了,這一劍,力達百萬斤,又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上,換做是他,別說是空手擒住,就算是想躲都來不及,可對方竟敢用手去抓?居然還真被他抓住了?
??護衛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隻聽一連串的嘣嘣之聲響起,他引以為豪的金銀環蛇劍,竟被對方一舉震成了數段,斷劍劈裏啪啦落了一地。護衛想要抽身而退,卻已經來不及了,被鄭放鶴一腳踹在小腹之上,身體倒弓著飛起,一舉撞破了牆壁,向街麵上飛墮而去。
??場中的人全都驚呆了,鄭放鶴這一腳可沒有絲毫留情,從那護衛身體凹陷的弧度上看,即便不死,此生也注定不可能站得起來了。
??湯祭翻身爬起,臉色煞白,指著鄭放鶴,卻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畢竟是十大元老之一,一動手便看出了鄭放鶴的實力,僅僅一抬手便將他擒下,兩人的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即便是龐勁桐親至,也未必能比鄭放鶴做得更加幹脆利落,說他是龐勁桐的附庸,湯祭豈能相信?
??“二位、二位,權且住手,聽我一言,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非要動手……”
??鼎力寧遠分行的店東趁隙插進來圓場,事實上原本他打算糾集人手將鄭放鶴拿下,也算是賣湯祭一個人情,十大元老之一,在鼎族那是聲威赫赫的人物,跺跺腳,寧遠都要顫上三顫,似這等人物,平時在寧遠可是難得一見,何況湯祭還控製著軍隊馭獸的采買大權,手上稍稍露那麽一點,就能讓鼎力的生意紅火許多,這種溜須拍馬的機會他當然不肯錯過。
??可是目睹了鄭放鶴一舉將湯祭擒下的手段後,店東立刻改了主意。能隨手擒下元老者,不管什麽身份,都絕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但店東話未說完,卻被湯祭一腳踢得飛了出去,湯祭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你到底是什麽人,敢在鼎族的地盤毆打元老,你死定了。”
??鄭放鶴見他明顯色厲內荏,不屑的笑了:“我是王城禁衛軍一營都統鄭放鶴,記清楚了麽?”
??“好你個鄭放鶴,你就等著上刑場吧,你死定了,死定了……”
??湯祭一麵說,一麵後退,連頭頂的泥、草都來不及抖落,就倉惶溜走。
??鄭放鶴並不理會湯祭,回頭看著滿臉驚色的盧龍婧:“估計這老東西有一段時間不敢再來糾纏婧姐了,對付這種人,你越退讓,他就越得寸進尺,隻能以惡製惡。”
??盧龍婧又氣又急,跺腳道:“你怎麽幹出這種昏事,這次麻煩大了,打了他,連龐元老都未必護得住你。他手握重權,是十大元老之一啊!”
??鄭放鶴不以為意的笑道:“就這種要實力沒實力,要品行沒品行的東西,就算是十大元老之首又怎樣,揍了便是揍了,若是他敢再來找麻煩,我就再揍他一頓,而且揍了也是白揍。”
??鄭放鶴心裏想的很清楚,若是擱在進入海府之前,遇上湯祭他唯有退避,可是如今,不說別的,僅憑他是得窺大力神圖的人之一,鼎族高層就絕對不會把他怎麽樣。至少可以保證,在弄清此次爭端的真相之前,對他都會客客氣氣的。
??等弄清真相了,就沒人能把他怎麽樣了,湯祭身為元老,公然威脅、調戲龐元老麾下的戰將,居然被龐元老麾下的一個無名小卒給揍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誰丟臉?龐勁桐若是任由湯祭胡作非為而對此不聞不問,恐怕也沒人願意再投效他了。
??鄭放鶴此時的實力,若是全力施展,鼎族強者之中能奈何得了他的人並不多。在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裏,拳頭才是硬道理,若是一味低聲下氣膽小怕事,恐怕才會被人瞧不起,今天他若是選擇了退避,至少要被鼎族強者看低幾分。
??以武將境實力,加之一百三十萬斤巨力,足以挑戰神州武宗境強者,這樣的實力,放在哪兒都是被各大勢力競相拉攏的角色,何況還有陸鴻鳴、贏山這樣的靠山,揍個湯祭又算得了什麽?
??其實鄭放鶴真正的目的,就是借此機會揚名,踩著湯祭的臉上位!
??實力、功勳、靠山,三者齊備,此時再不揚名,那他還在鼎族混個什麽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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