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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章

  在鄭放鶴看來,不久前他還連分解動作都學不來,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這麽大的進步的,這中間,一定有什麽變故,如果能把握住,祝家三兄弟的槍術肯定能快速提升。


  ??祝洪信遲疑了一下:“具體我也不清楚,隻是練家主教的動作,練著練著想起了家主做示範的樣子,就覺得練起來順暢了許多。”


  ??鄭放鶴有些愕然,聽祝洪信的說法,怎麽感覺像是觀想之術?難道他不自覺的摸到了觀想的門道?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意念力一定遠超常人,而且偶然進入觀想狀態居然立刻就能領悟觀想對象的神髓?


  ??可惜手上並沒有火鱷妖核,不然鄭放鶴真想立刻測試一下祝洪信的意念力。


  ??“你的這種方法很好,學得也沒錯,隻要再勤加練習,應該就能學會了,這樣吧,我再傳你一式槍術,你試試將三式連貫起來施展,什麽時候覺得熟練了,再來找我。”


  ??鄭放鶴手中浮現出黃粱槍,這柄丈二銅槍一出現,夜風似乎都變得寒冷了許多,一聲聲低沉的龍吟從槍中傳出,驚得祝洪信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白天的時候他還沒注意到這柄槍的特異之處,如今夜深人靜,感受也尤為真切,忍不住心生羨慕。


  ??鄭放鶴一抖黃粱槍:“看好了!”


  ??隨著聲音,鄭放鶴槍走如龍,將大風槍術的前三式一一演示出來,他的動作並不快,但力道沉雄,聲勢威猛驚人,庭院方寸之地,竟然使出了一種翻江倒海的氣勢,長風乍起,庭院之中黃光破空,洪洪之聲不絕於耳。


  ??祝洪信心中剛剛生出的一絲得意頓時不翼而飛,聽了鄭放鶴的誇讚,他本來心中有些竊喜,可見到鄭放鶴的槍術,他才知道他與鄭放鶴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就算他再練一百年,也未必及得上此時的鄭放鶴。


  ??但祝洪信的性子倔的很,巨大的差距非但沒有打擊到他,反而讓他更加聚精會神的觀察著鄭放鶴的動作,他非常清楚,隻要肯練,就能縮小兩人間的差距,若是心灰沮喪,隻能讓這個差距越拉越大。


  ??鄭放鶴將三式槍術反複演示了兩遍,停手收槍:“看清楚了嗎?”


  ??祝洪信點了點頭:“都記下了,我定會勤加練習。”


  ??鄭放鶴再沒多說半句,直接將他趕了出去,深更半夜的,他不睡覺,別人可還要休息呢。


  ??實際上鄭放鶴是有意不去過多的指點,如果祝洪信真是他判定的那種極具觀想天賦的人,過多的指點反而會打亂他的思緒,給他造成製約,不如讓他自由發揮,或許能領悟到真正的神髓。


  ??送走祝洪信,鄭放鶴也算是鬆了口氣,如果祝洪信真的有修煉的天賦,他不介意給祝洪信一枚通天丹,也好讓祝洪信快速提升起來,假設他最終能成功離開鼎州,那鄭府的這些人,必須有一個能撐起大梁的強者,如果這個人是祝洪信,他也算是能放心了,畢竟祝洪信此人不僅有勇,論謀略,恐怕也是祝家兄弟中最出色的。


  ??鄭放鶴沒有修煉,也並沒急於去吞服通天丹,而是洗漱一番,躺了下來,靜靜的出神。


  ??獨自躺在床上,鄭放鶴心情不免有些複雜,自從來到鼎州之後,他始終想要找到離開的辦法,可經曆了許多事,卻始終沒能達成離開的目標,但值得慶幸的是,自身的實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如今也終於找到了一絲關於離開鼎州的線索,盡管距離成功還很遙遠,並且可以想見會遇到很多阻撓,但他還是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通天之樹培植出來。


  ??其實他並不是沒想過在鼎州停留下來,幾次覺得離開無望的時候,他心裏都萌生過放棄離開的念頭,但不知為何,一想到要永遠呆在鼎州,他心裏就會生出陣陣刺痛,從前的一幕幕景象都在他麵前飄過,讓他難以割舍。


  ??來到鼎州之後,他也結識了不少朋友,陸鴻鳴、贏山、乃至於祝炵、由雨嘉、盧龍婧,這些人在他心裏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而且如果他打定主意在鼎州發展下去,他的前景肯定要比在離域、神州來得更廣闊,以他得天獨厚的優勢,不說威震鼎州,風生水起肯定是能做到的。


  ??但他卻一心隻想離開這裏,仿佛心裏有一根牢不可破的線拴在了隆川門,牽著他,不停的尋找回去的路。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時,贏山竟然成了他的阻力,無論究竟是什麽原因,總之是攔在了他的麵前,讓他心中很是猶豫。


  ??如果換成別人,他肯定會設法將其踢開,但這個人偏偏是贏山。


  ??他並不算了解贏山,但至少有一點他很清楚,贏山一旦決定了某件事,輕易是不會動搖的,何況贏山的親人都因通天之樹而離世,此事對贏山的觸動有多大可想而知,想要勸贏山改變主意,幾乎是不可能的。


  ??連龍覆海的話贏山都聽不進去,還有什麽人能說動他?


  ??雖說禹未必會聽信贏山的說辭,但贏山畢竟是鼎族老祖級的人物,其能量絕對不可小覷,既然無法讓贏山改變主意,那就隻能期望禹不會因為其他人的一番說辭而動搖了,可是在鄭放鶴的印象裏,禹偏偏就是那種容易聽信傳言的人。


  ??最終鄭放鶴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通天之樹必須種下去,如果禹改變主意,他寧肯離開鼎州獨自行事,也要將通天之樹種出來。雖然這麽做的難度可以想見,但除此之外,恐怕別無他法。


  ??想及這些,鄭放鶴也睡不著了,躺在床上撚轉反側,直到天明。


  ??天一亮,鄭放鶴就直奔王宮,他必須要在贏山找上禹之前做些什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來破壞他的計劃。


  ??鄭放鶴的想法也很簡單,見到禹之後,他第一句話就是:“大族長有沒有聽說過精輪腐土?”


  ??禹正要派人去傳鄭放鶴,沒想到他卻主動找上來了,聞言稍稍想了想,微微搖頭:“我正要找你……精輪腐土是什麽?一種泥土?”


  ??鄭放鶴心中暗喜,贏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千年,當時造成的影響早已淡去,何況當時就沒多少人知道真相,現在知道的人自然更少了。禹找他肯定是因為通天之樹的事,如此最好,先讓他憋著,不管什麽事,都暫時不能給他機會說。


  ??“昨天我與贏老祖閑聊時,他提及此事,說是這種泥土能有助於通天之樹的培植,效果雖然並不是特別驚人,但聊勝於無,如果族中有出產這種泥土的地方,希望大族長取些回來。”


  ??禹並沒有在意所謂的精輪腐土,而是微微皺眉道:“你將此事對贏老祖說了?”


  ??鄭放鶴坦言:“事情既然已經定下來了,我說與不說,贏老祖遲早都會知道。”


  ??禹也知道鄭放鶴所言在理,並沒有因此多說什麽,而是沉吟了片刻後問道:“贏老祖怎麽會知道這種泥土對培植通天之樹有用,難道之前有人培植過?”


  ??鄭放鶴聞言心中暗喜,幾乎想抱著禹親上兩口,沒辦法,這位大族長太配合他了,一切都按照他事先想好的說辭在繼續下去。


  ??鄭放鶴故意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據說是吧,隻是贏老祖所言有些古怪,大族長不聽也罷,還是先命人查查那種泥土,盡快運些過來才是。”


  ??禹一擺手,顯得有些不耐:“什麽古怪,你快說。”


  ??“這個……”鄭放鶴故作遲疑,這樣的關頭,當然要吊足禹的胃口,讓一個人有話說不出來果然能降低他的耐性,他越不耐煩,鄭放鶴就越樂。


  ??禹如今與鄭放鶴也已經很熟悉了,何況知道鄭放鶴的真正身份後,更沒心情在他麵前擺大族長的架子,見鄭放鶴吞吞吐吐的不肯直說,抓起案頭上的酒盞就衝他摔了過去。


  ??鄭放鶴趕忙躲開,酒盞叮當滾出老遠,禹怒道:“還不快說,想讓本族長刑求是怎麽著?”


  ??鄭放鶴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這是你讓我說的,待會兒別對我發脾氣,這些事我也隻是聽來的罷了。”


  ??禹抓起酒壺,作勢欲打,鄭放鶴趕忙說道:“贏老祖有個同胞兄弟,這事兒大族長知道吧?”


  ??“少廢話,直接說正事兒,贏海,象鼻城主,我當然知道。”


  ??鄭放鶴笑了,他才不會直切主題,禹現在越不耐煩,對他越是有利。


  ??“大族長莫急,此事隻能由此說起,贏海怎麽死的,大族長知道嗎?”鄭放鶴也不用禹吩咐,自行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自有侍女上奉茶上前,鄭放鶴品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笑著看向禹。


  ??禹著實拿鄭放鶴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得耐著性子道:“遇災身隕,詳細不知道。”


  ??“是了,此事就得從這裏說起,贏海身為象鼻城城主,統領一方,卻不思治理地方,反而玩物喪誌,做了些異想天開的事。”


  ??禹皺眉沉思,他著實想不起贏海做過什麽異想天開的事情,難道他想種通天之樹?好啊,這小子指桑罵槐!

  ??“你敢諷刺本族長,說本族長種通天之樹是玩物喪誌,異想天開?”


  ??鄭放鶴含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大族長猜的不錯,這贏海得到了一棵通天之樹的種子,便異想天開的想要再培植一棵通天之樹出來。但他這麽做,沒有任何目的,隻不過是心性使然,突發奇想罷了,而大族長想要培植通天之樹可是為了全族考慮,出發點大大不同,怎能一概而論呢?”


  ??禹哼了一聲:“算你識相,別忘了,此事可是由你挑起的。”


  ??鄭放鶴見已經把禹憋得差不多了,也就步入了正題:“據贏老祖所說,贏海的死,就是因為培植通天之樹,惹怒了上天,招來了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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