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不一樣的周仵
十八個紀元的恐怖人物,大草原神山的神主,一直隱藏著實力,最後爆發,這個紀元初開的強橫存在,自爆了!
無數的法則濃縮,無盡的力量擠壓,強大的身軀,磅礴的戰力,在他的體內,徹底引爆!
那滾滾的力量洪流宛若開天辟地,剛剛爆發,那片區域就開始顫栗,而後,直接崩塌!
“師父!”
雙目暴突,白虹整個人都一陣失神,那恐怖的力量,他自然知道有多麽強大!
那等自爆,無異於超過二十個紀元的存在強橫一擊,那等戰力,足矣橫掃二十個紀元以下的任何存在!
沒有酒葫蘆,沒有九幽煉獄,沒有護身法寶,沒有三幅道圖,沒有仙人骸骨,醉仙叟現在,什麽都沒有,而且,他被那天道殘片所組合而成的巨大鍾體完全困在了那片區域,根本無法逃離,根本無法閃躲!
“不!”
軒轅玉珠發出淒厲的吼叫,身形跳躍,她直接來到外界,不顧一切,穿梭空間,瞬息就來到那大鍾數百裏方圓開外,剛要再度前進卻被一道身影阻攔。
白虹,醉仙叟的徒弟,唯一的弟子,他適時出現,而後其身軀內走出一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衝入了那爆裂的空間之中。
“你不能去!”
微微搖頭,卻十分堅決,白虹神色焦急,卻也明白,那等爆破力根本不是軒轅玉珠能夠抵擋的,她去了,隻是送死!
“讓開!”
手中出現一枚圓潤的珠子,軒轅玉珠看著白虹,眸子中都燃起了火焰,那等灼心之痛,使得白虹都不由蹙眉,他明白,現在的軒轅玉珠已經瘋狂,她根本聽不進自己的任何話語,而且!換做自己,也會如此!
“空間封禁!”
白虹開口,四周的空間法則忽然匯聚,頓時這片空間就被白虹完全的固定,這裏的一切,全部凍結,軒轅玉珠,動彈不得絲毫。
巨大的爆破力席卷四野,一切說來緩慢,可是卻轉瞬而逝,爆破力將那尊大鍾炸碎,將那方空間湮滅,所有的一切,全部破碎,仿佛沒有存留下任何,就連醉仙叟,都不見了蹤影。
“師父……師父!”
白虹怒吼,吼聲震天,他遙目遠眺,龐大的意念橫掃整片區域,腦海中天機大磨盤瘋狂運轉,不斷推演,卻猛然抬頭,隻見半空中,那九幽煉獄還未破碎,那十八層地獄還井井有序。
“還沒死!還沒死!”白虹呢喃,閉上眼,他的意識沉浸,將這第八重天都籠罩,這裏的每一絲波動,每一點法則都逃脫不了他的掌控。
嗡!
雙目豁的睜開,白虹的眼中多了幾分驚喜,他身形一閃,就來到那爆破的中心,那裏,一顆無比細微的微粒在震顫!
“龍脈!”
道喝而出,白虹的指尖,一縷縷龍脈輕飄飄的飛出,化為一個胚胎,將那枚微粒籠罩,而後其手腕翻轉,蹦蹦就捏爆了數十枚仙元神丹!
丹氣流轉,龍脈滋潤,那枚微粒一點點的膨脹,一點點的吸收,它仿佛在呼吸,不斷吞吸著這四周的一切,不斷凝固己身,想要複原。
可是它損傷的太過嚴重了,若想恢複,還需數個時辰,而根據白虹推算,完全恢複,則需要一葫蘆的仙元神丹!
龍脈,他並不心疼,那一葫蘆仙元神丹,他也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醉仙叟能否歸來!
沒有猶豫,大袖席卷,立刻就將那枚微粒包裹,分體融入本體,四周的空間恢複,白虹看著軒轅玉珠,緩緩伸出手臂,掌心,一枚微粒被道道靈氣與龍脈包裹,它膨脹收縮,正在複原。
“師父。”
白虹開口,看著軒轅玉珠,卻見她早已淚流滿麵,看著那顆已經成長到拳頭大小的肉團,她卻雙手顫抖,不敢去碰觸,隻怕自己一動,就會將其毀滅,令那個人永遠消失,不複存在!
“快帶它回君子樓。”
白虹再次開口,而後四周的空間變幻,軒轅玉珠與那枚肉團直接消失,回到了安全地帶,那裏,魔子聖心等人立刻圍了上來,一齊施展法力,複原醉仙叟。
心中疼痛,這次,白虹是真的怒了,他從未想過,天道居然培養了這樣一尊可怕的殺手,自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自爆!是人!不是人形閃電,不是劫兵,不是道奴,不是道屍,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道屍,道奴都不可能自爆,因為他們的靈魂烙印等等已經全部被天道收取了,他們根本沒有自爆的念頭,否則,早就自殺了。
而那人形閃電,雖然能夠自爆,但是說到底,也不是人,不是真正的修仙者,自爆的力量,根本不足剛剛那爆破力的十分之一,所以對白虹等人沒有任何威脅。
“低估了……大意了……沒想到,連師父都失手了,看來,他也沒有料到……”
白虹抬頭,看著第十重天上,那即將嘣碎的鎖鏈,眸子中火光跳躍,他這次,真的怒了,天道,傷害到了他至關重要的,他絕對不能饒恕!
“曉機……曉機!”
眉頭一挑,白虹沒有去理會半空中的那十八尊地獄,而是身形一閃,來到那茫茫霧氣上空,腦海中,天機大磨盤不斷運轉,急速推演其中的一切。
他雖然憤怒,但是卻並不莽撞,而是十分冷靜,十分的理智,他知道,破陣,他不在行,自己雖然有無盡的戰力,但是,一力破萬法也並不是什麽時候都成立的,這等陣法,隻能破!不能強行摧毀,他不知道,摧毀之後,曉機還會不會存在,他……不敢冒險!
“恩?這是……”
就在白虹推演之時,他腦海中的天機大磨盤忽然一顫,出現了一次共鳴!
茫茫霧氣之內,一方世界,曉機還在推演,腦海中的天機大磨盤突然一顫,得到了一絲微弱的共鳴,這絲共鳴很微弱,微弱到不可察覺,可是曉機經曆人世間的喧鬧紛爭,安靜祥和這麽多年,早已能夠把握微毫,他立刻就抓住了這絲共鳴,也明白,這共鳴,來自於誰!
“白虹!你果然還活著!哈哈!”
半空中,曉機一臉喜色,看著身下的山川大地,大笑而吼!
數千年來,他一直在等待,等待白虹的共鳴,他尋找不到,就開始等待,他知道,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即便是白虹成仙了,他也會回來,他一定會回來這方世界!
這裏,有他的牽掛,有的根基,有他的思念與悲傷,更是有他難以抹去的情懷與回憶,他一定會回來!
“等等!”
猛然停頓,曉機的神色裏多了幾分疑惑,他盤膝坐下,就這麽坐在半空,緩緩閉上雙目,不斷思考,那絲共鳴,為何那樣微弱?
“數千年了,白虹的境界不可能還和以前一樣,他已經成為了仙人,腦海中的天機大磨盤肯定強大無比,而且,這方世界,並不算是太大,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橫掃,意念完全覆蓋,不可能這樣微弱。”
“並且,若是他出現,應該第一時間就能發現我與師弟,畢竟,這方世界中隻有我二人最為強大,這裏,沒有道法,沒有法則,沒有那等戰力,地表的那些人,最多也就精神之境。”
“如果按照這樣推算的話,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白虹,沒有出現在這裏!”
“既然沒有出現在這裏,在至高界就更不可能,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這裏,並不是一方世界,而是……幻陣!”
豁然站起身,曉機的雙目中多了幾分笑容,其實,他從心底裏還是不認同自己等人被殺,白虹成仙的這個事實,可是他在這裏數千年,根本就沒有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所以也隻有相信這個“事實”。
“覺心!”
仰天長嘯,嘯聲震天,將這方天地都驚得不斷震顫,那些凡人皆不由抬起了頭,看向天空。
蹦!
無數凡人之中,一個凡人突然破碎,化為一股流光衝向了天空。
蹦蹦蹦蹦蹦蹦蹦……
仿佛點燃了導火索,隨著這個人的破碎,這方世界中,無數凡人的身軀開始破碎,而後,仿佛瘟疫一樣,所有的動物,植物,生靈,全部開始破碎,一道道流光衝向半空,不斷交織纏綿,嗡然凝成周仵的身形!
“師兄,數千年的人世間磨練,可好?”周仵開口,看著曉機,一臉淡笑,而四周的一切全部崩塌,露出了一副新的畫麵。
青山小築,流水潺潺,碧草幽幽,豔花朵朵,祥雲懸空,大日耀青天,彩虹掛天邊,飛崖千尺瀑,水月鏡花夢。
“哼!千年歲月,彈指一揮間,不過如此。”曉機冷哼,心中十分明白,這千年,隻不過是幻境,在外界恐怕也就幾個呼吸,這就是天機一脈陣法的強大!
困你千萬年,外界也不過轉瞬間!
“哦?哈哈!來來,我們師兄弟好久沒有這樣開懷了,陪我走走吧。”
眉頭微挑,周仵大笑,轉過身,並不理會略微有些氣憤的曉機,他大步向前,踩踏在這草地之上,整個人飄靈脫俗,仿佛要羽化飛升一般。
在其身後,曉機看著周仵,卻忽然有一陣莫名的心痛!
“心痛?為什麽我會心痛?這個人,可是斬殺我師父,毀滅整個天機門的罪人啊!這個人,可是我最最憎恨的人啊!我怎麽會為了他心痛?莫不是……鳳兒那邊出了變故?”曉機一愣,神色之中多了幾分凝重,他看著周仵,雙目微眯,眸子中多了幾分殺機。
“想要殺我?”
陡然轉過身,周仵看著曉機,卻一臉淡笑,他雙手空空,好似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還不行,現在,還不到時候,再等等,再等等,別著急。”周仵開口,走過前去,一把摟住曉機的肩膀,令他眉頭一簇,生出了幾分厭惡,就要出手。
“別動,來,我帶你看看我夢想中的世界。”
周身的力量將曉機籠罩,周仵帶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去,他看著這方世界的美景,竟然露出幾分癡癡的笑容,他的眼中,是羨慕,是期待,是幸福,卻也帶著一份抹之不去的落寞。
“這裏,乃是我一手創造的幻境空間,沒有我的允許,即便是那天道都無法察覺,當然,前提是他還未成仙。”
周仵開口,卻仿佛自語,並不理會曉機的任何,繼續道:“那座山,是我理想中最最挺拔的山,還有那道瀑布,那彩虹,那雲團,都是我理想中最最美麗,最最完美的,可以說,這裏,乃是我的歸宿,能夠死在這裏,我也無憾了!”
周仵的話,使得曉機心中一緊,他忽然生出一絲別樣的感覺,此刻的周仵,仿佛是在交代後事,仿佛是在最最親切的人掏出了最最真心的話,剛剛他一直沒有在意,現在,卻開始仔仔細細的聽了起來。
“來,坐,你我兄弟二人,從拜入師門,再到出道,再到敵對,也都沒有好好坐下來喝一杯,今日,你我就痛飲一番吧。”說話間,二人就來到了湖邊小築,清澈的湖水一眼可以望到底,煞是透明。
小築,十分簡潔,竹林木石,淡雅幽香,院子內,一尊石桌已經擺好了酒,周仵將曉機摁在石凳上,而後親自給曉機斟上一杯小酒,這才坐下。
“師兄,你先不要喝,這一杯,我自罰,就罰我做你師弟這麽多年,卻沒有為你斟過一杯酒,倒過一口水,我幹了!”
猛然仰頭,一飲而盡,沒有看曉機一眼,周仵又為自己滿了一杯,而後,他舉起杯中酒,道:“這一杯,是罰我讓你如此痛苦,如此無助,如此憤恨,如此難過,我幹了!”
第二杯酒,讓曉機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仿佛有看到了天機閣破滅,一切成灰。
咕咕……
酒液清澈,一切顯得十分寧靜,周仵舉起第三杯酒,繼續道:“這第三杯,乃是罰我對你這一路造成的種種阻礙,對你對抗天道而幹擾,對你複仇而阻攔,對你傷心難過無助痛苦而視若無睹,這一杯,我幹了!”
“第四杯罰我……”
“第五杯罰我……”
“第六杯罰我……”
一杯杯烈酒衝入周仵的四肢百骸,那酒液幾乎比他的血液都多,他自己,一共罰了近千杯酒,每一個理由,都不重複卻又戳中曉機內心的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