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2.第892章 遺書,作廢
喬宇掏出七枚金針,不管三七二十一,朝華峰的七關插去,將那個奪他人之身的魂魄逼在裡面,這一下子華峰動彈不得,連同老曾的魂魄也逼在其中。
另一邊,華太太的身子躁熱無比,淚水不斷地打額頭冒出來,喬宇沉聲道:「她不是被選中的人,身資本來就差,現在加上這股外來的生氣,你猜她會怎麼樣?續命?你選錯了方法,只會親手害死她。」
華太太的喉嚨劇烈地突起,傾刻間頭髮已被汗水打濕,她痛苦不已地抓著華北陽的手:「北陽,媽好難受,熱,好熱,救救我,北陽……」
喬宇俯身下去:「你聽到沒有?好心辦壞事就是這個結果。」
華北陽已經慌亂不已:「媽,我去叫醫生。」
白穎珊拉住他:「北陽,醫生救不了你媽。」
「那怎麼辦,快想想辦法,我媽快暈過去了。」華北陽眼見得母親一直往上翻白眼,手指掐進自己手背肉里,渾身汗淋淋地,不由得大急:「喬宇,先救我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救我媽。」
喬宇已經開始行動,四張陽符飛舞在華太太四周,分別是正東、正西、正南與正北,四張巴掌大的黃符往外拉,與上次不同的是,是有斜度地往四周拉,將華太太包裹在其中,用四面陽符的生氣護住華太太的元身。
喬宇咬破手指,血珠一灑,嘴裡念念有詞:「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爇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逕達九天。」血珠一分為四,落在四張黃符之上,從上往下滾落,慢慢地,變化出一道長符串,連同喬宇自己一同封在裡面。
此時,喬宇心急如焚,封住華峰的七關,等同於封鎖生氣,時間不能太長,必須儘快打開一關,讓生氣流動,否則,現在還有一口氣的華峰馬上命絕!
現在必須與時間賽跑,用最快的速度收了華太太身上的第九股生氣再轉頭救華峰,思到此處,喬宇拋開所有顧忌,先是一掌劈向華太太頸后,生生地將她打暈,而後顧不得對方是位女士,掌心抵在後背上與大小周天對應的尾椎骨處,用力一擊打,華太太的肚臍通了一個口子,一道氣流哧拉著往外跑……
喬宇眼見得那股生氣跑出來,伸出纏著符紙的手指將那道生氣裹住往茅山四寶處一帶,那道生氣鑽進了硯里,它還在裡面轉了一圈,這才停滯其中。
眼見大功告成,喬宇解了陣,衝到病床邊,略想了一下,拔出其中一枚金針,馬上,那老曾的魂魄在裡面打著轉兒,試圖與華峰僅剩的元神融為一體,喬宇豈容他得逞,馬上將金針刺進去,七關再度封鎖。
老曾魂魄嚇得魂飛魄散,一會兒,又有一關有生氣湧進來,重得自由,來來回回折騰幾回,喬宇狡黠一笑,手抵在七關之一關上,將金針拔出來的一刻,嘴裡念念有詞:「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此為凈天地神咒,天地包括萬物,人的身體也在其中,咒語一畢,那道光打進華峰的身體里,老曾慘叫一聲,因為避無可避,只有從僅剩的這一關跑出來,恰好跌入攝魂瓶里。
喬宇將瓶口堵住,伸手探著華峰的鼻息,居然毫無動靜。
一股深深的歉意湧上來,他單手按在床上,頭埋下去,還是不能兩全嗎?要取生氣,華峰必然死去,一滴眼淚從喬宇的眼角險些滾落,他抬頭,吹著氣,生生地將眼淚逼回去,正準備回頭說話,一根手指觸過來,輕輕打著喬宇的手背,低頭一看,華峰的下巴抽搐著,眼睫毛在抖動,喬宇大喜,喊道:「叫醫生,快!」
華太太同樣需要醫生,剛才死去活來一番,現在仍暈死中,身體燙得像掛在火爐上,華北陽畢竟牽挂母親多一些,跟著護士將母親送到急診室,剩下的五人守在病房外等待醫生的最終判斷,喬宇像打了一場仗,雖然不算激烈卻緊迫。
與時間賽跑結束后,喬宇的胸口仍突突突地,身子朝牆,雙手撐在牆上喘著粗氣,白穎珊替他拍著背,像哄孩子一樣,喬宇說道:「不能死。」
「你說什麼?」
「他不能死。」喬宇一字一句地說道:「逼出生氣是我們需要的,但是,華峰不能死,他如果死了,我就成了殺人犯!」
「他不會有事的。」白穎珊心疼得緊,從背後抱住喬宇,安慰道。
門推開了,醫生興高采烈地走出來:「哪位是家屬?」
「我們是家屬的朋友。」燕南走過去道:「病人怎麼樣了?」
「奇迹,簡直是奇迹。」醫生興奮得舌頭開始打結:「剛,剛才我們做了檢測,四肢有明顯反應,而且對我們說的話也能用眨眼的方式進行回應,這說明病人腦部清醒了,只是身體暫時不能活動,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一會兒家屬回來,讓他去我的辦公室一趟。」
喬宇興奮地蹦起來,握拳「耶」了一聲,醫生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熱血。」
喬宇拍著自己的胸口,終於一屁股坐在長椅上:「太好了。」
黃軒冷笑一聲:「見過多少比這大的場面,別丟人現臉了,走吧,咱們進去瞅瞅情況。」
病床里,華峰已經睜開眼,雖然看著呆若木雞,眼神卻很靈動,見到喬宇,眼睛劇烈地眨巴著,手指奮力動起來,奈何連手都抬不起來的他,只有一根手指能夠動彈。
他的手指蠕動,看不出究竟,喬宇俯下身:「你好好休息。」
心率已經恢復,華峰看著喬宇,嘴唇哆嗦著,白穎珊低下頭,華峰眼露欣喜,靠在白穎珊耳邊說了兩個字——遺,書。
遺書?白穎珊一愣,華峰又來了兩個字——作廢。
白穎珊心裡突然湧出一股噁心的感覺,這男人剛一醒,想到的居然是遺書,原來不知道遺書里寫了什麼,但此刻,白穎珊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