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天機
“沒想到，虹兒如此快就完全穩固了精神之境的境界，這樣的修煉速度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敖金神色中帶著絲絲寵溺，看著白虹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淡淡一笑，他現在已經完全將白虹當作了一個親人看待，眼神中的慈愛淡淡浮現。
“虹兒天生睿智，從四歲就開始閱讀我琳琅書界的書籍，整個人已經擁有了連魔音都無法比擬的知識和智慧，他現在雖然才十一歲，但是卻比得上幾百年的老古董，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了。”私底下，白發老者和敖金相互傳音，神色之中都充滿了對白虹的喜愛，白虹的所作所為完全得到了他們的認同，這個徒弟，他們已經滿意。
待到白虹周身的氣息逐漸的收斂，散去，白發老者神色也微微收斂了一些，繼續道：“虹兒，現在我再給你點出兩條路。”白虹微微一愣，第一次白發老者給白虹兩條路，白虹選對了，跨越後天，現在這種抉擇竟然又來了。
“不要擔心。”白發老者緩緩坐下，看著白虹神色平靜的說道：“這兩條路我並不是讓你做選擇，而是指給你，以後你如何抉擇，我都不會做任何的表示。”白發老者的臉上帶著笑容，揮揮手示意白虹也坐下。
“你現在已經晉升到了精神之境，我要你在精神之境呆上十年，至於你在這十年之內能領悟多少，我也不做任何的要求，一切靠你自己的努力。十年之後，突破精神，達至元虛之境，你可以回來找我，我這裏有一條龍脈，我會將它打入白虹劍中，一舉將你推入元虛中期，而後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繼續修煉，達至天元，然後去收服其他的那七條龍脈，從而一舉突破天元，達至開元。第二個選擇就是不去修煉，直接就去一一掠奪那七條龍脈，那七條龍脈之中，有幾條並不算強大，你可以收取，等你收取完，估計也達到了天元，不過，如果你這樣收取的話，很可能無法靠這龍脈直接晉升開元。”
“開元之境，如一道天蟄鴻溝，阻擋世人。很多人在天元之境萬年，十萬年都無法突破，邁出那一步，我給你的這兩個抉擇，第一個可以讓你有八成把握突破天元，晉升開元，第二個卻隻有三成機會，路怎樣走，你自己去抉擇，無論你走哪條路，為師都不反對。”白發老者喝了口酒，看著白虹，神情中帶著絲絲關懷。
“兩個抉擇。”白虹低著頭，沉默不語，眼神中卻帶著絲絲堅定，而後他婉言一笑，抬頭看著白發老者道：“師父，徒兒記下了。徒兒現在還無法做出抉擇，因為徒兒無法得知以後的道路如何，我現在才精神，還要十年才能突破元虛，到那時，我再做抉擇，依然不遲。”白虹笑著，白發老者也笑著，師徒二人此刻仿佛心靈相通一般，都看到彼此心中所想。
“哈哈！虹兒果然聰明過人，與其現如今傷腦筋還不如等到那時再做抉擇，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敖金哈哈大笑，聲音在這島的四周飄蕩，魔音鰵也是在一愣過後露出了笑容，這個孩童，真的不簡單啊！
“師父，你剛剛說‘我可以回來’，難道你要讓我走了嗎？”白虹的臉上露出一種異樣的神色，似不舍，似想念，似迫不及待，卻又似無比迷戀。他暫時還不想離開，七年來，他對這裏的一切都產生了感情。
“不，你現在還不能離去。”白發老者微微搖頭，仿佛知曉白虹的心思一般，道：“你現在雖然晉升到了精神之境，可是卻還是沒有多少戰力，而且，為師也還有東西要送給你，因為你在我們來之時猜對了那牛頭裂斧皇的心中所想，為師也要兌現承諾，你現在就在我這裏好好的修煉，領悟天地大道，等時間一到，我會讓你去那東海龍宮取東西。”
“取東西？哦，徒兒記得師父那時曾經和東海龍皇索取紫清蘑苒珊瑚，是不是煉器之物？徒兒閱讀如此之多的書籍卻也沒發現有這種珊瑚的存在。”白虹微微一愣，而後露出一絲恍然。“紫清蘑苒珊瑚的確是煉器之物，隻不過是在近些年才出現在東海龍宮之內，所以並無記載，這些你也無需多問，時間一到，你幫我去拿來就是了。”
白發老者輕捋胡須，旁邊的敖金卻是眉頭一動，看了看白發老者並沒有多說什麽。“好了虹兒，你現在莫要多想其他，我已在這方海域中設了一平台專供你修煉，你就深入海中開始領悟‘水’之一道，等到悟透再行領悟其他法則。”白發老者輕輕揮手，這片海域驟然湧動，就好似大地裂開一般，整個海麵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那裂痕逐漸的擴大，幾息之間就化為百丈寬窄，深達千丈！一個普通的石塊就懸浮在這裂縫之中，石塊一丈方圓，上麵有一個盒子，不用說白虹也知道是什麽，而且白虹定睛觀察，這大海雖然裂開，可是這裏的魚類卻仿佛絲毫沒有發現異常一般，依舊緩緩遊動，遇到這裂縫就有一股奇異的力量牽引它們向著相反的方向離去。
“白虹神劍你暫時不要攜帶了，你剛剛已經將它激活，讓它蘇醒，以後你就算你再渡入真氣也無法讓其發揮出剛剛的威力了，因為你的那點真氣根本就無法催動這柄神劍，不到元虛，你也無法真正的開始運用這柄神劍，甚至到了元虛你也無法完全發揮出它的力量，此劍所需並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你現在不妨試試，渡入一絲真氣進入劍體。”白發老者微捋胡須，老態龍鍾，又舉起了葫蘆。白虹微微一愣，伸手將身邊的白虹神劍握住，他眼神凝聚，驟然之間他四周的天地靈氣瘋狂湧動，轟然進入他的體內，而那天地靈氣又立刻化為自身真氣順著手臂湧入白虹神劍之內，可是白虹卻驟然覺得，這些真氣仿佛又流入了天地之中化為了天地靈氣。
這隻是一種錯覺，他自己知道，這表明自己注入的這些靈氣根本無法催動白虹神劍一絲威力，這些真氣就仿佛水入大海，泥入沼澤之中，根本起不到一絲的作用，看不到一絲效果，這白虹神劍的所需真的太多了，自己現在根本無法運用這把神劍，這一刻白虹之前的傲氣之前的滿足蕩然無存，他的心在極樂巔峰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如何？”白發老者仿佛已經知道了結局，不等白虹回答就繼續道：“虹兒，任何時候都不要滿足現狀，修煉永無止路，你現在才剛剛開始，切不可沾沾自喜。而且，法寶越好並不代表它一定適合你，因為你根本無法運用它，隻有適合你的法寶才是最好的法寶，這一點你要牢牢記住。”白發老者驟然揮手，將白虹神劍抓在手中，那白虹神劍連連掙紮卻怎麽都無法掙脫白發老者的手心，隻得再次發出陣陣嗡鳴。
“好了，你去吧。”白發老者淡淡揮手，白虹整個人突然淩空飄起，向著那石塊飄飛而去，輕輕飄落，白虹盤膝而坐。而後那巨大的裂縫在肉眼可見之間緩緩的靠攏，閉合，整個過程渾然天成，沒有帶起一絲漣漪，沒有驚動任何生物。
“好了，你去吧。”白發老者淡淡揮手，白虹整個人突然淩空飄起，向著那石塊飄飛而去，輕輕飄落，白虹盤膝而坐。而後那巨大的裂縫在肉眼可見之間緩緩的靠攏，閉合，整個過程渾然天成，沒有帶起一絲漣漪，沒有驚動任何生物。
而白虹在海底瞬間就被這海水吞沒，他整個人立刻就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猛然張口就喝了一大口海水，腥臭的海水還帶著絲絲酒味，瞬間令白虹作嘔，“凝神聚氣，吸收這海水中的水之法則靈氣，融入己身，轉化為真氣凝聚在體表。”就在此時，白發老者的聲音緩緩飄來，仿佛帶著魔力一般，讓白虹不由自主的心神平靜，開始吸收水中的靈氣。
天地之間，靈氣無處不在，隻是強弱多少的存在，像這大海之內，水之靈氣頗為充足，白虹立刻就輕車熟路在體表凝聚出一層淡淡的真氣光華，而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肌膚似乎在微微的呼吸，窒息的感覺瞬間蕩然無存。
“好奇妙的感覺。”白虹口中輕語，他現在也能說話了，而且那海水絲毫無法近身，幽暗的海底，卻有著無比美麗的景色，一條條魚兒在遊動，一朵朵珊瑚在綻放，一股股水流在激蕩，一縷縷陽光從海麵上照射而下。
這裏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並不是異常的陰冷，反而言之，白虹感覺到這海水之中帶著絲絲溫熱，雖然他跟白發老者到過一次海底，可是那時隻是瞬間深入海底萬丈，而且也是不到盞茶時間就又離開，根本無法欣賞海底的景色，而今白虹一個人盤坐在這海水之中，神色不由的有些癡迷，當然，以他的心智，不消片刻他就不再去欣賞其他，默默修煉。
“醉老頭，你為何給虹兒指出兩條路？第一條路明顯能讓他有最大的幾率到達頂峰，可是第二條路雖然看似修煉迅速，但到了最後可能一生都無法問鼎開元！你說的話他不可能不聽，你如果隻給他第一條路他絕對不會亂想其他。一定會遵循你的意思，一路修煉，你卻為什麽給他兩條路？讓他自己做選擇？”敖金的臉色有些難看，隱隱的有些責怪。
“魔音，你也退下吧。”沒有回答敖金的話，白發老者看了看魔音鰵，道：“以後這片海域一些小的海獸撕鬥就讓虹兒去解決，待到遇到強大的海獸虹兒無法解決的你再出手，這些時日，你也好好修煉，去吧。”白發老者再次揮手，敖金的身體就逐漸的向後退去，他的身軀也逐漸的變大，再次化為巨大的海王族，沒入這片海域之內。
“敖金，你隨我來。”轉過身，白發老者看著敖金，眉頭微皺，眼神中帶著絲絲的為難，好似預料到了什麽一般，而後向著小木屋走去。敖金微微一愣，也跟上了白發老者的步伐，待到走到木屋門前之時白發老者卻突然停下了。
“怎麽？為何不進去？”敖金眉頭微皺，一臉的不解，他與白發老者在此住了很久了，可是很少見到他如此模樣，剛剛的責怪他也暫時放下，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白發老者，輕聲問道。
“天元大陸。”白發老者捋了捋胡須，猛然摘下腰間的酒葫蘆，狠狠的灌了兩大口酒，酒液都順著他的嘴角流入他的胸襟而他卻仿佛絲毫不知一般，竟然一下喝了將近一葫蘆的酒，而後他才用自己的衣袖抹了抹子嘴角的酒漬。
“天元大陸？”敖金眼神隨著白發老者的目光望去，那裏正是天元大陸的方位，“天人五衰快到了，敖金，你感覺到了嗎？這個紀元，一切的因果都將終結了，暴風雨就要來了，一切的恩恩怨怨，情情緣緣也將了結了。”白發老者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敖金都不由臉色狂變的話語，這句話仿佛天雷一般震響在敖金的腦海中，讓他整個人都微微發木。
“天人五衰……”敖金神色中帶著絲絲不甘，帶著絲絲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決心！“天人五衰之前，我必定達至開元，修成‘仙’，而後和你一起渡過這紀元劫數！”敖金雙拳緊握，兩道眉毛倒立，整個人仿佛都高大了幾分。
“恩，但願吧。”白發老者歎了口氣，而後一把抓住敖金，兩個人化為兩道流光瞬間進入那木屋之中，而後沒入那第三幅畫中。第三幅畫中，這裏一個戰場，一個無比肅殺的戰場，這裏兵器縱橫，法寶陳列，一件件，一樁樁，不過卻也是擺放雜亂，絲毫沒有章程，而就在這方世界的中間地帶，亦有著一尊大鼎爐！
這大鼎爐頂天，立地！比鴻蒙丹界的丹爐都要大上幾分，而且天空中的烈日比鴻蒙丹界的都要大上一號！白發老者和敖金的身影出現在這裏，二人的出現讓那些法寶，武器都微微的一顫，而後好似看到了什麽希望一般，頓時之間這裏的法寶發出一陣陣的嗡鳴，甚至有的法寶憑空飛起，向著白發老者飛來。
“我來，並不是為了你們，你們且好好修煉，日後自有你們散發光芒的時日。”白發老者大手一揮，仿佛遮天蔽日一般，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襲來，讓眾多的法寶，武器瞬間停止了震顫，而在空中的飛行的那些法寶驟然被拍落，“叮叮當當”的散落在地上，仿佛凡鐵粗胎一般的掉落。
“敖金，你剛剛問我為什麽給白虹兩個選擇對麽？”白發老者向前緩緩行走，腳步卻是踩在虛空中，“因為，三年之後，上官白家將會迎來一場浩劫，一場滅族的浩劫！到那時上官白家很可能會在這座大陸上除名，而到那時你我都不能出手，這也就注定了上官白家的覆滅，你想想如果虹兒知道這個情況會怎樣？”
沒有等敖金回答，白發老者突然又說出了一個讓敖金不由一怔的信息。“怎麽會？！上官白家底蘊雄厚，屹立這片大陸三千多年，又有幾個大世家能讓上官白家完全覆滅？”敖金一臉的震驚，他雖然很少去天元大陸，但是他亦知道虹兒的來曆，也知道上官白家近年來的情景，上官白家將上官白穹劍劍訣發布了出去，供所有弟子修煉，現在已經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又怎麽會輕易覆滅，要知道那是天元大陸，不是這方海域，這方海域死一個海王族都不會生起一絲波瀾，可是那天元大陸如果消失一個大世家絕對是可以讓天下震驚的！因為那些大家族就仿佛這座海域的海皇族一般！
“的確，天元大陸的世家之中上官白家也算是上等的大世家，可是這次對上官白家動手的乃是禦皇帝都的主宰！軒轅升龍，也就是玉珠的兄長！軒轅世家，我絕對不會插手的，這你是知道的。”白發老者神色之中閃過一絲哀愁，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