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曆史的起點
“什麽？原來那個神秘白衣人就是虹兒你！”君子樓的第四層，軒轅玉珠聽著白虹的道言，眸子中多了幾分驚愕，她看了一眼醉仙叟，眸子中滿是愧疚。
“罷了，師母，你莫要心懷愧疚，我知道，你當時並沒有心存歹意，更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成為如此，而當時的我卻是真的不可以泄露天機，否則，我的那縷靈魂就會直接被時空，甚至是天道斬殺！”白虹歎息，卻露出幾分苦笑。
“恩……命歸如此，這也是我並不去阻止的原因，若是我去阻止，虹兒見到我，定然會崩潰，而那神秘白衣人，我卻是早就知道是你，因為，當初我已經與天機老人推算到了這些。”微微點頭，醉仙叟開口，卻飲了一口烈酒。
好似感歎，好似無奈，更好似帶著幾分憤恨，醉仙叟看著那酒葫蘆搖了搖頭。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們會對立，而你也早就知道，軒轅世家會滅亡，你的徒弟虹兒會與我為敵，故此你才在大婚之夜離開？”軒轅玉珠挑眉，帶著幾分酸楚的說道。
“是也不是。”醉仙叟輕輕將酒葫蘆的塞子塞上，看著軒轅玉珠，歎道：“當時的你我，根本就不能在一起，當時，我已經是天道的眼中釘，它恨不得立刻殺我而後快，我不想拖累你，所以……”
“所以你就獨自離去？所以你就獨自忍受？你可知道，這樣做……”輕輕抽泣，軒轅玉珠此刻竟然有些失態。
空氣，變的有些僵硬，白虹看著二人卻緩緩閉上了雙眼。
“珠兒，當時我真的是無法抉擇，除非我隱退，否則，別說是你，哪怕是整個天元大陸就會承受不可磨滅的災難，到時，就不是你我那份愛戀能阻止的了的了。”醉仙叟開口，拉住軒轅玉珠的柔荑，讓其忍不住趴在他的懷中抽泣起來。
“時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怎樣才能將我上官白家所有人的靈魂召回了吧？”白虹開口，看著時空，眼中多了幾分期待與喜悅。
時空淡笑，看著白虹急切的神色，卻微微搖頭，道：“現在，卻還是不行，你還有最後一個任務，將這一線生機掩埋，將你所有的一切都封殺，斬斷過去、現在、未來，徹底消失！”
“隻有這樣，你才能逃過‘它’的掌控，徹底擺脫曆史，擺脫天地的束縛，成就大自在，大永生！”
“它？天道麽？哼！”白虹挑眉，卻冷冷一哼，眸子中多了幾分厲色。
“恩……可以這麽說，不過現在的它卻已經不是原本的它了，它的本性已經變了，變得殘忍，暴戾，而且，不擇手段！它正在醞釀一個計劃，一個天大的計劃！一個可以徹底成就自己的計劃！”時空點頭，其話語卻讓白虹深思。
“算了，此刻不是談及這些的時候，我現在，就帶你去這曆史長河的起點，你將這棵空間神樹種植在那裏，讓它將這曆史長河空間之中的你全部抹除！”擺擺手，時空身姿挺拔，陡然在這長河之中行走起來。
而他的身上分出道道光線，將白虹身下的空間神樹纏繞，帶著其離開了這片地域，一個個氣泡還在翻滾，這裏卻成為了永恒，曆史的永恒！
穿梭在滾滾的長河之中，白虹的身下無數的曆史流轉，一個個畫麵在其眼前爆裂，卻都是與他無關的曆史，那些，或是百年前，或是千年前，或是萬年前，或是上古，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古老的滄桑，讓人忍不住的被其感染。
“虹兒，固守本心，千萬不要迷失，這裏乃是曆史長河，其中的場景都是過往，都是曆史，都是那些永恒的過去，你千萬不要注視這裏，否則的話，靈魂就會被拉扯進入其中，導致曆史變遷，到時，即便是我都無法彌補！”
看著白虹不斷觀察那一段段曆史，時空開口，卻讓白虹淡笑，他的內心，豈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我明白，這裏都是虛幻，不是真實，一切的一切都是過往，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隻不過，我卻沒想到，那些曆史之中，竟然也有一些強大無比的人，看來我的敵人還是數不勝數啊！”白虹淡笑，眸子中卻多了幾分凶芒。
“沒錯！隻不過這些人都在曆史長河之中消失了，不過卻並不是死亡，即便是死亡，也會成為虹兒你最大的敵人，請你切勿要小心，爭取在這曆史長河中多多觀察他們，從而一舉將他們斬殺！”
時空點頭，白虹卻沒有聽進去其話語，而是看著身下那尊磅礴的天空城池神色不由一愣，皺眉道：“地元空城？難不成，當初天元大陸的上空就是這地元空城，而天元大陸所有的生靈都是被地元空城奴役的？”
“怎麽？你看到了？”時空挑眉，看著身下，卻不由唏噓道：“當初，所有生靈都活在天元大陸之中，可是隨著強者越來越多，人的欲望也越來越得不到滿足，故此就有了這地元空城，而這裏，當初隻有開元以上的境界才能分享一席之地！”
“隻不過，後來一場大戰，將這一切撕碎，地元空城被你師父醉仙叟丟入空間裂縫，從此消失不見！”
“哦？原來，這一切都是師父的大手筆，也對，剛剛我已經看到了師父出手，沒想到，師父竟然如此強大，他的那枚葫蘆，的確是恐怖無比，也難怪現如今見到過那葫蘆威力的人都如此心驚膽戰！”白虹挑眉，卻淡淡，露出幾分恍然。
“哈哈！你師父雖然厲害，卻也終究無法逃脫這天地的束縛，不過……”時空開口，眼中卻多了幾分惆悵，隻不過，這些都沒有被白虹看到。
“恩？不過什麽？”微微一愣，白虹看向時空，卻見他輕輕轉頭，淡淡一笑，伸手點指前方，道：“隻不過嘛……虹兒，你看，我們目的地到了，那裏就是曆史的起點。”
時空的話語打斷了白虹的思索，立刻就讓他神色震驚，猛然轉身，他極目遠眺，隻見茫茫長河的遠處，一道天幕流竄而下，道道七彩色的光芒墜落，化為曆史長河流淌不休。
“這是什麽？”白虹開口，眉頭緊皺。
“是天！”驚歎的開口，時空道：“是真正的‘天’，當然，並不是你所認知的那個‘天道’，而是另外一片天！亦或者說，是命運！”
“唯有命運，才能主宰曆史，唯有命運才能改變曆史，也唯有命運，才能讓天地生靈都循著自己的軌跡運轉，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天道，都是如此！”
“命運？”白虹皺眉，卻嘴角冷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又能奈我何？它固然強大，卻虛無縹緲，無從捉摸，倒不如我現在的力量真實，強大！”
“哈哈！好一張伶牙利嘴，虹兒，我卻是也被你的那張嘴征服了，沒錯，所謂命運，虛無縹緲，說它存在，它也存在，說它不再，它亦不再，隻要你堅守自心，就可以達到一切目的。”朗朗大笑，時空點頭，卻大袖揮舞，二人的身形飄搖而下。
來到這天幕之下，白虹才感覺到這天幕的壯觀與龐大，它從無盡的黑暗之中出現，垂落而下，讓白虹都一眼望不到盡頭，隻能看到那七彩色的神芒交織出縷縷道之韻律，描繪出一股股曆史，而且，在白虹的身下，曆史長河都化為白色的空無。
“白色？”白虹皺眉，卻道：“難道萬物之初，是一片白色嗎？天地未分，不是黑色的虛空嗎？”
“啊？”時空一愣，看著白虹，卻笑道：“看來虹兒你也被這世間的傳說所蒙蔽了雙眼，天地初開，都說是天地黑漆漆一片，可是卻他們卻不知道，黑色，亦是有，並不是無，而真正的無，卻是白色。”
“空無一片，白茫茫無盡，如此才為起始，才為開端。”
“哦？原來是這樣。”白虹挑眉，眼中多了幾分睿智的神芒，立刻就明白了所有，眸子中射出道道光華。
“若是如此，那我在這裏種下空間之樹，那麽豈不是就可以靠空間之力將所有的自我抹除，到時，天地之間，再無我上官白虹，所有空間內也不再有我的痕跡？”
“正解！”
時空點頭，雙手背負，卻不再道言任何，仿佛此刻一切都憑白虹的理解與思維去領悟了。
“好！既然如此，那計劃不如行動，我現在就開始！”白虹點頭，猛然招手引過空間神樹，高聳的樹木從天而降，轟隆之間就墜落在這白茫茫的湖麵之上。
“恩？根莖，無法進入其中。”白虹一愣，眼中卻多了幾分笑容，道：“我就說，一切不可能這麽輕鬆，看來，我的思索並不是多餘的，既然在這裏無法紮根，那麽，就在這河道裏紮根，然後再一點點爬回這裏！”
陡然縱越，白虹坐在這棵神樹之上，手中精芒閃爍，立刻就讓其緩緩移動，直接紮根進入這曆史長河之中，而它的根莖則是不斷湧躥，一點點進入這白色河道起始端！
“聰明，本來我還以為你會費一番力氣，卻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用這種方法，樹之根，的確會向生長更有利的地方湧躥，即便是這時空神樹也不例外，而這裏，正是最適合它生存的地方！”時空法則開口，眸子中多了幾分感歎。
嗡！
龐大的樹軀舞動，蕩開道道漣漪，一點點來到這條河道的邊緣，龐大的根莖將其拉扯，一點點進入這片空白的區域，隻見道道須根垂落而下，那白色的河流湧動之間，這條長河的氣泡不斷炸裂，一個個關於白虹的景象破碎，一個個白虹所在的空間全部刷新，他整個人再也不存在！
“恩？那裏，怎麽還有我？”白虹一愣，隻見那一枚小小的氣泡噴湧，竟然是自己此刻的情形，原來是現在的自己，現在的空間，現在的一切。
“自然，你隻是斬斷了空間，最多的，你流入這曆史長河中，你的身影將會不見，也無法抹去你留下的痕跡，你看你所做的一切，皆都存在，想要徹底將自己抹去，隻有去那曆史長河的盡頭，將時間神樹種植在那裏，到時，是空間交織，你也就會消失在這曆史之中。”
“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不要再有遲疑了，快快去那曆史長河的盡頭吧！”神色一喜，白虹看著時空，眸子中多了幾分焦急之色。
“好，不過這次就必須要關閉你所有的感知了，你的靈魂要徹底的退離這尊軀體，未來之事，並不是此刻你我能夠觀覽的，未來之玄妙，千變萬化，若是你我觀望，很有可能會迷失在其中，無法自拔，從而身形崩潰！”
“而且，這一崩潰，所關聯的一切就都會崩潰，包括你的靈魂，腦海，你外界的身軀，所有的一切都會消亡，未來，就是未來！”
時空開口，眼中略帶幾分擔憂。
“什麽？既然這樣，那我們怎麽過去？你我都不能有感知，又如何控製方向？”白虹皺眉，不由深思。
“抵達那裏其實並不是問題，問題是，你我如何控製到了那裏之後不去窺探未來，若是你我之中有一人心生歹意，恐怕，這條曆史長河就會發生巨變，到時，別說是你我，這片天地恐怕都會……”
“我明白，未來的點滴都是未來，下一刻，下一個眨眼，都不會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麽，若是你害怕這些，倒不如這樣，你我二人不去回頭，若是有人想要回頭，另外一個人就全力阻止，你看如何？”白虹點頭，道言。
“恩……的確也隻能如此，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卻也是最最實用的辦法，而我這裏，有一尊時空之舟，我們乘坐這尊小舟，就可抵達曆史的盡頭，它會順著曆史的潮流前行，其速度，恐怕一天之內就可抵達。”時空思索，猛然揮手，其手心立刻就飛出一枚小舟。
那小舟迎風便漲，轟隆化為一尊大船，在曆史長河之中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