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開元
“天元？不，不是的。”白發老者笑了笑，嘴角卻微微上揚，好似是在嘲笑這魔音鰵一般，“在一般修行人認知之內，我們人修煉的境界分為後天，先天，精神，元虛，天元，而天元就已經算得上半仙了，天元之上，已經超過萬年沒有出現了，而這並不代表它不存在！天元之上，是為開元！”
“開元？”眼前一亮，白虹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周身的血液仿佛都為之翻滾、沸騰，好似這兩個字冥冥之中就有強大的力量，單單是這兩個字就能讓人血液沸騰，讓人瘋狂的信仰！
“對！就是開元！修行之道，後天，乃是在體內修煉出一道屬於自己的真氣；先天，是將這道真氣凝練，然後將之放出體外，隨意操控，化為刀、劍、槍、斧任意形態；精神，就已經觸及天地大道的領悟，感悟天地，領悟天機，讓天地大道融入自己所創的這道真氣之中，不過這時候真氣已經不止一道了，你可以凝練上百道，上千道！”
“元虛，到了這個境界，你就可以將自己在精神之境所感悟的一切融入這片天地之中，讓天地認同你，讓天地法則更多的融入你的真氣之中；天元！乃是世人所認知的境界頂端，這個境界之所以是以天元為名，就是因為這個境界已經不完全是融入天地，感悟天地那麽簡單了，它的巔峰乃是控製天地法則！掌控天地！”
白發老者侃侃而談，眼神中卻都帶著絲絲不屑，仿佛就連天元之境都不能入他的眼界。“掌控天地，這層境界看似已經到達了修行的盡頭，可是虹兒，我對你說過，修行是無止盡的，隻要你心中依舊不滿足那麽你就會繼續挖掘，繼續修煉，人的欲望是瘋狂的，掌控天地算什麽？這裏隻有這麽大，隻有這麽點，我們要做的，是破開這片天地！”
白發老者隱隱有些激動，兩道白眉都微微震顫，雙目中閃爍出霸道的光芒，繼續道：“開元之境，就是破開這片天地的束縛，成就無上大道，開元開元，就是開辟天元！到了這層境界，我們已經不再受到這片天地的約束，甚至，我們自己都能開辟一片這樣的天地！到了這層境界，我們已經無限接近了仙！不再是人的範疇！”
“仙！”白虹周身一震，仿佛看到那高高在上屹立在天之頂峰的存在，這一刻他真真正正感覺到力量的存在，他仿佛看到一個仙人揮手之間一片虛空崩塌，輕描淡寫，一方海洋幹涸，微微瞪眼，天崩地裂，萬物毀滅！
這，就是仙！至高無上，永生自在。癡癡的看著白發老者，白虹忽然渾身一震，他看見，白發老者周身的虛空隱隱破碎，而他卻什麽都沒做，就站在那裏，但是一股強大的氣勢在一點點的增強，白發無風自動，長眉獵獵飛舞，身上的長袍都不斷飄揚，白虹在突然之間就明白了，自己的這位師父一直都在壓製著自己的實力！
他一直都將自己的實力壓製著，封印著，此刻麵對如此強大的魔音鰵他才緩緩的打開了自身的封印，將力量解放！怪不得他一直都是雲淡風輕，怪不得他一直都是不屑的笑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擁有強大的力量！
“吟……”再次發出吼叫，不過這次的吼叫裏卻多了幾分驚恐，魔音鰵此時此刻已經懵了，他剛剛被一根魚骨打擾了清夢，如今醒來想要玩弄這兩個人類一下，然後把他們丟入大海之中，讓他們自生自滅，可誰知這個白發老者的力量完完全全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這個白發老者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完全不是他能抗衡的了。
這怎麽可能！它的內心在咆哮，它在驚恐，周圍所有一切的天地法則仿佛都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自己以前所領悟的所有都化為了烏有，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人，他已經扭曲了這片空間的法則！這已經不是天元之境的力量了，別說自己是海王族，哪怕是這片大海的主宰者，海皇族在這裏恐怕都會心生恐懼！
“吟……吟……”連續發出數聲刺耳的吼叫，這隻魔音鰵竟然猛然轉身，一頭紮入海水之中，刹那下墜海水千百丈之深，用盡渾身的力氣瘋狂遊動，竟然是要逃跑，它現在已經再也沒有停留下去的心思，它現在隻想逃出這片恐怖的空間！
可是，當它墜入海底它才發現，周圍的海水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非常的堅硬，自己根本就就無法遊動，這一刻，這片海域仿佛化為了一塊岩石！而自己就好像是這塊岩石之中的標本，封塵千萬年，無法移動！
“嘩！”這海底本來是幽暗的，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整片海底瞬間被照亮了，就好似水晶一般，晶瑩通透！這就是開元之力，改變天地法則，這已經不是融入天地，也不是控製天地，而是改變天地！
水，本來是至柔之物，可如今卻被白發老者改變了，仿佛隻要這白發老者一個意念，石頭就會化為海水，海水就會化為石頭，這天就能變成地，而這地就能化為天一般，這，就是開元之能！
而這個時候，這隻魔音鰵連吼叫的能力都沒有了，它渾身連顫抖的能力都沒有了，它所擁有的，隻是發自內心那無比的恐懼，這個老者竟然領悟了開元之道，竟然不再是人，而是仙！傳說之中，隻要到達了開元，就算是它們這些動物形態的妖獸都能凝聚成人形，而且力量會更加的凝聚，強大，可是開元之威已經萬年不見了，如今竟然再次顯現。
驟然，魔音鰵發現自己動了，不過並不是他能動了，而是它所在的這片空間，海水仿佛晶體一般緩緩的上升，而在它上升的時候，四周的海水晶體就會又化為海水，等它離開馬上就又化為晶體。
“碰！”仿佛一顆炮彈一般，海水驟然的壓縮，而後突然噴薄而出，這隻魔音鰵再次被送到海麵上，而且還和白發老者與白虹麵對麵相對，不過，魔音鰵四周的空間依舊是宛如晶體一般，它仍然無法移動。
“虹兒，你看，這就是開元之能，你靜下心來，感悟一下，看你能感悟到什麽。”白發老者對那隻魔音鰵絲毫不在意，轉過身，看著白虹，輕輕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額頭一點，隻是那麽一瞬間，白虹仿佛就感覺到自己的眼睛，耳朵，周身四肢仿佛已經全然不在了，自己擁有的，仿佛就隻有思想，他的六感仿佛都為之消失了一般。
忽然之間，他感覺到自己處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看不見自己，看不見一切，所有的所有，甚至，他已經無法去看了，天地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了任何聲音，在這一刻他好似覺得自己仿佛都要不存在了。
“不！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幻的，師父還在我的眼前，我們還在大海上，怎麽會什麽都沒了呢？”白虹猛然驚醒，就差那麽一點，他就永遠的迷失在這黑暗之中了，哪怕是白發老者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將他喚醒。
“恩？”突然之間，他好似感覺到了自己的頭顱，自己的頭非常的沉，宛如千斤墜一般，根本抬不起來，“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麽的黑？不對，不對，我在哪裏？我應該做些什麽？我是誰？”
短短刹那，白虹好似度過了一個永恒，此刻的他好似忘卻了所有，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不！我不要在這永久的黑暗之中，我要出去，我還要成為強者，我隨劍而生，隨劍而名，我是白虹，我是上官白虹！”
驟然，就在白虹忘記所有的時候，在外界，白虹神劍微微震顫，陡然一動就擺脫了白發老者的束縛，刹那來到白虹的頭頂，神劍周身散發出一股乳白色的光芒，那是龍脈的氣息，瞬間將白虹包圍。
“咦？”白發老者眉頭微挑，而白虹也隨之睜開了眼睛，“師父。”白虹輕輕開口，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白虹神劍，微微招手，這柄長劍就落入了他的手中，此時此刻，這柄神劍已經完完全全認上官白虹為主。
“恩，不必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麽，感悟到了什麽，一切，都在你的腦海中，隻要你明白就好。”白發老者淡淡一笑，轉過身，看著這隻魔音鰵，雙眼微微暴睜，而後這隻魔音鰵刹那爆破，仿佛一顆炸彈一般化為無數碎片。
“師父，你……”就在白虹的震驚的時候，天空之中那剛剛爆炸的無數隨便又緩緩的複合，就好像時光倒流一般，不過白虹感覺的到，那不是時間的力量，而是白發老者將其毀滅，又將其創造出來一般，那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力量。
待到那魔音鰵又完全成型，白發老者才道：“虹兒，你感覺到了嗎？這就是開元之能，開元就是創造，開辟天元，我能將水化為晶體，也能將晶體化為水，這片天地，我就是主宰，我就仙！我說，要有光，所以，這片天地就有了光，我說，要黑暗，所以這片天地便永久寂暗，我甚至不需要動，這片天地就完全受我的掌控。”
白發老者侃侃而談，白虹也微微點頭，不過他也微微疑惑，問道：“師父，那如果是這樣，開元之境的人是如何戰鬥的呢？”白虹回憶起剛剛自己的情形，不由得心裏震撼，就在剛剛，他想起自己是誰的刹那，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頭抬起的刹那，他的腦海裏忽然閃現出一個念頭，“我說，要有光！”
這個念頭仿佛一根導火索一般，刹那就改變了周圍的一切，黑暗消融，月光到來，“我在海上。”白虹心裏想著，瞬間，周圍的一切化為藍天白雲，碧波大海，“魔音鰵，師父，外界的一切。”白虹意念所想，憑空就出現了這些東西，所有的一切和外界都一模一樣，而且他的頭頂還出現了白虹神劍。
他所感悟的這一切，和白發老者所說的一樣，仿佛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自己就是神，就是仙一般！細細品味剛才的感覺，白虹忽然想到了這麽一個問題，便問向老者。
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白發老者轉過身看了看白虹，道：“開元之境的戰鬥不需要這些法則，我們有我們自己所演化的法則，我們也不會改變天地之間的法則進行戰鬥，我們會將這些法則融入真氣之中，融入身體之內，進行戰鬥，不過開元之境，還沒有兩個人對戰鬥過，甚至都不為人知，但是唯一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開元戰鬥絕對不能運用我剛剛所施展的能力，否則，三種天地法則大道就會引起強大的衝突，從而引起法則暴亂，如果法則暴亂，那麽這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存在，甚至連開元之境的對決的兩個人都會在法則暴亂的衝擊下隕落，滅亡！”
渾身一震，白虹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看著白發老者怎麽做。此時此刻這隻魔音鰵真的是憋屈無比，它乃是天元巔峰，乃是海王族，擁有平常人天元巔峰十倍之多的力量，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在這人類麵前都是虛妄。
天元和開元，雖然隻相差一個境界，卻是天差地別，可以這麽說，上萬個天元之境的人，都無法戰勝開元之境的人，此刻它的眼中滿是絕望，到了此刻它不會認為自己還有生還的餘地。
“魔音鰵，你為什麽要攻擊我們？”白發老者眉頭微皺，剛剛這隻魔音鰵可是差點就將白虹震死了，他對白虹如此慈愛卻並不代表他是那種仁慈之人，從那次他讓那十名金鱗衛互相殘殺就可以看出他，他並不仁慈！
“吟……吟……”魔音鰵此刻實在是憋屈，微微輕吟，再也不敢怒吼，“哦？”白發老者笑了笑卻如此玩味，“虹兒，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我的不是嘍。”白發老者哈哈一笑，轉過身看著白虹道：“虹兒，你還記得剛剛你我在船上吃魚嗎？”
“徒兒當然記得。”白虹微微一愣，不明白白發老者的意思，“你剛剛是否將一根魚骨丟入海中？”白發老者臉上帶著笑容，繼續問道。“是的，徒兒將一根魚骨隨手丟入了海水之中。”
“哈哈！你丟的那根魚骨偏偏落到了這魔音鰵的身上，這魔音鰵的眼皮對外界的一切食物都非常的敏感，哪怕它熟睡都能通過眼皮立刻感覺到危機，從而逃脫或者偽裝，你剛剛的魚骨恰恰落在了他的眼皮上，它自然就醒來了，而且它立刻就發現了我們，數百年的沉睡讓它感覺到了饑餓，於是便有了剛剛的漩渦，而後它以為我們是弱小的存在，想玩弄我們一番，再將我們丟入大海之中自生自滅，卻沒料到我是開元之境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