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1.第1421章 怨氣,石磨壓(求月票)
喬燁覺得有些噁心,上次中了蛇涎的毒,好不容易熬過來,現在看著這變形的鬼影子,心裡別提有多難受,喬燁大喝一聲:「我幫不了你!」
「我被壓得好難受,你幫幫我,幫幫我……」
「不行!」喬燁猛然驚醒,睜開眼,對上肖麗關切的眸子:「小燁,怎麼了?」
喬燁咬咬牙,伸起右手,掌心朝向她:「我手裡有隻鬼。」
喬燁的掌心裡,赫然是一道黑線,此時黑線正斷開,化成無數顆小小的黑色珠子,那些黑色珠子正往中心趕,慢慢集成一張熟悉的鬼臉。
「怎麼跑到那裡去了?」肖麗說道:「能想辦法逼出來嗎?」
「這是怨線。」喬燁說道:「爸爸說過,鬼魂生前受過極大的怨屈,死得不明不白,或是死後屍身仍不得自由,魂魄被縛,才會產生這樣的東西,不能強行斷開,必須化解冤氣。」
「剛才的魂魄又是怎麼回事,我們明明看到了。」肖麗咋舌道:「是錯覺?」
「那傢伙在尋找害死自己的兇手,兇手,就在委託人和她男朋友中間。」喬燁說道:「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出現必有其道理,老爸說的。」
黃軒忍俊不禁,說道:「好,那你準備怎麼辦?」
「他纏上我了。」喬燁苦著臉說道:「所以只能找到他的屍身再說,但他說不出具體,只說自己被壓得很痛苦,很難受,我現在開始,要和他融為一體,感覺他的環境。肖麗阿姨,如果我長時間沒有睜開眼,你就用這個抽抽我。」
喬燁從小書包里拿出一根柳樹條,抽抽小鼻子:「我要入定了。」
肖麗如哽在喉,因為喬燁不想和江離然在一起,所以獨自回來,現在父母不在身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車上的三個大人難辭其咎!
喬燁重新合上眼,心中默默誦念著:「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沉痾能自愈,塵勞溺可扶。幽冥將有賴。由是升仙都,升仙都。」
猛然,四周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喬燁抬頭,發現自己像一隻小烏龜,身上背著重重的殼,只有腦袋能動,脖子能抬,是什麼東西?喬燁伸開四肢,扭頭一看,原來身上壓著一個巨大的石磨,老實說,要不是老爸經常給自己講一些奇怪的東西,自己可能不認識這玩意。
這東西,早就在大都市裡消失,在農村用來磨東西,比如黃豆,芝麻,這些東西一旦碾碎了,就是豆腐和芝麻醬,但是,這石磨也太大了吧?
估計有一百來斤重?喬燁對這個沒有概念,但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幾乎在同時,一個聲音突然炸開:「你們要做什麼?你們這些傢伙想翻臉不認人嗎?」
喬燁一驚,低頭一看,自己居然穿著一襲從未見過的衣服,粗布衣裳,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地上還散落著一雙黑布鞋,那鞋子對自己來說就像船那麼大!
白色的鞋底子和邊緣部分已經漆黑,鞋沿有了毛邊,這讓鞋子看上去破敗不堪,喬燁慢慢平靜下來,現在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胳腮胡男人。
背上的石磨越來越重,喬燁覺得好難受,此時,前方突然又出現了三個人,雖然只能看到下半身,但從鞋子來看,兩男一女,兩個男人都穿著黑色的布鞋,與落在地上的一個樣,唯獨那個女人是一雙小巧的腳,大紅的繡花布鞋,上面綉著纏枝蓮。
此時的喬燁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圖案,只能憑直覺判斷是兩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人突然蹲下來,看著壓在石磨下的自己:「小四兒,說吧,你把銀票藏在哪裡了?你今年才三十五吧,這麼早死了,多可惜。」
「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拿。」喬燁的聲音出口,卻是一把粗獷的嗓子。
「你少給我裝糊塗。」那男人馬上一巴掌抽過來,臉上便火辣辣地疼,喬燁的聲音完全不受控制,自己就流出來:「我們四個人一起下的手,我負責望風,你們進當鋪,我從頭到尾沒有碰到過銀票,相信我,我沒有碰過!」
「難說。」一個女人的聲音妖嬈地響起,是那個穿著紅色繡花鞋的女人,她徐徐走過來,喬燁用力地抬頭,那女人的臉卻模模糊糊,怎麼也看不清楚,「出來的時候,你碰過裝銀票和銀元的袋子,我看到了,然後,那些東西就不見了。」
「我沒有!」喬燁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個女人便笑了,冷冷地說道:「真是厲害,要錢不要命,黃皮,你看怎麼辦吧。」
她便往後退,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另外兩個男人,接下來的一番拳打腳踢讓喬燁覺得五臟六腑都在翻湧,甭提有多難受,「說,你到底把東西藏哪了?」
「說,你把東西給什麼人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喬燁用力地大吼一聲:「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拿過,不是我!」
天旋地轉,喬燁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了,這時,一個聲音說道:「去,再搬一塊大石頭來。」
更重了,越來越重,快喘不過氣來,喬燁難受得直哼哼,額頭上滿是汗水,此時,肖麗便開始緊張了,副駕駛位上的燕南看得真切:「還等什麼,就是現在。」
肖麗拿著柳樹條,輕輕地抽著喬燁的背部,喬燁卻悶哼一聲,眼睛閉得更緊了,下巴繃住,繃住的地方都成了青紫的顏色,他搖晃著頭,說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是我……」
「再來。」燕南喝道,肖麗便加大了手上的力氣,越發用力地抽下去,喬燁被抽痛了,真實世界的痛苦讓他瞬間睜開眼,同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好難受。
眼見得喬燁面色發白,雙眼無神,肖麗嚇得去聽他的心臟,還好,心跳雖然激烈了一些,但還算正常,又去探他的鼻息,正常,喬燁靠在肖麗的懷裡,感受著她的手撫過自己的頭髮,慢慢平靜下來,只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這可是他第一次去感受怨線。