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血祭
讓開身形，白虹伸手點指那尊高聳的碑銘，神色激動，而他身下的軒轅升龍陡然一愣，看著那碑銘上的一個個姓名，整個人突然呆了。
他的眼前忽然出現無數的情形，這碑銘之上忽然衝出一個個畫麵，一個個麵孔扭曲著衝他飛來，一尊尊聖靈點指他的腦海，一股股咒罵與質問在其心間響徹。
“軒轅升龍！你問心無愧嗎？”
“軒轅升龍！你知罪嗎？”
“軒轅升龍！你最該萬死啊！”
“你看看你的雙手，沾染了多少鮮血啊！身為帝皇，卻不分青紅皂白，冤枉我等！你簡直就是一個絕代昏君！禦皇帝都，軒轅世家就毀在了你的手中啊！你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與懺悔嗎？”
聲聲厲喝，句句諷刺，這一個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轟鳴，轟然之間炸裂，讓他不由仰天長嘯，七竅之中流出道道血痕，恐怖無比！
“你這一生，罪孽太多，雖為帝皇，卻荒淫無道，是可謂天地人共憤也，軒轅升龍，今日我抓你至此，不但要用你的血來祭奠我上官白家的這些亡靈，還要祭奠那些所有被你害死的人，讓他們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白虹開口，看著軒轅升龍，雙目之中卻不帶任何感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小羽上前，看著軒轅升龍，狠狠道：“軒轅升龍，你此刻雖然可憐，可是你的這些可憐都是你的可恨所造成的！你的血，固然不能彌補這些罪孽，但是卻也能夠讓他們得到一絲慰藉，你死了，這天下就太平了。”
“沒錯！群龍無首，則天下大吉！”白虹厲喝，猛然一隻手抓住軒轅升龍的臂膊，滾滾的戰力爆發，轟然將其撕下！
“啊！”
鮮血噴灑，點點殷紅在半空綻放，曉機陡然上前，手中靈晶閃爍，猛然布成一尊大陣，將軒轅升龍三人包圍，那陣紋中，佛門、道教、聖書等等情景浮現，好似在對其進行最後的解脫。
“狗屁不通！！！”猛然長嘯，軒轅升龍忽然睜開雙目，其內兩顆眸子都化為了血紅色，滾滾的魔障在他的瞳孔內衝撞，仿佛就要破開這層束縛，徹底爆發！
“我不甘！我不甘啊！”軒轅升龍的一隻臂膊抬起，其身上忽然被魔氣籠罩，天空之中，忽然落下一道魔影，將其包裹。
“恩？”眉頭一挑，白虹立刻大袖揮舞，其內滾滾的戰力爆發，一尊龐大的人影從天而降，人道手捏法印，轟隆之間拍擊在軒轅升龍的頭頂，一股股道韻蕩漾，驚出一道道漣漪，將軒轅升龍包圍。
“你欲成魔，卻不知魔孽之惡，你以為，你成了魔就可以解脫嗎？你錯了，大錯特錯，魔……隻會讓你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白虹開口，雙目澄清，宛若諸聖降臨。
“魔就魔！孽就孽！我軒轅世家本就是與魔共舞！魔障就是我的道！哈哈！上官白虹，你以為你的那些言語能夠打動我？讓我悔悟！做夢吧！哈哈哈哈！”軒轅升龍狂笑，另外一隻臂膊卻猛然應聲而飛！
噗嗤！
鮮血飛舞，這兩條臂膊全部被白虹撕下，懸浮在其身前。
“軒轅升龍，你且看看，這雙手，究竟沾染了多少鮮血？今日，我並沒有打算說服你！更沒有希望你會認罪，我要的，就是斬殺你，以你的血，來祭奠英靈！”白虹厲喝，忽然抬手，軒轅升龍的身體就離體飄起。
“你做不到！你不能這麽做！我乃是這片大陸的帝皇，你殺了我，就是亂臣賊子！你的人在哪裏？你的道又在哪裏？你……你……你不能殺我！”
“道固我本心，人自有定數，軒轅升龍，休要多說，受死吧！”
腳步前踏，白虹雙手猛然抓捏軒轅升龍的雙腿，猛然用力，再次將其生生撕下，頓時，濃重的血腥味就滿布開來，而與此同時，軒轅升龍眼中的魔更瘋狂了！
轟！
四處斷裂，卻湧出四股魔氣，滾滾的魔氣凝聚，竟然再次化為軒轅升龍的四肢，他雙目化為妖異的紫色，一頭黑發綠的發光，整個人轟隆墜落在地麵，對著白虹就是一擊！
“徒勞無功，即便是你成魔也無濟於事，今日，你的命數已盡。”白虹開口，突然伸出一隻臂膊，寬大的手掌直接將那尊拳頭包裹，而後他手腕翻轉，那剛剛凝聚而出的臂膊哢嚓一聲再次碎裂！
“用你的血，來洗刷這些人的怨恨與憤怒吧！”白虹厲吼，雙拳轟擊在軒轅升龍的身體之上，立刻就將其轟擊的炸裂，滾滾血霧噴灑，他體內的妖魔直接被白虹擊出。
“你為魔，我卻為人，魔強大，卻永遠也大不過人！聖靈一指！”
猛然點指，白虹的身形卻宛若仙人指路，手指狠狠刺入這尊魔的眉心，立刻就讓其神色巨變，一股股人道本源流轉，他的身形嗡嗡顫鳴，忽然爆裂，化為點點流光消失不見。
半空中，鮮血噴灑，卻被白虹牽引，他腳步疾行，瞬間來到碑銘之前，將那團血霧再次凝聚成軒轅升龍的身軀，雙膝跪地。
“爹！娘！祖父！你們看到了嗎？我今日，就用他的血來祭奠你們！軒轅升龍！死吧！”白虹抬頭，看著那碑銘，一雙手掌成抓猛然將軒轅升龍體內的靈魂吸取而出！
“給我爆！”
嗡然顫鳴，滾滾的壓力從白虹的手掌中心蕩漾而下，轟然將軒轅升龍的身軀擠壓的爆裂，大蓬大蓬的鮮血噴灑，全部落在這碑銘之上，滾落而下，卻將那一個個字跡滲透，染得淒紅無比！
“現在，輪到你的靈魂了！”白虹低頭，看著軒轅升龍那還在掙紮的靈魂，猛然將其握在手心。
“不！不！你不能這麽做！上官白虹，你放了我！朕賜予你無限土地，無限榮耀，無限力量！我將我生命的全部都給你，讓你做這天元大陸的帝皇，你放過我！我求求你了！”雙目驚駭，軒轅升龍的這道靈魂竟然開始祈求！
“現在求饒，卻是真的晚了，軒轅升龍，當初你斬殺這些英靈的時候，是否也有人向你這樣苦苦哀求過？可是你，終究是將他們全部殺了，所以，你也應該明白，一切都是虛妄，你……終究是逃脫不了人道的製裁！”
白虹淡言，手心卻猛然用力，直接將其捏爆！
砰！
靈魂爆裂，化為一縷縷青煙消散，直至此刻，軒轅升龍才算是真正的死亡，他一生的罪孽，一生的力量，一生的財富與威嚴，盡皆破碎，化為烏有。
而此時，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他們看著白虹，卻都不言語，仿佛此刻，就是永恒。
“哎！終於……終於實現了。”白虹歎息，看著眼前這一片狼藉，眸子中卻忽然多了幾分笑容，那笑容中，是淡然，是無謂，是解脫，是瀟灑，亦或是，無法作答。
“當一切結束，我的心中卻忽然多了幾分失落與傷感。”白虹的元神搖頭自語，卻自嘲一笑，外界的形體猛然轉身，望向了慕容風宇與皇甫玉龍二人。
“現在……輪到你們了。”
“不！上官白虹，你聽我說。”陡然開口，皇甫玉龍看著白虹，一臉驚恐：“你上官白家一戰，我沒有參與，你上官白家那些英靈，我也沒有斬殺，所以你我根本就沒有什麽太大的仇恨。”
“而且，我皇甫玉龍一生也沒有殺過任何好人，所以，你不能殺我，我是無罪的！”
“沒有殺過？”白虹冷笑，卻道：“我不管你有沒有殺過，不過我卻是知道，你曾經一句話就斬斷了你後人的幸福，你與慕容風家的聯姻，表麵上十分完美，可是內地裏，卻是醜陋不堪！”
“一段婚姻，是需要兩個相愛的人才能維持的，你們這樣為了家族，就犧牲下一代的幸福，本就是不仁！如此之罪，已經到了不可饒恕的境地！更何況，你的手，也沾染了不少鮮血！你的眼神已經告訴了我一切，你……該死！”
“哼！死就死，又有什麽？上官白虹，你休要在那裏滿口胡言，你心中有你的正，而我們的心中也有我們的正！對於我們來說，我們所做的一切即為正！這天下，那裏有正義邪惡之分，勝者王來敗者寇，失敗者，就永遠是錯的！”
“你在哪裏，一句句，一字字卻都是個屁！什麽道，什麽理，隻不過是你所塑造出來，混淆視聽而已！”慕容風宇忽然厲喝看著白虹，其話語卻讓周圍的人一愣。
“家主！”
猛然，人群中走出一個人影，正是那慕容風軒，他看著自己這位老家主，眸子中卻多了幾分老淚：“到了現在，您還不明白嗎？到了現在，您還不醒悟嗎？您的那些正，根本就不是正！”
“這天地，並不是成王敗寇，而是理順為道！那些道理，都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是無數聖人所書寫出來的，這些道理，都是人們內心的心生，是我們所認定的，不可改變的！這，就是道啊！”
“滾！你給我滾！慕容風軒，你這個敗類！你簡直就不是我的子孫！你說的那些，都是狗屁！狗屁不通！什麽道，什麽理，簡直就是胡言！我心中，自有我的道，自有我的理，上官白虹，你動手吧！”
猛然爆吼，慕容風宇看著自己家族中的這位家主，眸子中卻多了幾分厭惡，到了現在，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毫不服輸，他的內心已經被那股邪道所控製，所驅使。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多說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白虹冷冷道言，猛然大手張開，直接就將其吸引而來，狠狠跪在碑銘之前。
嗡！
大手抓捏而下，白虹一把將慕容風宇的靈魂吸出，轟然將其身軀擠壓的爆裂，鮮血噴灑，他的靈魂卻在白虹的掌心掙紮，那靈魂深處，一股詭異的邪氣流轉，卻多了幾分道的氣息。
“恩？這是……”眉頭一挑，白虹的眼中忽然爆發出寸寸神芒，刹那就將他的靈魂看透，那份深處的邪念忽然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白虹吞噬！
“哼！”冷冷一哼，白虹雙目中射出兩道神芒，瞬間將那邪念劈碎，他的腦海中元神不斷推演，立刻就算出了那邪念的來源。
“原來，並不是人心在作怪，而是天在作怪，這一切，都是出於你之手，看來，師父與眾人的傳言都是真的了，你……已經變了。”
“白虹！”
人群中，一個女子的身影衝出，慕容風鳳盯著白虹手中的那個人影，卻欲言又止。
“慕容風鳳，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你也不要再多言了，今日，誰也救不了他。”白虹開口，並不回頭，看著慕容風宇的靈魂，冷冷道：“既然你死了，那麽就將你的本源法則留下吧！”
話畢，他的另外一隻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其頭頂盤繞，一縷道芒流轉而出，一股道之本源落入白虹的手心，被他收取，而慕容風宇的靈魂，直接被其捏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今日不殺他，他明日就會殺我！慕容風鳳，你認為，養虎為患，隻是神話嗎？”白虹道言，輕輕轉身，看向皇甫玉龍。
“最後，你也死吧！”
腳步轟然前踏，白虹直接來到他的身前，一雙大手猛然將其提起，滾滾人道爆發，立刻就深入其體內，那無比正義的道法立刻就引動了他體內的邪念，兩股不同的力量噴薄，轟隆之間就將其身軀靈魂衝擊的爆裂！
“上官白虹！爾等放肆！竟然膽敢殺死我所選中的人，你可知道，你如今是犯了彌天大罪嗎？”忽然，皇甫玉龍體內的那股邪念開口，話語之間竟然直接對白虹判罪！
“哈哈！笑話！彌天大罪？天？又算什麽？隻要天不遂人願，也終將會被毀滅！所謂的天，不過是人們心中的信念罷了！若是這天變了，那麽，人又怎麽能夠任憑驅使？”
“人反天！”
白虹厲吼，手中忽然出現白虹神劍，陡然劈斬，就將其徹底劈碎，完全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