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她可能要訛你!
除夕夜過後,該玩的玩了,該鬧的也鬧了,大家都是自製力很強的修士,收收心,又重新回到了高強度的修煉中。
但也有人無法修煉,比如楉冰。
“……師父,你不是說這次沒問題嗎?為什麽我還是很想吐?”楉冰抱著一個木桶,小臉擰巴得不成樣子,不時打著嗝,即使已經吐了好幾回,還是有惡心勁陣陣泛上來。
“吐得好啊!”蓍蒿真人一巴掌拍下去,又有一波酸水湧上喉嚨,“這是我新配的催吐丹,看來效果不錯。”
“為什麽師父你要配這種丹方,有什麽用嗎?!”楉冰崩潰,她師父就不能為她這個試丹的人想想嗎?
“有時候毒藥入口還沒起效,能直接吐出來嘛,還能研究研究是什麽毒藥。”蓍蒿真人捂著口鼻走遠了,看來也很不想看到木桶裏的那堆東西。
楉冰本來就憋不住,一想到在嘔吐物裏尋找毒藥的畫麵,頓時幹嘔了幾下,成功把她師父給嚇走了。
“沒事沒事,多喝點熱水暖暖胃,不傷身的。”蓍蒿真人可能也有點心虛,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少了慣有的嫌棄。
楉冰怕喝了熱水又全吐出來,就幹著嘴唇在床上躺著,兩行辛酸淚都要流出來了。
幸好再過一月他們就要去蓬萊了,好幾月都不在昆侖,她師父想做妖也做不到她頭上去。
百門大會雖是四月初開始,但大多數人都會提早一月就到達會場,不僅熟悉一下蓬萊,也能打聽出很多參會修士的情報。
而楉冰他們三人決定去百門大會前先一起去附近出個任務再去昆侖,反正有江穆棱這個當地人帶路,怎麽也丟不了。
而楉冰和趙複年的比試本來就安排在除夕後幾天的,大家都知道楉冰變成了蓍蒿真人的試丹童子,最近狀態不佳,都勸她推遲幾天再比。
楉冰:算了趕緊比,過幾天我不知道還要吞什麽丹藥呢,趁我還能動把勝負定了!
看楉冰臉色鐵青地上台,趙複年可能想表現得君子一些,便開口:“這比試是我趁人之危了,不然還是過幾日吧?”
“不用,快點!”楉冰雖然力氣精神都在,但就是忍不住想吐,吐這台上了可不好清理。
趙複年真的是非常話癆,比試的時候還念經一樣在楉冰耳邊講著自己的閉關心得,是如何有所感悟的。
楉冰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然後,在兩劍對上時震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回頭,撐在劍柄上一吐千裏。
“……”旁邊圍觀的弟子驚了,離楉冰近的那幾個還抽了抽嘴角,往後退了幾大步。
“……?!”趙複年也驚了,把孩子嚇的啊,劍都掉了,臉色也變得蒼白。
楉冰吐完好受了些,剛想說聲抱歉,就聽見趙複年不可置信地問:“在下雖不是什麽大能或絕世天才,但所作心得也不至於爛到令人作嘔吧?”
楉冰噎了一下,隻好閉嘴,快速用武力解決了這場比試。
事後有人問她的那些身形是怎麽來的,楉冰也找到了理由:為蓍蒿真人試丹久了後,以毒攻毒,讓身體得到了淬煉。
那些師兄弟聽了也不敢試,蓍蒿真人的丹藥雖然好,但試驗期的誰敢吃?哪天毒發身亡了都不知道。
所以這件事,就成了昆侖弟子們心照不宣的一個秘密。
後來楉冰發現,在昆侖秘聞中,添了一條叫作“煉丹師與他的天才試毒弟子”,也是覺得對昆侖的印象徹底改變。
外界到底為什麽會把昆侖的修士都傳成高嶺之花?這個高嶺該不會就是指昆侖山很高吧?
反正她是沒看出昆侖有哪個弟子特別高冷特別有逼格的,都是一群被壓抑太久了的逗比少年!
……
百門大會自然不是隻有參會弟子前去,一些資質尚淺但天賦異稟的弟子也會被帶去見見世麵,說不定下次大會就輪到他們了。
昆侖這次帶去見世麵的弟子都是一年前招來的,一共三個,有瑾和另外兩個雙靈根弟子。
“我們要比門派那些參會弟子早幾日出發,瑾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做任務?”楉冰坐在瑾屋前的石凳上問。
昆侖沒有山下的那些小零嘴,到了冬天,連水果也隻有柑橘之類的,楉冰是個貪甜的,最近又受到蓍蒿真人的折磨,胃口特別差,知道瑾用柑橘做了些蜜餞,就腆著臉過來要一些。
瑾也抱出一個擦得幹幹淨淨的小罐子,讓楉冰隨便吃。
聽了楉冰的話,瑾有些遲疑,在她的印象裏,昆侖弟子是不能隨意出山的:“我不是參賽弟子,能和楉冰你們一起走嗎?”
“嗯,曆練嘛,我和長老他們說一聲,隻要能保證安全就行了。”昆侖的規矩也並不是死板的,禁止隨意下山,是為了防止俗事擾亂清修,也為了保障弟子安全,但他們這種情況應該是能被允許的。
因為瑾來昆侖有部分原因是自己,楉冰總想著關照一下她,瑾也不是在哪個峰上修煉,而是最冷清的昆侖殿,沒有師兄弟能陪著聊天說話,怪可憐的。
瑾自己倒沒覺得無聊,她很喜歡一個獨處的時光,但楉冰總是來看她,她也是欣喜的。
就像……母親看到孝順的兒子經常回家看她一樣的感覺?
楉冰並不知道,她以為瑾喜歡她,而瑾竟然把她當兒子看!
就長相來說,夏知秋其實更可愛些,但……
“喂!你們就這麽定了?我一個大活人坐這兒都不跟我商量一下?!”這脾氣是真的不敢恭維。
“小秋秋你不同意?好歹也是有過一點交情啊。”夏知秋一直站角落裏不說話,楉冰還真忘記他了。
“當然不同意了!這家夥是女的啊!”夏知秋扭過頭要去抓蜜餞,那小罐子就被瑾一把抱走了。
“怎麽,你瞧不起姑娘嗎?你娘親不也是女子,若沒有女子,你還能站在這兒說話?”瑾對除了楉冰以外的人說話,都有點冷冷的。
夏知秋近些年脾氣也收斂了點,但不知為什麽,遇上瑾就爆,楉冰要是不在,他們倆能吵上一天。
楉冰也沒見過夏知秋和什麽姑娘吵過架,好吧,他就沒怎麽跟姑娘說過話。
楉冰也勸夏知秋:“小秋秋,我們就是帶個人,瑾她禦劍學得不錯,自保能力也有,若你是擔心拖累,我帶著她。”
夏知秋瞪了她一眼,楉冰竟從那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我不是那個意思!來,你過來!”夏知秋瞥了一下瑾,把楉冰攬到一個小角落。
“我知道你對她沒那什麽的意思,但她要是纏上你就糟了!”夏知秋說這話的時候很別扭,但還是認認真真地跟楉冰講了。
楉冰剛開始還沒明白“纏上”是什麽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這些都誰給你說的啊?”
“我母親啊!她在我來昆侖前就說了,不要和女修不清不楚,萬一人家搞你,你一百個嘴巴都說不清!”夏知秋本來就不喜歡和女子打交道,聽母親那麽一說,對女修更是避而遠之。
楉冰一聽就懂了,夏知秋家大業大,怎麽可能沒點糟心事,這種可能見多了,會提醒一下男性小輩。
但楉冰還是想感歎,夏夫人您是把這種事講得多麽險惡,夏知秋才會變成這種不近女色的模樣?您就不怕他注孤生?
這已經不是怕被纏上,是恐女了吧?
“瑾她不是這種人,我有分寸的。”楉冰的情商也不是擺設,能看得出瑾是真心待她好,不是為了什麽私利。
就算真的訛上楉冰,也沒啥好處。
要財麽,楉冰對外形象是很窮的,經常要靠夏知秋接濟,瑾的師父是昆侖門主柏舟君,怎麽說混得都比她好。
色就更別說了,楉冰一個女的,也就臉能看看,其他真的給不了!
夏知秋見好兄弟不聽他勸,一副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的模樣,不爽地盯著瑾,覺得這丫頭到底哪裏好了,能讓楉冰那麽惦記。
然後倒了半罐子的蜜餞包在帕子裏,氣呼呼地走了。
“沒事的瑾,小秋秋他不反駁,就是同意了。”楉冰努力挽救著夏知秋的形象,可惜沒用。
瑾雖然覺得不好傷害他們男子之間的感情,但還是忍不住抱怨:“你們……為什麽會當朋友?我總覺得夏公子會欺負楉冰。”
不不不,小秋秋雖然看起來凶,但對一般人和朋友真的隻是表麵上凶,要說欺負,楉冰覺得自己欺負夏知秋比較多,不過大家都沒看到罷了。
瑾和夏知秋雖然不喜歡對方,但根本原因都是為了楉冰好,這點還是讓她很感動的。
而且莫名覺得這兩個人有點般配,要是能好好相處做朋友就好了。
“楉冰,我把你送的劍穗戴上了,真好看!”瑾小心地拿出自己的佩劍展示,楉冰瞧著,對自己的品味還是有點小小驕傲。
路過的柏舟君和蓼莪君雖沒進小院,但耳力極好的他們聽了這句也不禁微微一笑。
“你瞧,他們關係可真好,年歲也差不多,楉冰啊定是喜歡你那徒弟呢。”蓼莪君平時溫婉大方,但總會有點小女兒心思,優雅地站在院外偷聽。
柏舟君自然在旁邊等她,摸索了一會兒自己的劍,板著臉把靈劍上的劍穗解了下來,遞給蓼莪君,讓她收著。
“噗,我又不是劍修,你給我,我也用不到啊。”蓼莪君被逗笑了,壞心眼地不接。
柏舟君牽過她的手,塞進蓼莪君掌心:“你羨慕了,所以收著。”
蓼莪君眨著眼看著柏舟君,終於找到了難得的一點窘迫,覺得她的道侶真是太可愛了。
可愛,這是和柏舟君完全不符合的一個形容詞,放在一起都格格不入,偏偏蓼莪君就覺得怎麽看怎麽相配。
把柏舟君要收回去的手牽住,男人是冰靈根,出劍的時候周圍都是冰冷的,人也像昆侖的冬天一樣讓人發寒。
但二月的天裏,柏舟君的手很暖,跟他的心一樣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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