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成全
很快,李星就做好了午飯。
舒小容步履匆匆地跑進楚人傑的房間裏,打算叫餘嬌起床吃午飯,順便再好好地勸解她一番。
進房之後,她才發現餘嬌根本就沒有睡覺,而是一直靠在床頭玩手機。
“哎呀!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你竟然還這麽悠閑自在!”
舒小容邊說邊猛地撲過去,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
“小傑他奶奶已經叫你丨媽去安排人和你相親了,就在明天!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難道你真的打算,帶著大雄或是肖千付那個人渣的孩子,去嫁別的男人嗎?”
餘嬌閉上眼睛,懶懶地答道:“要不然還能怎麽辦?我不想真的拿掉孩子。”
“我不是叫你拿掉孩子!你可以嫁給大雄啊,反正他很喜歡你,你也不討厭他,不是嗎?他為了你一個原諒,願意枯等三年,你為什麽不成全他呢?”
“嗬嗬,那你為什麽不成全吳四公子呢?反正你跟阿昊之間隔著夢兒,你也向小傑發下了毒誓,不是嗎?”
舒小容喉嚨一哽,撇過臉坐在床頭,拿著她的手機胡亂地拋轉著。
好一會兒,她才極其小聲地答道:“那不一樣。我的肚子裏並沒有孩子,不用為了它去向誰妥協。”
“你既然知道我是在做妥協,為什麽還要逼我選擇大雄呢?”
“與其讓你跟一個陌生男人隨隨便便過一生,當然是讓你和大雄在一起比較好。就算你不愛他,至少他愛你啊!”
餘嬌的眼睛慵懶無比地睜開了一條淺縫,無聲嗤笑道:“誰說我要跟別的男人隨隨便便過一生了?本小姐隻不過找他們借個名義生下孩子,還說不定呢!”
哈?!
舒小容直接傻眼,“你、你不怕男方家裏有意見嗎?”
“管他們家裏會有什麽意見呢,本小姐達到目的最重要。”
“不過——”
餘嬌眼珠子轉了幾轉,又邪邪地繼續說道:“——要是對方長得很帥的話,我不介意哦。”
……
舒小容頓覺頭頂被一大群烏鴉給侵占了,“嘎嘎嘎”地尬叫聲瞬間響徹耳際。
“你個澀女!心思那麽不堪,快起來吃飯啦!”
當天下午,舒小容下班返回湘香水果市場後,馬上就去找了陳大雄。
她並不是要把餘嬌真的懷有身孕的事情告訴他,隻是想問問他的心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餘嬌給放下了。
今天陳阿發出去有事,陳大雄一個人坐在檔口外看生意。
見舒小容這麽問他,他便垂下眼,盯著自己髒兮兮的褲管和鞋跟掉了一大半的爛拖鞋,語調平淡地答道:“是,我真的放棄她了。”
“真的?”
舒小容半信半疑地彎下腰去,蹲在他跟前,細細觀察了一下他眉目間的微表情。
發現他雙目呆滯神色沒有一絲波瀾,她才真的相信,他已經心如死灰了。
“那好吧。我之所以過來問你一下,就是想告訴你,阿嬌她可能很快就會結婚。你、你如果真的放下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陳大雄眼裏霎時湧上驚恐,全然不似剛才那般平靜。
他雙手悄悄地顫了顫,咬著牙拚命忍了好一會兒,終於克製住抬頭的衝動,仍舊低著頭,聲音暗啞地問道:“是嗎?她要嫁給誰,肖千付嗎?”
“不是肖千付,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就是一個相親對象,現在還不能確定。”
“哦。”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舒小容在原地躊躇了一小會,實在找不到什麽可以安慰的話語,隻好轉身回家。
明天是她去林隱公園打暑假工的最後一天,她必須得好好準備一下。
看一看有沒有什麽教材、作業本之類的東西落在家裏麵,要仔細地整理一下,跟楚昊塞給她的那個保溫瓶一起,明天全部都帶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肩膀上背著包包,左手提著一袋子筆記和作業本,右手抱著那隻保溫瓶,手忙腳亂地按下了楚昊家裏的門鈴。
開門的並不是李星,竟是阿得。
“原來是舒小姐啊,請進、請進。”
舒小容一臉呆愣地跟著她進了門,走到客廳一看,林淑貞、林月芬和餘嬌三個人居然已經坐在沙發上聊天扯淡了。
EXM?
是她的鬧鍾壞了,還是時間突然進化了?
為毛她們今天過來得比她還要早?
搞不清狀況的她,小心翼翼地把包包和手裏的袋子放在沙發上,準備等下帶到二樓去,然後就把那隻保溫瓶放到了廚房的案台上。
李星正和阿得、阿英兩個人在廚房準備餐點,見舒小容心不在焉地把保溫瓶放下後轉身就要走,便出言嘲諷。
“你把東西放這兒是想叫誰來替你收拾呢?真以為自己是楚家的少奶奶,我們全都是你的傭人啊!”
阿得和阿英麵麵相覷,都沒有作聲。
舒小容懶得跟李星吵,隨手拿起那個保溫瓶,走到壁櫥邊踮著腳將它放進去,然後就安安靜靜地走到了客廳。
李星見她如此識相,就得意地一笑,對著阿得、阿英兩個人,好似炫耀一般地說道:“對付她這種女人,就得用狠勁兒,待她溫柔有禮的話,隻會被她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阿英輕蔑地撇了撇嘴角,阿得則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本分地做著精致的餐點。
此時,楚昊也已經梳洗好出來,準備吃早飯了。
舒小容提著袋子和包包,剛想上二樓小客廳裏去,門鈴又響了。
廚房裏的阿得迅速地跑到玄關,打開了大門。
門外走進來一個方頭正臉老板相十足的男人,正是左宗甫,他的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男人。
那人同樣一身西裝革履,戴著一副銀邊無框眼鏡,斯文有禮柔弱可欺的樣子。
舒小容瞠目結舌地看著左宗甫和那個年輕男人。
這兩個人,難道就是林淑貞和林月芬相親大計的第一批策略?
她們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昨天剛剛定下的計劃,今天早上就找到了犧牲者?
這般想著,她便悄悄坐回了沙發上,準備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