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澆滅的熱情
“孟憐師兄,你怎麽不回應人家?”
??少女菖蒲色的眼睛裏流露出好奇之色,齊耳的金色卷發飄在微起的夜風中,一張精致的娃娃臉令人不由得稱讚其的可愛。
??奈何這張看似純良無害的臉下,卻藏著一顆城府極深的野心。
??毫無疑問,對於艾琳洛而言,孟憐就像她人生中無數個“誌在必得”的目標一樣,她在此之前,想了很久,終於要跟孟憐表明心意,所以不容有失。
??她喜歡孟憐,所以對她而言,任何出現在孟憐身邊的異性,她都十分警惕。
??此刻也不例外,她的視線停落在孟憐懷裏的披風處。
??即使從容的說著話,眼神也是一刻也不願輕易的從披風上麵離開。
??這下麵明顯是個人形,到底是誰?她必須知道。
??無論何時,孟憐始終是不願與眼前的艾琳洛有過多的交談,因為他清楚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更何況,現下這種情況,懷裏還昏睡著半個血族女孩,嗜血利刃對於血族來說無疑是最為致命的利器,她又主動將其刺入心髒,如果他不盡快帶她離開,她必定會死在自己懷裏。
??“艾琳洛,如果是單純的打招呼,我已經收到了,我還有事,不能停留,告辭。”
??很顯然,孟憐的幾句話都於無形中充斥著拒絕,但習慣於此的艾琳洛,根本不在乎孟憐的態度是何,她笑著說道。
??“別急呀師兄,你就這麽不想和我多待一會嗎?”
??艾琳洛瞟了一眼孟憐懷裏的披風,笑著走上前,剛想要伸手觸碰披風,卻被孟憐後退一步打斷她的動作。
??“你還有事嗎。”孟憐眼神漸冷,麵對艾琳洛如此不顧禮貌的主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見此,那隻手在空中微微的愣了一下,主人尷尬的臉色瞬間恢複正常,她笑著擺擺手,而心裏更加對這個披風下的人形“感興趣”。
??“沒有啊,但是……沒有事並不代表不可以找師兄聊天呀,師父說過我是整個師門最有天賦的女弟子,而你是難得一見的強者,整個師門都覺得,你,和我,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很配。”艾琳洛沉住氣說出最後兩個字,她一直都在努力的克製心裏翻湧的怒意。
??“所以?”孟憐答道。
??“所以我喜歡你,而你不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也應該回應我,而不是現在這樣,對我如此冷漠而且……”
??此刻的孟憐已經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同艾琳洛糾纏,他必須盡快給這個血族處理傷口,以保住她的性命。
??想到這裏,孟憐根本沒打算等艾琳洛說完,甚至他的心根本沒有在聽眼前的艾琳洛在一個勁的說著什麽。
??下一秒,孟憐已經騰空飛起,抱著懷裏的江寧綰欲要就此離開。
??而此刻滔滔不絕的艾琳洛哪裏肯?自然是直接攤牌,她以最快的速度拽住那件披風。
??阻攔住孟憐的去路,孟憐扭頭看向她較真的眼神,忍著怒意,說道,“放手。”
??“不放!”艾琳洛大喊道。
??“我可以放手但是,你必須告訴我,披風下的到底是誰?”
??“與你無關。”
??艾琳洛實在是棘手,孟憐沒想到過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懷裏的血族似乎與他有著什麽說不清的聯係,包括眼前這個艾琳洛,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在繼續糾纏下去。
??隻見此刻的孟憐,直接動用嗜血利刃將艾琳洛手中緊緊拽住的披風一角割破。
??這一刻,隻剩下在原地抓著披風碎片艾琳洛,望著手中的碎片,她的眼裏充滿了恨意和不解。
??她不甘,憤怒,憎恨。
??孟憐師兄,是她從小便喜歡的人,即使他對於自己百般的不理睬,冷漠。
??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不是最大的問題,隻要她可以等,哪怕等了十四年,她也無所謂於此。
??而那披風下的身形,分明就是個女子!
??艾琳洛握緊了手中的披風碎片,整隻手的血管都暴起,直到被揉碎而後隨著經過的一縷風而吹散。
??抱著懷裏的江寧綰,孟憐一路飛向自己在山野中的隱秘別墅。
??落地,他走向纏著藤蔓的鐵門,而那門陳舊的似乎有了靈氣,看準了來人是孟憐,便自動打開了。
??孟憐徑直走進去,大門便在他身後關上了。
??整個別墅,似乎萬物都有生命,而它們都隻與孟憐這個主人相通。
??每每路過有門的地方,它們都自動打開,一路暢通。
??當孟憐急匆匆的路過一盆植物時,那植物還在拿著水壺給自己澆水,但見到主人如此著急,它停下了手中的茶壺。
??茶壺和它麵麵相覷,都在想著主人是否遇到了什麽麻煩,而且主人懷裏的還是一個血族。
??這是第一個來到這裏的女子,而且還是血族。
??孟憐將江寧綰小心安置在床上,他看著眼前的江寧綰,那被血染紅了一片的胸口,遲疑了幾秒。
??她傷的是胸口,更何況她是個女子,自己恐怕不太合適去查看她胸部的傷口。
??“茜茜!”
??正在用枝葉提著茶壺的茜茜聽到主人的呼喚,忙著丟下手中的茶壺,轉而興奮的回答道,“是的!主人!”
??此刻一盆綠蘿用紮出花盆底部的根當做腳站立在床前,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女孩,又看看高大英俊的主人,她再次忍不住的犯了花癡。
??“茜茜,認真點。”孟憐無奈的說道。
??“哦,好的主人!”茜茜趕緊用枝葉的手致敬,表示自己有在認真聽。
??“幫她處理傷口,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孟憐說完,準備離開,臨走前,他又停住腳步,微微側頭,說道,“注意輕重,不要傷到她。”
??話落,孟憐自己都被自己驚住,他竟然會說出關心人的話語。
??真是有夠奇怪的。
??而此時的江寧綰卻在昏迷中陷入了夢魘。
??昏迷前她隻記得那個降魔師緊張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好笑。
??原來如此一個沒有感情的血族殺手,竟然也會因為自己的墜樓而露出緊張的神色,真是有趣。
??不過話說回來,這裏好像一片漆黑,自己這是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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