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8.第948章 天啟年，小傳
白穎珊看得分明，打這人的頭頂鑽出一縷輕煙，此時白穎麗有如入定，肖麗卻看到她脖子上的紫金佛正閃閃發亮，映得白穎珊的眼睛也呈現異光。
她準備拽一下，燕南阻止道：「稍等。」
此時，白穎珊看到跪下的人慢慢往前撲，整個身子跌到地上……
睜開眼，脖子上的紫金佛不再閃亮，白穎珊的手撫向脖間的佛，依然溫熱，她突然明了，多託了紫金佛，自己看到的東西也與平時不同。
白穎珊走到前面，對喬宇一番耳語，喬宇馬上掏出攝魂瓶將老鬼裝進去，不管老鬼凄聲求饒，蓋上蓋子轉身便收尾款要走。
再看地上的孩子，剛才還一幅老道的模樣，現在渾身一震，恢復子五歲應該有稚嫩，眼睛眨巴著：「爺爺，怎麼來這麼多人？」
孩子起身一骨碌地鑽進老孫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腰，大半個腦袋埋進老孫的懷裡，怯怯地看著房間里的陌生人：「爺爺，我怕。」
老孫訝異地瞪大眼，孫子之前還不讓任何人碰他，更別提抱了，他沖喬宇豎起大拇指：「名不虛傳。」
雖然……貴了點。
再說喬宇等人匆忙離開，肖麗已經一肚子迷糊：「丫頭，喬宇，你們葫蘆里賣什麼葯？」
「這隻老鬼曾經被天煞附過身。」白穎珊說道：「大概是戴了紫金的原因，清楚地看到一縷煙打他身體里鑽出來，然後幻化成一個半透明的人形。」
「你這麼肯定是天煞？」肖麗問道。
「天煞碰觸過的人特別不走運，我看到那東西出來后，觸到一邊的大娘，大娘憑空摔在地上，籃子里的雞蛋全部碎掉。」白穎珊說道：「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
「你是明朝哪個年號生人？」喬宇揚起手裡的攝魂瓶。
「天啟年。」老鬼仍有些戰戰兢兢。
天啟，沒錯了，喬宇說道：「我的老祖宗喬逆就是天啟年人，看來八九不離十了，現在開始我問你答，聽得滿意自然渡你離開，你死之前的事情還記得多少，有哪些異樣，統統說出來。」
「在下不過明朝的一位私墅先生，怎麼生得記得真真切切，死之前的事情反而記不得了。」老鬼說道：「稀里糊塗地送了命，在下沒其它愛好，只想增漲見識，所以長期在陽間遊走，不肯投胎，方才那位幼童男中大量的古書古字畫，均是上品，家中還有各色益智玩意兒，唉呀，在下實在忍不住。」
「打住，打住。」喬宇被這番話酸得牙倒：「說正事兒，怎麼死的不知道，再往前一些呢？」
「哦，有異事。」老鬼說道：「在下家中藏了不少古書，有一陣子那些書莫名跑出來，我自己全無印象，學生卻說是我親手搬出來，還組織他們查找關於氣的信息。」
喬宇和白穎珊對視一眼，老鬼說道：「當時書上還做了標誌，真是奇怪得緊，在下還不致於老眼昏花不記事，這事蹊蹺。」
「我問你，做了標記的是哪些內容，你還記得嗎？」喬宇厲聲問道，老鬼心驚膽顫。
這一著急，老鬼自己亂了自己，好半天才說道：「在下平時看讀民間小傳，尤其一些異聞錄，諸如山海經之類的，祖上一直收藏這類的書。」
「裡面可有內容提到鬼胎，胎血之類的字眼？」喬宇不自覺變了說話的語氣，越發得老鬼的歡心，對獵鬼師非但不怕，還如同遇上了知己。
「有。」老鬼打了一個機靈：「你為何問這一點？」
「怎麼，不能問嗎？」喬宇打開瓶蓋，老鬼身子縮在一邊，說道：「不，不是不能問……只是，只是，有本書來歷不明，而且頗為離奇，我在失去神智時恰好對那本書最為上心，上面有言，未成人形的妖可食人心幻化人形，而世間靈氣與煞氣則可食鬼胎之血化為人形。」
老鬼越發膽寒，說道：「上面甚至用筆做了標記，事後我想想，我沒道理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可學生還說我去抓了幾隻公雞，當著他們的面割破喉嚨，料想平時的我沒有這般勇氣，踩死一隻螞蟻也會遲疑很久，那個人，簡直不是我！」
「不，不，不。」老鬼搖頭道：「確切地說，那時候的我，不是我。」
「不是你就對了。」喬宇說道：「那本書現在在哪？」
「我死以後古書流傳在世，直到不久前，我在孫家發現它，就在剛才那個孩子的卧室里……哎……」老鬼的話還沒有說完，燕南已經一個大轉彎，直接調頭！
所有人齊唰唰地倒向一邊，喬宇不知道該不該表揚燕南的機智，一行人去而復返，讓圍著剛恢復正常的孩子的一家人驚愕不已，孫老先生愕然道：「怎麼？」
「我想額外再要一樣東西，付出的代價是令孫以後再不用擔心被鬼纏身。」喬宇言簡意賅：「我要一本書。」
沒費任何周折，喬宇順利地拿到那本書，一鑽進車裡喬宇迫不及待地打開，老鬼沒說謊，古書的頁面上還有些印記，這書里只是民間的奇談怪傳，讓喬宇哭笑不得的是，根本沒有可靠的來處，天煞只是看了這些便加以實施，要麼歪打正著，要麼……
喬宇合上書，滿意地笑了：「還以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現在看來，只是在走鋼絲。」
「這位兄弟，在下能幫的已經幫了，咱們華夏一族自以為誠信為本，切勿食言啊。」老鬼酸道：「我方才已經知無不言。」
「走你。」喬宇拎起瓶中的老鬼，順勢扔出去，敢情前方就是一個十字路口，老鬼墜入路口中央，正好一隻鬼差在附近，鎖魂鏈甩出去，順勢一拉，老鬼墜入陰間，被扯動前往黃泉路……
送走老鬼，喬宇莫名興奮：「看來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咱們仍有勝算，這本書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喬宇的興奮勁兒還沒過去，突然大力拍著自己的大腿：「糟了。」
「什麼事？」四人齊聲問道。
「忘記問老祖宗一件事情，為什麼要將自己埋在地眼裡？」喬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