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複雜情緒
酒樓正在緊張的裝修置辦中,夏廷延和夏廷雲的任務都完成了,批文下來了,人也招的差不多了,就在幾人再等裝修好就要開酒樓時,人販子有行動了。
這天,天已經黑了些,若寧幾人吃過晚飯也正準備去休息,一直在嚴密監視人販子的紫衣突然來了。
“紫臨?”夏廷延看著門外的人訝異了聲,不過他馬上反應了過來,把紫臨讓進來急忙問道:“可是他們有行動了?”
紫臨點點頭道:“現在還沒有走,不過今天這個時候宅子裏還燈火通明,靠近了隱隱可以聽的出來是準備離開這裏。”
夏廷延也不耽擱,急忙把幾人都叫出來,一起商量。計劃還是按原來的,就是報案,可是現在這麽晚了,怕是官差不肯相信,不會去帶隊抓捕,為了保險,夏廷延特地寫了五封報案信,當然,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刻意不像自己的筆跡,由徐光鵬帶著五封信分別托五個人交給官府,就算他們不一定會相信,但是也必然不敢視而不見,也許會先派人去查探一下,然後就一定會派人把人販子抓個正著。
紫臨又回去監視了,幾人則在房間裏焦急的等著消息。天色越來越暗,外麵寧靜的讓若寧想起了一句話,這應該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吧!她總有一種感覺,欽差一到,可能這個案子就會走向清明。因為每年皇上都會派七名欽差在七月的時候到各州視察,無一例外,可今年,為什麽彭大人會提前一個多月就來了!如果不是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所以若寧總覺得有蹊蹺,何況這個人比往常來視察的欽差的地位和能力都高,會不會有可能是她們這一路的人在暗中幫助她們?
不過現在這些也隻是她的猜測而已,事實到底如何,應該也很快就會有定論了。
正在若寧胡思亂想之際,出去了兩個時辰的紫臨也回來了,微微一躬身道:“少爺,小姐,官府已經把人販子全部逮捕了,期間有幾名武功比較高的,也被卑職趁亂打傷,無一遺漏。”
“好。”夏廷雲一拍手,這麽大規模的販賣人口案子在炎國還是很少的,何況這麽多人都知道了,郭雲是想壓也壓不住了,現在就算是他們不想揪出奸細,郭雲也不敢把這麽多人滅口,不然他沒法向欽差和老百姓交代。
“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每天派人跟著郭雲和馮府的家主馮白良,摸清他們每天的行跡,去的地方,見過的人,有什麽可疑或特別的地方都要匯報,明白嗎?”夏廷延覺得有必要注意一下馮白良了,雖然他是蘭妃的父親,可就是因為這樣,夏廷延才更覺得事情不簡單,馮府參與的,是不是也代表是蘭妃參與的呢?如果這件案子與蘭妃也有關聯,那麽造反者,是不是也和蘭妃有關係呢?
夏廷延認為這是一條線,隻要抓住了線頭,就可以把這船上的人全部拽出來,所以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越是要小心翼翼,就算想多了,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若寧!”正要回房間休息的若寧,忽然聽身後南宮淵叫她,暗自笑了笑才轉身道:“有事嗎?”
“也沒什麽,不困,想和你聊聊。”南宮淵也沒問若寧同不同意,就走上前道:“走吧!今天想喝酒。”
若寧搖了搖頭,和他下了樓,從廚房裏拿了些小菜,拎了兩壺酒,又給兩人都倒滿才坐下問道:“這可不像你啊!心裏有事?”
“有,但是不能說。”南宮淵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一直很淡然的臉也染上了幾分愁緒,好似有什麽事情困擾著,讓他不知何去何從一般。
若寧皺了皺眉,她本以為是因為今天的事才來找她,可是南宮淵明顯不是這麽執著於這種事的男人,她發現,她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這個男人,他好像總是什麽都不在乎,也什麽都沒有說過,她甚至連他是做什麽的都不知道。就像現在,他坐在她麵前,可是自己卻連他為什麽事煩惱都不知道,因為她本就對他的一切都是茫然的。
“你怎麽了?”南宮淵看著若寧忽然變的黯然的小臉,是自己心情不好才對吧!怎麽她看起來比自己還煩惱。
“沒什麽。”若寧抬頭扯出一個笑容,舉杯豪爽道:“來,既然心情不好,那我就陪你一醉方休。”說著一杯酒都灌進了嘴裏。
“咳咳。”沒想到隨手提的兩壇酒這麽烈,若寧被嗆得又是咳嗽又是流淚,看的南宮淵哭笑不得,剛開始的煩心也讓她攪得煙消雲散了。
“你慢點喝,真是,一點都不像個大家閨秀。”南宮淵邊給若寧拍背邊道:“其實,從見你第一麵就看出來了,你不是個尋常女子,聰明,勇敢,正直,如果你是生在一般人家,必定會嫁給一個好夫君,有一個美滿和諧的家庭,可是,你生在皇家,生活就注定不會平淡幸福,尤其是,背負著炎國福星這個身份,會有很多目光盯著你,會有人想害你,會有人想利用你,你聰明歸聰明,但畢竟曆練太少,還太單純,不是對你好的人就真的對你好,記住了,知道嗎?”
若寧怪異的看了南宮淵一眼,似是不知道他今天到底怎麽了,居然會說這麽多話,不過他為自己著想的心還是讓若寧感動,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城府,沒有識人慧眼,她的身份也不是她願意的,她對自己的路也很迷茫,她甚至不知道福星這個身份到底會帶給她什麽,不過她也無懼,因為她的身邊還有這麽關心她的南宮淵。
若寧一向酒量不好,現下酒勁上來,有些醉眼朦朧,抬頭看了眼凝視她的南宮淵,忽然抓住他的手道:“我不怕什麽凶險,我隻想知道,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南宮淵眼神一凝,有些複雜的看著已經醉倒的若寧,輕輕呢喃了句:“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