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小魚酥 大魚香
看青人一走，石朝陽便迫不急待地要去抓魚。可這一耽誤，剛才記住的方位他看不清了，便喊:“阿郎，你在叫幾聲，我現在看不到你在哪。”
??這時他身後的石朝清開口說:“我二哥，我記得在哪。你看到那邊那幾棵長得高的稗草沒有，我記得阿郎就在那裏的。你看你看，阿郎頭又伸出來啦！就是那兒。”
??由於是在生產隊幹活，又是頭一年插秧，有些人是分不清秧苗和稗草幼苗，有些人是不願去區分。
??雖然後期稻田除草已經拔了一批高出秧苗的稗草，但總有一些做事敷衍的人，所以稻田中放眼望去，還是可以看到不少株高出秧苗的稗草。它沉甸甸的草種穗低垂著，上麵結著密實的草籽。
??在空間，這個季節的氣溫和外界的氣溫已經基本一致，從草木的生長狀態來判斷，也應該是進入秋季。
??從石朝文重生到發現空間，如今已經過去一年半多一點。
??剛進入空間時裏邊溫度最高的能有十幾度，相當於地球上春天三月的氣溫。然後氣溫慢慢變高進入酷夏，最後又變低至現在這時。
??從空間氣溫變化，好象是經曆了地球上的春夏秋季一樣，差別隻是空間中的季節持續的時間特長。一如每天的時長對比一樣，空間季節比地球季節長約三倍。按照氣溫變化的趨勢，石朝反相信空間中也會有冬天的。
??他有點弄不清，移入空間的動植物能不能適應得了空間中嚴冬的考驗。如果移入空間的動植物及魚類沒有大的變化，他打算在空間中的下一個春季到來時，便往裏邊大量引入地球動物、鳥類、昆蟲。特別是肉食動物，以充實空間中的食物鏈，讓整個生態趨於完善。
??由於空間進入秋季，好像完全適應空間季節變化的野草已經開始變化，各種草籽都快成熟。放眼望去，整個大草原已在綠意中透出點點枯黃。石朝文相信，隻要在收集一次草籽春天撒下去，草原肯定會百倍地增大麵積。
??收集和播撒草種而已，稍微費點時間就能完成.石朝文也就準備再做一次這樣的事，以後都不打算再做，全憑野草自由擴張。
??這時石朝文的思緒又想到稗草種子釀的酒，那功效真的是太好了！這次草籽多留一些釀酒，而且每年都要釀造，喝不完就窖藏，十幾或幾十年後絕對更好喝。
??幾株稗草引發思緒被石朝陽的歡呼聲打斷。不用說，他看到石朝文放在小水坑裏的兩條大黑魚啦。
??在石朝陽大聲歡呼並驚歎，眼前小水坑裏擠在一起好多小魚和其中兩條大魚時，遠處又傳來阿郎的三聲吠叫聲。
??石朝霞焦急等待立刻便被喜悅代替，她向旁邊的梁嘉慧招呼一聲:“嘉慧。那邊，我們快去。”
??這時石朝陽大聲歡呼:“三丫，你那有兩條大黑魚，我這有兩條大黑魚，另外還有一條小黑魚。算起來我這有三條。”
??看到他們都那麽高興的樣子，石朝文明白，自己的小心思沒有白費。
??所謂的大魚除了石朝陽那邊小一點的黑魚是原本就有的，其它全是他放進去的。隻是因為是在稻田中，他也不好放太大的魚，每條魚就三四斤的樣子。可即使如此，也足夠讓大家高興不已。
??石朝文聽看稻田中充落歡樂的聲音，無比滿足地找了一塊草厚的田埂坐了下來。
??也就幾分鍾的樣子，就見石朝芬和梁卓提著魚簍從稻田中走出來。雖然一身都是髒兮兮的，但兩個人情緒特別高。
??一出稻田，石朝芬便賣弄地高呼:“小黑，你看這兩條大魚。這兩條大魚可有勁了，我和小卓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們抓到魚簍裏。”
??“是啊是啊!小黑，我真的費了很大勁才把一條大魚抓起來的。”這時梁卓在石朝芬身後跟著說。
??說話時還用手比劃著，他身上的泥水倒是可以證明，他當時肯定和那條魚搏鬥地很激烈。
??石朝文自是知道空間裏邊生長的動物和魚類，那力氣可是比地球上的大很多，而且也凶猛很多。
??想想石朝芬和小卓的力氣又小，想抓起來自然要費番功夫。也就是幾乎沒有水，不然的話，他們兩人根本別想抓住。
??就是石朝陽在不遠的田裏抓那邊的兩條魚時，也是花了力氣的，為此石朝陽也被弄了一身的爛泥。
??這也就是石朝芬和小卓這麽長時間才出來的原因。
??因為兩條空間魚難捉，石朝芬和梁卓為了抓大魚還踩倒幾株稻子，不過等他們出來後石朝文已經用精神力把水稻給扶正。不然，礙於梁建軍的麵子，雖然村民不會當麵向石母說什麽，但背地裏卻難免會有人亂嚼舌根。
??石朝文配合地伸頭看向魚簍中，然後又用手搖晃了一下魚簍，好讓裏邊的魚翻身，然後才誇讚道:“兩條大魚是不小，晚上就把它們紅燒了吃，小魚也裹上麵粉油炸吃，剩下的全給醃起來，自己家吃不完送親戚。”
??石朝文的話讓石朝芬和梁卓忍不住都吞了吞口水。
??石家雖然食用油管夠，每道菜用量都足的很，但油炸小魚也還是很少吃的。一來是費事，二來太招人說閑話。
??畢竟別人家吃油還在論滴往鍋裏倒的時候，你家倒好，竟然用油炸東西吃，傳出去肯定會更加讓人嫉妒，甚至有可能給家裏招來麻煩。所以家裏很少吃油炸食品。
??至於什麽油炸食品不健康，石朝文懂得這個道理也不會跟家人說的，在這個以胖為好的年代，沒有人會在意那些的。
??這時石朝陽和石朝清也走了出來，也是一身泥巴滿臉高興。
??幾個人就這樣在阿郎的指引下一直忙活到大約四點鍾。
??一來氣溫下降不少，雖說在稻田裏忙活不但不冷反而一身汗，石朝文怕他們回去時冷；二來真怕會累壞了她們。便不讓阿郎去找魚，於是幾個人收拾一番，讓小白馱著收獲興高采烈地往回走。
??今天幾個人抓的魚，不算石朝文從空間中拿出的魚，小魚估計四十斤，大魚隻有十幾斤。大魚全是黑魚。
??今天抓的魚比起去年在水溝裏的收獲，顯然多有不如。但是再加上石朝文從空間偷拿出的一百多斤大魚，那就不一樣了，一下子比去年多了許多大魚。
??這讓第一次這樣抓魚的幾人別提多高興了，猶其是梁嘉慧和梁卓，又經曆了一次特別難得的體驗。
??其實，一開始石家幾個人的行為除了看青人基本沒人注意，但中途就有人發現了其中的秘密。
??然後就有人有樣學樣，結果是可以預料的。他們沒有石家阿郎那樣指引，又沒辦法像石朝文一樣作弊，收獲都不怎麽樣。
??回到家，自然引起一場小觀注。讓許多人都知道了，原來稻田中意然有如次多的大魚小魚。
??至於別人找的少或找不到，都明白，那是他們沒有阿郎的原因。為此阿郎不知又引來多少羨慕的目光。隻是眾人也知道，他們隻能看著眼饞。
??這時離天黑還有一個多小時，生產隊還沒有到放工時間。在說這麽多的魚也不能指望大人回來處理。於是石朝文指揮著眾人做家務。
??水缸裏的水不多了，石朝陽和石朝霞兩個人去水井抬水。石朝清和梁嘉慧兩個人掐小魚(就是在靠近魚頭的腹部用手指甲掐破，然後擠出內髒)。石朝芬和梁卓則是讓她們挎個籃子去菜園摘菜。
??因為等下要送魚去給梁家，所以讓她們倆人多摘些好一起送去。
??石朝文自己則是操起菜刀在水缸沿口上來來回回地蹭幾下，把刀口磨鋒利了，然後準備去殺大魚。
??石朝文估計，等老媽她們放工回來，自己這些人不但能把大小魚給收拾幹淨，飯菜也都應該全部做好了。
??石朝文右手持刀，左手從魚簍中拎出一條大魚放在地上一塊木板上，右手揚起一刀背敲在魚頭上，然後左手按住魚頭，刀口放在魚尾稍一用力，就聽“嗤”的一聲，魚鱗從魚尾到魚鰓、已被整齊的片了下來，接著又是一刀，這一麵的魚鱗便被片的幹幹淨淨。
??這一麵幹淨了換另一麵，又是兩刀，整條魚的魚鱗便幹淨了。
??接下來把刀尖往魚鰓裏一插一剜，一邊的魚鰓便被剜了出來，翻過魚身又剜去了另一邊的魚鰓。
??因為是準備醃鹹魚的，魚頭自然是留新鮮時煮了吃，所以石朝文一揮刀就把魚頭給剁下來，扔在旁邊一個籃子裏。
??再然後刀放在魚尾處先切入魚肉至魚骨，在順著魚背一劃便把魚給從背部剖開了。
??兩三斤重的魚很容易就會醃透，所以不用在肉厚的位置再劃刀口。隻需要把魚泡泡摘下放入一邊的籃子裏，魚內髒摘下隨手扔給等在一邊“嘎嘎”叫的鴨子，用刀口把魚腹上那層黑色的東西刮幹淨就行。
??一條魚整個程序做下來，石朝文就用了十幾秒，那熟練的動作竟然有了幾許的美感。
??當然這要完全歸功於石朝文強大的精神力，即使他沒有去使用這份特殊的能力，但他的眼力和手感足以讓他比任何人都要熟練。
??一開始，石朝清和梁嘉慧隻顧幹自己的活，並沒有注意到石朝文幹活的速度，等到她們注意到的時候，幾十條大黑魚除了幾條是留送給梁家養起來慢慢吃的沒殺，已經被石朝文快殺完。
??梁嘉慧首先發現石朝文異乎尋常的速度，驚訝得她都忘了手裏的活。隻聽她對石朝清說:“朝清，你快看小黑，他殺魚的速度怎麽這麽快啊!”
??經梁嘉慧提醒，石朝清也發現了小弟殺魚的速度確實又快又好看。
??於是她好奇地問:“小黑，你殺魚怎麽這麽快呀！我媽殺魚可比你慢多了。”
??石朝文反問了一句:“快嗎?”
??見兩人點頭，然後隨口扯著:“在我師傅那見我大師兄這麽殺的，他教我的。說什麽快準狠什麽的，什麽眼力、腕力，使出去的力你要能收得住才行，等等，我練了一段時間才成這樣的。說是對以後我真正學工夫有好處。”
??梁嘉慧眼珠發出好奇與羨慕的目光，然後隨口問:“小黑，都說你師傅是個厲害的人，可從來沒聽你說過你跟你師傅在山上的一些事，你就說說給我們聽一下唄?”
??石朝文手上動作不停，處理著最後一條魚，嘴裏回絕地幹脆：“那可不行。我師傅可不許我亂說。不信你問我二姐，她們也從來沒聽說過我在山上的事。對吧，我二姐?”
??“還真是。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小黑在山上的事呢。小黑，你不會挨你師傅罵吧?”石朝清說著，有些擔心地問石朝文。
??梁嘉慧則是不以為意地說:“哎呀!背地裏說一說，你師傅還能知道?”
??石朝文還沒回答，石朝清已經替他說:“真不能亂說，小黑師傅很厲害的。”
??顯然，這個子虛烏有的師傅，被石朝文塑造的高人的形象已經根植在了石朝清的心中。
??其實，石家每一個人都認為石朝文的師傅是個高人。雖然她們也想知道石朝文和他師傅的所有事情，但她們卻不敢亂打聽，怕因此得罪了那個人。
??在村子裏也是這個情況，都認為石朝文的師傅是個高人。
??石朝文快速把大魚殺完，分幾次搬到池塘邊洗淨，拿回家放在籃子裏讓水自然瀝幹。魚頭和其中兩條魚晚上煮著吃，魚身留石母晚上回家醃起來。
??按說石朝文可以自己醃，他在空間裏不但醃鹹魚，鹹菜都醃了好多種，但他始終還是不願表現的太過。
??家裏人也都知道他能做許多事。畢竟豬草一半是他帶回家的，燒飯的柴草也靠他，但因為他在家中最小，又有那麽一位師傅，家中有活一般也不會喊他去幹幹，全憑他自願。
??石朝文從地塘邊回到家時，石朝芬和梁卓已從萊園摘萊回來，正在幫忙掐小魚。
??石朝文便從掐好的小魚裏挑了一些中意的洗好用鹽和麵粉拌好然後生火。
??就在石朝文攪拌的時候，那四個在掐小魚的已開始頻繁望向廚房，手裏能動作都慢了。不一會從廚房裏飄出炸小魚的香味，這讓掐小魚的幾個人更不能專心幹活。
??就連抬水回來的石朝陽都邁不動腳步。
??他和石朝霞才抬了兩桶水，最起碼要再抬兩桶水才能把水缸倒滿。看他的意思肯定是要吃了炸小魚再去抬水。
??石朝文見了這種情況，便招呼了一聲：“你們都洗洗手，炸好第一鍋我們先吃。等二鍋嘉慧送去給你爸媽嚐嚐，我在籃子裏留下沒殺的魚拿兩條，殺好的拿兩條，還有菜園摘的菜每樣撿一些一起拿去。”
??聽了石朝文的話，幾個人把手裏的魚一放全都站了起來。
??石朝芬更是一聲歡呼：“太好了!我可喜歡吃炸小魚了。”
??梁卓不愧和她整天在一起玩的，石朝芬話落，立馬接上說:“我也好喜歡吃炸小魚。家裏就是不常炸。”
??“朝霞，你說小黑炸的小魚怎麽這麽好吃呢！我記得上次小黑說的，外焦裏嫩，真是形容的太貼切了。而且還這麽香！”說著，梁嘉慧還深深吸了一口氣“聞著都知道好吃”
??石朝文聽了梁嘉慧的話，心中有點小感慨。還是好吃的東西吃的少了啊！炸小魚放在幾十年後，雖然也還是不錯的美味，但絕對不會有現在的人感覺到這麽好吃。隻是這個小魚不是空間裏的小魚，不然，一定會更加讓她們滿意。
??見油鍋中的小魚已經被炸成金黃色，便用筷子快速地夾入盆中。也就是石朝文的手速，不然火候一定不好掌握。下次做一隻竹子的漏勺。
??早已等候在一邊的石朝陽迫不及待地伸手捏了一個放入了嘴裏，一邊咀嚼一邊往外吹氣，還不忘含混不清地整歎“好吃!好吃!”然後不等嘴裏的吃完便要伸手捏第二次。
??石朝文毫不猶豫地一把打開他伸出的手，說:“沒有筷子嗎?端到一邊大家一起吃。”
??石朝陽也不生氣，就站在邊上等石朝文把油鍋中的小魚全都夾完，端起陶盆便走。然後就在廚房裏幾個人每人一雙筷子吃了起來。
??這時就看出幾個人的差別了。其中石朝陽可以用狼態虎咽來形容，一點形象都沒有，而其她幾個女孩子則吃地相當文雅，就連梁卓也是有規有矩的。
??這時石朝芬用筷子夾了一條小魚走過來往石朝文嘴邊送，口中更說著暖心的話:“小黑你嚐嚐，我感覺比上一次炸的還要好吃呢。要不然你停不來也去吃吧，吃完了再炸也行呀!”
??石朝文嘴裏吃著小魚含混地說:“你去吃吧。我今天準備稍微多炸一點，不但小卓家要送去，大伯家和其他鄰居也要送一點。”
??然後石朝文對正吃的幾個人說“我勸你們都少吃一點，以前每次煮魚時魚頭都是給我媽吃的，今天我準備把一半的魚頭煮了，還有魚泡泡全部煮了，這兩樣可都是好吃的，別到晚上你們別喊沒有肚子去吃。”
??家裏人都愛吃大魚頭，但基本上大魚頭都是給石母吃的，其他人很難有機會吃的到。這次的魚頭雖然隻是黑魚頭，比起胖頭魚的魚頭差的多，但怎麽說這魚都是空間養大的，口感肯定不會差。
??其實石朝文也知到，第一鍋炸出的小魚六個人分，每人並不會吃多少。他之所以那麽說，隻是看石朝陽的吃相太難看，想要讓他自覺放緩吃魚的速度。
??果然，石朝陽聽了石朝文的話，吃相變得好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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