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把他扔掉
中老年派和青春派兩派各據己理,哄鬧不休,花板都快被她們給吵塌了。
本來這用作婚房的地方,床鋪被褥、枕巾被麵等等,所有的東西都是極致的大紅色,再加上她們爭吵得如此激烈,舒容隻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紅紅火火。
慌慌惚惚間,她突然暴出一聲大吼:
“都別再吵了!”
林淑貞和劉玉湘等人倏地住了嘴,全部扭過頭來,不明所以地瞪著她。
“容容,你在發什麽瘋,突然叫得那麽大聲做什麽?”劉玉湘不滿地責怪道。
“我叫得大聲?”
舒容隻覺得自己比嫦娥還要冤,明明是她們呼呼喝喝地一直吵個不停,現在反倒還怪到她頭上來了?
“不是你還有誰?我們大家都在這兒商量正事呢,就你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旁邊發呆,還莫明其妙地大叫出聲,你到底又在胡思亂想什麽呀?”
“……好吧,都是我的錯。”
舒容無力反駁,甩了甩腦袋清醒一下神智後,便:“一間婚房裏具體需要貼多少個‘喜’字,這應當沒有定論吧?我們就不能看著貼,怎麽美觀怎麽貼嗎?這到底又有什麽好吵的呢?”
以林淑貞為代表的中老年派立即駁斥:“誒,你不懂啦,這個是有禮數的……”
以餘嬌為代表的青春派也不接受她的觀點,“容容,美觀可不是用眼睛看……”
可憐的舒容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最後她幹脆甩手走人,懶得再跟她們爭論。
她下了樓興衝衝地走進大堂,準備去跟楚人傑玩手機裏的五子棋遊戲,都好過跟她們在樓上毫無重點地胡爭亂吵。
可她剛走到客用休息區,還沒走到客用沙發邊,就看到林夢茵麵無表情地獨占著主位沙發,阿玲正心翼翼地守在她的身邊。
楚人傑和吳文軒、肖千付,一兩大都坐在她右邊的沙發上。
楚昊並不在這裏,應該是去辦公室了。
舒容站在客用休息區邊沿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過去。
猶豫了這麽久,最後她作出的決定,居然還是回避……
她轉身就往電梯間走,打算重新上樓,寧願去欣賞中老年派和青春派之間的撕逼大戰,也不想跟林夢茵衝撞到一塊兒去。
不過,電梯門打開時,她又後悔了,躊躇著是不是該往大堂裏麵跑。
因為楚昊站在電梯裏,他本應該出來的,見舒容傻愣愣地站在外麵,他反倒不肯出來了,還靠在門邊笑眼低垂地望著她,等著她進去羊入虎口。
舒容的腦子雖然不太好使,但也不至於會蠢到把自己送上門去。
她沒有莽撞地走進去,而是在外麵跺著腳強烈要求他先走出來。
“你看什麽看……你不是要出來嗎?那你還呆在裏麵做什麽,你出來啊!”
楚昊閑閑涼涼地用腳抵住電梯門,既不肯開口答話,也不肯出來閃人。
“你……無賴!”
舒容狠瞪了他一眼,沒再跟他糾結那麽多,直接往右邊走了兩步,準備去坐另一座電梯。
見她默默地舉白旗認輸,楚昊終於肯出來了。但他出電梯以後也沒有往外走,而是走到舒容旁邊,跟著她一起等另一座電梯開門。
“你剛剛才從電梯裏麵走出來,現在又等電梯幹嘛?”
舒容滿臉嫌棄地瞟了他一眼,迅速地又往右邊走了幾步,讓她與他之間的距離保持在五步開外。
可他卻得寸進尺,她每往右走一步,他就往前進一步,一步步地持續逼近她,直到她背靠在電梯間最右邊的牆壁上。
冰冷的牆壁在深秋季節裏,顯得格外地瘮人。
舒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萬分緊張地瞪著他,生怕他會做出什麽不當的行為,害得自己當場被滾滾雷劈成一屢青煙。
“你、你究竟想幹什麽……有什麽話你就直,別再這樣靠過來!”
他並沒有太過欺近,竟然在離她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就停住了攻勢,眉目帶笑靜靜地盯著她的臉。
她兩隻手必須攥緊拳頭,要不然她可能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會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臉上是不是忽然長出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你盯著我做什麽,有什麽好看的,有話快啊!”
“嗬。”他冷聲嗤笑,似有意還無意地道,“聽你喜歡木槿花?”
舒容滿腹狐疑地瞅著他,見他臉上神色莫測,她一時也搞不清楚他的意圖,便答:“我喜不喜歡木槿花,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問這個?”
他不答又問:“吳文軒替你種了一片木槿?”
“……是不是餘阿嬌她告訴你的?”她無語至極地朝著花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吃飽了撐的啊,管這些事情幹嘛,無聊!”
“把他扔掉。”
哈?!
舒容訝異地睜圓了眼睛,看他的眼神,驚詫得就像在看什麽史前怪獸一樣。
“你叫我把阿軒扔掉?!你有沒有搞錯啊,阿軒是個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麽靜態的物品,我怎麽扔他啊?”
……
楚昊沉默了片刻,見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隻得耐著性子,口氣不怎麽好地解釋道:“我叫你把木槿扔掉。”
“扔掉木槿?!”她更驚詫了,“為什麽要扔掉木槿,我喜歡木槿啊!”
“……所以才叫你扔掉。”
舒容覺得自己跟他講不通,不想再理他了,便貼著牆壁從他身側溜到了外麵。
確定自己已經達到安全位置不會再受他威脅之後,她才回過頭來衝他嚷道:“我才不會扔掉自己喜歡的東西呢,你真是莫明其妙,哼!”
她邊邊往外麵大堂跑,即便電梯門已經打開來,她也不想去坐了。
楚昊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
當她在客用休息區邊沿停下來不再繼續往前走時,他也停下來,側過臉來靜望著她惶恐不安的臉蛋。
“為什麽不進去坐?”
他假裝不經意地替她輕攏耳畔的發絲,語調中的溫柔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她勾著腦袋,一語帶過,“林夢茵在那裏,我不想跟她對上。”
“她隻是妹妹。”他有無盡的耐心來向她解釋這一點。
舒容並不買他的賬,臉上的神情明顯轉變成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