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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眼前的場景讓費心沒肺的血獸族人麵上都凝重起來,都不僅僅隻是深崖部落的事了,關乎了血獸族的聲名和附屬部落的安全。


  不過他到底沒有衝動,想到寧長生的出兵計劃,他便開口詢問道:“關於那個貴族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僅僅是蛇族還不足為據,他還是很相信深崖部落的實力的,就是多了個未知的敵人,他們還是小心為好,尤其最近詛咒之地還不太平。


  比熊部落的老族長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是集鎮的人,前段時間集鎮周圍的部落火拚,為了安全,集鎮已經關閉一段時間了。”


  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麽貴族私自跑出來遊蕩,否則無疑是找死。


  庫勒聞言低頭思考了片刻,不是從集鎮跑出來的的,那就是流浪者,身份應該和鹿力部落的巫師晨夕一般。這樣的話倒也還好,又沒有和蛇族綁在一起,事關生死,就算對方倉促之下幫忙了也不會為了一個不相關的部落拚盡全力。


  不過畢竟是隱患,想了想,他讓四人中最喜沉默的賁虹前去探明情況。比起其他性格外向的血獸族人,賁虹本人性格更沉鬱,像老一代的血獸族人,一股滲透在骨子裏的腐朽味兒,倒不是為人迂腐,而是讓人見了感覺陰測測的,如同埋在地底下多年的老屍。但他極擅長隱匿,體溫也比尋常獸人低上很多,就算蛇族獸人熱量感應係統尚未退化,也難以探測到他的存在,所以這件任務叫給他最合適。


  夜裏,寧長生還未休息便等來了前來報信的賁虹。


  她把會議室的燈都引燃,昏黃的光線逐漸擠滿了房間,印出了來人影影綽綽的身形。暖黃的燭光照在人臉上,柔化了兩人間的生疏。不知道為什麽,寧長生隱隱覺得對方有些眼熟,可明明之前見過這個血獸族人,他的外表完全陌生,這種詭異的熟悉感也隻是今晚才有的。


  正陷入思忖,寧長生就聽對方道:“比熊部落被欺負得沒有還手之力,但他們聽說深崖部落的計劃,還是想搭一把手,打算提供十個壯年勞動力。”


  十個人作用不大,但聊勝於無,寧長生點了頭道,“可以,到時我們到達了可以再行聯係。”


  “不過冒出了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高種姓,蛇族對他很恭敬,相處間還透著一些懼意,想來這人之前是靠著武力或者其他暫時把蛇族馴服的。”


  “這麽說來,他是想收服蛇族做自己手下?”寧長生抬眸問道。


  賁虹微微頷首,“看情況應該是,他還給蛇族的一小簇戰士和管理層送了金銀首飾,頗受蛇族歡迎。”


  別以為首飾是女性專屬,實際上華夏人族最初選擇貝殼為貨幣還是因為它是那時候為數不多的裝飾品,穿戴美觀,同時因為在貝殼上鑽孔很複雜,製作出鑽孔貝殼耗時耗力,所以才賦予了貝殼貨幣的身份。金銀得來不易,那名貴族送上金銀裝飾品意圖很直白了。


  其實在‘新大陸’金銀礦石價值也很貴重,能這麽大氣不喘地送出一堆的人財力至少是老牌貴族。但這片地域階級分化很明顯,沒有犯錯的貴族隻會待在王城,所以對方的身份幾乎昭然若揭。

  又一個遊戲玩家出現了。


  據晨夕所言,目前剩下的這群玩家裏除了他,幾乎都是個頂個的遊戲高手,對方加入蛇族想必事先看好了,而不是隨便的選擇,這樣就打亂了她的計劃,不過好在寧長生早已做好了兩手準備。


  “你探看後覺得明日蛇族會做什麽?”如果全員都在居住點是一種打法,如果是分散著的,又是另一種打法。


  賁虹低頭想了想,道:“我今日潛入蛇族內部,發現他們空地裏對方著許多巨木,應該是想修蓋屋舍。”


  好似每個玩家占領部落後第一件事都是拓寬土地麵積,果然應了一句話,人對土地是貪婪的,無論是佛係還是其他。


  見寧長生隻點頭不說話,這位血獸族人也沒有多言,脊背直直的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大理石片圍合成的燈罩,氣氛並不壓抑,反而有種和諧的靜謐感,但這樣反而讓寧長生更覺熟悉了。


  猶豫了幾秒,寧長生眼底一亮,突然開口道:“神域?”


  聽到了寧長生的聲音,這名血獸族人轉頭看了過來,眼底帶著不解。


  寧長生換了個詞,道:“父神盤古。”


  無論是上古還是中生代以後的神靈,就算不認識她,也一定知道盤古大神的存在。她懷疑對方是熟人,極有可能是同樣被放進‘新大陸’的虛擬主播,所以開口試探。


  然而對方的反應讓寧長生失望了,他神情坦蕩地看向寧長生,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見他表情絲毫不作偽,是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寧長生原本的激動喜悅都化為了烏有,沉默了片刻,她才道:“沒什麽,謝謝你來送信,我們明天會注意的。”


  “客氣了,這也關乎我們血獸族。”後者回答道。


  不過他們暫時不想通知其他血獸族人過來,否則就間接暴露了他們偷溜出來的事實,和深崖部落攜手合作,不出意外還是頗有勝算的。


  寧長生聞聲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剛才的意動隻帶來無盡的失望,現在她多少提不起氣來,整個人隨意躺在椅子上,陷入神遊。


  倒是這賁虹離開會議室後,目光徐徐地凝視了裏麵良久,後又迅速抽離,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次日的作戰方針按原計劃進行,一列近百人的獸人衛隊穿戴整齊,士氣昂揚地接受著領主最後的檢閱。


  寧長生今天的穿著也與往日不同,一襲鐵甲軍裝套在白棉衣外,黑白之間,透著冷冽的顏色。收腳的衣褲讓她整個人行動更輕巧靈活,即使戴著灰鐵色的鐵胄,也絲毫沒有掩去她整個人的光澤。但她的眼睛是不同尋常的,平日都是或淡然或柔和的琉璃鏡麵,現下卻漆黑一片,好似大漠的黑夜,無聲無息又透著令人顫栗的危險。

  她看了眼天色,烈日高懸,約是下午兩三點,到時間了。


  “出發。”


  寧長生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落在獸人衛兵們的耳朵裏,就像是水滴落到了滾燙的油鍋,驚起一片爆炸聲。


  “是!”獸人們異口同聲道,說完邁開了前行的步伐,氣勢如虹。


  蛇族在深崖部落以北二十公裏外的地方,步行需要大約三小時,跑步前行可以縮短三分之一,但是因為中間需要攀山越嶺,相對拉低了大家的速度。好在獸人的體質比人族好許多,三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抵達了目的地。


  寧長生和熊族獸人商議的結果是選擇比熊部落和蛇族領地交匯處的山地,這裏地勢陡峻,但亂木叢生,有利於遮掩身形。而且位於上風向,位置也高於蛇族的聚居點,隱約可以探看到蛇族的動靜,先前的白熊族幼崽就是在這裏摘的山果。


  等寧長生一行人到的時候,剩下三個血獸族人已經等在這裏了,隨行的還有比熊部落的人。


  寧長生一個手勢,深崖部落的獸人士兵便‘唰’的一下迅速分散,各自就近找了掩體藏了起來。但位置又不是毫無章法的選擇,隱約間好像有著特定的規律,宜守宜攻,互為依靠,看得其他人一愣一愣的。


  “那個貴族呢?現在就在蛇族的地盤?”見眾人沒有說話,聽聞有其他玩家出現非要跟著過來的晨夕率先開口了。


  瓦耶和他更興趣相投,平時關係也好,便回答道:“就在裏麵,蛇族獸人大興土木要給他蓋新的房子,很有誠意地想留住他。”


  晨夕‘嘖嘖’了兩聲,道:“他就不怕蛇族謀財害命?”


  “他手上應該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至少可以壓製住蛇族,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錢帛動人心,他手上隨便漏一些東西出來也夠蛇族獸人吃香喝辣了,所以還挺受歡迎的。”瓦耶說這話的時候隱隱透著好奇。


  金銀這東西血獸族也有,但是因為不喜歡那種俗氣直接的顏色,他們族裏的存量也不多。目前流通在市麵上的金銀幾乎都在皇族和老牌貴族手上,一個不知名貴族卻扛著大量的金銀首飾穿行在風險不定的詛咒之地,怎麽看怎麽詭異。


  早上的時候寧長生便問過晨夕,玩家在遊戲商場獲得金銀是否方便,答案是否。因為遊戲限製了玩家金銀的購買量,畢竟這還是個原始世界構建的遊戲,一切來得太輕鬆就沒有挑戰性了。


  玩家手裏的金銀幣比較普遍的是係統贈予的,但係統贈送的標準又很不一樣。像是晨夕,他第一次僅播種了一畝田就獲得了十枚金幣,但後麵在深崖部落陸陸續續幫忙耕種積累了幾十畝,也才得到二十幾枚。不過冶鐵成功,係統倒也大方地一次性給了他50枚金幣。總之,係統的獎勵規律叫人摸不大清,進入蛇族的那名玩家究竟哪兒來那麽多金銀首飾晨夕也很好奇。


  按原計劃,深崖部落的衛兵會等到夜間風起時點燃毒煙,風往下一吹,蛇族幾乎可以全軍覆沒。漏網之魚的話也不足為懼,蛇族視覺不好,更別說晚上了,單兵迎上深崖部落的獸人隻有輸。唯一的例外在那名玩家身上,他可以隨時前往商城購買各色裝置,指不定還會給蛇族買來解毒藥,到時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寧長生想了想,拉著旁邊過來湊數的幾個比熊部落獸人說了一通,他們先是遲疑,在得到血獸族人的示意下,猶豫著還是同意了。


  夜裏,明亮的圓盤懸掛在頭頂,算得上時月明星稀。沒有夜間活動的獸人幾乎都早早上床入睡了,萬籟俱寂,然而蛇族的聚居點裏還不時傳出男女的笑鬧和武士的吼叫聲,他們的睡前消遣豐富多彩,不是尋常獸人能比的。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普通的部落獸人白日忙於勤耕、采集和狩獵,夜間疲憊隻想休息,而蛇族一貫喜歡打家劫舍,輕鬆自在慣了。


  兩個比熊部落獸人的到來打擾了他們的尋歡作樂,來開門的蛇族青年一臉不悅,門縫裏瞧見是好欺負的鄰居,麵上的表情更臭了。


  一把把門掀開,道:“大晚上的,什麽事兒非得過來。”


  來的白熊族人穿著寒酸,見到蛇族青年頗為拘謹,雙手作揖,道:“我們老族長夜裏突然高燒不降,所以我們想來求份藥。”


  蛇毒藥用功能強大,所以蛇族獸人多多少少都會些治病手段,周圍部落要是有人生了大病,實在沒法的情況下會求上門。當然,蛇族獸人也會獅子大開口就是了,眼下自然也是。


  見比熊部落的人過來求藥,蛇族青年突然笑了,“好說呀,要什麽藥我們都有,不過,你們打算用什麽換?”


  雖然他們已經把比熊部落搶得差不多了,但畢竟是原住居民,白熊族人肯定在其他地方藏了東西,他非要好好敲詐一把。


  聽到他這話,其中一個白熊族人看了看周圍,一臉肉痛地從懷中摸出一張棉布手帕。


  蛇族青年隨手掩上門,走上前直接搶了過來。


  “嘿,這是什麽好東西,就說你們白熊族人不老實,偷偷藏著不交出來。”一邊說著,蛇族青年一邊掀開手帕。


  他不知道棉布,但這獨特的觸感也讓他猜到手上東西的價值。而且他捏到了手帕裏包著的一個圓形硬片,估摸著裏麵的東西更貴重。果然打開一看,他眼睛都直了,一枚嶄新光亮的金幣就這麽乖巧地攤在他手上,一時間眼底滿是貪婪。


  “這東西你們還有多少?全都給我,否則蛇族還要再光臨比熊部落一次,我看你們還怎麽過冬。”他惡狠狠地逼問。


  卻不曾想另一個白熊族人此時繞在了他身後,手上套著沾了藥的手帕,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他猛地掙紮起來,隻是不到數息的時間,他便歪頭倒地不起。


  白熊族人對視了一眼,朝不遠處打了個手勢,拖著蛇族青年的身子往灌木叢中一扔就走。


  剩下的,不是他們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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