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8.第1368章 斜十字,舊仇
「兩個山頭,咱們到天黑也未必能摸到。」燕南說道:「方位呢?」
「東南方向,」肖麗看著地圖,掏出指南針:「有這個和喬宇的羅盤,應該不會走偏,只怕路上遇上點什麼事,怎麼樣,你們的位置好了嗎?」
「換個陰涼一點的地方就好,溫度越低,飽和蒸汽壓越低,則更有利於液化。」喬宇說道:「這三年來,我一直在進步,黃軒不再是百事通的代名詞了,然後,咱們邊等邊休息。」
趁著裝置開始提取空氣中水份的時候,三人都坐在地上好好地休養生息,喬宇拿出紙質地圖,在上面畫出接下來的行進路線,就在此時,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寒毛倒豎,回頭喝道:「有蛇?」
「現在入秋,蛇不會出現。」肖麗淡定地起身,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用腳撥開草叢,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是一些小爬蟲來來回回。
因為燕南在四周撒了些防蟲的葯末,它們無法接近他們,只在外圍打轉。
終於,水壺全部滿了,肖麗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喬宇說道:「姐,你就忍心讓弟弟冒險?萬一空氣中有毒,可怎麼辦?」
「我會替你照顧穎珊和一雙兒女的。」肖麗嘴上這麼說,卻拿起水壺,搶先喝了一口,還別說,「有股蒸餾水的味道,真奇妙。」
「休息夠了,走吧。」燕南展開手心:「防過敏葯起作用了,不愧是游醫給的葯。」
三人上路,肖麗說道:「游醫在獵寶人組織里呆得挺不錯的,找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咱們也沾了不少光,好些葯全是他給的,外面的市面上,根本買不到,喬宇,你往哪走?」
喬宇走到一根大樹前,樹榦上隱隱有個印記,斜十字,劃得很深,但時間久遠,他有種時光交錯的感覺,曾幾何時,也有一隊人馬站在這顆樹前,為首的那人揮起手裡的利刃,在樹上刻下了這個印記,以防迷路,那人,叫荊明日。
記憶回來了,喬宇說道:「找樹上的印記,只要循著印記走,一定沒錯。」
燕南和肖麗就像打了雞血,一前一後衝到前面,一邊循著方向,一邊找著斜十字,大概每隔四五米,便有一顆樹榦上殘留著斜十字,千年前的印記如今也派上了用處,就這麼循序前進,終於到了山腳下,難得山上還有一條狹窄的小徑,只是讓荊棘掩住,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斬開荊棘時,三人都有種開天闢地的感覺,尤其望著山下的情景,更甚。
攀到山頂,喬宇驚喜地發現另一個山頭上有銀光,那是瀑布頂端觸到陽光后的反光!
他正要宣告這個好消息,一回頭,燕南和肖麗都怔在那裡,眼珠往上翻,身子瑟瑟發抖,兩人的脖子上都攀著一隻惡鬼,死死地扼住了他們的脖子,就在此時,他後腦一涼,果然,他也沒有被放過,脖子上騎著一隻,一雙手同樣扼住了他的頸!
「你,終於回來了。」這個聲音昏昏沉沉,就像剛蘇醒,有些惺松的感覺,喬宇的腦子裡轟然響起來,一幅畫面赫然在目,「是你?」
「你還記得我……」這個聲音是從腳底傳來的:「就算你變了容貌,變了年紀,但是,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你身上的味道一直沒有變,這兩個人,我也記得,生路與死路,你們偏要走一條死路,我就成全你們吧。」
這聲音一落,燕南和肖麗脖子上的惡鬼同時收緊,燕南和肖麗悶哼一聲,此時,肖麗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她的彎刀飛出,往後盤旋而去,只聽得呀地一聲,身後的惡鬼猛然彈開,趁著這個空當,肖麗飛速轉身,飛起一隻腳,狠狠地踢向那隻惡鬼!
她卻忘記對方是虛體,自己撲了一個空,身邊的燕南呃呃直掙扎,肖麗顧不上那隻鬼,收回彎刀,握在手裡,划向燕南頸后的惡鬼:「敢碰我男人,找死!」
那彎刀可是用黑驢蹄子製成的,還混了硃砂,又不知道沾了多少殭屍的血,煞氣十足,橫劈過去,那隻惡鬼嗷地一聲,身子猛然往後退,在空氣中化為無形,燕南終於喘過氣來,撫著自己的脖子,抬頭看著頭頂的太陽:「午時還沒過,這些傢伙居然敢出來。」
喬宇早已痛快地解決了身後的老鬼,沉聲道:「你們不記得了,這座山,咱們曾經來過。」
燕南和肖麗對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燕南說道:「咱們第一世的時候,為了找到黃帝陵和陰陽書,不知道在這裡遇上多少妖與鬼,還有多少險境,記不大清楚了。」
「那些不是普通的鬼,沾過人血。」喬宇說道:「沾過人的氣血,可以在太陽底下呆上一刻,不成問題,剛才如果不成功阻殺它們,我們會被扼暈,之後被它們從脖子處把血吸干,成為它們的祭品,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三人剛抬腳,地上就窸窸窣窣地響起來,這次也不是什麼蛇,只是地上的草藤唰唰地移動,轉瞬間已經纏住了三人的腳脖子,肖麗一驚,揮動彎刀斬下去,剛斬斷一根,剩下的便緊跟著纏上來,綿綿不休,無止無盡,肖麗驚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那草藤突然加力,生生地將三人的身子往後扯,他們原本就是負重行走,現在更加寸步難行,三人往後仰去,屁股朝地,那些草藤就像有生命一般,馬上換了方向,將三人拉拽著,大半個身子挨著地面,生生地將他們往後推,直到身子撞上一塊大石頭,才停下來。
三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塊寬且高的石頭突然大開,草藤一用力,將三人活活地拽了進去,陷入一片黑暗,肖麗想動彎刀,左右卻是燕南和喬宇,想到會誤傷他們,肖麗只有憤怒地低叫一聲,懊惱地收起彎刀,任由自己墜入那片黑暗之中,只是儘力維持自己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